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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过往

静,周围可怕的寂静,莫栖迟轻蹙眉毛看着楚暗月,不知道她是在说实话还是假话。

罗伊门……不就是几十年前风云一时的剑宗吗?至于空谷子这个名字莫栖迟还是有所耳闻,为人正气,智谋天下无双,如果真的算起来他还跟自己的祖父有些交情。

大长老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楚暗月淡笑道:“有什么不可能?大长老是在说我打着师傅的名头坑蒙拐骗吗?”其实她就在坑蒙拐骗,但是楚暗月有自信大长老不可能揭穿她。

大长老阴沉着脸说道:“罗伊门早已解散,门主空谷子现在不知所踪,你凭什么说你就是他的弟子?”

楚暗月冷笑道:“师傅他只是隐世而已,又不是不能收弟子,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他的弟子了!”

大长老气急道:“就凭你的功底?我承认你年轻有为,但是被他收为徒弟还是不够格吧?”

楚暗月眼珠一转,轻笑道:“就凭我破了他的回环阵,你说我够不够格?”

大长老身子僵了一下,空谷子的回环阵……被眼前这个女娃娃破了?那可是空谷子静心设计的阵法,至少在他隐世之前,大长老是没有听说过有人能破回环阵,因为回环阵与九连环很相似,一环扣一环,一步走错就陷进去再也没办法前进,当初有多少人尝试过都无奈放弃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呢?

楚暗月看着大长老一脸懵的样子心底忍不住偷笑,如果世人知道空谷子的回环阵看似玄妙,按照空谷子设下的陷阱一步步走永远走不出来,相反如果忽视所谓的机关遁甲,自己随手劈出来一条路就能走出来,会不会很郁闷……

楚暗月轻笑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家师说世人迷钝,简单的事情往往被看复杂,所以一直深陷尘世琐事,倘若看淡一些,也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大长老默然,空谷子的这些话他也听说过,当初空谷子说些话说的时候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老了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悟。

大长老脸上的神情明显缓和一些,对楚暗月的态度也有所改变,“既然如此,这次的事情就罢了。”

“谢谢大长老。”莫栖迟脸上浮现一丝喜意,上前拉着楚暗月离开了长老堂,楚暗月回首对着大长老点头算是行了一礼,空谷子当年在江湖上的地位比大长老不知道要高多少,所以楚暗月没有对他行晚辈礼以免折了空谷子的名头,楚暗月视线扫过一身狼狈的程弱水和李素问,嘲讽的一笑便跟着莫栖迟离开了。

“师兄?她真的是空谷子的弟子?”二长怀疑问道,大长老摇摇头叹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空谷子隐世多年收一两个徒弟不是不开门,只是……她武功甚高,但招式上我没有看出来空谷子的剑韵,还是等以后试探之后再说吧。”

二长老只得点头,大长老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个人,冷声喝道:“以后没有弄清楚别人的实力时不要轻易惹事,省得丢人!”

李素问程弱水只得答应,待两位长老离开后,程弱水不甘心的说道:“师兄,就这么算了吗?”

李素问没好气的说道:“要不然能怎么办?你我都打不过那个女人!”

程弱水咬唇,她不甘心……为什么莫栖迟会对那个女人另眼相待?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李素问阴沉着脸看着莫栖迟离去的方向,本来想挑衅莫栖迟让他在此出丑,突然蹦出来一个楚暗月打乱了他的计划,如今却是一巴掌打自己脸上了,他怎么能甘心!

而且楚暗月明显是莫栖迟的人,如果她帮着莫栖迟对付自己,那自己还有可能夺得谷主之位吗?

“别管你是不是少谷主……离尤谷谷主之位肯定是我的!”李素问低语道,甩袖恨恨的走了,程弱水垂眸似乎没听见,她早就知道李素问对谷主之位垂涎已久,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对李素问似乎有点糟……

程弱水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如果李素问答应帮她……他们岂不是可以双赢?程弱水心下迅速拿定了主意。

楚暗月跟着莫栖迟到处转,一天时间把离尤谷逛了大半,楚暗月没想到离尤谷风景处处不同,每个地方都跑了一遍,但是后果就是楚暗月的脚上磨出水泡了。

楚暗月坐在竹桥上,把脚伸进清凉的溪水中缓解一下身上的疲惫,楚暗月长舒一口气慵懒的伸个懒腰。

“好累啊……好长时间没这么玩过了。”楚暗月长叹道,莫栖迟一脸温柔的笑着看着她,楚暗月察觉到了莫栖迟的目光,老脸不禁一红。

“你看我干什么?”楚暗月脚丫踢着水面不解的问道。

莫栖迟支着下巴说道:“你比原来我见你的时候好看多了。”

楚暗月挑眉,“原来?你是说在梁国京城那两次吗?”

莫栖迟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那时候你常常绷着脸不笑,不好看。现在比原来笑容多了就好看多了。”

楚暗月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不好看,一脸嫌弃的说道:“那是我笑的时候你没看见。”楚暗月脱口而出这句话自己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很好就掩饰下去。

莫栖迟淡笑着看着楚暗月,此时夕阳西下,残留的余晖倒在水面上平添了一丝柔和,楚暗月散落的发丝垂在耳边,莫栖迟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睫毛在一颤一颤的闪动,乌黑的眼眸里闪着光芒,锁骨若隐若现好不迷人。

楚暗月转头看了一眼莫栖迟,见他还在看自己,伸手弹了一下他额头,“当初你为什么去梁国?”

莫栖迟摸了摸额头笑道:“我嫌在离尤谷待着烦,便跟父亲说出去游历一番,当时梁国京城举办欢颜宴正是热闹的时候,我就去初赛看了看,没想到就看到了你。”

楚暗月挑眉,这家伙仅仅是去看了看?没参加?

莫栖迟看着楚暗月探寻的目光解释道:“我的身份不便公开,在外都是用假名字跟假身份,梁国皇帝要是知道离尤谷少谷主在他地盘里,还不得吓死,以为我们离尤谷要对他做什么,万一再通缉我就麻烦了。”

楚暗月忍不住笑,的确也是,萧韫远疑神疑鬼的性子还真能干出来这事。

“那你就是欢颜宴上对我感兴趣然后潜入我的明月阁?”楚暗月笑道,没想到莫栖迟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楚暗月吃惊道:“不是吧?你怎么这么闲啊?女孩家的闺房也闯?”

莫栖迟挠挠头道:“当时只是对你感兴趣而已,一时心血来潮就……你回来的太快我没办法就跳湖里了,想顺着水流游出去,只不过我没想到那天晚上你妹妹竟然要烧死你,也没想到你会跳进湖里灭火……所以当时看你在水里的样子没忍住就亲了你……”

莫栖迟的声音越来越小,楚暗月咳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说道:“那在醉风阁怎么解释?”

莫栖迟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神色,他难道要说自己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逛当地有名的青楼吗?可是倾幻说女人喜欢专一的男子不喜欢花天酒地的男人……

莫栖迟尴尬的笑道:“真的是巧合,我听说京城第一花魁要献舞就去看了,没想到竟然是你。”

楚暗月拧眉,“我当时易容你怎么看出来的?”她易容后的样子封禹都没有认出来她就是楚暗月,莫栖迟是怎么做到的?

莫栖迟一愣道:“很明显吧?身形气质到走路的样子都很好辨认。”

楚暗月满脸黑线,没想到莫栖迟的判断力那么强……如果明蝶在他面前不知道会不会被认出来。

楚暗月叹道:“好吧……很好认,只能说你太妖孽,别人比不上。”

莫栖迟笑道:“基本功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楚暗月撇撇嘴,突然问道:“你的实力应该不弱吧?为什么在他们面前要藏拙呢?”

莫栖迟的笑意收敛起来,楚暗月皱眉以为自己说错话来,就听见莫栖迟淡淡的说道:“离尤谷这些人见不得我比他们强,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从来没想过跟他们抢夺离尤谷谷主之位,可他们偏偏不依不饶追着我不放,事事针对我和倾幻,有一次切磋倾幻险些被打成重伤,我只好装作什么都比不过他们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我没有威胁,少来叨扰我。”

楚暗月不解的说道:“可是我见他们也没有放过你的意思。而且你父亲……不管吗?”

莫栖迟叹道:“离尤谷谷主之位其实就是挂个名头,真正的实权还是在长老堂手里,父亲有意维护我们但是不便插手长老堂的内务,因为我们都是离尤谷的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以离尤谷的利益为重……比如我的婚事,长老堂未经过我和父亲的同意就帮我定下了。”

楚暗月目瞪口呆,这长老堂也太会欺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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