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盎站在魏源的面前陷进了回忆的年轮里,当他开始从很多年以前慢慢地开始讲述时,自己仿佛也回到了那一段久远的岁月里…….
“故事应该从1947年的一座临近大海的古老村庄说起,那一座村庄你并不陌生,便是你爷爷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在那一座古老村庄边沿的一片山岭脚下,搭建着这一间陈旧的茅屋,村庄里的很多人都曾带着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那座茅屋就像一堆堆在山岭脚下的干草。这些嘲笑的话语当年我听的可多了,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等我长大了还能碰见这帮家伙的话,想必他们一定会后悔当年这么嘲笑那个女人的。“
卫盎的眼睛里突然浮现出一种凶狠的目光,仿佛当年他看到的那些人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魏源望着卫盎脸上的变化,听完这一句话后,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站在的这一个中年男人当年一定也是那一个古老村庄的一员,然而此刻魏源在脑海里努力地回忆终究想不起来他当年到底是那一个生活在村庄里的孩子,难道是自己当年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卫盎放松了脸上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在那一间破旧的茅屋里面住着一个一生都在忧郁的寡妇,你知道那一个寡妇到底是谁吗?”
说起那一个寡妇,魏源还是在他爷爷死去了之后才从村庄里的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那里隐约听到过一些有关她的事,魏源略微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是我的母亲……”卫盎低下头陷在了一片怀念之中。
“什么,她竟是你的母亲!“魏源一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卫盎,那一刻他似乎隐约地感受到了这漫长故事的大概梗概,也似乎明白这里面藏着的隐情了。
卫盎点了点头,一脸苦笑地继续说下去:“我的母亲在她的那一座茅屋附近种满了一大片奇异的黑色玫瑰,就连茅屋旁边的那一座山岭上也都遍地都是那种散发着黑雾的玫瑰。当茅屋附近的所有的黑色玫瑰都一齐盛放时,茅屋附近的空气里便漂浮起了一片淡淡的黑色雾气。村庄里的人在经过那一座茅屋附近时,突然看到了那些黑雾和那一大片黑色玫瑰,都开始在村庄里议论纷纷,说那是一种妖气,而我的母亲则是那一股妖气的缔造者,后来我母亲便成了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巫婆。其实那时候我的母亲正在试图种植出一朵神奇的黑色玫瑰,那是一种可以吸收阴气的花卉,一旦能够种植成功的话,便能帮助别人驱散体内可以扰乱神智的阴气……”
魏源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心想如果当年的事实真如卫盎口中所说的那样话,那么爷爷他们就真地犯下了大错了……
“这都是真的吗?“魏源喃喃自语。
卫盎点了点头,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冷笑,他望着魏源说道:”然而就在我母亲刚要种植成功的时候,你爷爷他们却活活逼死了我母亲,硬给我母亲安上一顶巫婆的帽子,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母亲并不是巫婆。”
卫盎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伴随着语气的强烈而开始微微变红,他稍微缓了一下,才放轻语气缓缓说道:“那一年我才八岁…….却亲眼目睹了我母亲被你爷爷他们活活给弄死了,而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呵呵,你爷爷的那一代人真够虚伪的,你知道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难道……不是上吊自杀的吗?“魏源以前听人这样说起过,但今天当他把这一句话说出口时却显得毫无底气。
“上吊自杀的?哈哈哈,他们真会骗人。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记得那一天我从教堂里出来,突然便看见几个年轻人扛着一个麻袋往村庄旁边的那一座密林里跑去,那时我远远地望着他们鬼鬼祟祟的身影,便猜测到了那一个大麻袋里一定装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于是我便悄悄地跟着他们走进了那一座密林里。后来我躲在一片茂密的绿植里,窥伺着他们在密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的一举一动。他们把那一个装着东西的大麻袋拆开,然后从里面拖出了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那竟是我的母亲。他们几个人把她拖出来后便死死地捏着她的喉咙,活活把她给整死了。那一刻我躲在茂盛的绿植后面,紧紧地捂住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行行热泪就那么地从脸颊上滚滚地滑了下来。最后他们再把她吊在了树上,这才有了后来”吊死“的那一幕……”
魏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试图从卫盎所讲述的那一个令人震惊的场面恢复过来,他一点都不敢相信爷爷在年轻的时候会如此残忍,那一点都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一个让人感到无比亲切的人。
“你说你八岁那年就在村庄里了?可为何我一点想不起来村庄有人说过那一个寡妇有儿子?”魏源回味起卫盎刚刚那番话里的细节,忽然狐疑地问了一句。
“哼!因为当年我在村庄里的身份并不是寡妇的儿子,而是教堂里一位教父的养儿子,其实他才是我的生身父亲。“卫盎冷笑着说道。
听完这一句话后魏源在心里突然便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想必卫盎便是当年村庄里的教堂中的一位牧师和那一个寡妇暗地里生下的私生子,为了掩人耳目才对外人宣称那只是自己的养子。说起那座海边村庄里教堂的牧师,魏源忽然便记起了先前回到村庄里偶然在教堂旁边的一座老房子里遇见的那一件怪异的事情,当时他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牧师,几乎跟骷髅差不多………
“他们都是你杀的吗?”魏源问道。
“谁?“
“孙大娘一家,潇潇,以及那一个不知名的男人。”魏源皱着眉头望着卫盎问道。
“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对了,还有你爷爷他们。“卫盎脸上突然流露出一片得意的坏笑,”你一定想不到吧,你爷爷他们也是我杀的吧?“
魏源难以相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个杀人魔王,心里感到一片震惊,一点都没想到当初爷爷的死竟是跟眼前的这一个人有关,魏源不禁狠狠地捏起了拳头。
“因为他们都该死了,因为你爷爷他们活活地害死了我的母亲。”卫盎忽然咆哮着地骂道。
“那潇潇呢?”魏源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
“她不过是被我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我想利用她对凌溪的妒忌以及对你的爱,从而间接地好好琢磨你,不要忘了,当年你爷爷犯下的罪,他的后代同样要尝还。“卫盎冷笑着说道。
“你是怎么打听我在这一座城市的?”魏源忽然不解地问道。
“这里面说来话长,我不想说了。“
“对了,那封塞在我宿舍门缝里的信件,告诉我有人在精神病医院想见我的人也是你吧?”魏源问道。
“哈哈哈,聪明,当初我就是想用那一封信来骗你出来,然后趁机让人对你心爱的女人下手。“卫盎说完后便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你混蛋!”魏源骂道,此刻他已经紧紧地捏紧了拳头,随时就准备一拳狠狠地往卫盎脸上摔去,他稍微冷静下后,接着问了一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些尸体……你到底用了什么东西而让他们一夜之间变黑的?”
“用另一种玫瑰,这是一种跟我母亲当年种植的那种完全不同的玫瑰,这是一种可以吸收除了种植人之外灵魂的玫瑰,我称它为吸魂黑玫。“
魏源恍惚间便一切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为何每一次案发现场的地上都散落着一地的黑色玫瑰。
“那么,下一个要死的,就是你了…….”卫盎从背后拿出了一朵散发着黑气的玫瑰,一脸坏笑地缓缓向着魏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