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源站在四楼的走廊里缓缓地回过头往身后望去时,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而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突然一脸微笑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魏源愣了一下,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用一种复杂的语气问道:“你是谁?“
那一个老者的目光里浮现出了一片平和的善意,他微笑着地看着魏源说道:“您好,我是这一座医院的院长,我叫卫盎。刚刚经过这里时偶然看到了你站在这一扇门前.....请问你是来探望病人的吗?“
魏源沉默了一会儿后,脑海里蓦然想起了刚刚的一些事情,便抬起头疑惑地问道:“这一座医院里难道就只有你一个医生吗?刚刚我走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哦,是这样的,我们医院里的同事刚刚都在会议室里集体忙着开会,所以你走进来时可能就没有看到他们。”卫盎一脸微笑着地解释道,在他眼镜后面的那一双平和的眼镜里,流露出了一股医者仁慈的目光。
卫盎说完这一句话后,在他身后尽头的那一道楼梯转角处突然响起了一阵说笑声。魏源望走廊尽头望去时,便看到了两个都穿着一身白衣的年轻护士正往这边走过来。她们经过卫盎旁边时微笑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从魏源身边走过,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了。
“对了,卫院长,请问——”魏源转过头望着那一扇上面标志着一个“420”罗马数字的病房木门,一脸好奇和疑惑地问,“这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病人,那个人是谁啊?”
魏源问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面一直在惦念着那一封奇怪的信件,他感觉他所想知道的答案此刻仅仅隔着一扇木门而已了,透过这一扇紧锁着的门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卫盎顺着魏源的目光望向那一扇木门,仍然保持着先前的一脸淡淡的笑意说道:“这间病房里住着的是一个精神有些失常的老妇人......”
“老妇人?”魏源顿时露出了一脸的惊讶,此刻他显得有些难以相信,那一封信上写着有一个人在这里等他,而那一个人会是卫盎口中所说的那一个精神失常的老妇人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无缘无故会突然冒出一个老妇人,难道会是他的奶奶?可是魏源的奶奶前不久在乡下因为悲伤过度而不幸去世了,记得他曾亲眼目睹装着奶奶的棺材埋进了土里的......
那么,木门后面那个等着他到来的那一个老妇人又会是谁?那一封信背后的答案顿时变得更加浓云密布了,就在这一刻,魏源目光突然闪过了一丝无比震惊的光线,他愣了一下,心里冒出了一个更加沉重的疑问:那一封信到底是谁寄的?
一个在这一家精神病院里疗养的老人,应该不会写这样一封奇怪的信,告诉对方自己在这一间病房里等他,假使是病房里的那一个老妇人写的那她又怎么知道魏源的具体地址呢?
此时只有一种可能可以推翻先前这一系列的假设,那便是那一封信并不是寄给他的。
想到这,魏源忽然便想掉头离开了这一座奇怪的精神病院。
他望着那一位一脸和气的院长,假装用一种抱歉的口吻说道:“对不起,我想我该离开了,本来想进来探望我的一个朋友的,不过他好像睡着了,我下次再来看他好了。”
院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微笑地说一句:“那我跟你一块下楼吧,我正好要去另一座病楼看一下。”
正当两个人转身准备往楼梯处走去时,那一扇写着420数字的房门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撞门声。魏源在走廊里听到身后的那一个声音时,默默地停了下来。当他转过身往那一扇紧闭着的木门望去时,门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幽幽而无力的声音:“阿源,是你吗?”
听到那一个声音的那一瞬间,魏源心里面突然咯噔了一声,他脸色苍白地盯着那一扇斑驳的旧门,心里面莫名地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一个人竟然知道是我……她……到底是谁?
整座陈旧的医院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几只诡异的蝴蝶缓缓慢慢地从旧楼道里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