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那曾别过的七年,她还干过更加危险的事情?
被泰阳这么恶狠狠的望着,再感觉到手臂上的疼,向天歌这个时候才隐隐生出一些后怕的情绪来。
“我……我疼……”
“你还知道疼吗?!你还知道自己是血肉之躯吗?!你刚刚不是很能耐,要不是我突然出现,你是不是就要为了个包,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这包里有我的文件!”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文件用力甩开,向天歌轻叫一声想要去捡,却叫前者一把给推撞上身后的大树。
“向天歌!你到底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啊!可是那又怎么了?过去那么多天你都没有管过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啊?!”
他恶狠狠地扑上前来,张嘴去口勿她的双唇,一番啃咬折磨,却忽然挨了她一记巴掌。
“这算什么?你不是都已经去做黄石的女婿了吗?还来管我做什么?!”
泰阳停下动作,短暂的迟疑过后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向天歌通红的眼睛和盈盈的泪痕。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若说刚才的匪徒只是让她害怕,此刻的泰阳,全令她全身发冷。
他一把箍住她的下颌向上抬起,明明是想要出声安慰,可也不知道为何,这话到了嘴边,就是恶言。
“你听说了些什么?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你要我怎么相信?在我和黄多多之间,是人都知道应该要怎么选,更何况那天你不告而别的时候,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我做出了什么选择?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话,我根本不会去管这些事情!”
“又是为了我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不管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说是为了我,难道是我求你们去做这些事的吗?”
泰阳重重一拳砸在向天歌身侧的墙壁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什么意思?别人误会我也就算了,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关键是黄石他相信谁!”
“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那件事跟我无关!既然你认定了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向天歌用力一把将泰阳推开,刚才集聚的害怕和委屈,统统都在这时候化成了决堤的泪水。她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恨过一个人,就算陈学飞离开的时候她也不曾。
可她却恨极了泰阳,恨他当年的刻意疏远,恨他一去七年不回……
一个女人的一生中其实并没有几个七年。
那七年里,只要想起他离开时的情形,想起他说过的话她便痛苦得不能自已。
她拼命咬牙,努力用表面上的开心去掩饰内心的孤寂,才能保持乐观笑对别人。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真心,就算后来同陈学飞在一起,她也不曾完全交付过身心。可是,到了泰阳这里,她曾经连想都不敢去想,碰都不敢去碰的心意,到那日终于为他敞开,迎来的,却是再一次的抛弃。
根本就不敢再相信他的情意,尤其是害怕,再一次被他践踏真心。
向天歌立即开启防御模式,冲着泰阳大喊:“我这辈子最后悔也最倒霉的事,就是认识了你!你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你每次都是这样,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泰阳一个箭步上前,根本不管向天歌的挣扎,用力捧住她的脸颊让她抬起头来。
“把你当成我的老婆!向天歌,你是我的老婆!”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刚要倾身口勿她,却叫她一个转头躲开了。
向天歌说:“不是,泰阳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在一切发生以前,我们都还来得及回头,我不想再对你大喊大叫,我也不喜欢这样歇斯底里的自己。你再不要来惹我,我也不去惹你,我们就这样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已经泣不成声。
伤心到极致也没有时间可以萎靡。
向天歌回家之后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躺在床上又哭了一阵,才抱着怀里的小泰平睡着。
第二日起床上班,刚下楼便碰见泰阳。
她想起自己有些红肿的双眼,本来不欲搭理他的,可他还是箭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想要甩却无论如何都甩不开,晨时的厂区大院,进进出出的人`大都是认识他们的,不只认识他们,还认识两家的家长。
不想因为个人矛盾上升到组织矛盾,再去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所以全程向天歌都皮笑肉不笑的,同过往行人打招呼。
一到公交车站台前,她即刻抽回自己的手,背转过身去,再不搭理他了。
手臂被人从身侧碰了碰,起初只是一下,然后变成两下三下。
她正烦躁着车怎么还不来,那男人愈发变本加厉,她立时便有些火了,转头准备怒骂,却见他的手心里摊了颗玻璃球。
一到这个时候就想哭。
她先是看了看他的手心,再抬头去看他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突然抓起自己的包包就开打。
泰阳躲都不躲,等她把情绪发泄够了,才抓过她的小手把玻璃球塞进她的手心。
他说:“你收了我的球就不能再生我的气了。”
她打得头发凌乱,一米开外与他两相对峙,然后突然掉头就走。
有公交车来时,她直接就上了车,泰阳自是二话不说,也跟着上去。
拥挤的人群将她挤在中间,几次因为刹车和拐歪,她差点摔倒。
泰阳顺势到她跟前,胸口向她背朝外面,将她圈禁在一方小小的境地,替她挡风遮雨。
到了下车的地点,向天歌从车上下来,正好碰见也搭另外一辆公交赶到的小白。
小白向她打了一声招呼,三两步奔上前时,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偷偷覆在向天歌的耳边道:“向姐,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向天歌自然知道是谁,她现在根本没功夫搭理那谁,示意小白不必理会之后,两人又走了一段,才换乘了一辆小车,往《真爱》杂志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