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传来忙音以后，向天歌立刻起身望着窗外。
在此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至少是，表面上很好。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给一家人做了早餐，小泰平虽然仍然有点害怕陈学飞，但并不排斥一家人坐在桌边吃早餐。
他出门的时候，先开车送女儿去幼儿园，然后再送她到《Mamour》的楼下。
临去之前，他问她：“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吗？”
她说：“不了，《Mamour》下周就要出新刊，所以《真爱》今天晚上要做系统测试，晚上我会留在社里通宵加班，泰平放学以后我妈会接她，今晚她在我爸妈那住就行了。”
陈学飞点了点头说：“行。”
从那时到现在，她从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不对。
可他还是就这样，中午就把小泰平带去了北.京。
……
大门被打开再关上，向天歌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抬头时，刚从门外进来的小泰平也看到她了，大叫一声：“妈妈！”就冲了过来。
手还拉在门把上的陈学飞，显然并没料到向天歌会只中午以前出现在家里。
他先是一愣，才微笑着道：“怎么这么早？以前你通宵加班都要晚上才会回来。”
“你是不是想着我晚上才回来，所以特地带泰平去了趟北.京？”
陈学飞似乎并不意外向天歌会知道他去了北.京。
他一脸淡然地在玄关处换了鞋，然后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再出来的时候，他用杯子示意了她一下才道：“现在的人真是越活越倒退，作为秘书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看来我回去以后，就可以请她走人。”
“你就没有想过，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带泰平去北.京？”向天歌的唇角抽了一下，转头望着站在餐厅门口的陈学飞。
陈学飞沉默了一会儿，才叫小泰平进屋去把东西放好，后者本来就有些惧怕前者，这时候赶忙提着自己的小包奔回房去了。
等到女儿在客厅里消失，陈学飞才绕到向天歌的跟前来，“我就是带孩子出去玩了一趟，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是我大惊小怪吗？”向天歌激动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与他面对面，“你中午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什么也不说清楚就把泰平给接走了！要不是我给你的秘书打电话，知道你去了北.京，你是不是就这样把我瞒在鼓里，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我没有打算要一直瞒着你，只是决定出发的时候有些匆忙，你看，我们现在不就好好地回来了吗？”
陈学飞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抽出一根香烟，点着了。
向天歌居高临下把他望着，“你带泰平去北.京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去做一些检查而已。”
“检查？泰平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北.京做检查？”向天歌的眼里都是惶恐。
陈学飞吐出一口烟圈，才平静地道：“我刚好有个朋友在北.京的鉴定中心工作，能够当天出结果，所以我就带陈平去了一趟。”
“什么……什么鉴定中心？”心底的震惊在一步步扩散，若不是拼命压抑，向天歌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往歪了去想。
“还能是什么？”陈学飞缓慢起身，摁熄了手里的烟头才试图伸手去抱向天歌。
向天歌仓皇后退，怔怔把他望着。
陈学飞才微微叹了口气后，对她微笑道：“对不起，天歌，过去是我多想了，可是这趟北.京之行确实去的值得，我很高兴，我们有个女儿。”
陈学飞的笑容逐渐扩大，那种喜出望外的神情简直溢于言表。
“所以，”向天歌颤抖着，“你是带泰平去北.京做亲子鉴定？！陈学飞你还是人吗？！”
“天歌你别这么激动，我不过就是带女儿去做一个早就该做的检查罢了，现在有了科学的验证结果，才能更好地帮助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
“你不相信泰平是你的女儿……你不相信我妈？”向天歌红着双眼，怔怔将面前的陈学飞望着。
“这跟相不相信没有关系，我不过是寻求一种保障，更何况以你跟泰阳的关系，谁知道她到底是谁的种啊？我忍到现在才带她去做鉴定，已经够意思了。”
“陈学飞！”向天歌抓起身边的东西向陈学飞砸去。
陈学飞一个闪身叫东西给躲了，才皱眉看着向天歌道：“这事儿你就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跟泰阳的关系太不清不楚了，还有那谁，司徒锦是吧？我听说我不在西京的时候他都向你求婚了，你身边跟着这么多不清不楚的男人我能放心吗？要是陈平不是我的女儿那我成啥了？我可不想喜当爹，给人白养孩子。”
“原来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你对我对泰平，连一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
“你跟别的男人一起生活五年，这五年里把门一关，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干了什么事情？”
“陈学飞，你自己龌龊但不要把每一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男欢女爱在一起很正常，你不用在这里跟我狡辩，天歌，过去你跟他还是别的男人一起怎样我不在乎，只要保证陈平是我的种就行，反正从今往后咱们在一起好好过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向天歌简直快疯了，整个大脑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再听不见其他。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又听陈学飞说：“你也别怪我怀疑你，你去看看，那些不要脸的男人都在干什么，一个成天在你们杂志社楼下站岗，另外一个更是出钱买了你手上的烂摊子。真别说我怀疑你，这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你能保证你跟泰阳一起五年都没啥，那司徒锦凭什么要出钱帮你？”
“……”
“你跟他有什么利益交换我不想知道，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你差不多就得了……”
“陈学飞！”向天歌声嘶力竭地冲他大吼，“你还是个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