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泰阳立刻回身，给女儿竖起了一只大拇指。
向天歌揉了揉女儿的头顶，岔开话题，“我给你从国外带了好多礼物，还有好吃的巧克力，待会儿回家就给你。”
小泰平一听见有礼物收，还有好吃的东西，立刻忘记要帮泰阳说好话，开始不停地询问向天歌是什么礼物。
泰阳从倒后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母女，本来在来的路上他就千叮咛万嘱咐，让小泰平一定记得帮他多说好话，可这会儿瞧女儿那股兴奋的劲儿，显然是早就忘了他的嘱咐。
小泰平又闹又笑，与向天歌在一起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泰阳看着看着，还会忍不住摇头微笑。
罢了罢了，只要她们开心就好。
车到大院门口，泰阳同司机一起帮忙把向天歌的行李拿下去，她则牵着女儿站在车边同助理交代接下来的工作。
等到泰阳那边收拾妥当，向天歌才微笑同自己的助理说：“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回去之后好好休息，过各好年，等年后再见。”
向爸早就听到风声下楼来接，同泰阳一起将向天歌的行李箱挨个提上楼去。
进了家门，才把外衣脱了向天歌便开始拆箱分礼物。
有给向爸向妈.的，也有给泰爸泰妈.的，自然还有小泰平和这院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
泰阳默默在旁边听着，听她介绍这些礼物的来历，看着所有人的欢喜。
那里面就是没有他的，直到她把一整个行李箱的礼物都分发完毕，他才默默转身离去。
“喂！猪哥哥！”
向天歌在楼道上喊住正准备上楼的泰阳，后者先是一怔，然后转回头来。
“你就这么走了，不拿东西？”
他还来不及欢喜，她已经上前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都递给他后，说：“这些都是要给叔叔阿姨的，你帮我拿上去吧！”
真是比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还要惨，他怔怔望着手里的东西，还是只能低头“哦”了一声。
向天歌从头到尾都在观察他的表情，等确定他确实是有些失落以后，才仰高了下巴道：“怎样，爽吗，这种被人遗忘再被人抛弃的感觉，是不是特爽歪歪啊？”
“……你这段过得好吗？”
“怎样，我要是说很不好，是不是能让你感到有一丝丝的愧疚？”
“天歌，我不想跟你吵架……”
“所以，我现在是很想跟你吵架的样子吗？”她抢白道，“在你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之后，你觉得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泰阳语塞。
向天歌就站在他的跟前，仰头的时候，将这个男人深邃的眉眼和轮廓全都印在自己心中。
她说：“刚才你怎么就走了？”
“我以为你不是很欢迎我出现在你身边。”
“你如果到现在都弄不清楚我为什么生气的话，我跟你才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三个字，我只想知道你大概什么时候会走。”
“原定的行程是在过完年以后，大概初八的样子，我就要过去了。”
“都不过完十五就走？”
“嗯。”
“很好。”向天歌狠狠点了下头，“既然你全都安排好了，那还假惺惺地跑去机场接我干什么？”
“因为我想见你。”泰阳怔怔望着她的眼睛，“从你离开西京，从你生我气的时候开始，我每时每刻都想见你。”
向天歌有些尴尬地捋了一下自己颊边的碎发，“你觉得，你跟我都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了，再说这些甜言蜜语哄我有意思吗？”
他显然不太明白“甜言蜜语”四个字的意思，只是认真将她望着。
他似乎是真想她的，特别特别想，以至于专注到都挪不开眼睛。
向天歌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本来准备再怼他两句，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是忽然转身说：“走吧！”
泰阳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向天歌又侧过身子道：“你还没拿你的礼物，那么着急走什么啊？”
他忽然舒展眉心，整个人开心到不行，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从身后轻轻去拉她的手。
向天歌回身将他抖开，瞪圆了眼睛，“别得寸进尺！”
他趁她转身的当口，立刻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身。
他的侧脸就挨在她的头顶，用力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你原谅我了吗？”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少自作多情！”
他唇畔的笑意愈深，抱着她的手臂也慢慢收紧，“嗯，你原谅我了。”
“我才没有！”
“你知道有你跟泰平在这里，我的心就永远都在这里。”
她用力挣扎了几下，没能将他挣脱，到了后来，便有些泄气地道：“可你总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停留，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要我怎么办啊，泰阳？”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已都是哭音，若非此刻是背对着他，可能她的狼狈早便无所遁形了。
他说：“这次我不会离开很近，只要完成这个约定我就会回来。”
“不用，你不用回来，最好就待在那边娶妻生子，我们老死都不必往来。”
他听着她的气话反而笑了起来，那日西京的气温骤降，外间的寒气不断从楼梯间外往里渗，两个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可他固执地抱住她，就在楼梯间狠狠将她拥在怀里。
他听她说着各种各样的气话，末了还是用自己的脸颊去贴她的，“你恨吧恨吧恨吧！只要永远都把我记着，别忘了才好。”
还是把自己从欧洲带回来的礼物都给了他，跟别人的不同，她要给他的，原来是单独装在一个行李箱里的礼物，且装满了一个行李箱。
泰阳打开箱子，那里面一应装着厚实的羽绒衣、手套还有帽子——她把她几乎能想到的关于东北的印象全都装进了这个箱子。虽然同为北方城市，在她的印象里，他所要去的那个地方总归是比西京要冷上许多。
泰阳拎着行李箱上楼以后，才收到她发来的讯息，问他这次要去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