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末怎么了!”林依根本就没有在乎周亚的暴脾气,只听到他说周末有事。
“哥,你别怪她。”周末扯了扯周亚的袖子,眼睛里没了往日的神采。
周亚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周末的头顶,低声对林依说。
“她没事,剩下的明天再说吧,先挂了。”
没等林依再说话,周亚就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回到周末的口袋里,对她说。
“手术可能会还要很长时间,你先靠着我睡一会。”
周末摇了摇头,眼神疲惫的盯着手术室门上那个依旧亮起的“正在手术”信号灯。
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周末拉住周亚的手,问道。
“哥你今天到底是要去做什么,为什么宸灏哥带着那么多人,而且你口袋里明明就有……”周末没把枪说出来,然后紧紧的盯着周亚。
周亚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周末,也许让她知道会更安全一些。
“我去机场堵张景宁,他就是六年前策划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
超出周亚预料的是,周末似乎早就知道了,她沉默了很久。
“我其实原来想到过,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周末回忆着她第一次见到张景宁的那年,她拿着一份伪造的授权书独自面对仇人的模样。
“没事,都过去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事了。”周亚让周末靠在她身上,轻声安慰她。
郑嘉起到医院的时候周末已经在周亚的怀里睡着了。
他把睡熟的周末从周亚手里接过来,低声对周亚说。
“我送她去空病房,你稍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周亚点头,便和郑嘉起一同走。
安顿好周末,郑嘉起到走廊里,和周亚并肩坐下。
“之前我去徐家,顾经理带走了一个人,叫张景宁。”郑嘉起说。
“他和徐宏志在一起?”周亚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满心的烦躁。
“恩,据说今天车祸和他有五成的关系。”郑嘉起捏紧拳头,黑着脸。
“我知道了,小末现在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去找宸灏。”周亚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头对郑嘉起说。
“还有徐家的那个小子,他和他那个狠毒的爷爷不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子,看在他今天救了周末的份上,你也照顾着点儿吧。”
“恩,我知道。”郑嘉起应了一声,眼里是看不透的黯色。
周亚离开之后,郑嘉起便回到病房,周末的呼吸稳了许多,他轻轻把她额前的碎发撩开,自言自语道。
“你知道吗?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我真的很无能。”
“我宁愿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我,那样你就不会内疚。”
“我讨厌你抱着他哭的样子,但我不能怪你,他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你要我怎么办,小末,我现在很嫉妒。”
午夜的时候周末醒了,她发现自己盖着被子躺在医院的床上,病房里空无一人。
突然想到徐侨,她一把掀开被子,鞋都来不及穿就直接跑了出去。
门口站着两个带枪的士兵看到周末出来,急忙拉住她。
“郑少爷说您醒了就直接去308病房。”
“哦好!”周末看了一眼自己的病房号,急忙朝左边跑去。
308病房里灯火通明,周末推开门,郑嘉起靠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听到有人进来,他猛的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的周末。
“嘉,嘉起。”周末的小腿抖了一下,握着门把的手指节开始泛白。
“进来吧,手术很成功,断了五根肋骨,头部剧烈脑震荡,脚踝处有轻微的骨裂。”郑嘉起没有站起来,依旧坐在沙发上,给周末说了徐侨的情况。
周末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低着头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
“哭什么。”郑嘉起心里烦躁的紧,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把她拉到怀里。
“这不是你能左右的。”他轻抚周末的侧脸,把她的眼泪全部擦干。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周末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哑着嗓子,身体还在颤抖。
“算了,等他醒了你好好照顾他几天吧,如果能让你心安的话。”郑嘉起最见不得周末哭,心一狠就说出了让他自己后悔的话。
“我本来就应该要照顾他的,否则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周末说着,便挣开郑嘉起,走到病床前,看着徐侨。
“你就不怕会吃醋?”郑嘉起在后面幽幽的问。
“嘉起!”周末转过来,瞪着他。
“你抱着他的时候我宁愿替你死的人是我。”郑嘉起看着周末的眼睛,里面一片黑暗。
“你别这么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自己活着。”周末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的说。
“傻瓜,说什么傻话。”郑嘉起突然又笑了,他拍了拍周末的肩膀,掩下了心里的坏情绪。
徐侨醒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日夜想见到的周末。
“渴吗?”周末端着水,手里拿着棉签,问他。
“恩。”徐侨点了点头。
“医生说你还不能一下子喝很多水,所以只能这样先止渴,等过几天才可以喝一整杯。”周末用棉签沾着水,擦拭着徐侨的唇角,耐心的解释。
“你没事吗?”徐侨苍白着脸,还惦记着周末。
“我没事,倒是你,可能要在医院呆上两个月了。”周末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没事就好。”徐侨感觉浑身都在疼,但看到周末在这里,心里又觉得值得。
“我有个问题。”周末忽然问道。
徐侨点头,示意让她问。
“我哥他说你去L市了,那你为什么又忽然出现在那里救了我。”周末的眼睛闪烁着,疑惑的说。
“纪言回家里找文件,听到他们议论的事情,给我打了电话,我坐那天晚上的飞机赶回来的。”徐侨扯了扯嘴角,对周末说。
“这样一来,我又欠了你很多。”周末皱着眉,闷闷的说。
“没有关系,我也做了很多错事,早都抵消掉了。”徐侨看了看脚踝处厚厚的石膏,又询问周末。
“两个月出不了医院是吗?”
“恩,医生说不可以,你也别想出去。”周末煞有其事的点头。
“那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可以吗?”徐侨低声问。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周末认真的说,又忽然变了脸色。
她好像又轻易给他承诺了。
“你别担心,不会很过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先暂时管理一下公司,至少你也很熟悉了。”徐侨知道周末在害怕什么,他不会乘人之危的。
“好,别说是两个月,你让我再去做两年我都愿意。”周末松了口气,立刻给徐侨保证。
“那就这样,你有纪言的电话吧,你联系一下他,让他到医院来一趟,我好给他交代。”徐侨虽然不舒服,但强撑着要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
“好了好了,你就安心在这休息,把身体养好,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我。”周末给他掖了掖被角,认真的说。
“谢谢你,周末。”徐侨伸出手。
周末握了一下,微笑着说:“谢谢你救了我。”
大概这就是一笑抿恩仇吧,何况这两个人本就没有多少仇恨可言。
张景宁被顾宸灏关了一整夜,他被蒙着眼睛,不知道此时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砰!”伴随着门被打开的剧烈震荡声,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
“谁?”张景宁警惕的想要站起来,却被人一脚踹到胸口。
“畜生!老子来看你!”周亚阴狠着脸,爆了粗口。
“别再动手了,到时候身上又伤就不好说了。”肖墨拦住周亚,对顾宸灏点了点头。
顾宸灏一扯,蒙着张景宁眼睛的布就掉了。
“周亚,我就知道是你。”张景宁冷笑,轻蔑的看着面前的周亚。
“是吗?挺有自知之明,猜得到接下来你该去哪吗?”周亚揪住他的衣领,暴虐的问道。
“怎么,想告我?你有什么证据。”张景宁嘴硬的不承认。
“呵,周亚你这仇人嘴挺硬啊。”肖墨坐在旁边,嘲讽的笑了。
“是啊,自大的不得了。”周亚松开张景宁,拍了拍手,又说道。
“张先生,哦不,张叔叔,我得有礼貌吧,不然辜负了我父亲对我的教育。孙启明你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吧,你不好奇他为什么不主动找你吗?”
“你什么意思。”张景宁警惕的问。
“还能有什么意思呢,无非就是他人在我这里待着了呗。”周亚看了顾宸灏一眼,朝门口抬了抬下巴。
“把人带进来。”顾宸灏走到门口,对外面的人说。
张景宁立刻朝门口看过去。
孙启明被手铐铐着,低着头走了进来。
“你!”张景宁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听到声音,孙启明猛的抬起头,眼睛里也是不敢相信。
“兔崽子!算你狠!”张景宁咬着牙,不服气的说。
“所以呢?张叔叔不是很愿意相信事实吗?这不都是你应得的报应吗?”周亚摊开手,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