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虽然发自内心的真诚的说。但是这句话却让我自己都觉得虚伪。
亚琪好像并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怎么办,我进不去了?”
“什么?”我一时间并没有弄懂她指的是什么。
“宿舍啊,刚才熄灯铃已经响过了。现在寝室的门已经上锁了,所以我说进不去了。”她很认真的说道。好像这一切都是我弄成的似的,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想出来的走走的。
“不会吧!你和寝室的阿姨说说,她一定会让你进去的。”我当然知道寝室锁门了,按道理是不会再让人进出的,但是假如你是楼管,你会忍心让一个女生在外面过夜么,尤其是现在天气这么冷了。
“嗯,可是她会盘问人很多理由啊,原因啊等等的。很烦的,我可不想听她的唠叨,也不想对付她的那些盘问。”
“那你想怎么办?”这句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怎么着好像掉进了她布好的陷阱里一样。
“哈哈!”果然我这句话出口,她就像是奸计得逞了狐狸一般咯咯笑了。“你跟我来。”
同样的学校偏角,同样的歪脖子树,我傻眼的看着她身形矫健的翻越围墙,恍然又看到陈琳当时翻围墙的情景。一直在我眼前弱不禁风,柔柔弱弱的亚琪,竟然还会这样,这世界还真是疯狂。
“哎呀,你别这样看我了。”站在大街上,亚琪终于忍受不了我的注目礼。“好吧,我承认那棵树是我和琳琳很早就发现的,我也承认我们以前很多次从这里出入校园,可我们最多也就是偷偷的溜出来去玩玩而已,并没有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她们所谓的玩玩而已,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一刻会突然的生气。或者是自己发现,其实我和她们离得太远。原来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们,自己一直只不过站在围墙里看着墙外风景的傻子而已。
我不知道我的沉默给了亚琪怎样的压力。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突然发的脾气,给她的伤害,有人说越是在乎的人,就会越发的害怕他会生气,让他难过。
“现在去哪?”我选择性的将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屏蔽掉。“要不去开房?”说完我自己先不好意思的哈哈笑了起来。
“好啊!”她羞答答的回答说。
这下可真轮到我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走吧,还傻愣着干嘛。”这一刻她的娇态,像个十足的妖精。
我果真傻不兮兮的跟着她走。
在青年路下车后,我看整个街道前后可都没有什么商业性的酒店之类的,显然这里是一片幽静的住宅小区。快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我再怎么白痴,也想到了这是到她家了。
看到我停住脚步,亚琪回头疑惑的问我,“怎么了?”
我笑笑说,“不是说去开房的么,怎么跑你家来了。”
“想什么呢你,美得你,上去吧。”
“不好吧,撞见了还要问叔叔阿姨好。多麻烦啊!我就不上去了吧!”
“哼!爱去不去,要不你到街上找个椅子蹲着去。”她说完就真个的自己上楼梯去,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才回过头来说,“忘了告诉你,我爸妈这个月去外省考察学习去了。”
“也就是说这几天你们家没人了啊?啊哈哈!”突然听到这么一条令人振奋的信息,我不禁心情一片大好。
“傻笑什么呢,还不快走,难道你真的想到大街上去过夜啊。”
亚琪家的房子要比我想象中的大的多,想来也是,市长家的房子小了,还有谁家的房子是大的。
最让我惊奇的是,客厅的桌子上竟然放一盒子蛋糕和两瓶红酒。
亚琪脸微红的,把我的衣服挂到衣架上。“本来想和琳琳一起过生日的,蛋糕送到餐厅里我却没什么胃口了。”声音里充满了幽怨和失望,我也明白本来那么要好的姐妹,忽然间因为我的介入,而让她们维持了这么多年习惯都随之发生了变化,这种事落到谁的头上,谁不幽怨才怪呢。
“那正好啊,折腾了这会儿,我可有点饿了。正好陪你吃蛋糕哦。”
关上所有的灯。点上蜡烛烛光中的她显得特别的美丽,我忽然想到古人有灯下看美人的说法,然后想很多人喜欢吃烛光晚餐,是不是在烛光下看自己的另一半比在平日里更显的合乎自己的心意呢!
后来我两竟然为她许愿的事情争执了起来。?“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能幸福,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
我很感动,一个女孩子在她十八岁的生日上为你专心许愿,希望你一生幸福安康。有什么比这更加能够赤裸的表达心思的。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她的那份心意,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的其实我们是同一类的人,或者说在很多的地方我和她其实是很相像的。
我说,“许愿怎么能够许别人的幸福呢!这是你十八岁的生日,是你人生中至关重要的,这种时刻你虚的愿望怎么能只是为别人祈求幸福呢。这是不能算数的,得重来,你得许关于你自己的愿望,这样许的愿望才会灵验。”
她盯着我看,看的人心里毛毛的。然后妥协的说道,“好吧,那我选个有关于我自己的愿望许吧。诸天菩萨神佛在上,我希望过了这个十八岁的生日之后,以后的日子里古萧萧能够一直平平安安的陪在我的身边,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这下轮到我彻底的傻眼了,一瞬间的时间里,百转千回,自己的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心思,可是到最后却成了什么也说不出口,什么也想不到的境地。最后只能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说,“这不行,这算不得数的,那能有这样的愿望呢,你这明显的有些强人所难的嫌疑哦。”
这时候她眼睛突然变得红红的,并且语气也变得激烈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干脆我许愿毕业以后嫁给古萧萧做老婆好了。这回总行了吧。”说完,她看都不看我,抡起酒瓶子就往嗓子眼里灌酒。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其实自己真的很难受。我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已经有了王瑾了,我的心里就不该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对的。我自问自己没有帅到貌似潘安的地步,也没有富可敌国的家财身价,她们为什么还要这样,难道平平淡淡的做朋友,不可以么,不好么。想起王瑾曾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也不可能有纯粹的友情。那时候自己觉得她说的过于偏激,可是这一刻似乎才真正认识到不是她的理解片面,而是我太天真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提起另一瓶子酒,然后两个人就那样坐在点着蜡烛的蛋糕面前拼命的喝酒。直到蛋糕上的蜡烛全部烧完,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顿时吓得尖叫。而后颤抖着声音问我,“你还在么?”
我说,“我在啊,你坐着别动我去找开关开灯。”
“别,我怕……你不要走。”
我笑嘻嘻的说道,“怕什么。怕有鬼啊。”
刚说完这句,她就呀的一声,朝我这边一纵,我怕她跌到蛋糕上,伸手去抓她,触手的却是一团柔软,她嘤咛了一声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似的滑入了我的怀中。
屋子陷入了黑暗中,而我们却陷入了沉默中。
一直过了好久,我感觉她的情绪应该平稳了一些,就半抱着她,照着手机荧光屏的光亮打开了灯。
开灯后的两个人免不了一通羞怯。之后便相互不住的灌酒,不一会儿的功夫两瓶酒相继见底,亚琪明显的已经醉了,脸越来越红橡一朵盛放的桃花,又像一颗诱人的鲜红樱桃。她挣扎着站起来,又从酒柜里拿出两瓶酒来,“嘿嘿,今晚咱们谁要是不喝醉谁就变小狗。”
我昏迷,她这是什么状态啊。
而且她拿着酒瓶返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脚底下被绊了一下,她呀的一声,就朝我这边倒来,我也是出于本能的伸手一揽,没想还真就把她接了过来,我就直接被她砸倒在地板上,她倒在我的身上,手里却是紧紧地拿着两瓶酒。
因为之前和陈琳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刚才又猛灌了一瓶,我自己基本上也已经醉了,想伸手将压在我身上的她推,结果推了一下,却是一点力量也没有了。
亚琪更是醉眼朦胧,丝毫没有要起来或者要离开的意思。将手里的一瓶酒扔在地上,开酒器和嘴巴并用的,我弄不懂她怎么就那么快的开了一瓶酒。我看着她看着我坏兮兮的笑,就知道要坏事。“你……你……你想干……干什么——”
她的笑意更浓了,然后直接将瓶口塞进我的嘴里,给我灌酒。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喝醉了的亚琪会有这么一面,这与她平日里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伸手想去推她,结果手刚伸出去就陷进一团柔软里。
她忽然怔住了,手里的酒瓶忽然脱手而落,直接砸到我的鼻子上,我还没来的及感受那触手的美好,鼻子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痛,然后鼻子眼泪,酸的苦的甜的辣的一时间五味俱全,让我的意识清醒了一点。
亚琪伸手将一把黏糊糊的东西抹到我的脸上,并笑哈哈的喊道:“色狼啊——”
我伸手一摸,原来她将蛋糕抹到了我的脸上。接下来的镜头有些混乱了,我们在屋子里追着向对方的身上摸蛋糕,弄得两个人浑身都是。
最后记忆的画面停顿在洗手间里,我和她晕晕忽忽的进洗手间去洗脸和手上沾的蛋糕,她摇摇晃晃的靠着我洗手,看到镜子里两个人脸上沾满的蛋糕橡两个不谐世事的泥娃娃,她伸手给我洗脸,然后双手就自然而然的吊在我的脖子上了,记忆就在这里开始沦陷,开始变得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