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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夜

房屋是茅草和杨木建成的。破破烂烂,却也可以遮挡一些风。

灵儿走了进来,那些萤火虫也跟着她飞进来。

像灯光一样,萤火虫照亮了整个房屋。

她发现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还有一张破旧的被子。看起来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东西了。

灵儿将萧哲轻轻放到床上,并为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闭上眼睛祈祷道:“希望你明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自己本该做的事情。

她转身,看着眼前仍在空中飞舞着的萤火虫说道:“谢谢你们!”

那些萤火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都“兴奋”地上下移动一番,宛如月亮的光线上下移动着。

当然,此时并无月亮,或者被丛林遮盖了,看不到。

灵儿坐到床边,发呆。

“师姐……对不起……”灵儿哭着说道。

她责备着自己,本不该把月小花留在那里。

可是,如果带着月小花跳入这山崖,小花的性命也一样难保。

也许 ,把那留在那里反而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慢慢地,感觉一阵困意,她也入睡了。

灵儿趴在床边,躺在萧哲的胸前。

那些萤火虫起初还照耀着他们。

当灵儿也入睡后不久,萤火虫们便也飞了出去。不知道它们飞向哪里。

丛林中依旧响着虫鸣和野兽的声音。

在丛林的某个地方,夜行动物正一步步向这个破屋子移动过来。

是夜,灵儿做了个梦。

梦中,她看到一个人向自己慢慢地了过来。

他身穿一身黄金盔甲,手拿一把宝剑。

“是你!”灵儿道。

“是我,灵儿。”萧哲将她拥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灵儿哭着说道。

“你是我的宿命……灵儿。”

“你说什么?”

萧哲伸出双手,将手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她感觉到他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温暖。

灵儿幸福地笑着。

“我是你的宿命?”她说道。

“没错。”萧哲向她凑近一些。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有一只小鹿在里面乱跳乱撞。她兴奋、激动、又紧张。

她闭上眼睛。

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有一种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萧哲……”灵儿唤了一声,从梦中醒来。

“萧哲!”灵儿注意到床上的萧哲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疯也似了奔出去。

此时,依旧是深夜,夜色黑暗得更浓了。

灵儿呼喊着,突然,眼前又出现了那些萤火虫。

萤火虫停在她面前,然后向远方飞去。灵儿停下,它们也停下。

“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对吗?”灵儿察觉到这些萤火虫似乎有意要为她引路。

于是,她跟上萤火虫,向前奔去。

转过一条林间小道,在一条河流边上,萧哲便蹲在那里。

“萧哲!”灵儿呼叫着,跑过去。

小河宽只有一米左右,河流上方闪着更多萤火虫的光芒,河流银光灿灿,犹如仙境一般。

但灵儿却无尽欣赏这美景,因为她发现萧哲正在啃吃着某种东西。

“萧哲,你在干什么!”灵儿一把将他拉起来。

萧哲嘴里满是鲜血,惶恐地看着她。

“你……你吃了什么?”灵儿又惊又担忧地说道。

萧哲没回答她,而是从口中吐出一堆骨头。

是鱼的骨头 。

“你怎么可以生吃这些鱼!”灵儿想对他发火,却又不忍心。

萧哲像个被训斥的小孩子,低下头沉默着。

“对不起……我忘记你这时候应该饿了……”灵儿心疼地拉起他的手。

她拿出一条手帕,为他拭去手上的血。

这次所见也让灵儿下定了决心,要在这里照顾萧哲到他恢复正常为止。虽然她也不清楚他何时可以恢复。

就算永远变不回来,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灵儿在破房子中找到了些遗落的器具,在门口不远处点起篝火。

就这样,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好几天的生活。

“今天我们不吃烤的鱼,吃煮的鱼!”灵儿欣喜地把一条鱼拿过来。

萧哲眼巴巴地望着那条鱼。

灵儿去点火的时候,萧哲一把又将那条鱼抢过去。

他一口猛咬,鱼的备注溅出来。

“萧哲!”灵儿斥道。

萧哲吃了一惊,望着灵儿。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鱼是要煮着吃的。”灵儿解释道。她伸出一只手。

萧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鱼递给她。

“听话!”灵儿耐心地说道。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灵儿将身上的九节鞭拿出来 。鞭尾锋利如刀刃,她便用它来解剖鱼的身体。

萧哲始终盯着灵儿,好像对她充满了好奇。

“你记着了!以后无论吃什么之前,都要过来先征求我的意见。”灵儿一边为火焰添加木柴,一边说道。

萧哲点点头。

“你听懂了?”灵儿欣喜道。

萧哲又沉默着。

“不管你有没有听懂,我都会不断告诉你。”灵儿说道。

过了一段时间,灵儿用一个破碗盛了一大半鱼肉,递给萧哲。

“呐!可以吃了!我在这鱼里面加了些花,味道可香了!”灵儿说道。

萧哲吃得津津有味,一脸满足的表情。

有一天,灵儿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她在外面采野菜的时候,突然感觉脑袋一片晕眩,更有一种想作呕的感觉。

“怎么回事……”灵儿弯着身体,喃喃说道。

“该不会……又要犯病了吧?”她想道。

她将野菜提起来,往屋子那边走。走了一阵,她终究还是跌下去了。

“咳……咳……”灵儿吃力地咳嗽,直到咳出几滴鲜血来。

“求你了!不要在这种时候让我犯病!求你了!”灵儿抬头看着天空。

她在向谁乞求呢?这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

但人总是如此,在真正面对绝望和无助的时候,总是试图在精神上寻找一种虚无的信仰。

那种名为“神”之类的东西。

“求你……”灵儿坚持着站了起来,她想尽快赶回去,她可不希望自己倒在这里,抛下萧哲一个人不管。

她知道他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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