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坐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很快章非便传了讯息过来，上面只有两个字“是他”！
郑少扬似乎想问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这时，高何打来了电话，告诉郑少扬，关于案情他们有了重大发现，郑少扬立刻开车赶回了刑侦队。那时，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走到楼道里，却看到几乎队里的同事们都在工作中。
高何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他们来了，就打个招呼，叫他们一起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长桌上，摆满了案件资料。
“刚刚调查度假村女死者和聂晶失踪案件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目击者。是度假村的一个清洁工大姐，她说曾经看到一个跟女死者体貌特征相近的女子，在咱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出现。并且，有人开车前往赴约。”高何告诉他们。
“有没有看清车号？”郑少扬问。
“当时是晚上，她没有看清。不过，她确定当时从车上又下来一个跟女死者年纪差不多的女子。两个人说了没几句就吵了起来，所以，她印象比较深刻。而且，她认出了另外那个女子的包，就是聂晶丢在现场那个。”高何告诉他。
“你们有没有去查聂晶的那个同学？”郑少扬立刻问。
“已经去调查了，现在还没有结果。我们刚刚才查到聂晶的同学名单，但是没有夏晓秋说的那个姓叶的女同学。我们正在扩大查找范围。”
“聂晶的家属联系上了吗？”
“孟夏已经联系到了，约好上午10点到队里来。”
“行，趁还有点时间，都去休息一下吧。下半夜我们来值班。”郑少扬说着，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梓晗刚才一回来就钻进办公室里再没动静，郑少扬还有点奇怪，这会儿进去一看，他正在跟人通电话，郑少扬仔细听了听，对方应该是那个他不怎么喜欢的九奶奶。
“我就是什么也感觉不出来啊。可是章非说是他。”王梓晗说。“嗯嗯……不，我明天再去。没事儿没事儿。……明天见。”
他看到郑少扬进来，没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有什么我不能听的？”郑少扬问他。
“没有，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九奶奶。我从那个喻老板身上没感觉到什么不对，但章非又说他就是找章非去续命的人，我有点奇怪，他不可能一点点气息都不露出来？想让九奶奶帮我判断一下。”王梓晗说。
“你明天要去见她？”
“不，她应该会来见我。”
“明天刚好我也挺忙，你就专心从你这边找突破口吧。”郑少扬说。
王梓晗很惊讶的看着他，半天，才笑了，说：“你是怎么了？难得你相信我这一套。”
“那不是你的专业吗？”郑少扬笑笑，他从自己柜子里拿了枕头和毯子。“你在沙发上睡会儿？”
“你呢？”王梓晗问他。
“我睡地上就行。”郑少扬说，他办公室里铺着地毯，也不是头一回睡在办公室了。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他们即将要买但却被朱天雅给祸害了的房子。
“你想什么呢？好像不高兴的样子？”王梓晗歪头看看他，问道。
“咱们住哪儿呢？”郑少扬在地上铺了个简易床垫，说。
“还想这事儿啊？我这边还有点钱，咱们租个房子得了，我闲的时候，在网上看了几套房子，等这个案子结了，咱们去看看吧？”王梓晗笑笑，说。
郑少扬十分震惊的着他，这简直就不是自己认识那个王梓晗了。
“我的大少爷，您居然也会为了这些日常琐事操心吗？”
“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
“郑少扬，别看咱们是多年的好哥们，你瞎说，我是一样会翻脸的啊。”
“来啊来啊，跟我翻一次脸。我都没机会见识呢。”
王梓晗气的不想理他，自己翻身躺下，面朝沙发里面。郑少扬凑过来，从背后戳他几下，笑着说：“真生气啊？我错了好不好？给你零食吃。”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彩虹糖，这跟他的形象简直太不相符。
“你哪儿来的糖？”王梓晗问。
“那不是为了哄你才买的嘛。”
“看在糖的份上，勉强原谅你。”王梓晗笑着，从他手里把糖抢走。然后又背身，留个后脑勺给郑少扬。
郑少扬也没多计较，他笑笑，躺回自己的床垫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大概是太累了，没多会儿，居然开始做起了梦。
在梦里，郑少扬又重新回到了度假村，时间是夜里，四下很黑，只有草丛里几盏装饰小灯闪着光，几乎看不清楚路，郑少扬站的位置是温泉旁边，很快，他看到一辆车开到对面停下，车上下来了个一个女人。
看她的身影，很瘦，佝偻着腰，还不住的咳嗽。她就在车旁站着，不住的咳嗽着，似乎在等人的样子。过了好久，从黑暗中慢慢走来一个人，那人走的很慢，从郑少扬这边看来，他脚步很沉重，过了好久，总算是走到了女人面前。这时，郑少扬隐约看清，那人身上还背着一个人，背着的那人还在挣扎，但手脚都捆住，根本就挣脱不开。
郑少扬觉得事情不对，想上前去查看，却发现自己站的位置，竟然四下都是温泉水，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心里有点着急，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做梦，想开口喊，又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后来的人，将背上那人放在地上，而那个看着十分虚弱的女人，慢慢蹲下身去。她用手轻轻抚过，被捆着的人脸，那人挣扎的厉害，正好压倒了灯前的草丛，灯光照出了那张脸，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满面是泪痕，还有嘴边还有血迹。
女人还是剧烈的咳嗽着，这会儿更厉害了，居然一口吐着血，另外那个男人，轻轻拍拍她的肩，又指指地上的女孩子。
女人突然扑下身子，一口咬在女孩子的颈上，女孩子挣扎的更厉害了，但她也只是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