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人，但又不是，背景复杂，并且强大的程度也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所以现在的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老爷子身上，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出点什么。
“恐怕你也听出点什么了吧？我这个做爷爷的当年见到媚娘的时候也觉得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因为她的眼睛……”
老爷子说到这里突然看着窗外，似乎是在看夜色，又像是在追忆过去的事情。
“老爷子，眼睛怎么了？”我忙追问。
我想知道关于小璐的一切，就像现在，我想明白她的过去，以及她母亲，这个叫媚娘的女人又是怎么样一个人。
是人？还是其他的？
他看了我一样，抿嘴轻笑：“媚娘的眼睛很明亮，黑白分明，就像、像……”说到这里他卡住了，估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吧。
“婴儿的眼睛，是的，就像刚出生不久的小孩，眼睛黑白分明的让每一个遇到她的人无不是被她的眼睛吸引住。”
“真的像婴儿的眼睛？确定不是比一般人要清晰？”我反问。
马召阳说过人的眼睛能反馈出很多信息，比喻眼睛黑白分明的人比较聪明，并且善良。如果格外清晰的那种人，那么他就是人群里属于顶尖的人群体。
这种人比其他人都要聪明，同时他们的运气也比一般人要好，包括其身上的灵气也是一般人没有的。
所以这种人通常也被称之为人中龙凤。
当然这种人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更多的人眼睛混沌不清，或者大多是眼睛发黄，带着血丝等等。
这样的人身体欠佳，并且智慧不足，大部分偏向与普通人，劳动者。这也不是一定的，需要结合对方的日常生活习惯来区分，从而判断对方的一些基本情况。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结婚后的女人，好生育过的女人眼睛却能如婴儿般的清明？
我还是报着怀疑的态度。
如果把女人比做天上的仙女，那么下到凡间后的仙女身上灵气已经消失一半，和凡人在一起并且结婚生育后的仙女身上的灵气理应全部消散。
说个不好听的，就是已经被玷污了。
所以我内心才觉得小璐她爷爷的话只能信七分，而不是全部。
“当初我也以为我老眼昏花，事实上，并没有如此。我确实看清楚了，媚娘的眼睛确实很特殊。当她每一次看我的时候不论我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立马就能变的安静下来。”
老爷子微笑，继续道：“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但确实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我变的非常安静，哪怕上一秒我还在生气……”
我一直盯着老爷子看，从他脸上我看到的是追忆和开心，却看不到半点不清醒或者说谎的迹象。
所以刚刚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像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怕他老眼昏花。
其实我内心现在也不算特别惊讶，有李静他们在先，小璐的妈妈不是普通人已经是定局了。
“老爷子，小璐爸妈是怎么认识的？”我好奇道。
世上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爱不是？也许能从动机上解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是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喜欢去问那么多。只记得当时他们俩人是手牵手回来的。”
“自由恋爱，可以理解。”听到这里我嘿嘿笑了笑。
我之所以没继续问，因为我已经感觉出来眼前的老爷子对小璐她母亲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不然，他不会那么镇定，只怕恨不得巴拉巴拉把关于她母亲的一切告诉我了。
每一个人心里都会藏着不同的秘密，这些秘密憋在心里终究是难受的，所以一旦可能的话，他们巴不得把内心埋藏了几个月或者几年的秘密全部告诉别人，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老爷子信任我，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死了。
死了的人内心就更不会藏着生前的秘密了，现在的他巴不得一吐为快呢。
“媚娘不是简单的人，她来到我家后，家里的蛇、鼠、蚂蚁居然全没了，连苍蝇、蚊子也没有了。起初我还没发觉，直到后来几年里别人老是抱怨家里蚊子多什么的，我才醒悟我已经好几年没被蚊子咬过了。”
老爷子轻笑，似乎此时连蚊子都成了他追忆的东西。
“老爷子，你怎么知道那是媚娘的原因呢？”
我斗胆喊小璐的母亲叫媚娘，因为像老爷子这样怀疑的一样，她不是普通人，所以称呼上可以不拘束。
何况，如果媚娘还在的话，我相信，她肯定比小璐还年轻……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小疯狂，但是在我所经历的事情里，疯狂已经不算什么的了。
“你傻，媚娘没来之前我确定到了夏天有蚊子咬我，还能看到窗户上有蚂蚁走来走去。可是她来了之后就没有了，你说是不是和她有关系？”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看着我，随即又道：“为了实验这个，我特意不穿衣服关了灯等蚊子咬，偏偏就没有蚊子咬，我确定我没点蚊香什么的。后来我还出去了，结果一出房子，外面的野蚊子咬死我了。”
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无语了，他倒是挺倔的……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就在我毫无防备下，老爷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感情还真的是找我帮忙的，而不是只是单纯的闲聊。
当然，从他说的这些内容里我可以猜测出他是想找我调查关于媚娘的一些事情。这事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去查。
只是相对来说，稍微麻烦点，就像对付李静那样，本身她们就神出鬼没，并且实力在我之上。所以我要想查她们，显然并不是容易的事。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媚娘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可以让小璐给你相片。虽然媚娘早就已经死了，可是我总感觉这不是真的，所以想让你帮忙，因为你有这样的能力。”
“老爷子，这事我答应了。”我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小子，你就不多加考虑？”老爷子突然道。
我怪异看着他，不明所以。
不就是调查？说的好像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
“你知道老爷子我为什么还没投胎吗？”他笑了笑道。
我身子僵硬。
对呀，老爷子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所以他不可能还没投胎的呀？
我看着他，低声道：“老爷子，你是为了媚娘所以刻意不投胎的？也就是说……媚娘很有可能在下面？”说到这里我用手指了指地面，意思自然是阴间。
也许我是错的，只是正常推测而已。
老爷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之前我确实是觉得她在阴间，所以我死的时候其实还挺开心的，应该是当我的魂魄从身体脱离后我不是悲伤，而是很兴奋。”
“因为我发觉我并没有死，我还有过去的思想，并且也不再遭受那种老态龙钟的难受和迟缓，不用感受老年人每个人都会体验到的病病痛痛。更主要的是，我觉得我能找到媚娘。”
我点点头，接话：“但是，你没找到。所以你怀疑她并没死？”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可以肯定她没死，但却不能肯定她就在阳间。所以现在我也很糊涂，希望你能帮我，然后把她带回小璐身边。从小她就缺少了很多正常孩子该拥有的东西，现在她长大了，我不能眼看着她依旧孤伶伶一个人。”
老爷子说到这里满满的慈祥，是的，他的眼睛，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仁爱和慈爱。
“老爷子，我知道了，这个你放心吧。”我给予他肯定。
老爷子呵呵笑了，欣赏看着我，打量着我。
“我就知道小璐没找错人，其实你应该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充满危险的吧？”老爷子说了句让我糊涂的话。
什么危险？
老爷子看我看他，当下皱眉道：“你不知道阴间有一批鬼兵在找媚娘？”
我傻眼了。
鬼？兵！
我去，这鬼兵又是什么鬼？
“你真不知道？你该不是不知道鬼兵的存在吧？”老爷子又道。
我摇头，表示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突然感觉，怎么接下来的日子我会生不如死的样子？因为肯定有一大批的阴灵鬼魅准备对付我。
“起初我也不知道，可是在寻找媚娘的时候才知道有鬼兵找她，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你后面的日子要小心点。”
老爷子说完向窗户走去，一只脚已经穿过窗户，另一半身体还在房间里面。如今他回头看我说道：“总之自己小心点就好了。”
是完他的身体直接走了出去，消失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内心突然想到什么。
感情老爷子这次来是给我下套的呀！
之前我还没觉悟，但是老爷子走出去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那种得意又充满阴谋的气息我是无比熟悉的。
所以，他阴我了。
也因为这样，原本对他的好感瞬间没了，脑海对全世界老人都没了爱。
这是越老越成精，越老越坑人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