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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舜——仁德至孝感天地,鞠躬尽瘁挽狂澜(2)

从女儿的汇报中,尧确定舜的确孝顺善良,但要传位与他,还要进行一番政治能力上的考验。尧先后任命舜为司徒、司空、司马,掌管天下事务、政务、军事,同时兼任迎宾官,代表天子接见四方宾客。这位舜,长得一表人才又彬彬有礼,九夷之国来觐见,舜在东门之外迎接;八蛮之国来朝,舜在南门之外迎接;六戎之国来见,舜在西门迎接;五狄之国来朝,舜在北门迎接,四门都布置得威仪赫赫,庄严肃穆,来朝见的小国无一不为国都的气势所折服。先帝颛顼有八个德才兼备的儿子,威望很高,人称“八恺”,帝喾除了尧、弃、挈,还有八个优秀的儿子,做了很多好事,人称“八元”。“八恺”“八元”十六族,一直保持优良的族风,代代相传,美名远扬。先前,他们散落在各地,埋没在民间,舜做司徒后,大胆启用“八恺”“八元”,让“八恺”负责全国农林事宜,根据季节变化,因时制宜地调度农业生产;让“八元”负责全国教化,细致深入地推行五典之教,他们工作出色,深得民心。舜还力挽狂澜为民除害,果断将恶人混沌、穷奇、梼杌、饕餮一一赶出国都,放逐到遥远的天际,如此大刀阔斧地清除内部隐患,百姓拍手称快,国都到处都在兴奋地传唱:“没有凶人啦!没有凶人啦!”

舜这般作为,尧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大臣们也服从舜的管理,百姓更是对舜赞不绝口。普天之下,最不高兴的就是尧的儿子丹朱了,他记恨舜将要夺走王位,愁苦不堪。正在这时,三苗的首领欢兜觉得有机可乘,如果能让丹朱做内应,赶走尧,自己就能称霸中原了,于是,他找到丹朱:“年轻的王子啊,我知道你为什么如此苦闷,舜出身卑贱,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让大家的心都向着他,现在连大王都要传位给他,不知你有什么打算?”丹朱叹了口气:“父亲要传位给一个外人,我有什么办法呢!”“不!你才是正统的继承人,不如我们联手,把尧赶下台,拥你为王。”丹朱深知欢兜来者不善,但如今能帮助自己得到王位的也只有他了,于是丹朱决定和欢兜联手。

丹朱开始经常和一些外族人聚在家里,神情鬼鬼祟祟,好像在密谋什么,知子莫若父,这些异常引起了尧的注意,他提醒舜多加防范,密切关注三苗动态。

舜秘密加强对南方的兵力,欢兜如期发起进攻,被舜在丹水之滨一举击败。然而舜并没有屠杀三苗人,而是给他们听乐师夔谱写的尽善尽美的音乐——《萧韶》,乐曲演奏起来,清扬婉转,连天上的凤凰都飞来朝见,三苗人也为乐曲所动,向往美好的生活,无心再战。在舜的仁德面前,三苗人转恶向善,从洞庭湖地区迁徙到甘肃、敦煌一带,臣服在国都的统治下安心生活。他们的首领欢兜被流放到南方遥远的崇山,至于丹朱,因为内疚,跳入南海自杀而死,尧怜悯这个儿子,便叫他的子孙去南海居住,后来,南海出现一个丹朱国,国里的人都长着人的脸,生着鸟的翅膀,在海边捕鱼虾为生,他们都是丹朱的后代。南海附近的柜山,有一种名叫“鴸”的鸟,形状像猫头鹰,爪子像人手,叫声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鴸,鴸,鴸”,据说,这是丹朱的灵魂所变。

尧愈加衰老了,帝国最大的威胁——洪水问题仍悬而未决,万一到了日月无光天崩地裂的那一天,舜能不能表现出泰山压顶而不乱的气魄,保护人民呢?他决定对舜进行最后的考验:让舜徒步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为了完成这项任务,舜必须穿越一片崇山峻岭,然而,这座山凶险万分,刚一踏进山中,各种精怪附在树中,披头散发,伸出树枝变成的手到处乱抓,高耸入天的树干遮云蔽日,林中一片漆黑,不辨东西,只听耳边不时传来山妖的奸笑声,尔后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凶恶的雷电劈倒一棵棵树木,咆哮的飓风呼呼作响,几个随从全都吓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舜迅速平复自己的恐惧,他洪亮坚定的声音宛如一剂镇静剂,清泉叮咚般在黑暗中响起:“大家不要慌,不要怕,听着我的歌声,跟着我往前走!”他吹起口哨,唱起歌儿,众人被舜的清醒镇定感染,忘记了恐惧,一起和着歌,一步紧跟一步往前进。说来奇怪,大家的恐惧心消失了,精怪山妖就都没趣地讪讪离开了,风雨平静下来,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子,毒蛇远远地避开,猛兽回到洞穴,山林恢复了平静。于是,舜一帮人,顺利走出了大山,见到等候在山外的尧。

“太凶险了!多亏了舜,不然我们都葬身山谷了!”随从们心有余悸,众口齐声向尧夸赞着舜。

尧自然是知道其中凶险的,这也是他考察的目的所在,现在,舜带领大家顺利走了出来,老王露出满意舒心的笑容,一切在他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舜如此优秀,我可以放心地去了。”他叫舜上前,拉起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舜,我考察你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你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一切都向着好的发展了,你是人民的希望。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你来做人民的君王吧。”舜连忙拒绝,再三请求尧把王位让给更贤德的人。尧摇摇头:“不要推让了,我已吩咐好,明天就举行你的继位大典。”尧又转向众人:“向你们的新王跪拜吧!”众人纷纷跪下,齐声高呼:“舜为王!舜为王!”呼声响彻山谷。

舜当上国王后,天下还到处都是洪水,舜坐着大船,亲自到各地巡视、祈福,他先后到达泰山、霍山、华山、恒山,殚精竭虑地忙碌着。

在巡视的途中,舜也多次去巡视了鲧的治水工作,但顽固的鲧不听劝告,一直治水无效,多年后,舜才遇到了后文将要出现的主人公——禹,任命禹为新的水官,带领大家治水成功。

舜继位二十八年后,尧离世了,天下百姓都像死了亲生父母一样伤心,舜也不例外,他感激老王的赏识,也深感身上的重任,发誓要竭尽全力,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

晚年的时候,舜仍在外奔波,终于累倒在南方的苍梧之野,一眠不起了。舜死去的噩耗传回家中,娥皇、女英悲痛得肝肠寸断,立刻坐船从湘江南下,想去见心爱的丈夫最后一面。一路上,她们泪水泉涌,洒在沿途的竹叶上,留下斑斑泪痕,从此,湘江边上的竹子都长有泪痕似的斑点,被人们叫作“湘妃竹”。当她们到达洞庭湖时,不幸风波大起,打翻行船,两位王妃就含恨淹死在江中,做了湘水的神灵,日夜与湘江为伴。每逢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时节,她们心情愉悦,伴随着徐徐清风在浅滩上漫步,远远就可以望见那倩丽曼妙的身影。当酷热严寒来临,勾起她们悲恨的回忆,定会发起狂风暴雨,昔日美丽的倩影,也变成了人模蛇样的怪神,双手握着蛇,翻腾在浪涛上,一群群怪鸟“嘎嘎”叫着伴随左右,甚是骇人。

舜死后,被埋葬在苍梧九嶷山的南面。九嶷山有九条小溪,条条溪涧都很相似,形成迷惑人的地形,因此被叫作“九疑”。九嶷山上奇禽怪兽繁多,尤以一种叫“委蛇”的动物最为奇特。

委蛇长着两个头,身子紫色,头则是红色的,每次打雷时都会呆立不动。普通的人见到它必死无疑,能存活下来的人则能称王称霸,传说齐桓公出去打猎,听到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响动,齐桓公心生好奇,拉满弓,屏气凝神地走过去,一条紫身赤头的大怪蛇立起身子,似笑非笑地摇着两个脑袋,吓得齐桓公手一哆嗦,弓箭掉在地上,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好久回不过神,直到侍卫找到他,齐桓公脸色苍白,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怪蛇,怪蛇,你们看到了吗?”侍卫往四周找寻一番,哪里还有怪蛇的影子。回到宫中,齐桓公越想越怕,竟然一病不起。直到一位叫皇子告敖的贤士来拜见他,无意中说起了九嶷山的委蛇,齐桓公赶忙撑着坐起来问:“委蛇?是不是长着两个脑袋,身子紫色脑袋红色的蛇?”皇子告敖回答道:“正是!传说看到这种蛇又没有死去的人都会称王称霸,大王你见过!?”齐桓公哈哈大笑起来,重赏皇子告敖,病立马就好了。后来齐桓公真的成了会盟诸候的霸主。

舜在世时,封弟弟象在有鼻做诸侯,象听闻哥哥死了,不远万里赶来九嶷山凭吊,正巧看见长鼻大耳的巨象在耕种舜的祀田,想到自己曾经也是桀骜不顺,被舜感化成为好人,就在心里暗暗祈祷:“让这只巨象代替我一直替舜耕种,陪伴舜吧。”象离去后,人们在坟墓附近修建了一座祀庙,叫作“鼻亭”,供奉的神是“鼻亭神”,让作为动物的“象”和作为人的弟弟“象”一直陪伴着舜。

说到舜的亲人,不得不提那位少不更事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妹妹颗手,颗手一直和舜很亲,她喜欢把哥哥的相貌,哥哥的生活场景画下来,用画记录哥哥的点点滴滴,舜打猎回来,她就握着泥土,用灵巧的双手在墙上画出舜捕获猎物时栩栩如生的场景,甚至舜指挥巨象耕田的样子也被颗手记录了下来,这正是“颗手作画”的传说,中国的图画最早就是这么来的。

舜的儿子一共九个,说来奇怪,从他们的爷爷瞽叟开始,就对音乐有独特的情感,瞽叟经常摆弄着他的十五弦瑟,半闭着瞎了的眼睛,不自觉地哼起小曲,仿佛心灵与自然相通,进入到一个极乐世界,怡然自得。舜同样热爱音乐,在历山独自耕种时,每天都会吟唱自己谱写的歌曲,其中有一首叫作《南风》:

从南方吹来的和煦的风啊,

可以消除人民的愁苦啊!

从南方吹来的及时的风啊,

可以为人民带来财富啊!

有人说,那来帮舜耕作的大象、小鸟,正是被包含着情感的歌声吸引来的,所以尧嫁女儿时,特地赐给舜一张琴。等他做了天子,不仅叫乐师整理古乐曲,还指导排练《萧韶》这样的舞曲,连三苗都被感化了。到了舜的儿子这一代,对音乐的痴迷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大儿子商均,成天唱歌、跳舞,醉心各种各样的舞蹈和歌曲,不问世事,其他八个弟弟,都是只懂音乐的富家弟子,不成气候。深明大义的舜和尧一样,都在生前选了合适的人选来做人民的君王,把自己的儿子安置到远离国都的地方。他们居住的地方,鸾鸟歌唱、凤凰跳舞,也不失为人间的乐土。

国都在舜的治理下,重新回到政治清明、和谐安宁的状态。现在,我们把视野回到去远方治水的鲧身上,去看看当年的治水情况,以及舜为何要禅位给那位叫作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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