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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禹——蛟龙出世化大禹,平治洪水定九州(2)

水患治理后,巫山更加清秀,山脚下还多了许多在此安家的农户,瑶姬继续在巫山过神仙生活。她喜欢幻化成一座秀丽挺拔的山峰,长久伫立在巫山顶上,俯视人间大地,看日出日落,她的侍从们也化为一座座山峰,静静守卫在神女峰旁边。瑶姬千变万化的神力与绝美的姿色久为传唱,战国时楚怀王游巫山,缈缈白云环绕四周,令他心旷神怡,当晚在阳台入睡后,他梦见一绝世女子来到他的寝榻,与之交合。后来,楚国宋玉陪侍楚襄王游巫山时,写下“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的千古名句,“巫山神女”遂成为绝世美女的代名词,“巫山云雨”“阳台梦”也成为男女欢好之典,千古传诵。

舜见到禹,觉得他治水颇有成效,这个人又正直果断,具有领袖的气魄风范,就任命禹为新一任水官,让皋陶的儿子伯益跟着他做助手。伯益跟着禹,走遍千山万水,每当一个地方治好洪水,他就教会民众种植稻谷,在当地安居乐业,代代繁衍。传说凿井技术也是伯益发明的,他在长期与水土打交道的过程中,发现地下水的秘密,并教人民凿井饮水,这样,人民不用依水而居,内陆地区也渐渐人烟四起了。伯益还将跟随禹治水时所看到的地理山川、草木鸟兽,所经历的奇风异俗、逸闻趣事一一记录下来,后世的《山海经》就是取其为素材。伯益本人,小心谨慎、忠于职守,他时刻提醒禹,凡事要未雨绸缪,要虑事周全。不要违背法度,不要沉溺游乐享受,不要为博赞誉去做违背自然规律的事,不要为一己私欲伤害人民,真是一代良臣。

河伯、伏羲、瑶姬一一现身,送给禹珍贵的宝物,治水工作自然顺利了许多。禹又得到良臣伯益的辅助,不仅善于治水,也增添了政治头脑和经验,舜在位第三十三年的时候,赐给禹一只黑色玉圭,正式任命他为下一任继承人。

当然。治水中也有许多风波曲折。禹治水到了巫山三峡,前面导引水路的群龙中,有一条龙错误引导了水路,导致百姓错误施工,开凿出一道不必要的峡谷,浪费许多不必要的人力,禹把这条蠢龙斩杀在山崖上,以儆效尤。至今,巫山县还有“错开崖”、“斩龙台”这样的古迹。

淮水和涡水交流处,有一座大山,叫作桐柏山,山上终年大风大雨,山石哀号,树木凄鸣,使治水工程无法开展。禹曾三次到过这里,都未能说服山神出来配合治水,禹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把鸿蒙氏、商章氏、兜卢氏、犁娄氏等山神通通囚禁起来,一一拷问,这才问出了实情。原来,山下的河流中,藏着一只叫无支祁的水怪,它善于言辞,能辨别江水和淮水的深浅,控制了此处水域,又说服山神包庇它,常年作怪。禹马上派人将无支祁捉拿归案,大家一看,原来是一只低鼻梁,高颧骨,青色身子,白色脑袋,牙齿雪亮,眼睛闪着金光,力量大过九只大象,脖子伸出来有百尺长的像猿猴的怪物,这只怪物虽被擒获,却不停地搏击蹦跳,没有一刻消停。数以千计的妖物围绕关押无支祁的笼子奔走号叫,企图掩护它逃跑,禹拿它没有办法,就交给天神童律去看管,童律管束不了,交给乌木由,乌木由同样无计可施,又交给庚辰,庚辰拿起一把大戟对着无支祁砍去,吓得周围的怪物四处逃窜,无支祁也安静下来,不敢吱声。庚辰用大铁索锁在它的脖子上,用金铃穿透它的鼻子。将它镇压在淮阴龟山脚下,从此,淮水平安地流入大海之中。禹的治水工作顺利进行下去。

还有前面提到的共工,闯下弥天大罪却不知悔改,反而嫉妒起快要治好洪水的禹。他纠集一帮滋事之徒,破坏堤坝,杀死禹手下的大臣,又有数不清的房屋化为废墟,数不清的人民葬身洪涛。禹自然不会对这样的公敌置之不理,他决心与共工一战。

禹下定决心,迅速发出通告,要求群神集聚在会稽山下,共商讨伐共工之事。这时的禹,俨然有了君王的风范,约定的日期到了,接到通知的神无一不准时赴约,只有防风氏姗姗来迟,还对禹出言不逊,也许是防风氏天生骄傲自大,也有可能,防风氏就是共工一方的人,总之,权威受到挑战的禹命令手下处死防风氏。防风氏高大无比,不亚于一座大山,杀防风氏的时候,刽子手们颇费了一番苦心,先是筑起一道高堤,又打造了巨大锋利的大刀,挑选数十名力大无穷的勇士爬到高堤上,共同举起大刀,才同心协力砍下了防风氏的头。禹又命令将防风氏的尸体陈列示众,那庞大的死尸,让看到的人都毛骨悚然,对禹心服口服。后来,越王勾践在会稽山下挖出一根巨大的骨头,既不像野兽的骨头也不像人骨,连一整辆车都放不下它,直到去请教博学的孔子,大家才知道,这就是防风氏的遗骨。

接下来,禹先拿共工的臣子相柳氏开刀,相柳氏从颛顼时代起,就追随在水神共工的左右,到了尧时代,这个长着九张人脸,蛇身子的怪物,变得恶毒可怕了,舌头和牙齿都带着剧毒,只要它触及的地方,都会变成腥臭的沼泽。禹亲自出马,不待相柳氏反应过来,就被禹一箭射杀,它痛苦地挣扎许久,血流尽而死,那腥臭的毒血,一落到地上,就草木枯萎,变得寸草不生。禹把这些土全部挖走,用作为天帝修高台的泥土,彻底把相柳氏的邪恶镇压住了。

杀死防风氏和相柳氏,共工一伙闻风丧胆,不战而逃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禹排除异己,确立了威信,具备为王的条件。

人们常说:“祸兮,福之所依。”就在禹在涂山大会众神讨伐共工之时,三十岁的禹,收获到了人生第一份爱情。一天,禹正在涂山巡视,远远跑来一条白狐,摇着九条蓬松的大尾巴望着他,说来奇怪,白狐水灵灵的眼睛仿佛含情脉脉,一直映在舜的脑海中。他想起当地流传的一首歌谣:“寻求伴偶的白狐狸,九条尾巴充实强壮,谁见了九尾白狐,谁就可以做大王;谁娶了涂山的姑娘,谁就可以百世兴旺。在这天人感应的时刻,可要抓紧时机啊!”“难不成自己将会在涂山娶妻?”

几天后,禹结识了一位姑娘,名叫女娇,女娇的本家,是东夷强大的涂山氏,能娶到她为妻,自然会实力大增,家室兴盛。女娇端庄娇美,那双柔美的眼睛和前几日看到的白狐一样灵动,令禹一见倾心。再说女娇,看到禹身材魁梧、气宇轩昂,一腔柔情早就附于禹,两人情投意合,遂结为夫妻。

可是共工已除,治水工作紧迫,新婚才四日,禹就离开妻子,四处奔波,偶尔经过家门,也没空进去。涂山女就日夜在涂山之南等候禹,吟唱着自己所作的一首歌,全歌仅一句歌词:“候人兮猗!”(等候我所盼望的人啊!),据说,这是中国的第一首女声独唱,也是南方最早的民歌。

后来,女娇禁不住相思之苦,央求禹带她一起走。这痴情的女子,放弃家中有人伺候的舒适生活,带着身孕跟丈夫一起同甘共苦了。禹在山上治水,女娇与他约定:“你在山上挂一面鼓,饿了就敲响鼓,我就来给你送饭。”话说禹凿山时,时常化成一头力大无穷的黑熊,以便加快进度。一天,禹又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黑熊,用四只爪子使劲地刨土,一不小心,后爪带起一块石头,石头不偏不倚地打在挂在山上的鼓上,“咚!”女娇在家听到鼓声,就提起饭盒,给心爱的丈夫送饭去。等走到丈夫工作的地方,女娇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哪里有自己的丈夫,明明是一只凶狠丑陋的大黑熊,她尖叫一声,丢下饭盒,转身就跑。禹听到妻子的尖叫,顾不上变回人形,一心想追上女娇好好解释,他们一追一逃,一直跑到嵩山脚下,女娇实在跑不动了,她想:“我死也不要葬身熊腹。”于是,化作一块石头。禹追到时,妻子已经变成了石头,他又急又气,朝着石头大叫:“还我的儿子来!”女娇这才明白:“黑熊正是自己的丈夫啊!”可是已经变成石头的女娇再也变不回人形了,只听一声巨响,石头向北方裂开,生出一个男孩,禹伤心地抱起儿子,给他取名“启”,正是裂开的意思。

为了平治洪水,禹走遍东南西北,足迹遍布整个中华大地。

往东到达最东方的“扶桑”,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到过洪水泛滥后仅存的原野——“九津”和“青羌”,发现高山上的“鸟谷国”“黑齿国”和出产九尾狐的“青丘国”。

向南到过“交趾”,也就是现在的越南,又翻越热浪滚滚的九阳之山,到达“羽人国”“裸民国”和“不死国”。“裸民国”的国家,人人赤身裸体,禹到了这里,脱光衣服,赤着身子进去,和当地人民打成一团,出了国家才重新穿上衣服,这正是“入乡随俗”。

往西去过西王母三青鸟居住的“三危山”,这里的人只饮露水不食五谷,途经堆满黄金的“积金山”,见到“奇脑人”“一臂三面人”。

向北到达“令正国”“犬戎国”,又穿越积石山,去北海拜访人面鸟身的海神禺强。不料回来的路上在茫茫风雪中迷了路,越走越远,直到到达了世界最北的地方——“终北”。这个“终北国”,也许就是现在的北极。这次探险经历,被列子记录下来,成为最早的北极探险文献。在列子的描述中,那里寸草不生,也不见一只飞禽走兽,四周都是平坦的大地,被茫茫冰雪覆盖,只在国家的最中央,有一座高高的大山,名叫“壶领”,山的形状正像一个大壶,山顶像大壶的壶口,从壶口涌出一汪水流,又甜又香,被命名为“神瀵”。水从山上流下,形成四条小溪,那里的人,在水流边坐的坐,躺的躺,既不耕种也不劳作,饿了就喝一点河水,那神奇的水,只消一点,就能让人充饥解渴,要是贪图河水的甘甜,多喝了几口,就立刻醉意熏熏,熟睡过去。醒着的人终日歌舞,等到了一百岁,便自然地死去,真是无忧无虑。禹到了这里,好客的他们招呼禹品尝神瀵,一起唱歌跳舞。要不是禹时刻惦记着水深火热的人民,真想永远生活在这里,终生享乐了。

舜授玉圭给禹十七年后,离开人世,禹正式继位,这个时候,洪水也基本被平复了,人民感念他的功德,诸侯敬畏他的功绩,都一心拥戴禹做天子,称禹为“大禹”。这个时候的禹,皮肤变得黝黑,脑袋、脖子变得瘦长,手、脚都长着厚厚的老茧,指甲长期浸泡在水中全部脱落了,小腿上一根毛都不生,走路也变得一跛一颠,像是跳着奇怪的舞步,后来巫师做法事时,都模仿这种步伐,希望获得神奇的法力。年老的禹步行不便,一匹名叫“飞菟”的神马和一头叫“趹蹄”的神兽,都来到禹的寝宫,自愿来当禹的坐骑,“飞菟”日行三万里,成为后世千里马的代称;“趹蹄”会说话,是一种能带来吉祥的神兽,两匹神兽不招自来,代表了皇天后土对禹的厚爱。

一面禹渐渐年老,一面禹同涂山女的儿子——启渐渐长大了,启从小看到父亲的艰辛,那种出生入死的英雄情感时刻感染着这个幼小的孩子,他有着强烈的政治野心,一心想继承父亲的事业统治天下。启也有极高的音乐造诣,亲自指挥演出过《九天》《九辨》。但不同于舜的儿子耽于音乐,他意志坚定,手段毒辣,早在父亲打算禅位给伯益时,就培养亲兵,组建军队,禹一死,启就通过武力击败伯益,登上王位,从此,中国进入了“家天下”的奴隶社会,翻开了新的历史篇章,这就是夏王朝。

从禹到启,奠定了夏王朝繁盛的基础。起初,大禹把天下划为九州,任命九个州牧治理九州。启继位后,命令九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事先派人收集关于各州名山大川、民俗物产和妖魔鬼怪的图册,然后精选出一批能工巧匠依照画册把九州风情分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成列在宫殿门外,一座座雄伟的宝鼎,气派极了!一个都需要九万人才能拉得动,可见它们有多大多重,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天子才能拥有了。此后,人民要远行,就会到刻着那个州风土人情的鼎前,好好研究一番,找到一条最快最近的路线,了解会遇到的鬼怪,趋吉避凶。此举深得民心,也赢得了上天的赞美,因而夏朝获得了上天保佑,一代代延续下去。这宝鼎,从夏代传到殷代,从殷代传到周代,成为帝王权利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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