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邱裴伯谦同年,以事谪戍新疆,制二青布囊以自随。自光绪乙巳三月二十七日发广州,至丙午四月八日抵迪化,起讫一年,行一万一千七百余里。道途之所经历,耳目之所遭逢,心思之所接斗,逐日为记,悉纳之囊中。其长言之不足者,更缀之以诗,以道其志。事之所寄,书成都十七八万言,厘为四卷,名曰《河海昆仑录》,而问序于余,曰:“子善为文者,得君一言足以豪矣。”余观曩者学士、大夫纪行之作,大都镌镂山川景物,考证古今,以博雅炫名当世。伯谦之为是录也,其于行特迹焉者耳。横之而为宇,纵之而为宙,蕃然而有成亏者为物,赜然而有常变者为事。小之至于莫破,大之至于无剽。见见闻闻,一切感突,触之于心,应之于手,滂沛胸臆,流湎唇齿。儒行而道蕴,庄语而谐辞,妙物为言,籍外为论,连犿络绎,切理饫心。呜呼!其知道者耶?其所谓参差诡,充实而不可以已者耶?余既读而善之,而又诺为之辞,以谂世之知是书者,久之而未有以应也。戊申之夏,余患乳疽,延医视之,曰:“吁乎殆哉!此乳岩也。魂失其宅,痒忧以思,结在中,维肉之疵,壮木侮土,洞胸达脾,出而不返,鬼要之期。”余曰:“死生适也,此不足为吾病。吾病夫生而无言以应伯谦,而伯谦亦卒以不得余之一言为憾也。夫伯谦遘人生不测之祸,处难堪之境,而仰高俯下,夷然泰然,长歌琅琅,声满天地,且其于是行也,深以壮游万里,得践河海昆仑之谶,为平生幸事。此非入水不濡,入火不热,烈风雷雨不为变,万恶横至而不以滑成者,其孰能与于斯哉!嗟乎!以余之视伯谦,其遭之顺逆,心之戚愉,几不可同日语,而今日之病乃相反若此,学养之浅深,器宇之广狭,岂不远哉,殊自愧耳!”书此以质伯谦。伯谦其庶几有以广我而鞭其后乎?新城王树楠书于新疆布政使署之节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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