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颔首笑了笑,只觉得任知府并非外人所传的那般严肃,“任知府所言极是。自古以来文人多爱菊,晋代陶渊明就是一个爱菊成癖的人。小时候我听父亲大人和我说陶渊明有一回痴坐菊花丛中,忽见江州刺史王弘送来美酒。他便将菊花充作佳肴下酒,从此成为古今美谈。”
任知府抚着胡须点点头,一老一少居然相谈甚欢,任知府自然看不到江浸月拢在宽袖里的东西。
任夫人老远就听到任知府爽朗的笑声,眼角带了笑,“浸月丫头,你来了。”
江浸月见是芝兰姑姑扶着任夫人,而任夫人手里拉着任辰走来,赶忙起身行万福,“是,任夫人万福。”
握过江浸月的手,觉得冰凉依旧。任夫人皱了皱眉,“浸月丫头,这已经是深秋了,你可是穿得少了?手怎的还是这样冷?”
见是任夫人来了,任知府就站起来,“夫人,既然你来了,就与江小姐说说话吧。我也该回府衙去了。”
任知府又指了指石桌上的大锦盒,笑着对江浸月道,“江小姐,你送的回青茶具我很是喜欢。”
听了夸赞,江浸月刚要站起身。任夫人却压着江浸月不让她起身,对任知府道,“老爷,你去吧。别太累了。”任知府对任夫人笑了笑,才离开。
芝兰姑姑走过来拿过两只新杯子,给任夫人和任辰都倒了一杯热茶。“小姐,我可是许久没有见到姑爷这么笑了。想必适才与江小姐交谈甚欢啊,心情该是大好了。”
任夫人只是笑笑,任辰急忙说,“是啊是啊,兰姨。我也觉得今日爹爹见到了浸月姐姐很是高兴呢。本来爹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娘你又在斋堂。我见浸月姐姐来了,就把浸月姐姐带了见一见爹,想着浸月姐姐该是有法子让爹笑了笑的。”
江浸月听了暗自捏了把冷汗,好险。辰儿这个鬼丫头,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要是自己不小心触怒了任知府,后果该是不堪设想的吧?“是任知府为人和善,我哪里有这样大的本事让任知府高兴?”
任夫人依旧握着江浸月冰凉的手没松开,惹得江浸月很不舒适,又不好突然抽离。
抬起江浸月的手,任夫人眼睛里含了笑。本打算说些什么,却看到江浸月右手腕上戴了与她一模一样的羊**手镯。
惊得任夫人一把拉过江浸月的手腕,想要看清楚一些。
突然被任夫人的动作惊了一下,江浸月刚要问怎么了。任夫人就摸着自己手上的镯子着急地开口问,“浸月丫头,你怎的会有这个镯子?”
不明白为何刚刚还笑容可掬的任夫人转瞬之间就眼里含了惊讶之色,江浸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一味地看着任夫人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看得出神。
芝兰姑姑显然也没料到任夫人怎么会情绪激动起来,只好对江浸月说道,“江小姐,你这个镯子与小姐戴的一模一样。估摸着是小姐觉得惊讶,才会这样问,你可否摘了下来让小姐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