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建轻蔑地笑了笑,拿过木盘里的白帕子在茶水上熏了熏,才拿起来依旧闭着眼经轻轻地擦了手,“我巴不得任良他们查出些什么,这世上会用利器杀人的人千千万万。可会‘出棋制胜’招数的人,世人皆认为只有左良玉。偏偏任良怀疑到了与金陵(今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史可法为好的刘泽清头上。今年三月左良玉部变乱,大明朝内部先自己起了内讧,这可是于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刚好任良成亲那日史可法的儿子史德威替父与刘泽清来贺喜,刘泽清就有了在场的把柄。如今,任良如果要为了个丫鬟得罪刘泽清,怕是任知府都不会同意。不过最好是他们任由了任良去胡闹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了。想不到丽姚这小小的奴隶,还有这般大的作用,倒是我小看她了。”
听了王仁建的分析,王子矜本以为可以松懈了。
却见王仁建睁开了眼,一把把白帕子丢进茶盆里,溅开了浓浓的茶香,闻着竟然是上好的江山绿牡丹。“怕只怕丽姚这个贱蹄子留下的东西里有些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证物,比如……”
王子矜也把要松开的那口气又提了回来,“比如,满文!”
摆摆手示意王子矜先出去,王仁建自己坐在椅子上。
匆忙回到自己房内,王子矜左翻翻右翻翻,也找不出任何一本写了满文的书。
银欢推门进来看到王子矜无力地靠在书桌后的大椅子上,眼神看不出起伏。
看着王子矜似乎在想着什么棘手的事情一般,银欢走过去看了看。王子矜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她到了,出声喊了声,“公子。”
听见银欢叫他,王子矜才站起来,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银欢叹了气,过去收拾书桌,“公子,这几日你总是一个人呆在书桌边出神,该不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吧?”
王子矜努努嘴,“确实是有了些棘手的事情。”
以为是生意场的事情,银欢舒眉笑了笑,把毛笔挂到笔架上,“公子可别思虑坏了,这生意场上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只要公子舍得那些蝇头小利,自然就可以薄利多销,细水长流了。自古以来,舍得二字不分家。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还是公子教给我的呢。”
听银欢假装沉稳的模样,王子矜打开一个盒子。拿出那把长日里经常用的扇子,啪的一声打开。
上面的字依旧清晰可见,特别是“晚晴”二字。王子矜突然道,“是啊,只需要煽风点火,举手之劳而已。”
银欢见王子矜在大冷天的拿出了纸扇,却也只是笑了笑,“公子,银欢多想只看到公子最胸有成竹的笑,也不想公子如今这个样子,惊慌失措。”
王子矜这才嘴角上扬对银欢笑了笑,银欢无奈地躲开,不去看王子矜强颜欢笑的眼,“公子,银欢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才可以让你快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