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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朔风·塞雪

细雨点疏,天地之间继续沟通着彼此的向往。

冬天的湖

当冬天的文字把祝福写进十二月的湖泊镶嵌在嘴角的安静就会把覆盖的冰凌融化灰茫的天空着一袭褐色的斗篷打个孔隙吧让压抑的鱼儿呼吸星空把烛光在湖面点亮燃烧吧冷漠不再冰凉———李永清

朔方的风儿掠过旷野,一阵又一阵,从早到晚,从冬到春。

她的步履很柔、很轻,像少女的发、轻扬的纱,飘出千般婀娜,荡起万种风情,让燕子呢喃歌唱,叫杨柳婆娑起舞,花儿的馨香随之氤氲,蜂蝶的身姿为之翩翩。

今天,朔方的风儿仍然呼啸着、飞掠着。她跋涉大漠空旷,渴望着为游子牧人歌唱;她翻越崇山峻岭,渴望着为森林草甸把涛声奏响;她步入村镇城乡,渴望着为路人拂去苦恼惆怅;她掠过溪水河流,渴望着把卵石磨光擦亮。

其实,朔方的风儿是单纯和愚朴的。她觉得既然路过就该有用,尽管平凡亦须进取。于是,她不懈地努力着,一阵又一阵,从早到晚,从冬到春,时大时小,一直不停。

但她却不知道那些轻浮的尘沙、游动的败叶以及废弃的纸片、木屑们会利用自己上蹿下跳,让山岳潜形,叫天日无光,环境因此恶化,空气因此浑浊,沙暴因此形成,人们因此诅咒不断。

而,朔方的风儿全然不懂得这些,依然不停地呼啸着、飞掠着,从早到晚,从冬到春。

在森林的裙裾下,在满是沟纹皱褶的黄土地上,在春寒料峭的季节里,在朔风经过的山川戈壁,冬天的积雪带着雨滴的精华,怀揣生命的营养,或连簇成片,或分畦漫布,绽放出醉人的剔透,荡漾着晶莹的热烈,迸发出迷人的光芒,鼓动着诱人的希望,叫风儿驻足,让彩云往返,松涛为她鼓掌,河流为她歌唱,就连躲在磐石下的草芽,也禁不住探出嫩黄的身子,在轻风中为她起舞,为她翩跹。

其实,她来自很高很远的地方,旅途的跋涉、时空的翻越早已让她失去了“燕山雪花大如席”的诗情画意。相反,岁月的磨砺、生活的沧桑却让她变得如粉如面,如沙如尘。

然而,她却以慈母般的胸襟和情怀,覆盖一切,包容万物,不分高下,不择贵贱,不论贫富,不辨四野,铺天盖地而来,步履匆匆,亲吻着塞上大地上的万物,呵护着怀中的所有,温暖着衣襟下的每一个生命,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也要化作甘霖滋养大地、涵养生命、鞠躬尽瘁、奉献自己。

实际上,每个人都不过是一缕路过的风,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畦圣洁的雪。所不同的是:一些人不畏浮云遮望眼,不闻清风耳畔吹,而另一些人则能在嘈杂喧嚣中保持平常心态、拓展一片静地去接受心灵之清风瑞雪的教化和滋养。

我虽然仍在进取和努力,也曾有过徘徊与迷茫,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或梦醒时分,就会情不自禁地置身于心灵的清风瑞雪中,去聆听她们的谆谆教诲。

当我被一些人的险恶用心所困扰的时候,心灵之清风瑞雪就瑟瑟地告诉我:善意能够融化一切,诚实能够打动上帝;当我感叹人生之短促、岁月之蹉跎时,心灵之清风瑞雪清楚地对我说:在不尽的时间老人面前,一切都是永恒的瞬间;当我为生活的绚丽多彩击掌欢呼,又为现实的苛刻无情而彷徨徘徊时,心灵之清风瑞雪明白地教导我:生活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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