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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春在云坊

一缕微风吹过,眼前的湖泊顷刻间舒展成灿烂的向日葵;晨曦,荡漾着一轮酡红的浓重与写意,把水鸥的扶摇飞扎投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而生动的鱼儿在明澈的水中快乐地游弋着春天的迷醉。

岸边的垂柳也受到了感染,典雅地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让瀑布般的发辫飘逸着小鸟多情的梦。忙碌了一个夜晚的月光,枕着裸露的树梢开始悄然打盹。偶尔,斜睨着眼前的情景,宽厚而又冷峻的脸上闪烁着有些倦怠的清影。

熟睡的绿,终于从漫长的酣眠中苏醒了僵硬的身躯,优雅地伸展了酝酿已久的心情,转眼间,就把旷达辽阔的视野渲染成广袤柔嫩的新地毯。远处,山峦隐逸着诱人的黛色,大地成长着不同的高度。

初春的雨,有时会下成料峭的雪。季节,在这个时候并没有错。天空中,无数晶莹的雪花飞动片片旋转的舞姿,也许是为了惜别那曾经的冰凉与凛冽吧。而,生命的花蕾早就耐不住季节的束缚,赤裸着蛰伏已久的身体,一个挨着一个挤上了古铜般的树枝,竞相探出了绚烂的脑袋,快乐地释放着诱人的芬芳和色彩。

蝶羽翩翩,斑斓跃然,萌动的种子在一个适宜的环境中飞翔着庄周的梦境,而温润的泥土则暗示着生命渴盼的邀请,把祝福的飞絮别在季节的树梢,虔诚地掬起双手,高高地放飞于和煦的蓝天白云。一地飘逸,漫天飞绒,把季节的梦幻编织成无数个洋洋洒洒的淋漓尽致。春天,是一个展示灿烂、勃发温馨、渲染梦境的季节,日子,需要在这个时候去悉心地把握。

一棵算不上高耸的树,仍然待在空旷的原野上,看着云朵从天边飘来,又远去了。旁边的石头,也目睹了同样的景况。生命,即如天空的云彩悠扬着来来去去的逶迤,心灵,宛若地上的景物释放着明暗各具的色彩。造化神奇的大自然哦,总是以或大或小、或远或近的方式,流变着一个又一个让你可以做任何畅想或沉思的过程。

改变与适应,或许是一个考问心灵的永恒命题;快乐与价值,也许是衡量生命的一个标志尺度。而辩证的高低俗雅或美丑真假一旦了然于思考的胸中,灵魂的张扬就会位居一个谈不上合适的支点,在探询的两端把迷茫与痛苦解决。然后,释放出一种情节,一抹氤氲,一团光亮,一畦锦簇,让戈壁不会荒凉,叫大漠不再寂寥。

黎明的春光,终结了夜色的凝重,打开了另一个时间的门栓。大片的灿烂,堆积于清新的窗前,把外面染成蜂蝶弄影的舞台和小鸟欢歌的乐园。室内的灯光,则像沙漏那样一粒又一粒地送走了昨晚的不眠和宁静。愚人节的夜晚啊,可以相互戏弄,也可以自我调侃。阿Q式的快乐,谁说不是一种内心的灿烂?而独立于一隅静谧的空间,选一听佳酿作伴,让三杯入怀,把俞静的歌声塞入燃烧的耳畔,或许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静默着,就在彼时此刻,让内心随舒缓的旋律流动,叫思绪在沉凝而又轻松的享受中升华。那种陶然的感觉、淡冽的清香、眷恋的悠长,就会叫你可以动情地思索而不至于激越成涤荡一切的波涛,可以深情地凝望而不至于陷入万劫不复的奢望。蕴含于魂魄中的许多东西往往需要燃烧,但更适合在清心安静中品茗。

于是,很久以前大学生活中耳熟能详的一个声音从舒静的遥远中走来:“人,在本质上都是一匹孤独的苍狼。”是呀,透过生命的底蕴,谁敢说自己没有与孤寂为伴呢?况且,当灵魂昂首于某种高度的时候,林立于心中或对岸的哪个何尝不是孤独。人人都明白“高处不胜寒”的意韵,可,谁又能在孤独中默享、于寂寞中品味出人生的许多滋味呢?!

让诗书臻于内敛,叫文字吐气若兰。或许,眼神就会幻化成柔和轻拂的微风,去牵挽不近的行走,去追赶不远的心迹。一如春天曾经的风景,把前行的路照亮,让思索的石头继续歌唱。毫无疑问,头上仍将是一片瓦蓝的深邃和舒缓的恬静,身边不再飘逸着呛人的气息和浑浊的涌动。

时间,也许能够拉长一个久违的背影,或许还会弥补久久不断的冲刷。但,对于深入本质的某种期盼却可以浓缩成一个叫人为之明亮的耀斑,让它点燃永恒的不懈,去比较日子与脚步的长度。路,尽管还在无限地延伸,而,光阴仍旧在恬淡中秉持着初始的执著与激情。

大华荡漾,九地卧波,云端栖鸟,弧留天际。一个音节晶莹地悬挂在小草蹒跚的早晨,去照亮深一脚浅一脚的日子;一段文字锲而不舍地张贴于星光灿烂的河汉,去有意无意地迎接或峰或谷的条件反射。这些,对于心灵的躬行者而言,自然都是一些再随意不过的事情。

虽然,文如其人,就像镜子那样折射着一个律动的心底;诗歌篇章,无不彰显着个性的风格禀赋,但是,某种先天成长为后来的积淀一经渗入骨头,就再也不会改变,正如一个人离开了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一样。不过,相对的东西,一旦走向极限,相反的道理就会步入滔滔不绝的讲坛。剩下的,就是时间的博览与花白的无奈。

尽管如此,一份寄托,一种希冀还是要让心坐在问候的微风里,叫树叶荡起牵挂的双桨,去呼唤依然让人勃发的永恒之光,去守望依旧为之心仪的天籁之声,并把一分后现代情结融入古典的乐章,在翘首天空或漫步尘光的时候,奏响那首人际相遇、心灵相倚的优美赞歌。

四月的桃花,牵携着淡黄嫩绿、万紫千红的排比与类推,绽放着馨香的情怀,高傲地把绚烂纷纷打开。徜徉于如此醉人的季节,仿佛进入了如锦至妙的梦境。此时,干燥的心情在美的陶冶中就会闭上喧嚣的眼睛,感觉也会在自然静谧的氤氲里展开想象的翅膀。

站在理性的冷峻之上,欣赏那飞翔洁净的羽毛,一种揭人心襟的讯息与浪漫柔软的情怀,就会在温润中翩然而来,叫你忘记生活的沟壑与艰辛,并在顷刻间变得舒展昂扬起来。

只是,河汤之上,迷走洛图;吉水之滨,空有飞鹏。风,依然渲染着沙子的行走,而算不上高耸的树与旁边的石头却仍然站着没动。走在时间的辽阔里,既然只能如此,那么就让灿烂与快乐化作祈祷、成为祝福去环绕左右吧。

一阵微风,天涯飞鸿;和光同尘,阳春白雪。滚滚而来的日子能掩埋什么?迢迢漫步的岁月该留下什么?每个心灵,都有对季节的过滤!也正是因为如此,生活才显示出缤纷的色彩、斑斓的梦呓,以及让人不断进取、可以行走的空间。

而跋涉的阳光,或许劳累了已经很久的时候,那么,请把困倦的双脚伸进流淌清澈的山涧吧。

亘古不变的绿,依然高挂在并不卑微的大漠戈壁与兰山碎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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