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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爱上命运

老舍说过,人是为明天活着的,因为记忆中有朝阳晓露。一直以来,我总是默默地承受着命运赋予我的一切。对于我而言,既不为明天活着,也不为过去活着,只有承受——承受命运。因为我已爱上命运……

——题记

尼采说:“爱命运。”

我说:爱上命运。

在很多很多的时候,人们都会认为爱上命运是一种不思进取的宿命,其实爱上命运并不等于屈从于命运,相反地更是对生活的正视。

从庸常的日子里发现人生的意义,寻觅人生的价值,恰好是很多人所难以做到的。

什么是人生的意义?人生的意义就是在无意义中创造意义。

什么是人生的希望?人生的希望就是在无望中并不绝望。

在我已经经历过的人生时光里,属于我的得意的快乐时光似乎总是很少。我自己也觉得似乎从小就展不开眉头。但我却卑微而自在地活着,不需要去怨怼命运的公平与不公平,因为自己感觉得到的快乐才是人生真正的快乐。

有时候,我站在寂寥无人的潭边,想象耳边响起那流水一样的曲子,如果有今生和来生,我似乎已走过了一生一世,尘世淡远,似乎一步一个天涯:人活着不能不明不白,但又不能活得太明白。

站在流水边,抬头看见山崖上那些山花野草,随着山风舞动,想静也静不下来,突然,某一个日子就让人牵念和惦记。

在世俗的生活中,我已经远离那些俗世的快乐。我宁愿埋头做着一些别人认为无用的事情,而不愿意享受到酒肉的快乐。

好像是在读过的一本关于彭德怀的书上,作者说彭德怀是苦相,就像一家人里有的孩子总是有出力的份,没有吃肉的份。其实,只要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又岂止在意别人说的苦相福相?

人首先得踏踏实实地活着,鸟雀的命运是飞得再高也要回到地上找食;花朵的命运是开放得无论怎样艳丽都要凋谢。

我的很多日子都在阅读和写作。阅读,不外乎是找到我们遗忘的那些鲜活干净的过去;写作,也不外乎让我们回到曾经被我们轻易地丢弃了的本真。道理是这些连缀中找到的意义,只不过在经历的时候已经稍纵即逝。

你看到的是浪花的美丽,但那是流水的粉身碎骨;

你看到的是瀑布的壮观,但那是流水的义无反顾,舍身跳崖。

但是,流水的意义恰好就在粉身碎骨成为浪花和舍身跳崖成为瀑布。

在艺术领域走得越远的人,他的现实生活越是平凡,或者说并不如世俗的意,因为他已经超越现实而过多地追求精神化的现实,他的生活更多地与自然相关,甚至于与宇宙相关。他走在我们一般人多年后才会到达的路途上,所以他对当下的世俗生活不管不顾,甚至不屑于去管去顾。但人类不能没有这样的先行者。

追求光明的人,背后一定会有阴影;背后没有阴影的人总是生活在阴暗之中。

一个不曾在音乐中流泪的人,有可能是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爱的。

“在远方,有个人在想着你,你的痛让他感同身受。你要好好的。”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只是想活得更像自己。

但是,无论怎样,我却深深地热爱自己的人生,因为——我已爱上命运。

就像有人说的,生命是一次出人意料的奇遇,而不是一场痛不欲生的炼狱。

2010年10月10日写于澡雪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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