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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南开八年(1)

创作梦的幻灭

进入南开大学中文系,多年向往的大学梦和文学梦,好像都实现了。其实,没有一劳永逸的梦。但是如果没有梦,那么,人生就失去依傍。

1956年金秋时节,我到南开大学报到,大中路一直向校园的深处延伸,迎接我的是美好的一天。

南开园的清晨是迷人的,马蹄湖上朝雾朦胧,满湖碧荷红莲摇漾,岸边的垂柳舞动于风,此刻,校园里播放着周璇的《四季歌》。似乎我听惯了军歌的耳朵,还不适应,觉得它与时代不协调。

我报考中文系,是想当作家。一场新梦又开始了。

第二天,在迎新的大会上,系主任李何林先生讲话,就给我当头一棒。他说,中文系不是培养作家的地方,请同学们断绝这个念想。

老实说,我没有把先生的这些话放到心里。就在我这个班里,像冉淮舟都发表小说了,孟伟哉更发表了长诗,他也是从朝鲜回来的。他们文学才能都在展现着。还有张圣节,发表了不少诗。他们比我年轻,成为鞭策我的榜样。我想,我也要试一试。

我对大学的一些课程,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现代汉语》是宋玉珂老师教的,他只拿着几张卡片上课,就讲得兴趣盎然,令人佩服。但是,我不喜欢这门课。先秦文学是陈介白先生在讲,他很古板,也不能吸引我的兴趣。还有《文艺学引论》,我以为这是很重要的理论课程,可是听起来却很枯燥。张怀瑾先生是一位很严肃很认真的老师,但却引不起丝毫的兴趣。就是必须购买的教材,皮达科夫的《文艺学概论》,读起来也让人头痛。只有马汉麟先生的《古汉语》,深深吸引了我。虽然我认为这门课不是我的所需,但是马老师的讲课却有着一种令人向往的魅力。他的严谨的学风,在教学中所体现出的治学精神,以及在研究方法上的启示,都给了我深刻的影响。

那时,我有一个误解,以为文艺理论的书籍是有助于创作的,虽然文艺理论课不喜欢听,却热衷购买文艺理论的书籍,像季莫费耶夫的《文学原理》三本,还有文艺理论小丛书,我都买了,但是看过,味同嚼蜡。我本来喜欢苏联的文学读物,入学后,我一头扎进俄罗斯作家的作品中,契诃夫的短篇小说,屠格涅夫的小说,我几乎都读了。果戈理的《死魂灵》,是鲁迅的译本,怎样读都读不下去,倒是果戈理的散文写得那样让人入迷。

中文系的学术空气很好,李何林先生经常邀请作家、学者来校讲演,如天津的小说作家方纪、当时风靡全国的相声《买猴儿》的作者何迟,校外的如著名的美学家蔡仪、北京大学的中文系系主任杨晦等。还有,李希凡、蓝翎这样的红学家。这些,都让人感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氛围。

1956年提出“向科学进军”的口号,知识分子的政策宽容自由多了。我记得我的大姐,那时已经是河北天津师范学院的讲师,按照天津市的规定,商店都服务到家了。每天都到家登记需要什么菜蔬,第二天清晨就送到家里。那时,物价也很便宜,大概猪肉只有5毛钱一斤,即使大对虾,在市场上也很容易买到,也不贵。我们的大食堂,每月12元5毛,八个人一桌,四菜一汤(三荤一素),主食随意。每到考试前,学校还特意安排加餐。后来想起,都是神仙过的日子。

一军也转业到天津来了,分配到天津机器制造学校工作。她觉得工作不适合她。我就鼓动她考大学,我把我的考试笔记交给她,她开始了艰苦的紧张备考的日日夜夜。她的基础是初中文化程度,参加工作,语文程度有所提高,但是,同大学的入学考试,还是有距离的。每天下班后,她就伏案苦读了。我周六才能回到她的住处,本来正是婚后的蜜月,此刻她却过着比在朝鲜还要紧张的日子。奋斗,让人的生活变得充实而美好。

1957年的春天,确如费孝通的文章所说的是“知识分子的早春天气”。匈牙利事件之后,一场大规模整风运动开始了,党中央、毛主席号召大鸣大放。北京大学的学生的大字报也传到南开了。一时间,在校园里形成一个鸣放的高潮。北大的谭天荣到天津大学、南开大学讲演。开始,我还不能理解发生的一切,我给大哥写信,描述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当我听到谭天荣的讲演,就觉得匪夷所思了。而且有人贴出“阶级斗争过时了”的大字报,我就有所警惕,也并不赞同这些意见。尤其是我在朝鲜的一个战友桑健,他在46军机要科工作,我下去检查工作,曾经有一面之识。他与我同年考入南开,读的是历史系。他一连贴出六张大字报,一个共产党员对共产党的质疑,也让我感到惊异。

在校园一片喧嚣中,暑假到了。

1957年暑假很长很长,有两个月。一场政治风暴的来临,既没有引起我的更多的注视和思考,也没有减却我的文学梦想。我是全力投入小说的写作之中,接连写了《房子问题》、《在掩蔽部发生的故事》,寄给哪家杂志,我已经忘记了,尽管自己写得不满意,也还抱着希望。

我们是1956级三班,一入学,这个班集体就很温暖。我是团支部委员。假期,一些年轻的同学时常写信给我。我抽空就将同学们的来信编成《暑期通讯》,用蜡板刻印出来,寄给每个同学,大概出过三期。

小说写作失败了。稿子都退回来了。在学业上,我处于一个苦闷期,究竟向哪里发展,我已经陷于困境里。对于年轻的同学,可能没有这样的紧迫感,而对于我,套用鲁迅的话,真是“荷戟独彷徨”了。

这个暑假,让我们兴高采烈的是一军终于考上大学了——天津师范大学中文系。我很后悔,在填写志愿时,我怕她分数达不到南开大学的分数线,就要她填写了天津师范大学。其实,她考得很好,分数达到了南大的录取线。毕竟,她考取了,我们经过奋斗,终于一步一步在实现着我们生活的理想。

理想的动摇

暑假回校后,形势就变了,一场大抓右派的运动开始了。显然,是有准备的。每个年级的党支部,都有了他们确定的右派了,到了每一个班,似乎还因为“当政者”的不同,有所区别。我们年级的二班,反击右派是最猛烈的,采用大字报的形式,一连抓出六七个,昨天还是同学,一下子就变成右派了。我们班,自然也是党支部在谋划,只抓出一个朱永仁来,其实他并没有多少言论,只是情绪更激动些。好像总得有一个右派,才说得过去。这里,我们都得感谢班长任家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愿意多整人。他又是党小组组长,把握得稳妥,没有二班那些党员那么激进;后来,才知道,他们的激进是在掩盖他们的真实面目,而结果他们自己也没有逃脱被批判的命运。

我说,感谢任家智,是他让我少了些心灵的负债。在那场运动中,我虽然不过是个团员,可能我来自部队,我对党是没有怀疑的。我在追求入党,党支部也把我作为积极分子。反击右派,我也自然是听党的话,譬如对朱永仁的批判,对贺恒桢的批判。朱永仁,没有任何政治经验,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追随者,也没有更多的言论,把他打成右派,今天看来,我们这个班里无人可抓,就把他作为代表了。而贺恒桢,他原是安徽出版社的编辑,他是给同事写信,说了南开鸣放的情况,被人检举,是中文系的党总支把他定为右派的。我参加了对他们的批判。这些,不过是想表现自己的积极罢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从贺恒桢的信件,也联想到我写给大哥的信。想不到信件也可以成为“罪状”,这是让我担心的。那么,我对贺的批判,也是在掩护我自己了。应当说,这都是令我感到愧疚的。

打倒“四人帮”后,朱永仁历经风波来到北京,到家里来看我。看到他那饱经风霜的全是皱纹的脸,听他述说着十多年历经的苦难,我禁不住落泪,从心里谴责自己,真的对不起他,我曾经在他年轻的心灵上撒过盐。对贺恒桢我也是这样的心情。

围绕着反右派,让我多少有一些思考,也让我的政治热情减却了热度,实际也不能不减却的。先是,我的弟弟田本陆,他在中央政法大学学习,被打成右派。他原本是一个积极分子,哪里艰苦就到哪里去。在河北农业职业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河北省农业厅工作,经常将自己微薄的收入,捐献给需要接济的人。在鸣放中,他只是给学校的医务所贴了大字报,批评他们的医疗作风,就遭到批评。据说本来不准备把他打成右派的,由于他不承认自己有错误,而且一气之下逃跑,这样就成为右派了。我的大哥田本良,也成为右派。他在苏联援建的吉林石墨厂担任中心实验室主任、工程师。是领导一再动员他参加鸣放的,他说他很慎重,没有提出任何过火的意见,也被打成右派。我后来才知道,他的档案里,早就被人塞进“特务嫌疑分子”的材料,不把他打成右派,那就奇怪了。

两个右派的兄弟,犹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上。本来,我是“首席”的入党发展对象,这时突然发生了变故。党支部的负责人找我谈话,点出我给大哥写信的事情,显然这就是硬伤了。还有,批评我仍然不是党的驯服工具。我对这样的批评,是不服气的。我毕竟参加革命多年,又在朝鲜战场上历练过。而个别的党员,在我看来,他们那种优越感,让人很不舒服,我从心里看不起他们。可能他们有所察觉吧,所谓不驯服,可能就是对他们的不驯服吧。老实说,有时我从心中厌恶他们。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他们不是同学们的知心朋友,更没有平等相待的心态。反右之后,就更是不可一世了。我特别对他们那种总是教育人的姿态,以教育者自居相当反感。这使我与班里个别党员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厚障壁,自然是说不出的,也不必说的。

而有一些党员的遭遇,也引起我的思考。鸣放初期,我们年级有的党员,抱着满腔热忱到上级单位陈述意见,那是他们单纯的真实感受和真诚的思想表达。而当号召反右时,他们很快迎合。无论他们是真的积极响应党的号召也好,还是掩盖自己前端的行为也罢,都是那个环境造成的。而最后,他们上访的真诚的行为,却成为“反党”的证据。我暗地里是同情他们的。他们的落难,让我初步认识到政治运动中的危险因素。我在中央机要处,在朝鲜,虽然挨过整,但是,我没有产生过政治上的戒备之心,现在这种心机逐渐生成。

在剧烈的运动中

现在,再说到我的文学梦。显然,我的创作梦是破灭了。1957年,从鸣放到反右,以及后期处理右派,除第一个学期是完整的,从一年级的第二个学期,到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度过了。本来盼着有一个安静的学期到来,但从1958年开始,更为剧烈的运动到来了。

“大跃进”的号角吹响,校园里又掀起大字报的高潮,在教学改革的名义下,大批资产阶级的教育路线,大批师生中只专不红的倾向。而主要的目标是“拔白旗”,批判老师和学生中的所谓“白专”。

中文系首当其冲的是所谓李何林主义,有人开始贴他的大字报,在图书馆的大厅里,都挂满了。而在中文系发生的批判马汉麟和许政扬教授的事件,更引起同学们的不满。因为这两位教学优秀、科研有成的教授,的确是同学们所仰慕、所爱戴的。记得在行政楼上的大会议室,召开全系大会,一位老师居然在大会上揭发许政扬先生的所谓“隐私”,当时许政杨先生就气得晕倒了。尽管,从表面看来批判会气势汹汹,而实际上却在同学中造成极坏的影响。

那时,连老师的讲稿都批判,写出大字报。记得康生来南大作报告,大批厚古薄今、重外轻中的“倾向”,大批资产阶级的学风,说他们没有什么了不起,他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他说他玩着就可以做考证。在这样的号召下,动员学生揭批老师的著作和讲义中的“资产阶级观点”,以及厚古薄今的倾向,写成大字报,当时整个南开园都是大字报,连大中路两边都贴满了。同时,提倡学生编教材,学生自己上讲台。

批判老师,也批判学生中的所谓“白专”典型。我们年级的一班,就批判了陈慧和孙昌武。据说陈慧的外文很好,已经出版了自己的翻译作品,孙昌武也出版了文艺理论的译作,说他吹捧《约翰·克里斯朵夫》,以克里斯朵夫为榜样。其实这不过是人性中技不如人的嫉妒。他们班里有一位老同志,是年级的党支部书记,他是在轻工部一个处长的岗位上报考南开的,因此颇受同学尊敬。当时,他是共产主义已经来到的鼓吹者,于是全年级掀起共产主义风。我记得住在一个宿舍的人的书籍,都混合起来,分类编排,大家共同使用。批判这两位同学,我估计也是党支部决定的,恐怕同这位支部书记也不无关系。

那时,整个的社会都在疯狂,什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敞开肚皮吃饭”等等。还有就是动员全市人民“除四害”,其中一项是扑打麻雀,将全市的人民动员起来,敲锣打鼓,喊声震天,弄得麻雀无处停留,最后被扑打而死,或活活累死。打苍蝇,也要把打死的苍蝇收集起来,计数上报。

再有就是大炼钢铁,南开园里也四处点火炼钢。我是负责宣传鼓动的,他们一边炼钢,我在一边拿着话筒鼓动。居然有一位同学一根筋,痴痴迷迷地守在小土炉旁,炼钢把人炼傻了,他还火线入了党。但炼出的不是钢,而是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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