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月光下,只能看清淡淡的身形。
我看着郝启彤略带防守的姿势,觉得好笑又多出些佩服。
我不再追问,心里却是按下决定,就当是一场机缘。
我从道袍里摸出一卷黑绳,对郝启彤说道:“相信我吗?”
她似乎感觉到我要做些什么,许久才犹豫着点头,想要询问却又忍住。
“我想把她引到你身上,一个是想要询问些起因,一个是顺带让你真切感受一下灵上身、或者说被灵缠着的感觉。”
我轻声说着,一只手去握她的手。
将黑绳系在她的小指上,放到地面,随后用食指绕着细绳,以细绳当墨,在地面勾出一个符箓。
“不用怕,我有能力把你安全的带回去。”
我掏出打火机,烧断多余的黑绳,一边对半米远的郝启彤说着。
见他再次点头后,我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符箓,搓成细香模样,划破她的小指些许,符箓的一角沾上血后捻紧,成为一支细香。
她小指的血液顺着黑绳缓缓的流淌,口子不大却也没有凝固的趋势。
我将符箓搓成的细香,插在地面符箓的末端,双手结印,嘴里轻喝道法,符箓搓成的细香骤然亮起,一缕火光烧出丝丝青烟。
我看着郝启彤,将八卦盘放置于细香正端,轻声安抚道:“如果细香燃尽,她还没有出现,我们就回去。”
……
时间缓缓流逝,我脑袋里其实一直都有着一个问题。
作为无神论者的她为什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这些与她三观产生极大冲突的事情痴迷。
这个村子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往事,需要修建一栋房子压在离村里两百多米的地方。
依靠着几个小景点的他们有理由制造打量的简介住所来谋取利润,但为什么远离村子,这是我从昨天就开始思考的问题。
而那栋房子,似乎除了老村长,就再也没有村民真正意义上靠近过。
时间缓缓过去,细香已经果然,愣愣站着的郝启彤精神也在长时间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有些疲惫。
站累了,蹲下过一次的她被我喊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一阵风,吹醒了我,同样也将郝启彤再次带到了紧张状态。
“来了。”
我轻声对她说道,眼睛开始不断的四处打量着,想要寻找到可能出现的方位。
骤然,一串凄惨的声音传来,一阵大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地上的枯叶残枝也被风卷起吹向远处。
一片树叶,擦过郝启彤的脸颊,白嫩的脸蛋出现一丝红印,不久一丝血液溢出。
她似乎真正感觉到了害怕,颤抖的声音里喊出的是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双手快速结印,嘴里喃喃轻喝,双眼盯着已经不停转着的八卦盘。
风也来越大,树叶越来越多,我的身上也被划出了几道细口。
而此刻,我终于听清了那个渗人声音里所说的字——冤!
我确定,我没有听错。
随即,我快速改变手印,嘴里轻喝道:“有冤述冤,上前说话。”
随着我的轻喝,大风骤然停止,只剩下依旧渗人的喊声。
我再次看向郝启彤,她的双脚竟然已经被树叶填盖到了膝盖。
猛然,灵符搓成的细香由火星变成了明火,火焰越来越大,随后细绳着火。
一条火蛇顺着黑绳快速掠向郝启彤的小手指,火焰下,黑绳画成的灵符异样醒目。
凄惨的声音哑然而止,在火焰燃烧直郝启彤小手指时瞬间熄灭,系在小手指上的黑绳脱落掉在地上。
她双手自然的下垂着,偶尔微微摆动。
她抬起头,脸色惨白,额头上露出一个腥红的印子,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看到那个印子,我确定是她。
这个印子正是我在房间里一笔造成的伤害。
慢慢的,郝启彤嘴角溢出些许鲜血,她张开嘴,咆哮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猛然,白皙的双手抬起,十指张开着,一根根骨络展现在表皮下。
我拔出擦在地面的桃木剑,轻甩出去,钉在她的脚边,嘴里沉稳的说道:“我能帮你……”
她的表情突变,原本凶狠的身躯,蜷缩在一起,她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传出阵阵哭声。
没多久,便再次展露凶相。
变幻无常,一次次的在悲怒中转变着,而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因为她还没有答应。
“奴家本是清白人家,十八岁嫁入林府,怎奈好景不长,被相公加害,身死枯井。”
“为什么加害于你……”我轻声追问。
她颤抖着身形,表情再次变得狰狞,猛然起身的他看着我,恶狠狠的说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为了欢愉,舍弃正房,狐狸精!!”
说着,她开始用手抓自己,才一会,衣衫便不再整齐,一道道口子破裂开,郝启彤的肩膀裸露出些许。
我刚想出声阻止,却见她声音再次变幻,嚎啕着话不成声。
“可怜我那还没出生的孩子……”
我缓步上前,一只手猛然搭在郝启彤的肩膀上,面色严肃的我看着溢满血丝的郝启彤说道:“你把事情与我详细说说,我可以帮你……”
……
……
郝启彤混到在地,我将恶灵装进竹筒,用一张符箓封住。
稍稍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破碎不成样的线衫,我把道袍裹在她的身上。
“妈的,贱!”
我暗骂着,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她这要是醒来发现自己这样,还不准以为我干了什么。
我烦躁的挠着脑袋,一屁股坐在边上点了根烟,解闷。
直到我抽完烟,也没能见她有清醒的迹象。我拍了拍她的脸颊,嘴里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再次露出苦笑的我,收好家伙,将她横抱起,往回走去。嘴里不断念叨着“吃饱了没事干,她傻,你他妈也傻!”
莫名的,我想到了出门时,小师妹的叮嘱。
看着怀里的御姐,脑袋里想着脑回路比较特殊的小师妹,我心如死灰,不甘的喊了一句:“师父,你坑徒弟我啊。”
感受着她冰凉的身体,我的脚步加快了许多,这么下去不是个好信号。
灵上身,手脚冰凉是最初步的症状;像四师兄那般程度的,我也承受不了。
走出山,路面亮了许多,浑圆的月亮出现在我的头顶。
我加快步子,小跑起来。
几分钟,我看到了些许亮光。
放慢脚步的我朝房子走去,一行人在门口等着,看见我,连忙跑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小王,启彤她怎么了?”
郝教授首当其冲,面色焦急,嘴里不断问着,紧张异常。
“叔叔,里头说!”
我加快步子,把郝启彤送回放在,放在床上。
我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看着紧张、焦急的郝教授说道:“郝叔叔,对不住,没有照顾好她。”
“怎么了,启彤……”
郝教授的声音骤然加大,我连忙挥手安慰道:“叔叔别急,她没事,没事!”
“弄完姜汤,姜尽量老一点,汤弄一点。”我对跟进来的季雯说道。
她应下,连忙跑了出去。
“那三位怎么样了。”
“真神了,喝完那个水,才几分钟就降温了,现在都好多了。”廖教授有些兴奋的说着。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再次擦了擦汗水,我一只脚跪在床沿,看着郝启彤的面色。
心中有些自责,早知道不让她在她身上呆这么久了,这要是搞出事来,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郝叔叔,你来扶着她,让她坐起来。”
我半坐在床边,空出位置给郝茂通,嘴里念着道法。
“兑!”
人有三火,眉间、双肩各一点。
我的手背重重拍在她的脑门上,随即翻转,双指轻轻按压在眉间。
左手关节轻叩在她的肩膀上,再次翻转。如此三次,后双手握着她的双手,富有节奏的轻轻摩挲着。
……
几分钟,她的脸色变得红润,手脚都有了温度,身体变得暖和。
隐约间,她迷糊的睁开眼睛,一双闪过恐惧的眼睛看着我。
她有了害羞的睁开我的手,而此时,道袍恰好滑落。
她尖叫着,给了我一巴掌!
“啪!”
我的手挡在了我的脸上,她的手打在了我的手上。
我咽了口口水,落隐落现的线衫衣领破裂,一道暗影深不见底。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一只脚将我踢下床,一串愤怒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坐在地面,双手发誓姿势,摇着脑袋说道:“我发誓,以我的名义以及下.半身发誓,我做出决定的时候,脑子里绝对没有任何歪念头,如果有,我不得好死。”
我的屁股在地上挪动着,双脚慢慢的用力把身子推远了一些。
两只鞋底不断的从我眼前飞过,此时,端着姜汤进来的季雯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我快速收起手势,爬起身,对她说道:“让她趁热把姜汤喝了,我先下去。”
说完,我快速下楼。
……
我坐在离房子十几米远的地方,沉默的抽着烟,愣愣的看着房子,房子下面压着一口井。
我面露愁色,喃喃道:“这怎么救啊!”
再三叹气的我,坐了小半个钟头,拍拍屁股站起身,往回走去,打算去看一眼郝启彤恢复得怎么样。
上了楼,我讪讪与二楼的两位教授打了个招呼,顺带看了一眼面颊已经有了血色三个男子。
想到些许,身体一个寒颤,这些家伙以后不会不举了吧。
我看着他们对我变得不一样的眼神,在注目礼下,我走上三楼,轻轻敲了敲房门。
房门打开,是郝教授开的门。
我讪讪点头,走了进去,对郝启彤说道:“那会你是不是清醒的。”
我看着她,轻声询问,我知道她知道我说的意思。
她面色桃红,许久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