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父叹了一口气,他能不心疼么!他儿子他能不心疼吗!
“看在小瞳的面子上,我暂时放你一马,我告诉你赶紧跟那个男人断的干干净净!否则我要你好看!”谭父把皮带往地上狠狠的一扔,下了最后通牒后,转身疾步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低沉的吩咐:“扶少爷小姐回房上药!”
终归是个父亲,再怎么样也会心软。
简瞳听了脸色终于好转,待保镖们把谭竞言身上的绳子解开后,赶忙搀扶起他。
许是被简瞳舍身挡皮带感动,他没有再去推阻,想来也没力气去推阻了。不言不语的被搀扶着上了楼。
佣人把药送上来后就退下了,估摸着也是谭父的意思,谭父现在也是有意撮合他们。
佣人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俩人,简瞳虽然有些局促不安,但是也分得清主次,想着他身上的伤,这会眼泪又涌上眼眶,她走上前,想帮他脱掉衣服上药。
而谭竞言却是警惕的一躲,躲开了她想要帮他宽衣的手,脸色还是冷冽的,眼神都带着阴霾,看到她手里的药瓶,明白了她的意图,没有责骂她,只是转头看向窗外,轻声说:“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不行,你的伤口还在淌血,你让我帮你上药好吗?上好了,我就走,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简瞳一脸担忧,对于他的态度也并没有挂在心上。
“我说了,出去!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懂?”谭竞言心烦得要死,偏偏就有个人总是在这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随手在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件东西,狠狠的砸在地上。
突来的变故吓了简瞳一跳,抬眼看向谭竞言,他的伤口因为使力拉扯而流出更多的血,这更是惊慌了她,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求你,上药吧!”
她的眼神尽是执着和倔强,看在谭竞言的眼里,竟被触动了!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可心里却又因为顾宇的事而恨她,心里很是矛盾,但终归是因为她败下了阵来。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自己那么对她,还一心关心自己的伤,他不是铁石心肠,再怎么也无法无动于衷。
何况他从小就拿她没办法!
叹了一口气,他开始解衣服扣子,脱衣服的时候因为血肉和衣服粘连一体而疼痛万分,但是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吭一声。
“哥,躺下吧。”简瞳温柔的说。
毕竟俩人的个头差了不少,要是就这么站着上药,可还真是为难了她!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顺从的趴在床上。
看到他背上的伤,虽然不严重,但看起来还是有点触目惊心!她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好像那皮肤就是她的,稍微重一点自己都会感同身受的疼。
“哥,你以后别这么倔强了,好么?哪怕撒个谎,服个软,哪怕是缓兵之计也比这样挨了打,受了罪强不是么?”简瞳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
谭竞言不说话,他怕一张嘴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伤人心的。
之前他是气糊涂了,她简瞳什么人,他最清楚了,一定不会做那些事的,再看她现在一心为自己的样子,可怜的让他心疼!
“哥,我叫你一声哥,就代表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希望你保重身体,这要是让顾少看见也会心疼的!”是啊,就算曾经有想法,现在也不能有了,幻想就是幻想,都打碎了!
“小瞳,对不起,是哥哥对不起你,辜负了你,今生或许是没机会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一辈子只有你一人。”听她那么说,他也有些揪心,他不是个好哥哥,不值得她爱,今生无缘,希望来世可以补救,如果还有来世。
简瞳听了默不作声,隐忍的咬着下唇,她不要什么来世,那不过是搪塞的一个理由。
忽的,谭竞言想起她保护他的那一幕,那时候父亲的皮带一定也打到了她的身上!那皮带的力度有多大,有多疼,下手又有多狠,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毫无征兆的猛地跳起来,惊了简瞳一下,导致手上的棉球没有轻重的压到了他背部的伤口上。疼的谭竞言也呲了牙。
“哥,你干嘛!老实躺好!”简瞳板着脸命令道,好像又恢复到以前的兄妹样子。
他没有管她的面上的不虞之色,转过她的身子,就要检查。
简瞳早就忘了她身上的伤,这会被弄得莫名其妙。
“你别乱动,让哥哥看看。”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轻轻掀开衣服。
看那白衬衫上的斑驳血迹就知道她的伤也不轻,待看到伤口时,让他揪心的愧疚,道:“傻瓜,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哥哥好歹是个男人,挨点打没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从来就没吃过苦头,平白挨了揍,还不吭声,不上药,等着留了疤痕,我看你怎么哭去!”
他的话让简瞳心里暖暖的,再怎么样他还是心疼她的!
若是仔细看,一定会发现简瞳的耳根是红红的,不为别的,单说这衣服被掀起,搁在胸下面,就够羞人了!要是再往上一寸!
“把衣服脱了,趴床上去,哥哥给你上药!”他温柔细语,英挺的眉皱在一起。
“哥,等我回去自己就可以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心系于他,可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
“听话,一旦耽误了,有了疤痕嫁不出去了,怎么办!”他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