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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曦的过往

阎寒进到院中就看到正在练武的人,他的娘亲。只见她如燕子一般轻灵的身形一动,盈盈飘然至那人眼前,那人似是嗅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遂即下意识地提剑抵挡,只闻得呛啷一声,猝然听得剑锋相击的龙吟。

一招未中,女子秀眉一横,凌空一个腾跃,复又提剑上前。两锋相交,凤吟铮铮,那人的剑招扎实稳重,却是明攻实守,未见占得多大便宜,而女子的招式虽看上去有气无力,如弱柳扶风,似轻拈落雪,但却招招凌厉,直击要害。阎寒佩服的看着交手的两人,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看了过来,看到院子里的阎寒,眼中闪过一丝暖光。收剑,提气,转身,瞬间就出现在了阎寒面前。

这时刚刚和冷曦交手的人也出现在了不远处,对着冷曦和阎寒恭敬的道:“暗一拜见宫主,小公子。”

“你先下去吧。”冷曦冷酷的看着暗一,冷漠的道。这才转身,看着面前的小人,冷曦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与刚才的冷酷判若两人,温柔的笑了笑,拉着阎寒朝屋子里走去。

“阎儿,这么早来娘亲这里有什么事吗?”冷曦捏了捏阎寒的小脸,温声道。阎寒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却没有阻止,只是定定的看着冷曦,轻声道:“娘亲,我要《星移》。”

冷曦想要拒绝的话却在看到阎寒的眼睛时,沉默了。冷曦把目光投到窗外,良久,才下定决心般,轻声道:“好吧,既然这是阎儿的决定,那么娘亲也不会阻止。你先回去吧,娘亲有些事要好好想一想,明天早上你再过来。”阎寒知道冷曦等会肯定会去见冷傲,所以他也没有多待,转身朝外走去,在门口时,他突然转过身,看着恢复冷漠的冷曦,坚定的道:“娘亲,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被任何人欺负,因为你是我承认的人。然后转身离开。

冷曦欣慰而心疼的看着阎寒消失在墙角,虽然那个人负了她,但她却从来没有后悔过有阎寒这个儿子,她甚至有些感谢那个人,让她有了这个宝贝。收拾好情绪,才朝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院中正在舞抢的人冷曦眼中出现太多情绪,有依赖,有愧疚,有心疼……良久才轻声道:“父亲,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任性,你才……”

冷傲听到她的声音停了下来,看到冷曦眼中的伤心,自责,他宠溺的笑了笑,上前一步,一如以前,把她揽到怀中,**着她的秀发,有些感伤的道:“傻姑娘,说什么呢?你一辈子都是为父的宝贝女儿。父亲这一辈子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君王,却终是对不起你的母亲,对不起你,你被人欺负我却连帮你报仇都做不到……”

听出冷傲声音中的愧疚和心疼,冷曦摇摇头,轻声道:“父亲,你对母亲很好,对我也很好。母亲从来没有怪过你,后悔过,我也没有。不要再愧疚,您,一直都很好很好。母亲常说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您,与您相知相守。”听着冷曦的话,冷傲眼中闪过一丝水光,然后飞快消失了。然后,冷傲拉着冷曦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轻轻的说着什么……

冷曦脸上一会蹙眉,一会为难,一会欣慰,一会难过……最终,冷傲轻声道:“曦儿,寒儿的身份注定了他无法平凡一生,阎姓很特殊,他一定也知道阎是国姓,他那么聪慧又怎会猜不到,那个人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不代表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终归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知道怎么选择,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支持。”

冷曦听着,眼中有些湿润,却也点了点头,轻声道:“父亲,我明白的,但我心疼。您说的意思我知道了,您休息,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着朝外走去,冷傲看着她孤寂冷傲的背影,叹息道:“曦儿,你……还忘不了他吗?”

冷曦没有转身,直接冷酷的道:“早忘了。”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伤痛与荒凉,虽然没被冷傲看到,但他却想得到,如果忘的了为什么要取“阎”姓呢?谁让冷家的人都死心眼,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不管那个人值不值得,永远都不会改变,他父亲是如此,他也是如此,女儿亦是。

“曦儿,如果,如果你还是放不下,那么就去找他吧。”冷傲沧桑的声音让冷曦一下子愣住了,转身,看着父亲的苍老的面容,突然,她发现,父亲又老了许多。才五十多岁,却已经满头白发,看不见一丝黑发,她的眼睛酸酸的,又是在为她担心吧。

“父亲,那已经过去了。我与他再无任何可能,我是您的女儿,你应该知道的,我有我的骄傲。父亲……对不起,一直让您为我这个不孝女忧心,老了还无法过平静辛福的生活。”冷曦伤痛却又温柔而坚定的看着父亲。

冷傲叹息的看着冷曦,无奈的道:“曦儿决定就好,你只要记住,不论如何,你都有父亲。”冷曦微红着眼眶走出了冷傲的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仿佛刚刚情绪外露的人并不是她,她依然是那个江湖上人人惧怕的冷酷宫主。

冷傲看着冷曦的背影叹了口气,眼中有怀念,也有痛苦。他轻声道:“灵儿,我们的女儿的性子如你一样倔强,也如你一般心思透彻,认定了就不会回头。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她,希望等我们相见时你不要怨我。”

冷曦盲无目的的走着,等她停下来时已经到了断魂崖,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来这里,看看青山,听听风声,看看鸟兽,每次看完她的心情都会好上很多,但她发现这次却不像以往,心情还是很浮躁,难以平静。

“阎清啊阎清,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你还是能影响我?为什么?”冷曦的呢喃声消散在微风中,随风而去的是她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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