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婉瑜!”马展远像头发疯的猛兽,声音雄厚骇人,每一个字都如同把把利刃,深深地插在林婉瑜的心里。
让她感觉到仿佛有种大山压迫着她,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婉瑜,自己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覆灭。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承认自己是婉瑜的时候,突然一双柔软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让她的灵台闪过一瞬间的清明,借助这一瞬的清明,林婉瑜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大声喊道:“我叫明月。”鲜血混合着唾液喷涌而出,是那样的唯美与凄惨。
“你们听清了她叫明月,不叫婉瑜。”柳逍寒眼中藏着浓郁的煞气。
“哼。”马展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自己的精神蛊惑竟然失败在一个实力低微的少年手中,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但瞬间这种负面情绪便被他压制下来,重新换上了一副憨厚的表情。
父亲曾经说过欲成大事者必先得民心,武力镇压只会适得其反,要想得到一件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要让失去东西的人无话可说,外面的人无话可讲,方为大智。
“王兄看来我们是找错了,她叫明月而非你府中的婉瑜。”马展远对王德才道。
马展远都发话了,他能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的点头答应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柳逍寒给林婉瑜喂了一小口白色的药粉,林婉瑜只感到舌尖一阵清凉,原本火辣辣疼痛的舌头,竟神奇的愈合,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而且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面对王猪猡时也没有那么害怕,轻松了许多。
“王兄的事我们就算揭过去了,那我被这匹黑马惊吓到的事可怎么算。”马展远指向蛋蛋道。
“对!对!我家少主,被惊吓可怎么办!”一群爪牙起哄助势道。
柳逍寒冷眼扫过这群爪牙,这群爪牙立马闭上了嘴。
“马公子,我在此替我的马儿向你道歉,一会儿我定买好补品送到府上,相信身为镇主之子,尊贵的你不会为难和强取我的马儿为你压惊吧。”
柳逍寒看似低眉顺眼的话,实则却堵住了马展远想要夺取蛋蛋的话头。
果真柳逍寒的这句话,让马展远的脸憋得一阵青一阵白,本来已经准备好的用黑马来压惊的话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马展远才大声充满怨气的说了一句:“好!”率领着一众手下面色阴沉的离开了马厩。
“小子,既然你这么不识时务,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在镇中我不杀你怕失去民心,在镇外“山匪”作乱将你杀死可就不关我的事了,乌云马可不是你能拥有的。”
随着马展远的离去,柳逍寒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和马展远战斗,幸亏马展远不是这种凭借着身份肆意横行的纨绔子弟,不然今日危矣。
“公子我给你惹麻烦了。”林婉瑜流着眼泪心中满是歉意,要不是为了她,公子也不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和镇主的儿子结仇。
柳逍寒摆了摆手饱含深意道:“他们本来就不是冲着你来的。”随即又抬头眺望苍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婉瑜听到柳逍寒这么说反而哭的更厉害,以为是公子安慰她,让她的内心更加的愧疚不安。
“咳……咳……,扶我回去。”柳逍寒还是不喜欢“仇”的气质,又换回到原本的灵魂,但大脑顿时传来了眩晕的感觉,马展远的精神攻击岂是那么好化解的,要不是柳逍寒可以随意切换灵魂早就无力支撑了。
“啊!好的,公子。”林婉瑜看到柳逍寒有些摇晃的身体,立马感觉到不对,原来公子都是硬抗着的,都怪我。
林婉瑜扶着柳逍寒回到客房,另一边马展远领着一众奴才,送王德才回到家中后,没有任何停留气势汹汹的往回家赶,脸上的不悦让一众奴才甚是害怕。
“哐!”的一声马展远推开镇主府的铁门,铁青的脸让这些府中的下人,感到一阵害怕。
这时正好看见老管家蒙伯,率领着一群护院焦急的正要出门。
看到马展远的一瞬间,蒙伯瞳孔瞬间变大,长吐了一口气道:“少爷,镇主大人让我出去找你,找到你立马带你去书房。”
“哦?”马展远的脸色变了变道:“蒙伯,我父亲因为何事找我。”
蒙伯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知道,但镇主大人的脸色有些不好,还十分急切的样子。”
“谢谢,蒙伯,我自己去就行。”
蒙伯看了看他,挥手解散了护院。
马展远向蒙伯道谢后,急匆匆地向书房走去,眉头紧皱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在马展远的龙行虎步下,本就不远的书房很快就到了。
他刚想敲门请安,可一抬头看到书房的门匾上,赫然刻着三个鎏金黑边楷书大字“静心斋”后,顿时收回了正要敲门的右手,整理整理了衣冠,拱手恭敬道:“父亲,孩儿给你请安。”
“进来吧。”声音很雄厚,但却透露着苍老和苦楚。
马展远推门进屋回身关好门,走进书房便发现原本精神饱满、不怒自威的父亲,此时正无神的坐在书桌后,略微有些发福的身躯,黝黑而又松弛的皮肤,两鬓略有斑白的头发,无不显示着岁月的痕迹,但此时显示的更多的却是无助和苍老。
“远儿,你今天可干了些什么事。”马鸿云声音很小,有些有气无力。
马展远看见父亲这个模样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今天在福满楼点了一下王德才,他很懂形式。”话毕从空间戒指中,取出绿色的水晶卡放到书桌上:“父亲,这是他孝敬你的。”
“接着呢。”马鸿云压根就没看水晶卡。
“接着手下来报,说镇中发现一匹乌云马,我便前去观看。”马展远有些心虚的说道,在父亲面前他没有任何事情敢隐瞒。
听到乌云马,马鸿云的眼睛瞬间冒起了精光,猛地站起给马展远吓了一大跳。
“那你……可……对……拥有乌云马的人……做了些什么?”马鸿云指着马展远紧张颤抖着的说道。
马展远听到父亲这么紧张也感到事情的不对,额头冒下了虚汗也紧张的说道:“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无理不成事,并没有对这个少年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马鸿云拍着胸口猛地坐了下来,他又何尝不知他的儿子身为一个武者,对一匹好马是何曾的喜爱,不过终归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谢天谢地。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惊慌。”马展远讶然的问道,“难道这个有乌云马的小子,拥有什么大背景?”
听到马展远的问话,马鸿云原本疲乏不堪的脸庞,竟露出了一丝带苦又包含欣慰的笑容:“的确,这位小公子拥有的背景很大,甚至大到可以轻易摧毁乌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