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婠婠冲出去,却发傻了。
她不知道凌域一在哪里?
刚才那个护士说是,加护病房?
她犹豫着,最后终于还是走到了加护病房的方向,好多房间,她找不到。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间加护病房里传来一阵骚动,她的心一紧,想要走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好像僵硬了一般,怎么也踏不出去。
“病人脑出血,马上进行手术!”医生严肃而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景婠婠感觉一阵窒息,瞪大眼睛看着加护病房推出来的病人。
他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巴上带着氧气罩……
“凌域一……”景婠婠呢喃,怎么也迈不开自己的脚步,眼睁睁的看着凌域一推进了旁边的手术室里。
“砰!”手术室的门被紧紧的关上,门的上方亮着红灯:手术中。
“咚!”景婠婠脚一软,直接瘫软在背后的长椅上了。
凌域一,你千万不要有事,如果你有事,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捂着头,此刻她的情绪乱七八糟的,头痛欲裂,现在她能做什么?
呆呆的等待他出来?
时间静止了一般,景婠婠脑袋朦朦胧胧的,全都是凌域一和自己发生过的事情。
一个问题,盘结在景婠婠的脑中,凌域一是为什么要这样护着她?
她是那么恨他的,对他的敌意也那么明显。
是为什么呢?
如果是她,这么恨透自己,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一个人,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去护着他的。
“凌域一,你所做的事情真的让我好难猜。”景婠婠喃喃自语。
凌域一,他本身就是一个难解的谜。
喜欢吗?
景婠婠猛然张开眼睛,为脑袋中蹦出的这个词语给吓了一跳。
没有可能的,这个机率虽然有,但是很渺小。
景婠婠难受的抱着头,找不到答案,无法得到答案。
想要知道,只有问他本人了。
只是……
“凌域一,你会挺过来的,对吗?”她看着手术室问道。
她相信,从凌域一那强烈的求生意志她就相信,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挺过来的!
凌域一,我相信你了。
所以你要好起来,不要让我好不容易对你有了信任,再次变成为0。
“对了,妈咪!”景婠婠突然叫起来,赶紧掏出手机拨打妈咪的电话。
妈咪对凌域一有多好,景婠婠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凌域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必须要告诉妈咪。
她还只是一个18岁的少女,很多事情她无法做主,这样生命攸关的事情,如若她做错了选择,那么凌域一就危险了。
可是……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电话那头,冰冷的女声响起。
不在服务区?
景婠婠放下电话,疑惑的同时,赶紧拨打了自己爹地的电话。
然而,停顿几秒,电话那头依旧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怎么回事?
景婠婠霎时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她有一种超级不好的预感。
爹地妈咪,你们不要出事啊。
一瞬间,强烈的孤独之感弥漫在景婠婠周身,从来她都是什么都靠自己,一个人做好所有的事情,从来不觉得孤单。可是此刻,她却感觉那么无助,找不到依靠,孤单的感觉是那么强烈的让她难受。
她看向了手术室的门,有一种认知。
“凌域一…比自己还孤单吧?”她喃喃的说道。
起码,自己还有爹地妈咪,而他呢?
他的亲人早就过世了,这个世界唯一对他好的,也只有妈咪了吧。
那个天狼帮的帮主应该对他不错。
景婠婠摇头,突然感觉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她不是凌域一,她也不曾参与凌域一的世界,又怎么会知道,他孤单不孤单呢?
就比如,这次到底是如何到医院的,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
只知道那一把匕首,发出了红光,周围出现了人……
是那些人救了他们吧。
突然感觉好神奇,好像是古代武打片里的一般。
“晃!”就在景婠婠思绪飞渐,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景婠婠下意识的站起来,紧张的看着急急忙忙走出来张望的护士。
“怎,怎么了吗?”她担忧的问道,心中不好的预感骤然增加。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护士急忙的问道。
“我……”景婠婠犹豫了一下,最后回答道“是我病人的妹妹。”
“那太好了,病人最近两天一直大量出血,血库里已经没有B型血了。你赶紧换身衣服验血,马上给病人输血。”她急而不乱的抓着景婠婠的手说道。
她愣住了,却迟迟不动。
护士疑惑的看着她,等待着她。
“抱歉,我不是他的亲妹妹,我是A型血。”景婠婠失落的说道。
“他的亲人呢?有血缘关系的?”护士加大了声音问道。
景婠婠沉默了,她不知道啊。
凌域一还有什么血缘亲人,他有吗?
一概不知,景婠婠慌乱了起来,就好像平静的湖面被人搅得乱七八糟,她无从去寻找理智,无从寻找冷静。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亲人,我去其他病房看看有没有这个血液。”护士轻轻拍打了一下景婠婠的手,算是给她的鼓励,然后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景婠婠再次瘫软在背后的椅子上。
她慌忙的拿起电话,在通讯录上一遍遍的找,可是就是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帮忙的人。
菲儿?
她不在,她不在,她不在!
景婠婠急忙忙的又重新翻阅着通讯录,连手机都握不稳了。
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莲姨?”在看到通讯录那个名字的时候,景婠婠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拨通了电话,沉默了好久,她无力的喊道“莲姨……”
这一声喊声,就好像是常年被困在黑暗之中的人,终于看到了一点亮光。
那边的莲姨也听出了景婠婠话里的不对,问了事情和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走廊,又沉默了起来。
景婠婠握着电话坐在椅子上,看过去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是紧握电话发白的手却出卖了她的慌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