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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靖康国耻

“金”字大旗,“完颜”字大旗依次由远而近,由小而大,遮至画面。

滚滚金军如潮水般向前奋进。

宋朝金銮殿。钦宗临朝。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钦宗:“潞安一失,金寇势如破竹,步步进逼,现将临黄河。我大宋何去何从,望各位卿家直言奏来。”

宗泽:“陛下,金兵不远千里,南侵我大宋,此时已成强弩之末。老臣愿亲率将士,守住黄河,抗击金兵!”

张邦昌:“金人兵强马壮,来势凶猛,气焰正旺。臣以为不可再使生灵涂炭,以罢兵修好为上。”

李纲:“金人南来,早存灭我大宋狼子野心。我大宋应同仇敌忾,万众一心,抗击金寇。臣愿随宗老元戎北上同守黄河。”

众多文武官员出班齐奏:“臣等愿团结一心,抗击金寇!”

钦宗见状,亦受感动,道:“众爱卿既有如此赤诚爱国之心,朕即委宗泽老元戎为平北大元帅,李纲爱卿为监军,速率将士北上,保卫黄河!”

宗泽、李纲俯伏受命:“臣等誓不负圣望!”

蜿蜒曲折的黄河。奔腾咆哮的黄河水。黄河两岸,军营连绵,旌旗飘舞,难望尽头。一边旌旗大书“宋”“宗”,另一边大书“金”“完颜”。守营士兵,严阵以待。

金兵大营。兀术上座,在与哈迷蚩,粘没喝、干离不,部将拓拔耶乌,黑风大王等议事。

兀术:“军师,听说宗泽、李纲均为赤胆忠臣,果然如此么?”

哈迷蚩:“对,宗泽智勇双全,虽年已七十,仍威风不减。李纲极有谋略,上血书奏请徽宗让位,力主抗我大金的就是他。”

兀术:“有此文武二人守河,我军渡河不是很难么?”

黑风大王:“元帅,怕他什么。陆登不是智勇双全么?”

宋军大营。宗泽在与李纲、岳飞议事。汤怀、张显、王贵、牛皋亦在两侧侍立。

宗泽:“黄河乃我大宋最后一道屏障。黄河一失,京城难保。金军南来,气势汹汹。我军如何挫其锐气,振我士气,请李大人和岳贤契及各位将军发表意见。”

李纲:“金军南来,现正气焰嚣张,欲挫其锐气,必有一智勇双全将军出战,方能智勇取胜。”

宗泽:“李大人所言极是,哪位将军愿首战?”

牛皋、汤怀、张显、王贵站出应道:“末将愿往。”

岳飞出班道:“恩师,我弟兄五人一道前往方好。”

宗泽拍案而起:“好!你弟兄五人出马,必能首战告捷。贤契带多少兵马?”

兵飞思索片刻应道:“五千骑兵,由我自选。”

宗泽:“为何将多兵少?”

岳飞:“恩师不是多次论武,兵不在多,而在精么?他们若能赤心报国,必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

宗泽:“好。贤契可自去挑选!”

咆哮奔腾的黄河波涛。

黄河边上,五千精骑威武雄壮。旌旗猎猎,战马高大,士兵肃穆。“宋”“岳”大旗之下,岳飞坐骑白马,手提银枪,威风凛凛。岳飞两旁,一边牛皋、汤怀,一边王贵、张显,个个跃马提枪,斗志昂扬。

岳飞表情肃穆严峻,银枪一举,朗声高呼:“赤心报国,誓杀金贼!”

五千士兵齐声高呼:“赤心报国,誓杀金贼!”

“赤心报国,誓杀金贼!”雄壮的呼声在空中回荡。

滚滚黄河波涛,奔腾而去。

“赤心报国,誓杀金贼!”随着这雄壮的呼声,五千铁骑在岳飞率领下,潮水般涌过黄河大桥,向金兵大营杀去。

宋、金两军激烈的混战。

岳飞等五将同金军粘没喝、干离不、黑风大王、拓拔耶乌等七八名将领厮杀。有的一抵一,有的一抵二。

士兵奋勇拼杀,各有死伤。

将领奋勇拼杀,你来我往。

岳飞被黑风大王、拓拔耶乌二员金将及众多金兵团团围住。岳飞毫不惧色,杀死不少士兵。

岳飞被黑风大王一刀砍伤臂部,鲜血直流。

岳飞被一金兵长枪刺伤腿部。

岳飞战马多处受伤。

激战中,岳飞将黑风大王一枪刺于马下。

金兵开始溃退。

宋兵高呼:“赤心报国,誓杀金贼!”乘胜冲杀。

岳飞同拓拔耶乌交战中,拓拔耶乌一刀砍来,岳飞轻轻一躲,拓拔砍一虚空,被岳飞一手擒住,交与士兵捆绑。

金兵愈加溃退,宋兵愈加冲杀。

岳飞奋勇当先,夺过“金”字大旗倒舞,同时高呼:“誓杀金贼!”直向金军冲去。

宋军高呼:“誓杀金贼!”

金军大败。宋军奋勇追杀。

宋朝金銮殿。钦宗临朝,文武百官分列殿下。

钦宗:“邦昌爱卿,宗元戎出师守河,连连得胜,我大宋士气大振。你即速派人代朕前往犒赏。”

张邦昌:“臣遵旨。”

张邦昌府。张邦昌在与王铎、张俊议论。

张邦昌:“宗泽、岳飞实在厉害。原本让他们去守河,一则削其势力,二则若黄河失守,正好治罪。不想他们一去就连连报捷。当地军民蜂勇响应,短短时间,已招募抗金军士上百万之众。今日圣上又降旨命我派人代圣上前去犒赏。二位大人以为如何是好?”

王铎:“宗泽老儿兵强马壮,照此下去,朝中还有我们的地位么?”

张俊:“丞相大人,此事只有靠你多加运筹。”

三人正议论间,家人来到张邦昌身边耳语几句。张邦昌起身对王、张二人道:“二位大人,张某有客人来访,二位暂请回避。今日议论之事,二位大人多想想,容后再议。”

王、张:“我等明白,就此告退!”

张邦昌送王铎、张俊出门。回转尚未坐定,客人已进,来者并非别人,又是哈迷蚩。

张邦昌:“军师,黄河岸边,两国激战正酣。军师从军营而来,想必有紧要之事?”

哈迷蚩:“丞相大人,我军在黄河边连连受挫,节节后退。黄河两岸宋民流寇,纷纷归附宗泽老儿旗下。照此下去,我金国南霸大业不是要付之黄河东流么?丞相大人不但不为我大金做半点事情,反而让这样智勇双全将帅北上拒我大金,是何道理?”

张邦昌:“军师,我原想让他们去前线,以贵国四太子元帅的神勇虎威挫败他们,渡过黄何。如此我则可治他们失守之罪,将他们彻底铲除,谁知竟事与愿违。似此如何是好?”

哈迷蚩:“大人难道无计可施么?”

张邦昌:“鄙夫老愚昏庸,愿听军师高谋。”

哈迷蚩:“丞相为何糊涂一时?军队作战,粮草供给不是最为重要么?而今天气渐寒,冬衣军粮如不送到,宗老儿几十万大军不是就……”

张邦昌:“军师高见!老夫茅塞顿开!”

哈迷蚩:“就看丞相大人你的了。宋朝一灭,南国天下就改赵姓张了。”

张邦昌:“此事全靠军师了!”

宗泽大营。宗泽:“北上以来,我军连连挫败金寇,已逼退金军七十余里。河北军民,蜂捅响应,军马已近百万。黎民百姓欢呼,军队士气高涨。我欲乘胜前进,收回失地。李大人、岳贤契及诸将军以为如何?”

李纲:“老元戎,兵法云:兵马未到,粮草先行。目前已是冬季,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我军已连连上奏朝廷。请求速供冬衣粮草,已解兵马饥寒之迫。此乃当务之急。”

宗泽:“李大人所言极是。烦李大人再写奏章一道,劳牛皋将军亲自送往京都并随押衣粮,可否?”

李纲:“李纲马上拟奏。”

牛皋:“牛皋遵命!”

张邦昌府。张邦昌、王铎、张俊在议事。

张邦昌:“……徽、钦父子均为昏庸无能之人。现大金国正日益强盛,宋朝灭亡,已为期不远,不知两位大人对当今金宋局势,有何高见?”

王铎:“小人以为,金宋孰亡,尚难定论。其一,宗泽捷报频传,黄河两岸抗金军民响应者,不下百万。金军节节败退,宋军收复多处失地;其二,钦宗之弟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坐镇河南开封,响应者有数十万之众。若此两支强军联在一起,则宋朝再兴有望。”

张邦昌:“王大人所言极有见识。若康王即位,宗、李得势,我等则失宠失位。不知两位大人是否想过?”

张俊:“相爷一语破的。我等何去何从,相信相爷早已谋略于胸。”

王铎:“对。小人愿听相爷高见。”

张邦昌:“两位大人尚记否?有两次两位大人在寒府叙事,即遇客人来访。两次来访客人,均为一人。此人即是大金国完颜四太子,扫南大元帅兀术麾下军师哈迷蚩。”

王、张同时一惊:“啊?”

张邦昌:“哈军师转致兀术四太子之意,宋朝徽、钦无能,金人灭宋在即。只要我等助其成功,尽快坐享荣华富贵。老夫与两位大人乃肝胆之交,今夜特请两位大人来府共商大事。”

王铎:“相爷果然胸谋大略。既如此,小人愿听相爷差遣。”

张俊:“小人亦愿听相爷差遣。”

张邦昌:“我们三人齐心协力,大事可成!”

此时,张邦昌家人进来禀报:“相爷,府外宗泽大元帅部将牛皋求见。”

三人同时一惊:“啊?”

张邦昌:“回他,夜已深,我已就寝,叫他明日再来!”

家人:“牛将军称有紧急军情禀报。今夜非见相爷不可!”

说话间,牛皋已怒气冲冲进来:“张丞相,你这不是在饮酒作乐么?为何称已就寝?”

张邦昌一怔,忙赔笑道:“啊,牛将军,辛苦辛苦,快坐下饮杯淡酒御寒!”说着,张邦昌、王铎、张俊亦赔笑张罗请牛皋入席喝酒。

牛皋:“现已是隆冬严寒,前线将士无冬衣,宗元帅早在两个月前多次奏请朝廷早发冬衣。为何至今一件未到?”

张邦昌:“牛将军,宗元帅的奏折,每次我都及时转奏皇上。无奈国库空虚,冬衣一时难以办齐,故至今未发。明日早朝,我将此紧要军情再奏皇上,并亲自督办,早日发到。”

牛皋:“我不但要亲自进朝听候结果,且要亲自押运衣粮。”

张邦昌:“牛将军,这怎么成?僭越上朝是犯罪的!”

牛皋:“前线百万将士冒寒抗金,我怕个鸟罪!”言毕,转身带怒而去。

夜。残月挂空。朔风紧吹。夜色清冷。

黄河。河水静静奔流。

宋军大营,连绵不断,金柝声声。宋军守营军士衣着单薄,腋夹刀枪,缩手缩脚,边来回走动巡逻,边跺脚哈手,以驱寒气。

军士甲:“严寒日益紧逼,不知宗元帅为何迟迟不发冬衣?”

军士乙:“听说两个月来,宗元帅奏请朝廷十余章,不知朝廷为何迟迟不发?”

军士丙:“宗元帅此次专门派遣牛皋将军亲自送奏章,定要亲押冬衣而来。”

岳飞扶着宗泽,冒着严寒朔风,夜间巡视。宗泽满脸忧愤憔悴,背微躬,步履蹒跚,一副身患疾病,老态龙钟之态。

岳飞:“恩师,夜深天冷,还是回帐歇息了吧。”

宗泽望着寒风中宋营的士兵,感叹道:“连日来,寒气日甚,金军乘我军缺衣少粮,反退为攻。我军被迫退至黄河边。若衣粮尚不能及时运到,我军逼迫退守河南。黄河失守,宋朝完矣!”

说话间:李纲迎面而来。岳飞忙招呼:“李大人亦尚未歇息?”

李纲点点头,关切的上前问宗泽:“老元戎,背疽轻些么?”

宗泽:“目前形势,也只能暂且如此。我只忧心若衣粮迟迟不到,严寒骤增,黄河冰冻,金军乘机过河,那就完了。”

李纲安慰道:“天气虽冷,目前季节,黄河尚不至冰冻,老元戎不可太过虑。”

宋朝金銮殿。百官伏地早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钦宗在上道:“众爱卿平身。”

百官:“谢皇上。”

钦宗:“张丞相,宗泽元帅抗金前线近日战绩如何?”

张邦昌出班:“昨日老元戎部将牛皋来报,我军托皇上圣恩,已将金军逼退潞安州,不日即可传来收复潞安捷报!”

钦宗道:“牛将军可带来奏章否?”

张邦昌:“没有。只称宗帅要老臣转奏皇上,请皇上勿忧。”

钦宗:“那好。目前已是隆冬季节,朕要丞相催送粮草冬衣,不知办得如何?”

张邦昌:“老臣早已命王铎王大人督办。”

王铎:“启奏陛下,末将早在一个月前已将冬衣粮草督押前线。”

钦宗:“如此,朕无忧了。”

此时,殿外门卫进殿跪下:“启奏陛下,宗泽元帅部将牛皋在殿外要求进朝有紧急军情面奏皇上!”

张邦昌一听,大吃一惊,道:“小小驿马,岂能上殿冒犯圣上。告诉他,军情我已奏明圣上,令他速回前线!”

说话间,牛皋已大步上朝。殿门武士连忙拦阻。牛皋怒目圆睁,将武士推至一边,大步来至张邦昌身边,站着高声问道:“皇帝老儿,我百万将士在前线忍饥挨冻,英勇抗金,你为何迟迟不发冬衣粮草?”

钦宗见牛皋如此问话,亦顾不上责罪无礼,诧异道:“适才张邦昌丞相、王铎大人奏道,衣粮早在一个月前运到了。你为何称迟迟不发?”

牛皋:“谁见过鸟衣粮!昨夜我给张邦昌老儿的奏章不是写得很明白么?”

钦宗:“张丞相,你不是说宗元帅无奏章么?”

张邦昌掩住窘态抵赖:“牛将军,你何曾给我奏章?”

牛皋一听大怒,一把抓住张邦昌一推,又一把抓住王铎、张俊一推,道:“放狗屁,你三狗官昨夜在张老儿府内饮酒行乐,我亲手将奏章递给张老儿。你匿而不报,还想抵赖,该当何罪?”说着即要扬手打张邦昌。

张邦昌一见牛皋凶狠模样,忙道:“是……是有一道奏章,老臣忘了,现呈皇上。”说着,战战兢兢从袖中取出奏折,呈给钦宗。牛皋怒退一旁。

钦宗从内监手中接过奏折,见封面写有“紧急”二字,即递给内监:“念。”

内监展开奏章,高声念道:“臣宗泽启奏陛下:臣自受圣命北上抗金已有三月。托圣上圣威,踊跃抗金忠义之军已达百万之众。军民齐心抗金,渡过黄河,接连克金,收复多处失地,一度将金军逼退至潞安。三月来,臣已有十余道奏章奏报军情,其中有数道奏章请圣上早发冬衣粮草。然今已是隆冬季节,冬衣粮草却迟迟未到,不知何故。近日金军趁我饥寒之际,连连进犯,我军逼迫后退,目前将退至黄河北岸。若近日衣粮尚不能至,则黄河难守。军情万分紧急,切望圣上早发衣粮,则驱金有望矣!”

钦宗听罢,大惊道:“张邦昌,宗元帅此奏章称早有多道奏折催发冬衣粮草,你为何未报?适才你称冬衣粮草早已派王铎送到。王铎,你二人如实道来,究竟何为?”

张邦昌、王铎忙跪下,连连称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钦宗沮然道:“张邦昌误我,张邦昌误我矣!牛将军,你着速督办衣粮押运前线!”

牛皋:“张邦昌狗官,回头我牛爷再找你算账!”

黄河北岸。金军大军绵延不断。

兀术大营。兀术在与哈迷蚩议事。

兀术:“军师,断宗泽衣粮之计,果然高明。我军竟在短短时间反退为进,反败为胜,将宋军逼退黄河南岸。”

哈迷蚩道:“宋朝皇帝昏庸,忠奸混用,奸臣当道,社稷自然难保。”

兀术道:“只是宗泽、李纲确实忠心赤胆,且文武智勇俱全,凭借此黄河阻隔,百万军士同心,破宋恐非易事。”

哈迷蚩:“元帅勿虑。近来寒气日甚,臣料三日之内,黄河必然封冻。只要三日之内,宋军衣粮未至,我军即可过河。黄河失守,宗泽、李纲必然受失守之罪。那时尚有何人是我对手?”

兀术:“但愿天能助我!”

黄河南岸。宋营连绵。河水静流。大雪纷纷。黄河两岸地上、军营帐篷白雪皑皑。

宗泽神色、身体更不及前夕。他在岳飞搀扶下巡视军营,李纲陪同。王贵、汤怀、张显等随后跟随。

宗泽来至一军营前,守营军士忙肃立问候,“老元戎贵体可好些?”

宗泽潸然道:“你们受苦了!牛将军已亲往朝廷奏报军情,不日衣粮必然运到。望大家再忍耐两日。到时即可再度黄河,收复失地,则我死而无憾!”

众兵士被宗泽神情、声色感动,皆流涕道:“老元戎放心,我等誓死尽力,不受亡国之耻。”宗泽点点头,仰天叹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李纲、岳飞等人大受感动,啜泣不已。

宗泽在岳飞搀扶下迈着艰难的步子,来至黄河边。

(主题音乐起——)

黄河水静静地流淌。黄河两岸漫天皆白。鹅毛大雪扑落在众人身上。

宗泽望着黄河,感慨万千,仰天长声高呼:“过河——!过河——!过——河——!”猝然从岳飞手中倒在雪地。

岳飞扑到宗泽身上,高声哭喊:“恩师!”

鹅毛大雪扑落在宗泽身上,越积越多。

大雪茫茫,漫天皆白。

宋朝金銮殿。钦宗临朝,百官两侧侍立。李纲、岳飞跪在殿下。

钦宗侍臣开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宗泽率军守河,然河失守,京城失去屏障,国家危在旦夕,本应问罪,但因黄河失守,另有他因,非宗泽等人不力。且宗泽为国捐躯,其忠诚可嘉,不再追功降罪。李纲、岳飞二人,虽不问失守之罪,但要究失职之过。特解权罢官,削职为民。钦此。”

李纲、岳飞:“谢万岁!”

萧飒的江南深秋。枯叶飘零,田园荒芫。即将被山峦吞没的残阳血一般红,黯然无光。田间弯曲小道,李纲骑一瘦马,简朴衣着。一书童挑一担书箱身边跟随。路边田头,一老农驶一瘦弱的老牛,缓慢耕田。老牛拉着犁,吃力地前行。

(主题音乐起——)

李纲边走边看,感慨万端。(字幕):“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

李纲逆着血色残阳走去。山峦吞没了最后一线阳光。夜色吞没了在秋风中缓缓前行的李纲。

岳飞兄弟五人在曲折蜿蜒的黄河边策马缓缓而行。岳飞心情沉重,神色冷峻。

牛皋:“那钦宗皇帝小儿兀自昏庸。那张邦昌老贼卖身求荣,祸国殃民,实在可恶可恨!我牛爷恨不得三两锏揍死这般昏君奸贼,以泄我心头之恨!”

王贵:“牛哥,何必忧愁!我弟兄们正好回家,喝酒取乐,管他皇帝小儿什么江山不江山!”

岳飞:“国破家岂在?无家岂有乐!”

兄弟五人勒马黄河边。黄河水静静流淌。

岳飞立马河边,远眺河北。

“过河!过河!过河!”空中回荡起宗泽疾愤的呼声。

过河声化作咆哮的黄河波涛声。静静的黄河水化作自天而下奔腾澎湃的黄河波涛。

(字幕)公元一一二六年,金军攻占北宋京城汴京。公元一一二七年,金人掳徽宗、钦宗父子往金国。北宋从此灭亡。史称靖康之变。

随着字幕,画面现出:京城内,宋金官兵激烈的巷战;宋朝一些官宦人家将妇挈雏,满载大车小车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从“南薰门”城楼下仓皇逃走;皇宫内,金军到处装文物、图册、典籍、金库中的金银;擒皇后皇妃、宫娥彩女;一些宫女不愿为奴,挣扎着投池投井。

钦宗寝宫。徽、钦二帝披头散发,抱头痛哭。钦宗捶胸顿足:“邦昌误我!邦昌误我!”一队金兵冲进钦宗寝宫。徽、钦二帝束手就擒,被金兵用一绳索拴住,二帝一前一后,像牵猪一样,被金兵牵出宫门。

宣化门。门楼下,徽、钦二帝被金兵用绳索牵住,从宣化门内缓缓出门。后面,鱼贯跟着被绳索牵连在一起的王孙、皇妃、宫女。

长长的俘虏队伍不断,望不到尽头。

宋金銮殿。故物依旧,人面非昔。兀术高傲地坐于昔日帝位之侧。哈迷蚩侍立身旁。殿下宋朝原有官员稀稀拉拉,穿着不一,或好,或歹;或汉服,或胡装。神情各异,或喜,或忧,或愁,散乱站立着。张邦昌、王铎、张俊穿着整齐亮丽的胡服,面露得意之色。张叔夜、李若水、秦桧穿着整齐亮丽的宋服,神情愤怒。

哈迷蚩:“尔等听着,尔等原宋朝皇帝已与我大金国订了和约。我们本是一家人,从今和好如初,伯侄相称。徽、钦二帝将到我北国事主。宋朝已不复在。我大金完颜国主为让尔等安居乐业,着使张邦昌为帝,号大楚。尔等即在他殿前为官,今即行称帝即位之礼。”言毕,扫视群官一遍:“都听见了么?”

张邦昌、王铎、张俊等连声应答:“听见了,听见了!”其余皆无应答。

兀术:“张邦昌,升临龙座!”

张邦昌胆怯地看着群官,犹豫片刻,诚惶诚恐跪下应道:“谢大金国四太子元帅!”随即带着难以言状的神情缓缓走向龙座。

群官一阵骚动,一阵哗然。

哈迷蚩:“群臣跪拜新帝!”

王铎、张俊连忙上前跪下,另有两三个官员犹豫片刻亦跪下,其余皆鄙夷地昂然不动。王铎、张俊口呼:“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叔夜大步上前,指着张邦昌大骂:“你这卖国求荣的大奸贼!我生为大宋臣,死为大宋鬼。谁认你这个城下傀儡儿皇帝!”

兀术问哈迷蚩:“此人是谁?”

哈迷蚩:“此人张叔夜,任宋朝南道都总管。”

兀术:“你既愿为大宋鬼,就成全你吧!左右,与我砍了!”

左右金兵二人立即上前。一个金兵向张叔夜一刀劈去。张叔夜倒在血泊之中,仍不停地叫骂:“兀术,你这贼寇!你杀得我身,服不了我心!”

两个士兵不停乱砍乱杀,张叔夜叫骂之声戛然而止。

秦桧挺身而出,从袖中摸出一纸檄文,高声道:“张邦昌奸贼,上皇之时,你蠹国乱政,以至社稷倾危,而今又卖国求荣,僭逆称帝。”说罢,将手中檄文一扬,道:“此乃百官联名声讨你的檄文……”

秦桧檄文未读,被兀术大喝一声:“拿下!”两金兵上前将秦桧推押出殿。秦桧边挣扎边骂:“张邦昌,你这祸国殃民的奸贼!”

兀术问哈迷蚩:“此人又是谁?”

哈迷蚩:“此人乃宋朝中丞史秦桧。”

兀术怒吼:“尔等再敢异言者,立即乱刀砍死!统统跪下拜帝!”

众官犹犹豫豫,三三两两,先先后后,极不情愿地跪下,同时仍有不少官员昂然挺立,拒不下跪。突然,李若水哇的一声大叫:“大宋完了!”顿时殿中响起一片号啕痛哭之声。

“大宋完了!”钦宗望着巍伟矗立的宣化门城楼,大喊一声,哭倒在地。

汴京城外,高高的城楼下,城墙边,万人聚集。

阴云密布,寒风呼呼;枯树寒鸦,残阳如血。

徽宗在前,钦宗随后,王孙宫妃数千计被绳索拴连,一个跟着一个,从宣化门内出来。所有人员,皆身着胡服。徽、钦及随后王孙手捧祖先神位。秦桧、李若水等部分宋朝官员亦在俘虏群中,逶逦而进。大车小车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文物古玩、书画、山珍海味、药材、成群的马牛被金兵押送,遮天盖地。成千上万的宋朝百姓跪成两道又长又宽的人墙,悲号痛哭,哭声惊天动地,天气昏暗。

突然间,万民堆中,一全身素裹容貌楚楚动人的妇女缓缓向徽宗走来。徽宗一见,失声叫道:“师师!”

李师师一声悲呼“皇上!”如天上飞来的一只白天鹅扑向徽宗。徽宗捧着的祖先神位掉在地上,将李师师拥入怀中。两人哭成一团,被金兵多次拉开,仍难舍难分。李师师挣出徽宗怀中,叫一声“上皇保重!”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喉咙,猛地一刺,顿时倒地。

画外歌声起:“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兰。能不忆江南?”随着歌声,画面印出:江南大好景色,徽宗微服美女相伴游江南诗一般的浪漫画面;京城沦陷,人民遭殃的惨景画面;陆登、岳飞同金军奋勇作战的画面。

歌声止。

(主题音乐起——)

随着主题音乐,徽、钦一行遥无尽头的俘虏在金兵押送下,衣袂相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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