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路不走，偏窜巷子，破破烂烂，西安还有这种贫民区？”第五在车后座骂骂咧咧，“这好，堵你狗日当路了，前头塞恁大一片车队，两钟头也出不去！”
武大楚和卢迪几乎成了第五的跟班、司机以及李菲给起的皮条客。
“哎呦五哥，得怪您那媳妇儿，她住的不是地儿啊！”
“去你媳妇儿的，就那皮瓣，在拉我看，我抽你！”
“嘿呦，好我的五哥呀，那皮瓣你还看不上，我都想了她五年啦。”
“切，就你这眼窝还成天吵着给我看对象！得了得了，一会儿到艺校！看半天还是马淼算碟菜。”
“哎呦！见鬼！”坐前面副驾驶座的卢迪忽然叫了一声，嗖的把头缩下边。
“怎么了？”
卢迪缩着头，撇着大拇指，指外面：“‘男人婆’啊！”
“溢，妹妹！”第五满脸放光。
“哎呦五哥，千万别招！”卢迪缩着头哭丧脸叫，他不想和李菲处了，正在逐步往开拉距离。
有柳豆相跟着。第五哪管，忙不迭往下放车窗，刚要张口，那两女孩却进家了。
“哎，这两女娃到贷款部干嘛？”武大楚狐疑地说。
第五抬头一看，果然是一家民间集资的小额贷款点，破破烂烂一个小门面。
“这种地方不是放款给赌博的人，就是放给急的快上吊的人，利息五分钱，跟旧社会驴打滚有的一拼。”武大楚说：“这两楞货搞什么呢？哎，出来了出来了。”
听到有人叫，李菲和柳豆往这边望，闹了柳豆个大花脸儿，连李菲都不好意思了，这时正好车流疏通了，喊她们快过来上车，李菲望见卢迪，乐颠儿地拉柳豆穿过一条车龙过来，塞她上了车，武大楚劈口便问“你俩到高利贷做什么？”
“唉，进错门了，进隔壁来着。”李菲随机应变。
“靠，隔壁是棺材铺！”
“啊”
“啊”
一看，果真是！
“哈哈哈哈”
两人被笑的头红脸粗，第五慢条斯理抽起一颗烟，眯缝眼看紧挨自己坐着的柳豆，李菲刚才先把她塞上车的，挨了第五。
第五看着柳豆，柳豆看着自己膝盖上的小白手！
“款五你这又是辆啥车啊，够阔啊，比前几天那个高啊，瞧这里边宽敞的，跟进了金銮殿似的。”李菲满脸艳羡的摸摸这儿，瞅瞅那儿。啧啧有声。
“这就金銮殿了，到五哥家还不惊死！”卢迪前边懒懒地搭一言。
“真那么阔？怪不得从不住宿舍，哎呦，哎呀妹妹你往那边坐，把我挤门外了……”
一转头，柳豆冲她皱眉头，再一看，第五大张腿坐着，那么大喇喇一个人，腿都几乎搁柳豆腿上了。
“哎呀，臭款五，这么个没正经！”李菲伸手狠劲推第五一把，没推远多少。第五笑着，抽烟瞅着柳豆红扑扑的右脸蛋。
“哎，五哥，咱们走哪个方向，还去艺校吗？”武大楚问，
第五头也不抬，摆摆夹烟的手，看着柳豆的脸蛋儿道：“不去了不去了”
“就——是，日月常在，何必忙坏！”武大楚一打方向盘回学校。
快到学校了，第五一抬头，“不对，干嘛呀这是，回学校干嘛，掉头掉头，咱们领妹妹们吃饭，练歌！”
“不行，我得回，”柳豆说话了，却不是对第五说，眼睛向着李菲：“一会儿网吧还上班。”
“哎呀就是，送她回去吧，咱们把苗苗叫上！”李菲说。
“啊——？”第五卢迪齐声啊。
“豆不行的，她得去接?班！”
“唉——”第五卢迪长长长长唉出来，身子往后一跌，蔫儿了！
李菲叫他们校门口等着，她进去叫苗苗。
“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卢迪不耐烦，
“哎呀，她得化妆！”
“真麻烦，今儿又叫这片狗皮膏药黏上了！”李菲刚掉头，卢迪就低声抱怨！
看着俩姑娘走进校内，第五狠狠吸口烟，“唉呀，我看见这女人真他妈叫个不赖！”
卢迪道：“咳，给冉豫北孩子都做过了！”
第五扫兴，横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