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11200000005

第5章 夜光杯(1)

做了青色的梦。

梦中的我和冰鳍大约只有三四岁的光景,几个孩子围作一圈,似乎正玩着什么游戏。可是分辨不出是谁,也没有人嬉笑交谈。四下里寂寥无声,唯有苍翠的暗影始终在周遭晃动着。一瞬间我甚至有种错觉,只觉得自己正沉溺于隆冬的寒潭深处,冻结的表面一片静谧,但冰层下的池水,却一直在瑟瑟动荡不已。

我忍不住转头到处张望,只见左手边的同伴正翘首期盼着什么,而在右侧的小伙伴身后,一抹皎洁的月影分明地映着,定睛看去,却发现那是被谁遗落的一方丝巾。

原来是丢手绢的游戏啊……就在我恍然大悟的那一刻,围成圈的孩童的身影突然次第淡去。某种干燥而冰凉的东西倏地拂过我面颊,发出颓唐的啪嗒声坠落在地——那是一只折断翅膀的白色小鸟,从空无一物的天穹中突兀地掉下,然后被脚下的墨绿地面慢慢的吞噬进去。

这仿佛是某种先兆,转瞬间凄厉的风声呼啸着卷起,如同某种绝望的呼号,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倾盆而下,暴雨中白雀的尸体流星般接二连三的陨落,雨点打在它们初雪般的羽翼上,顿时化作斑斑点点的碧蓝污痕。被污染的小鸟不待落到地面,便已撕裂融化入雨幕之中。

我茫然地抬起手,擦去脸上纵横的雨水,却看见指尖早已被这温热的液体濡湿,浸透了一片妖异的靛蓝……

某种不知名的恐惧令我下意识的后退着,终于转身奔跑起来,可刚起步便一头撞在了什么人身上。在看清对方的面孔时我松了一口气——那是祖父呢!只有他的身边没有雨,澄明的清辉像伞一样在他周围张起,漫天豪雨打在这光之屏障上,顿时腾起一片氤氲的青雾……

印象中,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过世的祖父一直都是那么慈祥,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保护着似的。但不知为何,总是微笑着的祖父突然冲着我发起火来,他面色凝重,严厉地呵斥着什么;可是我却一句也听不见,因为玩丢手绢游戏时唱的那首儿歌骤然涌起,盖过了梦之空间里无边无际的雨声,喧嚣着充斥在我的耳中……

是不是还没有从上元夜苍青风暴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呢,怎么偏偏做了这样一个讨人厌的梦啊?我揉着眼睛不情愿的坐了起来,一想到起身后要做的事情,就更觉得真是个讨人嫌的早晨了:昨天被冰鳍拉着玩双六,可我的骰子却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一样怎么也掷不出合适的点数,结果棋子差点就被困死在家里,那场双六就是这个糟糕早晨的前兆吧——冰鳍和我打赌约定,输掉的人就要送今年花朝的通草供花去安浩行家。

其实安家和我家一直关系很好,逢年过节都会送来书写优美的册页、斗方和扇面什么的,而祖母则以通草花作为还礼。我和冰鳍跟他家的长子浩行原本还是青梅竹马的童年玩伴呢,不过那小子现在是学校里偶像级的秀才精英,早就丢开小时候的情份了。

不过,我不愿意去安家,最根本的原因还不在浩行……

“冰鳍,我一个人不敢去安家啦,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拿了装通草花的藤箱,我站在冰鳍房间的窗下作最后的努力。房间里却传来他睡意朦胧的声音:“我还没起床呢,就算起来也不要去那种阴阳怪气的地方!”

“拜托啦,陪我走一趟就回来,我请你吃点心还不行吗!”我还是不死心的劝诱着,房间里却再也没有了回应,冰鳍这家伙居然很干脆地用装睡来敷衍我。

可怜的我到头来只能孤零零的踏着鞭炮屑走过两三条小巷,来到安家的黑漆大门前。迟疑着走上台阶叩响铜环,我深深呼吸扬声通报:“请问有人在吗?我是通草花家的火翼。”

隔了好一会儿,院内才传来沉稳的足音,大门发出绵延的吱呀声缓缓开启,真是屋漏还逢连夜雨,出来应门偏偏就是安浩行!

“今年也麻烦你们了。”浩行微微垂下细框眼镜后的眼睑,简洁地寒暄了一句,竟转身径直向院内天井走去,我忙将藤箱递出去:“今年的梅花和黄莺……”

然而浩行却丝毫没有来接一把意思,只是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辛苦了。”

虽然一肚子不情愿,我也只能跟在他身后跨过门槛。不过说起来,今天真的没看到浩幸呢!

浩幸是浩行的异母弟弟,和他一本正经的哥哥不一样,快上小学的他又乖巧又开朗,即使对不太熟识的人也会亲热地撒娇。平时只要一听到我的声音,这孩子就会像撒欢的小狗一样跑过来的,今天怎么不见踪影呢?我连忙转头四顾:“那个……浩幸呢?”

一听见弟弟的名字,浩行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知为何他有些愠怒的瞥了我一眼,从喉间勉强的挤出几个字:“劳你费心,浩幸在习字。”

我心里暗叫糟糕——浩幸的妈妈是安叔叔的再婚对象,看来浩行还没有完全掌握和继母及兄弟的相处之道啊。完全无视我的慌乱,浩行一言不发地绕过正屋,顺着廊檐直接朝前走。这尴尬的气氛让我恨不能立刻调头回家,可又不能丢下怀里的东西,于是只得抱着藤箱像傻瓜似的跟在他身后。然而没走几步,我就在檐廊下站住了。

不能再往前走了。心里有个声音像警铃般骤然鸣响起来,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不是我去的地方……

安家偌大的宅院静谧清幽,靠墙种植的几株腊梅已过了盛期,在残雪下散发出薄冰般的寒香,梅枝掩映下的角门对面就是后院了。正是那里……我不能过去!

角门那边长长的檐廊像层层相套的妆奁一样不断的缩小着,浩行的背影像收在这妆奁里的象牙雕像一般。似乎感觉到我没有跟上来,他在门楣下站定,空荡的院落里回响着他无机质的声音:“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这怎么说得出口呢?总不能直接告诉这古板的秀才,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我就是觉得他家后院很可怕吧!

既然不能开口,我硬着头皮跟随他穿过角门。然而进入后院的一刹那,我的心神就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摄去了——在没有其他任何花草装饰的岑寂石庭中央,一株巨大的白山茶树以无法想象的孤高姿态静立着。推算不出它究竟活了多久,但茶花一般枝干纤细,可这棵树的主干却要两个小孩张开手臂才能合抱,像所有存在感异常鲜明的古木一样,这株山茶周围萦绕着像是把自己和尘世狠狠一刀割裂开似的强烈氛围。

我一下子停住脚步——就是它,正因为这白山茶的存在,安家的后院的记忆才变得说不出的诡异阴森,从而成为我和冰鳍不敢涉足的禁域!

如果说这株山茶给人的感觉污秽妖邪,所以才可惊可怖,这显然是不正确的,要怪也只能怪它过分美丽:已经铺了一地的落英,暗夜般的幽邃丰盈深绿树冠上,却还是缀满无数白皑皑的花朵,远远望去恍如一层薄云,灿烂的金色蕊芯则像时隐时现的漫天耀眼繁星。难怪当年浩行骄傲地告诉我们,这种单瓣白山茶有着无比恰切的名字——“夜光杯”。

回想起来,小时候我和冰鳍还有浩行总是在这棵山茶树下“丢手绢”,虽然玩这种游戏三个人实在是少了点,但欢乐却丝毫不会因此而减少。如果哪天浩行没有完成习字作业,我和冰鳍就会躲在冬天充作书房的花厅格子下,拾了夜光杯的落花从他特意留下的窗缝里扔进去,很快浩行就会把写满涂鸦的花瓣掷出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曾经那么投契的游戏伙伴,何时变得如此疏远;曾经如温柔的旁观者一般注视着我们的夜光杯,何时变得像现在这样,让人一看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强迫自己移开仰望树梢的目光,就在这时一阵儿歌声突然传入耳中——那是丢手绢游戏的童谣!我没来由地心头一惊,慌忙转动视线,恰好瞥见山茶树下一个熟悉的小小人影。

浩幸?这不是浩幸吗!浩行说他在习字,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在玩丢手绢呢?

“浩幸!”我连忙向庭院中的孩子招手,可意外的是一向很黏人的浩幸这次非但没有跑过来,反而一闪身就躲到树后去了!

一时找不到梯子下台,我尴尬的转过头,却迎头碰上浩行苛烈的目光。明明是和冰鳍差不多的凤眼,可他的眼神却分外犀利透彻,如同透明的冰刃。

“火翼……我早就想问你了……”浩行慢慢的转过身走向我,压迫感随着距离的拉近而一步步的清晰起来,他的声音宛如一阵疾雨骤然洒落,“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我再清楚不过地听出了浩行尖锐的质问中包含的言外之意。他责难似的注视似乎在进一步强调着,所谓“看见了什么”决不仅仅是光影投射在网膜上的映像那么简单。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异类幻影,不该映入人眼帘的禁忌之形,这才是浩行要问的东西。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是“燃犀”,所以才追问我是否在这个平静温暖的家中,看见潜伏于黑暗之中,阴影之下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鲜明地感受到毫无理由的恐惧而已。安家的庭院中“干净”的异样,不要说过路的精魅幽灵,就连普通人家常见的物怪邪气都无迹可寻,也许这一切都归该功于那棵散发着强烈清净感的白山茶吧。可是对于古树而言,浓厚的生气带来的净化和守护力量应该算是比较常见的情形啊?

“你是‘看见了’什么吧,否则为什么一到我家就总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浩行步步紧逼,“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连自己都弄不明白这恐惧的根源究竟是什么!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藤箱,我一时间进退两难。

“火翼你这丢三落四的家伙,忘了带黄莺啦!”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我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真是救星降临,听这声音,分明是冰鳍来了啊!

我连忙转身,冰鳍就站在背后两步开外的梅树下,虽然已经换上了外出的服装,但头发却还因为刚睡醒而乱蓬蓬的翘着。此刻他一手拿着放黄莺的竹匣子,另一只手牵着……牵着浩幸?

浩幸刚才明明是在山茶树下唱儿歌丢手绢的啊,几时跑到我身后去的呢?

“我叫了几声没人应门,好一阵子浩幸才出来。”冰鳍一边向朝他点头的浩行回礼,一边解释。这就更奇怪了,即便我粗心没看见浩幸跑开,可安家庭院广阔,就算小孩子走得再快,也不会在我和浩行只言片语间,就跑到门口去将冰鳍引进后院来吧……

“谁让你出来的!”浩行厉声呵斥着异母弟弟,那声音好像是结着严霜一般冰冷凛冽。我忍不住悄悄偷去担心的一瞥,却看见他让人心寒的目光——为什么要用近乎仇恨的目光注视着这孩子呢?怎么变成会这样,童年时的浩行就算不那么坦率,但至少秉性温柔,眼前这个根本就是不近人情的陌生人!

就在我迷惑之间,浩行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语气:“既然二位都已经来了,就请……”

“客套什么的就免了吧,我们有事先走一步。”冰鳍非常干脆的打断话头,从我怀里抽出放通草梅枝的藤箱,连同盛黄莺的匣子一起塞到浩行袖着的两手间,随即拖住我就向角门走去。这一系列动作毫不迟疑,惟有在转身之际,目光掠过满树繁花的夜光杯的那一瞬,怀疑、不解和惊愕交织的复杂情绪刹那间胶着了他的视线……

“我家有什么会妨碍到两位吗?”虽然并不挽留,但浩行的话也足以让我们停下脚步了。

冰鳍头也不回的冷笑起来:“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连你们都不知道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浩行渐渐地沉下去的语尾让我不放心的回过头来,只见浩幸怯懦的站在哥哥身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我和冰鳍。这孩子今天出奇的安静,但那清澈的眸子深处,却有像要拼命传达什么似的那种光彩一闪而逝……

即使回了家,浩幸那对于孩童而言太过沉重的眼神还是萦绕在我脑际,我一边就着火笼暖手,一边嘟哝着:“浩行什么时候变成了狠心的哥哥啊!浩幸太可怜了……”

“什么狠心啊,我看他只是连在家都要带着面具,摆出长兄的威严而已!”冰鳍原本想要发出不屑的嗤笑,却猛地皱起眉头用力敲打肩膀,一堆肥头大耳的赭石色蠕虫在巴掌下应声散成一片褐雾,沉沉降落融入地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哪儿来这么多阴湿虫?”我厌恶的咋舌,这些栖息在阴暗潮湿地方的低级小精怪虽然没什么危险性,可一有机会就堆在人头顶肩膀上,引来头重脚轻关节痛没精神的毛病,更重要的是,它们的长相实在有些有碍观瞻。

“还不是从安家大门口跟来的!”冰鳍大声抱怨起来,“果然是不干净的地方,一路上居然带回来这么多‘好东西’!所以说我讨厌去他家!”

“可是进了安家大门却偏偏一个也看不见。”我拈起火筷子,信手在火笼底的炭灰上胡乱涂写着,“尤其是那个后院,简直‘干净’到连人都怕得不敢靠近的程度!”

“真想不通我们小时候怎么敢经常去那里玩的。”冰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而且围着夜光杯丢手绢的点子是谁出来的啊?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里毛毛的!”

围着夜光杯……丢手绢?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提我都忘了,那个时候因为人太少,为了让游戏比较有趣,我们和浩行三人的确曾经围着夜光杯玩丢手绢的。在被树干遮挡,不太能看清彼此的情况下玩耍,有意思是有意思,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你也觉得夜光杯可怕?”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错不了!我们不敢走进安家后院,最后都不敢去找浩行玩的原因,一定就是因为它!”

“夜光杯很可怕吗?未必吧。”冰鳍在火笼上方搓着手,有些不解的望着我,“我只是觉得那棵树美得过分而已,可是围着它玩丢手绢反而比较恐怖!”

同类推荐
  • 萌学园之种族公主

    萌学园之种族公主

    『将此文,送给所有热爱萌粉的宝贝们,我与你们一样,始终如一。』 宇宙数千年大小的战役,造就了如今的种族内斗。种族介壮丽辉煌的外表下,那内在黑暗的一幕幕却令人作呕。她统治宇宙,手握大权,嗜血如麻,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光辉奇迹,百年后,一度成为宇宙最伟大的神话。但亲情远去,欺骗利用,那短短的一刹那,却彻彻底底的毁了她的一生,在最艰苦的时光里,她能否打破命运之轮的转盘?又该如何拼搏?一段谎言赤心的纠结;一段头脑与能力的较量;一场阴谋中的阴谋,即将展开……读者群:574601847
  • 乔先生他超凶的

    乔先生他超凶的

    乔修逸突然开口:“我觉得你喜欢我。”苏以芊毫不犹豫:“这是错觉。”于是,乔修逸用很多年证明了,苏以芊的确喜欢他。
  • 觉醒日合集

    觉醒日合集

    4600年前的涿鹿之战,究竟是谁和谁的战争?长春真人西行途中,在撒马尔罕城发现了什么让他畏惧不已的事物?欧洲中世纪的女巫迫害,到底是为了何种原因?龙虎山天师张彦頨的寻宝活动,寻找到了怎样的恐怖存在?明末起义领袖张献忠,为什么成为了杀人魔王、又在帮谁隐藏着什么?炼金术士尼古拉勒梅的神秘人生,竟然是从一幅与西藏有关的凶画开始的?一系列的历史谜团,整个人类的生存进化之路,似乎都和一股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息息相关……
  • 山海雨下的阳光

    山海雨下的阳光

    一座大山,隔着繁华与平凡,隔着两个少年的梦与海;一座大山,长着青树绿水,长着一对兄妹与希望……可是你看!青山的江水在做着它的大海梦……
  • 十里青春沉旧都

    十里青春沉旧都

    后来的黄之倩已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淡去的是她曾躲进的回忆。 周晓晨熟悉的脸颊,湿漉漉的眸子滑过夏雨,映着一场纷飞的冬雪。 那校园,略显破旧的一方天地,但离开时分不清解脱还是不舍。 十里青春沉旧都,故去梦里亡人哭。
热门推荐
  • 伤逝

    伤逝

    阿城和信德的亲戚朋友都来劝他回家。在他们看来,阿川这样一个歹仔,死了也好,日后若是再做出些杀人放火的事,那才可怕。信德不听劝,他觉得阿川坏归坏,可是不能冤死,杀人就是杀人,不能黑白不分。他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真相揪出来。亲友们劝不动他,后来就放任不管了。他想起多年前阿喜出走,派出所的人并没有帮忙找人。现在阿川,他们也不管。那时还是热月,日头那么大,他晒得中暑,靠在派出所大门上喘着气。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口唇和喉咙烧得厉害。
  • 流离的萤火爱情

    流离的萤火爱情

    抬头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孤傲的眼睛,散发着无数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那张脸简直无懈可击,与哥哥相比似乎更胜一筹,但是他满脸的高傲和不屑,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个冰山男依旧惜字如金,没有表情,我开始有些怀疑,老哥是不是认错人啦?呼呼,不理他们啦,走咯“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得这么爽快?是早有预谋吗?可是不应该,总不至于他是策划者吧“要求?行,但是你不可以说…”委屈啊,莫名其妙地要答应冰山男一个要求。“不管如何,你都要信我!”那是你对我的乞求吗?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误会,他们之间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可爱善良的韩雪柔能够等到幸福钟声响起吗?面对昔日的男友、今时的未婚夫,她该如何抉择?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嘻嘻,我会再接再厉的~~~推荐——http://m.pgsk.com/a/450433/《邪魅总裁:女人,乖乖躺着!》推荐新作温馨治愈系列:听说,爱情回来过。http://m.pgsk.com/a/702512/
  • 王子殿下的天使之吻

    王子殿下的天使之吻

    有没有搞错,这个自大到有些自恋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夺走我的吻,还说什么,“我叫左汐夜,记住你是我的。”我狂晕。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自大狂,虽然他漂亮得不像人,时而霸道,时而温柔,可是为什么,心正在一点一点的沦陷,那送我天使之吻的那个男生怎么办?
  • 他的鬼斩

    他的鬼斩

    大灾变爆发,全球人口锐减百分之七十。魔兽暴动的背后隐藏着何种阴谋?财迷的贱人男主能否带着他的沙雕同伴拯救世界?欢迎收看今晚的走进科……不对,他的鬼斩。体验一个人一把刀一大帮沙雕的另类爆笑的成长之路。 【主角的目的见作品相关序章。多体位求推荐收藏投资】
  • 位面之君临万界

    位面之君临万界

    一组神秘数字,开启了苏子君降临万界,执掌诸天的崛起之路!
  • 诸天万界召唤

    诸天万界召唤

    玄幻作家裴蒙穿越到异世界,被“万界召唤系统”附身,本以为走上了一条王者之路,没想到却是系统进化的阴谋,且看他如何覆雨翻云扭转乾坤挫败系统,并最终带领异世界的人们打败外来入侵者……
  •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妙经纂图解注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妙经纂图解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你把温柔给了谁

    你把温柔给了谁

    他亲手将她送上手术台,强压着恨意,“你妹妹死了,你也别想活!”她泪流满面,方知嫁给他,不过是场阴谋。为了腹中孩子,她不得不仓皇出逃……
  • 普罗大陆之姐妹的秘密

    普罗大陆之姐妹的秘密

    在一个叫普罗大陆的地方。有三大城(甫罗城.永夜城.凌雨城)都是在普罗大陆上,甫罗城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人称普罗大陆上的“绝世美女”。姐姐从小温柔淑雅,妹妹调皮捣蛋。到了18岁,他们的父母就给她们提婚,姐姐嫁到永夜城,妹妹嫁到凌雨城,可是阴差阳错,姐姐和凌雨城的凌雨白城早已私定终身。姐妹俩就互换身份,(因为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妹妹也就嫁给了永夜暗轩,就这样,他们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 马惠仙的凉山

    马惠仙的凉山

    对着他们,李方中笑了一笑,非常僵硬。木甲没笑,马惠仙却笑了。他眼睛一亮,马惠仙又穿起了那身他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服装:蓝涤卡春秋服上衣,灰凡立丁裤子,还戴起了那副宽黑边的眼镜,显得时髦、得体而不乏倨傲。这时李方中产生了一个幻觉:她真的要和木甲结婚吗?木甲也穿着汉装,那是一套崭新的铁路制服。他脸上表情不多,只是很善意地将李方中看着。像是在作出回答,马惠仙一下挽起了木甲的胳膊,另一只手示范性地举起来,挥动,是一种标准的正在让别人照相的姿势。这才提醒了那个彝人,也一样的将一只手举起来,挥动,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