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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甜草苗

甜草苗长在干硬的荒地里。不像白草,遍地都是。稀稀拉拉,会挑地方似地,大多长在阳光充足的突兀处,低洼潮湿的地方,从未见过。

这种草,土上的绿苗没用,只有长长的根子,晒干后剪成小截,含在嘴里,又甜又香,有股说不上的味道,弥漫周身,清凉下火。村里老医生向孩子们收取,几分钱一根,指头粗的给到一两毛钱,说甜草苗是味中药,叫甘草。

指头粗的甜草苗就很少了,还有婴儿胳膊粗的,大孩子们叫它甜草王,更是稀少。一片地里,有时没有一苗,从苗子上是分不出的,看着苗子大,一刨才小拇指粗细。甜草王的苗子并不大,枝细叶少,分外绿。有经验的孩子,到了一块地里,并不急着找,急着刨,先选一个最佳位置,能一眼看到整片土地,看阳光洒落最多的地方,,看风流旋转的地方,地气蒸腾,老人们说那叫地眼。甜草王一般就长在一块地的地眼处。即便找到甜草王,一个孩子也不敢刨。据说每棵甜草王下,都有毒蛇或毒虫把守着,日夜照看。而且甜草王会窜,不小心触了根苗,最粗壮的部分窜走了,只留下一两枝细细的藤蔓。先准备一条长长的干蒿绳,点燃,毒蛇或毒蛤蟆一闻见就逃走了,才可从苗子周边取土,取的差不多时,一个握住苗条子拉,一个小心地刨,甜草王才会完整地刨出,从腰中间割断,一人一半,慢慢阴干。

甜草苗常吃,嗓子一疼就含一截。夏天里,当糖含,有时也泡水喝。但甜草王只是见过,人家当宝贝似地,哪里会给你享用。藏过多年,最后还是高价卖给收药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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