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妹跟周妙仁交情还不错,听她说,周妙仁想尽快跟程炯完婚,不过程家显然还想拖着,想要等程父的事情有更多眉目的时候着手办婚礼。程家现在无心弄这些,周妙仁对程家的态度不甚满意,周妙仁是程家跟周家唯一的联系,程家这一拖,我看也拖不久,迟早是要迎合周家的,程家到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寄希望于周家了。”
梁孤简还顺便提了下自己的观点。
祁墨若有所思地以手支着下颔,细细摩挲了起来,“记得你当初还羡慕程炯独立来着,现在还羡慕不?”
梁孤简跟着叹息,回想起当初自己羡慕的那些言语来,觉得犹如昨日发生般真切,这一晃眼的工夫,昔日也是风光无比的程家,刹那就成了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程炯也真是可怜,若非生在程家,他还是有个好前途的,怪就怪在他的父母太贪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顶风作案。程炯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无辜也受到了波及。可是这些忙,我们是忙不上了,若是他需要经济上援助,你我倒是可以帮上一二。”
梁孤简说完之后一阵纳闷,祁墨跟程炯的交情并不怎样,怎么无缘无故对程家的事情这么上心起来了,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难道只是因为丛笑跟周嵘的关系吗?
可是除了这个,梁孤简也想不出别的来。
最近几次邀约,都被祁墨找借口给推掉了,有次途径他工作的单位去找他,就下班时间没过五分钟,问了他同事,他同事说他一下班就走得不见人影了,准时得很。
最近也没有听到他跟谁走得很近啊,圈子里的人也老说平时爱玩爱热闹的人,老是不见人影,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梁孤简又几次三番从祁颖口中得知墨对他那个妻子的重视程度,不由颇为感慨,墨没想到又再次栽倒在女人手中,这次,陷得比上次还要来得深。
就冲祁墨对阡陌如今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苗头来了。
梁孤简的莫名苦笑,让祁墨满头雾水,“你苦笑什么?”
“你跟嫂子最近是鸾凤和鸣,我这孤寡老人羡慕不行吗?”
祁墨居然大言不惭地道,“你羡慕是应该的。”
脸皮还真厚,梁孤简闻言都想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儿地给全部吐出来。
“对了,阡陌在得意路那边开了一家西餐厅,叫我们都去捧场了,有没邀请你去?”
“没有。”
祁墨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梁孤简提到阡陌,态度自然得很,一看就是对过去彻底放下了,阡陌在他心中,不再具有曾经的地位了,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甚至连朋友也不如了。
阡陌对西餐极有研究,听到她开西餐厅,祁墨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她向来聪明,知道怎样获利最大。
他一点也不担心她被人给坑蒙拐骗,别人不欺负她就谢天谢地了。
祁墨觉得阡陌不邀请自己更好,若是邀请自己,自己还得找理由推脱,上次在A大校园里两个人还闹得不欢而散。
似乎从她回国来开始,他们就没有正常沟通过,都是意见不合。
当然,最大的分歧还是在于她想要重修旧好,而自己却更加印证了对丛笑的心思,坚定不移地要跟阡陌划清界线。
他的心,其实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既然容下了丛笑,那么便再也容不下其她女人了。
“看来你是彻底放下了,亏我还在为你担心。”
梁孤简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其实比起丛笑来,他更加熟悉阡陌,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比较有感情些。但是墨喜欢谁,可不是自己能够随意决定的。
就像是墨瞧不上自己对祁颖的那份心思,自己也明明知道祁颖不是个良善之辈,可偏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人就是这么犯贱,没办法。
“你需要担心的并不是我,丛笑很好,喜欢上她,甚至爱上她,我都不会吃惊,她的魅力,需要人去细细挖掘,就像是一座藏满了宝藏的山,处处都有新奇的体验。你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对祁颖死心塌地,她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了,你真想跟她在一起,就一定不要帮她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等到她狠狠摔下来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了,或许你再考虑慢慢地去感化她。要是这样她还是冥顽不化的话,我劝你最好适时放手,别再沉迷下去了。”
祁墨说得是自己的心里话,尽管祁颖是自己的妹妹,但是他并不希望看到梁孤简以身涉险,祁颖并不是个良配,谁都看得出来。
梁孤简闻言,也颇为吃惊,他吃惊的并不是祁墨对自己的奉劝,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他自己也清醒,只不过一遇到祁颖,脑子便会打结发懵了。
他吃惊的是墨对丛笑的爱情,他原先不过以为墨顶多是喜欢她,没想到墨那么大方那么痛快地承认爱上丛笑了。
丛笑在梁孤简的印象里,是个寡淡的人,情绪从来不会大喜大悲,没想到让墨这么快就欲罢不能,非她不可了。
“是不是上次嫂子脚崴了,你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她几天,把嫂子的心也给俘虏了啊?”
梁孤简想起那辆比亚迪F0来,又是忍不住一阵乐不可支。
墨今天也是开这车来的,自己是看到一次,笑上一回。
爷爷也发现车库里他的车牌被自己给扒走了,自己解释说安装到墨的比亚迪F0上了,爷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皮抽得差点不行了,就直接放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