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26300000006

第6章 迎魂火[1]

人群络绎不绝、通宵达旦的银座草市[2]也已于昨日结束,今日迟暮时分,小贩吆喝着“迎魂火——迎魂火喽——”,叫卖声游荡在艺妓馆林立的小巷,正值位于大道上的报社不知发生什么事,只听得报童飞跑着大喊“号外——号外”,铜铃叮当作响;各家各户传出敲击打火石的声音,还有载着艺妓奔赴宴席的车发出轰鸣声。夏夜的天空中挂着一柄新月,还有几点明星作伴,望着人间热闹非凡的街道,散发出怡人的清凉。

“哗啦”一声,尾花艺妓馆的拉门打开了,老人探出身子来。“什么号外啊,估计又有飞机坠毁了吧。”

老人无意地抬头望了望天,身后传来半玉[3]甜美的声音:“老爷,现在就点迎魂火吗?”

“点吧。”老人说完,双手背在背后,眼睛依然仰望着天空,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今年盂兰盆节居然能看到月牙。”

“老爷,盂兰盆节见月牙有什么说法吗?”

问话的半玉名叫花子,听到老人的自言自语,反而觉得不可思议,一边吹着橡胶制酸浆果哨一边问。

“我买了迎魂火的麻秆放在佛龛下边,你是乖孩子,去拿过来吧。”

“老爷,我去把火点上吧。”

“你动作轻点,别把灰钵弄坏了。”

“放心吧。”花子说完,因为可以公然玩火,显得非常开心,蹦蹦跳跳地抱着麻秆来到路边。

“老爷,点火多好玩呀。”

“这个迎魂火呀,不是一次性全部点燃的……很危险,先烧这些。”

说话间,晚风从大道吹来,迎魂火顿时燃起熊熊火焰,把花子抹了厚厚一层白粉的侧脸照得红扑扑的。老人蹲下来,双手合十,默念: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老爷,您看千代吉师姐家,还有对面,到处都是迎魂火的火光,真好看。”

家家户户升起迎魂火的青烟,展示着安静平和的情趣,这和使用电话、点亮电灯的新世纪街道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尾花艺妓馆的老人俯在地上,诵念阿弥陀佛良久,而后两手搓搓腰,站了起来。不用说,他一定在几年前就已经进入花甲之年了。只见他身穿洗得褪色的麻质单衣,腰间系着看似从女式和服腰带改制的黑色缎带,腰部虽然拱得不大明显,但从手脚可见其身体老朽得仿若皮包骨一般令人可怜。头发已全部掉光,脸颊下垂,雪白的眉毛恰如毛笔的笔尖一般垂得长长的,确是一副慈祥的模样,眼角耷拉却依然有神,嘴角令人生畏,鼻梁笔挺,的确难以让人联想到他其实是艺妓馆老板。

“啊,老爷,根岸[3]的先生来了。”

“哪儿啊,哪儿呢?”老人停下正往迎魂火余烬洒水的手,“哦,还真是。小孩就是眼尖。”

“仁兄,别来无恙啊。”来人隔着老人两三间店铺便取下草帽拿在手里,大步跨过路面的积水,快步走来,这位正是报纸连载小说家仓山南巢,半玉花子称之为“根岸的先生”。他大约是而立之年,身穿湛蓝底带碎白点花纹的棉布和服,罩着纯色薄绢的外褂,脚穿白色的分趾布袜,踏着竹皮草鞋,看上去既不像上班族,不像商人,这风姿也不像艺人。他长年为首都的各大报纸撰写连载专栏,也顺便写写狂言、净琉璃等戏剧剧本,还写文艺评论文章,多年无休,勤勤恳恳,因此,名气很大。

“先生,快快请进。”老人打开拉门,小说家在原地驻足片刻,环视这迎魂火烟雾弥漫的小巷道:

“只有春秋分和盂兰盆节才有这种怀古的氛围啊。正好府上的小庄……到今年已经走了几年了?”

“您说庄八吗?今年是第六年了。”

“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么说,明年就要办七周年忌辰的佛事了。”

“对呀,再也没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心酸的了。”

“今年还会做佛事,为小庄祈冥福,明年可是他七周年忌辰……不知安排下来了没有。”

“佛事该办还是会办的,其实早在前年、小庄三周年忌辰的时候就有人提过此事,不过,当时我觉得当着犬子的‘面’提这个太过分了,便搁置到现在。”

“也算不上过分吧,他多才多艺,就这么去了,真是可惜。”

“要是他只有四五年可活,还想得通,可是他还那么年轻啊。虽说心地善良,但二十三四岁正是未来无限的年纪。大家心觉可惜,也主要是因为各位熟人重情义,不吝抬爱罢了。犬子不值得如一代名人一般,先是三周年忌辰,后是张罗七周年忌辰的,铺张浪费地办多大气派的佛事,犬子何德何能,承蒙各位厚爱。”

“仁兄此言不假,不过,若是以前的老相识们自发提出为令公子做佛事的话,这就和您刚才所说厚着脸皮劳烦别人的情况有所不同,可否交给我去办?”

“正如先生所说,凡事不论好歹,全凭大家心意去办,我区区一个老朽,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老人领小说家走进宅内面积不足八平方米的小屋。此屋虽小,却是尾花艺妓馆上等的客厅,老人和与他同居多年的老艺妓十吉长住于此,佛龛也摆设得美观。隔着面积不足六平方米、点亮石灯笼的内院,能看到艺妓出入于正门处约十平方米的房间,隔着檐下走廊的苇门远远可见伸出大道的花棂窗或格窗透出的风景,晚风送爽,穿过小屋同隔壁二楼之间的缝隙,奏响悬于屋檐的风铃声也不绝于耳。

“小屋没收拾,您别介意,请脱下外褂吧……”

“不用劳烦,今晚风大。”小说家仓山先生如是说,一边扇扇子,兴致勃勃地环视周围,这时正巧看到艺妓驹代端来烟具盘和点心。驹代曾在这里见过仓山先生两三面,不但如此,既在宴会或宴席上为他斟过酒,还在剧场或演艺会等地多次相遇,驹代亲昵地说:

“先生,欢迎光临。”

“哎,你最近在演艺会上可是大展身手,像是可以请客了嘛。”

“哎哟,听您这么说真是好开心。像我这种小角色,要是能请客的话,说什么都请哦。”

“要不我就明说了吧。你允许我在你们老板面前提,我可就说了哦。哈哈哈哈哈。”

“您有话就尽管说吧,不用有顾虑。呵呵呵呵呵。”驹代正尖声笑着准备站起身来,正巧门外半玉花子高声叫道:

“驹代师姐——有宴席请。”

“来了——”驹代应道,“先生,您请慢用。”说完便静静地起身走出门去。

仓山敲着烟杆说:“仁兄,您家真是人多兴旺啊,住有几人?”

“目前呢,大的三人,小的两人,我有时都觉得太吵了。”

“您家招牌只怕在新桥是最老的吧,明治几年就开业了吧。”

“没错。我最初在此处玩耍时,还是我永生难忘的西南战争时期。当时,我家十吉的老娘还是技艺十分精湛的艺妓,和女儿一起赚钱呢,社会风气简直太怪。当年提到新桥,就像今天的高岗一样。说到哪里艺妓最好,还得数柳桥[4]第一,往下排其次是山谷堀、葭町和下谷的茶室区吧。赤坂[5]等地的公子哥儿到此地,在荞麦面馆二楼设宴,给个两贯酒钱,女人立刻就委身于他,男人出门多是图个新鲜。”

仓山一脸认真地侧耳倾听,偷偷从怀里掏出备忘录,准备把老人的只言片语记录下来。不论听到哪位老人驾轻就熟地提及过去的话题,仓山都会记录下来传给后世,深觉这是身为文字工作者的使命,每到新桥附近,总会顺便造访尾花艺妓馆。

论及谁能满足仓山的要求,老人真是不二之选。在他看来,仓山先生也是难得的听众。在当今行色匆忙的社会,走到哪里都见不到像仓山先生这样,不厌其烦地认真倾听老人发牢骚、吹牛之人,所以一段时间不见,老人还会担心仓山先生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老人名叫木谷长治郎,生于嘉永元年,家住本所[6]金丝堀附近,乃旗本[7]嫡子,家境微禄,貌比潘安,本该是养尊处优的美男子,却在二十岁之年遇上幕府瓦解,得不到世袭官位;后来,当各方士族推行商法失败之后,遂从艺立身,这大半生过得颇不幸福。长治郎自少年时便爱好讲故事,立志以说书糊口,当时因亡父与说军事书而名噪一时的一山结为知己,他便拜在一山门下,冠名吴山,登上了讲台。由于天生口才好,仪表举止俱佳,很快便受到听众的热捧。当年十吉还未出嫁,鉴于长辈的交情代表新桥尾花艺妓馆来听书,便与长治郎一见钟情,终于,长治郎熬出了头,成为尾花艺妓馆老板。

长治郎和十吉生养了两个儿子。老人原希望长男庄八能用功读书,成为大人物,复兴早已衰败的先祖家业;然而,庄八毕竟生长在艺妓出入的环境,还在上小学便早早展露出对游艺[8]的喜好,因此,作为父亲,长治郎先是严厉规劝,后来还多次进行打骂,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儿子在游艺方面扬名立万。于是,老人在儿子十二岁那年,央求市川团洲收儿子为徒。庄八获赐艺名“市川雷七”;在团洲辞世后,于二十岁那年晋级名角之列,成为同龄艺人艳羡、炙手可热的歌舞伎名角,不料感染流行性感冒引发急性肺炎,不治身亡。

老人的次子泷次郎当年正是即将从初中毕业的年纪,有一次各区警局检举不良少年,不知为何,泷次郎竟因此嫌疑而被传唤,受了警告,最后被学校劝退。老人在为这些烦心事发愁的当口,又在说书场和其他说书人起了争执,待他心烦意乱地宣泄完毕,却再也不能站上讲坛。

老人不是彻头彻尾的艺人,总是言行顽固,遭同行嫌弃。他自己内心早已看淡一切,只把世人和自己看作消遣,可是,肚量和品性在不知不觉间显露无遗。师父一山当年还在世时,经常请他去宴席上献技。有一次,一位暴发户设下新居宴,也请他露上一手,长治郎便乘兴滔滔不绝起来,谁知说得一塌糊涂。打那之后,他就说自己学艺不精,不论哪家请他去说书,他都不应承,只在曲艺场的讲台献技。在讲台上说书,必须说得自由随和才逗乐,不少贵族、绅士也会到曲艺场为吴山捧场。不论是在手艺人还是绅士面前,吴山都不会因人而异地改变说辞,一本《风流志道轩》[9]的经典笑料就能逗得观众大笑,反而成为吴山的卖点,一年四季,吴山的书场从来是座无虚席。

仓山南巢也正是因为是吴山书场多年的座上常客,才与他熟络起来。

“您想不想再次出山说上一场?自从您收山之后,我都没去书场听过书了。”

“哎,谁让我赶上这世道了呢?有谁会耐下性子来好好听书呢?”

“因为现如今,没有新花样,就无人问津啊。”

“唱义太夫调[10]的也好,说落语[11]的也罢,都在曲艺场演出啊。”

“不光是曲艺场,近来连戏剧也是如此。想来也是,如今看戏的只图瞧个热闹,演什么无所谓。但求在一处花少钱,看各种好戏,花样怎能不多?”

“先生所言正是。对现在的客人来说,静下心来慢慢欣赏演员的曲艺或聆听说书人的表演,简直如坐针毡,反倒觉得无聊。因此,各家曲艺场的老板情愿倒贴钱也要卖书录。可我就不爱听留声机放的录音,不爱看书录。不论是何种曲艺,其魅力都是在表演过程中不知不觉间散发的,自然能吸引观众,观众也会在观赏过程中入迷,先生,您说对吧?曲艺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让表演者与观众心向一处,互相成就。难道不是吗?”

年迈的说书人和经验老到的小说家呷了口放凉的涩茶,互道苦水,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打扰了”,苇门半开,十吉走进屋来。

十吉又矮又胖,上了点年纪。其他酒馆或饭馆的老板娘,一身横肉,厚颜无耻,当面一个劲套近乎,背面就一脸鄙夷嗤笑,十吉可完全不会这样。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脸颊有肉向下垂,面带福相,谁见她都觉得是个心无城府的好人。此时她刚招待完宴席回来,系着鱼鳞纹配素花的罗纱腰带,衣着得体,隐约透出当代罕见的稳重,虽说是新桥的艺妓,但气质更有表演河东调或一中调的大师风范。不论是与她年纪相仿的老艺妓,还是年轻气盛的年轻艺妓,从没人说过她半句不好,真是表里如一,极其稳重的女人。与她年纪相仿的老艺妓在此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尊称她为“大师姐”,可她向来不评论这些老艺妓的所作所为,全都交给工会干事裁断,便得了个“通达世故”的评价。另一方面,工会中也有部分既不吃香、学艺也不精、牢骚满腹的艺妓,或者年纪半大不小、自立门户的艺妓,她们也佩服十吉宽广的胸襟,无欲无求,活得潇洒。有时,她们还后悔起为何不多听十吉师姐的意见来。然而,十吉活到这个年纪,若要她担任棘手的工会干事一职,组织大家排练演艺会的舞蹈,摆出蛮横的样子,强迫别人都请自家包雇的艺妓,的确是没有必要。这和她的生活不无关系,长子庄八技艺超群,要是如今健在,定会成为出类拔萃的演员,而次子泷次郎却在初中即将毕业之际被学校除名;两人然都想拼命挣钱,扬名立万,结果一人英年早逝,一人游手好闲,丈夫不许次子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形如断绝父子情分,所以,十吉只求和丈夫吴山能相依为命地共度余生。可是,这家艺妓馆毕竟是自新桥开设以来营业至今的老字号,包雇的几位艺妓也有望多待几年,只要她亲自出马,仅凭多年来的老主顾,当天的生意就不成问题。这些事情不想还好,一旦想起,尽教人唏嘘……

十吉静静地跪坐在佛龛前,诵念佛经,然后熄灯,关门,回到正门处约十平方米的房间,换上扎染花纹的浴衣,又和跟包人老婆婆闲聊几句,南巢先生准备打道回府,吴山老人起身送客。

“先生,您准备回去了?请慢走。”

“谢谢,改天再来叨扰。”

“您难得光顾一次,我还想让您把我家草笠都拿走呢。”

“哈哈哈哈哈,只为这点小事怕是待不了太久哦。我最近真是太懒了,您要是去见老师傅,还请代我问声好。”

“那就不打扰您了,欢迎近日再来……”

十吉和老人一起钻进里屋,点上烟,煞有介事地问:“老爷,驹代在二楼吗?”

“刚出去了。”

“我本来什么也不知道,但她近日去赴滨崎的宴会居然是力次的金主点的名。”

“哦,还有这事?”老人开始用油蜡抹布擦拭烟盒,上面还残留夏橙皮的熏香。

“两三天前我遇到力次了,因为此事实在蹊跷,我当时只觉得不会吧,就没放在心上。不过,今晚有客人和我明讲,我才恍然大悟。”

“人不可貌相,看来她是深藏不露呀。”

“可要是装作不知情,好像有点缺德啊。”

“还是别多嘴了,顺其自然吧。如果她之前来找你商量还可以去说说,此前你也不知情,那就爱莫能助了。但是,现在的孩子都精着呢,不光是那一个艺妓。如今,艺妓也不管什么人情义理了,走到哪儿都是强手。”

“还真是。我今晚听客人说,那位金主都提出要为驹代赎身了,说是今后会好好照顾她,但驹代还没有明确回复。”

“她最近表现的机会很多,估计就做起不着边际的白日梦来了吧。”

“话又说回来,她若能那么努力挣钱,对我们家是好事,可花无百日红啊,既然有人说愿意照顾自己,听从对方的安排也算是为自己着想吧……”

“你说了老半天,金主到底是谁?哪家贵族?”

“就是包下力次的那个呀。”

“我就是在问那人是何方神圣。”

“老爷,您不知道吗?他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叫什么来着?年龄也就三十七八岁,不到四十,留着胡子,是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哦。”

“那她算是找到宝喽?难怪会一个劲儿地说工作有趣。那个金主人品又好,还喜好歌舞伎,那唱功了得,不输给第六代和吉右卫门,可谓是左右逢源啊,哈哈哈哈哈。”

“就您想得开……”十吉面无表情,也不带半点怒气,敲了敲烟灰。就在这时,正门处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说完,十吉有些疲倦地站了起来。

注释:

[1]迎魂火:原义是迎接客人或神灵时点燃的迎神火,用于迎神仪式、婚礼和葬礼,此处指盂兰盆节(类似于中国的清明节,节日期间一般为7月13日至16日)迎接先祖之灵时点燃的野火,故译为“迎魂火”。(译注)

[2]草市:专卖盂兰盆节时供奉用的花草、装饰、手工艺品的集市,只在7月12日晚至7月13日开市。(译注)

[3]根岸:地名,位于今日本东京都台东区。(译注)

[4]柳桥:曾经位于东京都台东区柳桥的花街,自江户时代中期兴起,于1964年东京举办奥运会之后逐步衰败,直到1999年1月,最后一家饭馆宣布关门之后,结束了柳桥近两百年的历史。(译注)

[5]赤坂:地名,位于今日本东京都港区北部。原为江户时代的武士住宅区。(译注)

[6]本所:日本东京都的旧地名,今东京都墨田区。(译注)

[7]旗本:一种武士的身份,主要是指江户时代直接隶属于德川将军家的家臣,俸禄不足一万石,在将军出席仪式等场合中拥有面见将军或以上资格的家臣。(译注)

[8]游艺:休闲技艺,如茶道、花道、音乐和舞蹈等等。(译注)

[9]《风流志道轩》:风来山人(平贺源内)所著的滑稽书,共五卷五册,于1763年刊行。(译注)

[10]义太夫调:日本传统音乐之一,是与偶人戏相结合而发展起来的净琉璃剧种,因竹本义太夫首创而得名。(译注)

[11]落语:日本大众曲艺之一,类似于中国的单口相声。(译注)

同类推荐
  • 相忘江湖

    相忘江湖

    本书是一部长篇小说,全书以川藏公路为背景,以保护历史文物玉石榴为主线,记述了主人公谯生和好友阿辉、大鼓书艺人老阚等人西行川藏公路发生的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品通过一段旅程串起了阿辉、老阚、殷牍、恰果、刘恒、扎地、石头儿等一系列典型人物形象,从故事的演绎中,可以看到奇异的风景、奇幻的传说和传奇的经历,传递出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大道无形的传统美德,同时启发人们敬畏自然、保护文化、守望真情的思考。
  • 大宋江山(第八卷):襄阳风雨

    大宋江山(第八卷):襄阳风雨

    蒙哥汗在忽里台大会上被立为新汗,不久开始兵分多路进攻南宋。贾似道、吕文德、吕文焕等人,靠着余玠在台州建立起的防御体系,挫败蒙古人的锋锐,并将蒙哥击毙在台州城下。大宋江山迎来了难得的数年安宁。贾似道回朝后对权力渴望日增,与吕文德等人结党,宋廷几乎成了贾似道的掌中之物。小说以大开大合的故事、人物群像的方式揭示了大宋王朝衰败的根源。
  • 缉凶

    缉凶

    西边的日头还露出半张脸,挂在远方的连绵群山上,似乎不舍得离去。夕阳余辉下,“醉月楼”前的那棵枫树上,满冠的枫叶愈发红得耀眼,就像火烧一般。一起风,枝叶飘摇,无数的枫叶就在此时窜上天空,纷纷扬扬,飞得满天都是。“醉月楼”的掌柜青眉将身倚着窗栏,望着窗外飞舞的红叶,手上却没闲着,两枚铜钱正绕着手指上下打转,黄澄澄的铜钱在她白生生的指间翻腾跳跃,如同活了的精灵,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脱不出她的五指掌控。“一碗粥,两张饼。”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青眉不用回头,就听得出说话的是谁,那是对老夫妻。
  • 老城晓月

    老城晓月

    一天傍晚,马加休工返回担水巷路过大街时看见了许月芳。许月芳像芝城所有女干部一样,拎一只坤包,神情矜持,步履规矩,目不斜视,从教育局门前的石板路上走出来,走向大街。在芝城这个县级市像许月芳这等级别的女干部不足一桌,于是她的矜持里便透出了小地方的作态。许月芳已不认识马加,不可能发觉自己身上掠过一抹不寻常的目光。
  • 仰角

    仰角

    本书以特殊年代军营男女的一段特殊生活经历为背景,在军队于部制度改革的第一个浪潮中,数十名百里挑一的炮兵精英突然遭遇进退去留的抉择。苦恋与别离,捍卫自尊与选择出路等等问题接踵而来。难忘岁月里的难忘故事,在军营文化的浸润下,洋溢着阳刚之美、智慧之美和人性之美。
热门推荐
  • 情锁深宫

    情锁深宫

    【经典文学】今日风行,明日经典【流光飛舞】编辑旗下出品(上架啦,谢谢大家长期的支持,我会更加努力的写出好文汇报大家。今天有事外出,晚上7点后大爆发,连发七章啊,亲们稍安勿躁。)“你的纯真,你的善良,你的美好,真的让我爱不释手。”四皇子王释宁在刘楚乔耳边低语,柔情似水。“皇上,当你为了大局无能为力救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时,我就已经变了。这次,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要再被人随意的欺辱。”刘楚乔面含讥讽,冷冷的看着面前她曾经深爱的男子。
  • 素问三千浮梦

    素问三千浮梦

    女主段素背负着家族灭门之仇。多重身份转换间,步步为营,步步算计,最终杀得老皇帝,灭了齐氏,为她段氏满门报了仇。最后,在这风起了的定京城全身而退,独留一个徐苏的假身份……男主秦浮景奉命追查而去,没想到这仅仅只是故事的开始……也是他和她命运的开始……活泼机灵的谢花楹、神秘乖张的青衣门门主……一个个身份让他的眉头渐渐加深,密云笼罩她……到底是谁?
  • 讲爱情故事的时空客栈

    讲爱情故事的时空客栈

    在时空交汇的地方,有一座客栈,老板娘叫青渐,身段婀娜,聪慧过人,养了一只青眼黑猫,似仙似魔,亦幻亦真。凡过往路人在此皆可停留,可以打尖儿,可以住店,如果你有故事,老板娘兴许还多留你两天。“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 战国秦汉治国思想新考

    战国秦汉治国思想新考

    杨生民所著的《战国秦汉治国思想新考》是系统研究战国秦汉治国思想的专著,对战国、秦、两汉用学派的思想文化治国的成败得失进行了考察。从历史上看,西周用礼制治国。春秋末年,学派思想、学派文化产生,见于记载的有道家、儒家、兵家三家。战国时,有的国家开始用学派思想指导治国,如魏国、秦国的“以法治国”。西汉初年,统治阶级以道家黄老无为思想治国,但其中是包括了法家思想的。其后,汉朝杂用法、道、儒思想指导治国。除法、道、儒三家外,阴阳家思想、董仲舒天人感应说和谶纬思想也对战国秦汉的社会历史起过这样或那样的作用,《战国秦汉治国思想新考》对这方面的影响也进行了探讨,并对董仲舒的评价提出新的见解。
  • 重订西方公据

    重订西方公据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间谍先生:最精妙的骗局

    间谍先生:最精妙的骗局

    惊动世界四大情报组织的间谍小说大师福赛斯!福赛斯在英国军情六处秘密工作二十多年,6岁开坦克,19岁成为战斗机飞行员!他对世界各国的间谍手法了如指掌,是美国中情局、以色列摩萨德重点关注对象!同时,他也是爱·伦坡奖得主,8部作品被改编成电影,累计销量超7000万册!间谍的世界,你不能解决问题,你就会成为问题!在本书中,间谍小说大师福赛斯以其冷硬的写作风格以及精湛的叙事技巧,为你讲述5个关于谋杀、正义、阴谋、复仇的精彩短篇故事。一个职业龙套演员,穷困潦倒却意外藏有一幅惊世画作。一个名画鉴定师,天赋异常却遭人算计。一个黑客女郎,技术高超却惹得有些人不满。三个小人物因为受骗而聚到一起,酝酿出一环套一环的精妙骗局……
  • 豪门童话:一吻夺爱

    豪门童话:一吻夺爱

    一场车祸,她从昏迷中醒来猛地发现脸不再是她的,父母不是她的,朋友不是她的,未婚夫不是她的,家不是她的…属于她的都在一瞬间如同被人施了魔法,全都消失了,有的只是她自己知道,她不是杨渺渺而是杨芊语!<br/>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终究成了别人的替身,所有人都叫她杨渺渺,当她是杨渺渺,要她去爱杨渺渺地的未婚夫…<br/>不,她要做回她自己,做回杨芊语,然而她试图做回的时候,却发现这背后隐藏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阳谋!<br/>&nbsp;&nbsp;&nbsp;&nbsp;<br/>&nbsp;&nbsp;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为什么孩子不听话

    为什么孩子不听话

    本书分上、中、下三篇,从孩子的天性、父母的表达方式深入分析孩子“不听话”的真实原因,联系父母的亲身经历体会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需经历的挣扎——如同种子破土而出的艰难历程,浇灌作为一个好园丁应有的关爱和智慧雨露,架起亲子之间相互理解的彩虹。书中引用了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两百多个小例子,细细分析亲子之间交流的障碍和问题,以最直接实用的“计策”为指导,让你在会心一笑间拉近你同孩子的距离,伴随你的孩子健康成长。
  • The Life And Adventures Of Nicholas Nickleby(II) 尼

    The Life And Adventures Of Nicholas Nickleby(II) 尼

    Nicholas Nickleby (or The Life and Adventures of Nicholas Nickleby) is a novel by Charles Dickens. Originally published as a serial from 1838 to 1839, it was Dickens's third novel. Left penniless by the death of his improvident father, young Nicholas Nickleby assumes responsibility for his mother and sister and seeks help from his Scrooge-like Uncle Ralph. Instantly disliking Nicholas, Ralph sends him to teach in a school run by the stupidly sadistic Wackford Squeers. Nicholas decides to escape, taking with him the orphan Smike, one of Squeers's most abused young charges, and the two embark on a series of adventurous encounters with an array of humanity's worst and best—greedy fools, corrupt lechers, cheery innocents, and selfless benefactors. 'Nickleby' marks a new development in a further sense as it is the first of Dickens's romances. When it was published the book was an immediate and complete success and established Dickens's lasting repu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