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43200000336

第336章

六郎刚走三天,三郎就说,“往时觉着六郎在家也没啥,他这突然一走,就觉着家里少了多少人似的。”

二郎道,“是哦,也不知他在路上吃不吃得好。”

“怎么会吃不好,又不是没带厨子。”三郎道,“六郎又不是昕姐儿。”

昕姐儿一听,顿时不乐意,问,“我怎么了?”

三郎笑嘻嘻地,“你没啥?就是挑吃挑穿的,今儿要吃张厨子做的鱼,明儿就要吃李厨子烧的虾了。六郎去蜀中,带两个厨子就足够,要换了你,得带八个。”

昕姐儿气地,“你还不一样,前儿还絮叨太平居的鸡肉馄饨呢。”

三郎那薄薄的眼皮瞟昕姐儿一眼,道,“你不就气我没带你去太平居么,不过,他家的鸡肉馄饨还真是不错,不比咱们府里的差。你知道不?听说他家厨子也传了两代了,一辈子啥都不干,就专门包鸡肉馄饨,有这样的功夫,自然做得精细。咱家的厨子,虽也会做,到底不比他家的细致。是不是,老二?”穿衣打扮上,三郎是专家。饮食上,就得看二郎了。

二郎慢悠悠的白三郎一眼,说他,“你如今胆子越发大了,连二哥也不叫了。”

“二哥二哥二哥。”三郎连喊三声,二郎方道,“嗯,太平居的馄饨是不错,说来比咱们府上做得要更好些。”

昕姐儿听的都向往的了不得,问,“二哥你也吃过了?”

四郎直笑,道,“肯定是二哥先吃过,说好吃,三哥才去的。”

昕姐儿气的脸颊鼓鼓的,说哥哥们,“一个两个都没义气,以后你们得罪了父王,休想叫我替你们说好话。”

三郎忙道,“我们是先去试一试,觉着好吃,才要带你去的,看这小脾气,一年两年还见长啦。”

二郎圆润着一张脸,只笑不言。

五郎很实在的说,“阿昕你别急,二哥去年花了五千银子买了一座小山,山上种的都是松树,最重要的是,山上还有一处泉眼,泉水甘冽清甜。二哥命人在那山上养了一千只鸡,二哥说了,等他那鸡养好了,把太平居的厨子叫家来,让他做一顿鸡肉馄饨,肯定味儿更好。到时咱们等着吃就行了。”

昕姐儿大开眼界,也不说哥哥们小气了,连忙道,“以前我听过一个故事,说前朝一位王爷要吃猪肉,那猪都是人参鹿葺养出来的。二哥,你那鸡在山里都喂什么?”

二郎道,“别傻啦,就是人那么吃人参鹿葺也得吃得天天喷鼻血,猪难道就能消受啦?一听就是糊弄人的。不论什么东西,像养**,给鸡换个稍微好些的环境就是了,但也用不着给鸡喂什么异样东西。还有那种什么给鸡吃药材,出来就是药鸡,都是鬼扯。鸡养在山中,不必喂五谷,而是让它在山中自由觅食,饥则食山中草虫,渴则饮山中泉水,如此,长到一年,便可捕来食用做菜了。这时候的鸡,肥嫩正佳,味道恰好,介时不论做馄饨还是烧菜,随妹妹吃去。”

四郎感叹,“二哥你为吃鸡,能买座山也是大气魄啊。”

昕姐儿道,“山上出产可多了,既有松树,每年便可产松子,还有各样山货,待树长成亦可卖钱,哪里单是为了养鸡,五千银子买的山林,肯定是好山林。”

二郎道,“我买那山林的时候,能卖的树,主家已卖了,主要是那地界儿水好,我还命人挖了个水塘,养了莲藕和鱼,还有王八也放了些。”

大郎问,“你没养些螃蟹,母亲喜欢吃蟹。”

二郎道,“蟹养在了稻田。”

昕姐儿真是服了二郎,说,“二哥,论吃上头,真是无人能及你啊。”

三郎也深以为然。他们都是叫管事管着庄子铺子,不叫管事糊弄了就成,唯二郎,对自家田产,那真不是一般的规划。还有,人家二郎,去岁收成了就置了个小山头,颇会过日子。

几人正在说闲篇,就有内侍进来,先行过礼,笑道,“王妃命奴婢过来跟爷们和姑娘说一声,六爷的信到了。”

“唉哟,好快!”这才走三天就送家书回来了,三郎先跳起来。然后,一群兄弟姐妹的就去梧桐院看六郎来的信了。

谢莫如已经看完了,正笑着与侍女说话,见孩子们都来了,笑道,“六郎命人送了家书回来,你们也看看。”

三郎一向手快脚快,先上前取了嫡母放在几上的书信,道,“我来念!”

六郎是这样写的:

父亲母亲敬启:

一出门就开始想家了,不过,路上的景色很不错。中午有些热,我就在车里睡觉,早上我都会下车走一走,或者傍晚骑一会儿马。乍在外头,颇是寂寞。大哥说在外头要端严,不能给人小瞧,我就总学大哥严肃着脸端架子,端得我脸有些僵。

三郎念到这儿,大家都笑了。大郎笑道,“我哪里有端架子。”

昕姐儿笑嘻嘻地,“大哥这是长兄风范。”

“你自小就爱在我和二哥面前摆大哥的架子。明明只大几个月,还有父王,总说你稳重,说我跳脱。”三郎也是振振有辞。

大郎道,“难道都要像你一样,跟个猴子似的,就差上树了。”

四郎催三郎,“三哥你快点儿念。“

三郎装模作样的咳两声,清一清嗓子方继续道,“今天刚进直隶地界儿,就见到了二哥庄子上的人,给我送了鸡鱼藕虾,还有一筐鳖,说是二哥庄子上养的。味儿极佳,江姨也说好吃。另送来了山泉水,煮开后放凉喝就很好喝,泡茶则不显其味。”

二郎点头,“的确是这样,有些泉水,清尝很好,却不适于煮茶。不过,我那鸡还没养成呢,藕现下也有些嫩,鱼虾倒是可以吃了。咱们都没吃呢,六郎倒是好口福,给他先尝了。”

昕姐儿问,“二哥,你那鸡得什么时候能养成?”

“中秋就差不离了。”

“成,那我就等着了。”昕姐儿算算,也快了。

昕姐儿又催三郎念信,三郎便继续念道,“经直隶时,薛帝师去访了一位老友,那位老先生姓独孤,胡子老长,足有两尺。独孤老先生家里有一株合抱粗的月桂树,现下已有点点花苞,我想着,要是四哥见了,肯定能做上几首小酸诗。”三郎还对四郎补充一句,“说你会做小酸诗呢。”

四郎跳起来,跑到三郎一畔争着看信,直嚷嚷,“你怎么还跳着念!”嫌三郎不实在,四郎把信夺了过来,给大家补一句,“前头还有一句是说三哥的。六郎说,这好几天吃饭,薛帝师和江姨都不是爱说话的,他好怀念在家里吃饭时三哥叽叽喳喳的样子。”然后,四郎点评一句,“叽叽喳喳,这词用得好,三哥意态,尽在眼前了。”

三郎搔搔高挺的鼻梁,道,“刚我还说有些想这小子呢,以后我再不想他了。”竟然说他叽叽喳喳,一点儿不知道尊敬兄长。

六郎的信把家里每个人都念叨了一遍,做功课时会想起五哥,连睡觉时也会想起小时候和昕姐儿在一个床上,然后被昕姐儿欺负的事儿,还有昕姐小时候给他取过外号啥的。六郎说,在家时早忘了,不知为什么,一离开家就都想起来了。

大家听的直乐。

六郎也写了许多路上见到的人物,说有一位某官员家的公子,这都入秋了,为示风流潇洒,腰上还挂着折扇。还有路上见过小路上有成亲的喜队,新娘子不是坐轿子,而是骑驴,而且,驴背上也没有鞍鞯,也不知新娘子会不会坐的屁股疼。除此之外,六郎还着人送了许多直隶特产,说是直隶总督送的,他已经给薛帝师和江姨了一份,这是给家里的。

三郎颇是向往道,“早知道上这么有意思,我干脆送六郎一程了。”

四郎也说,“以前咱们去闽地时,还太小,觉不出有意思来。不知蜀地啥样,其实,在闽地住惯了也觉着不错,每逢夏天必刮海风。”

二郎颌首,“难得是有新鲜的海鲜吃。”

昕姐儿心下委实怀疑自家二哥是天上御厨投的胎。

甭说,二郎这性子,颇得穆元帝喜欢。过年后,二郎三郎也都开始上朝站班,俩人也得了些简单差使,二郎去了内务司,三郎早就预定了兵部,穆元帝一向喜欢他,自然也允了。二郎先时只是在内务司应个名儿,他年纪小,再者是刚去的,内务司里多少老狐狸,也就是面儿上供着他罢了。结果,去岁穆元帝中毒一事牵涉到内务司,穆元帝将内务司从头到脚的查了个通透。二郎虽是个好吃的,也不笨,哪怕他自己意识不到,也有他爹指点他,二郎便趁机得了内务司的实权。

内务司管啥,无非是皇室的吃穿用度。

二郎真正是个讲究的,当然,他管起事儿来,也难免自己得些便宜,但穆元帝很有深深的感受,银子没多花,一应吃用却更为精细了。

就拿二郎养的这**,留下自家人吃用的,二郎卖了五百只给内务司,他还给自己的鸡取了个名字,叫,松林神仙鸡。当然,这是第一年,因效益不错,二郎决定扩大养鸡规模,但也不能滥养,总数就维持在三千只以内。而且是一茬一茬的养,二郎为此还写了本《神仙鸡的饲养事项》。

反正,自从二郎掌了内务司,连宫里的中秋宴,三郎都说,“今年中秋宴倒比往年的精细。”

昕姐儿也说,“往年东西端来都是温的,吃起来委实一般,今年都是热腾腾,做的也精巧。”

三郎偷笑,“什么精巧,其实就是减量了。往年什么都满满当当的,今年的菜色摆的漂亮,说来不若往年实惠。”

大郎道,“宫宴上,没几人是为了吃饭去的,少些也好,还节俭些。”

因到了秋冬进补的时令,二郎一向养生有道,于是,脸色更见圆润了,道,“今年好几位堂兄成亲,内务司都要入不敷出了,得省处花钱。何况,宫宴一向浪费颇大,我就想了这法子。就是菜量减了三成,其实也没大动,无非是赏下去给宫人内侍们吃罢了。”

中秋后,八月十六的早上,家里终于吃到了二郎大力推荐的鸡肉馄饨,特意请了太平居的厨子来王府做的。二郎先咬了一口,慢慢的细品这馄饨的味道,良久感慨一句,“果然不愧我神仙鸡做出来的鸡肉馄饨啊!”

五皇子听的唇角直抽,心说,不就是一碗馄饨么。

谢莫如尝了个馄饨也道,“这鸡是养的不错,肉质肥嫩正好,太平居里这调馅的手艺也好。”

二郎立刻命侍女拿了五两银子赏这厨子,还特意叮嘱一句,“拿我的私房,不要走公中账。”

“没听说过赏钱还能走公账的,”三郎自来娇气怕荡,舀着个馄饨且吹呢,嘴里倒是不耽搁说话,与父亲道,“皇祖父可真有眼光,叫二哥管内务司。咱家没有比二哥更会过日子的了。”

五皇子端严着一张脸道,“你皇祖父也说你二哥把内务司管的好。”

三郎心说,内务司非但好管,内务司总管是新换上的不说,也没别个皇室人压二哥一头,可不尽是二哥做主么。他在兵部,啥都得看大伯脸色。

五皇子与二郎道,“把你那鸡给你四伯家送几笼。”

二郎正色应了,与他爹道,“是神仙鸡。”

五皇子评价,“挺会取名儿。”

待吃过早饭,五皇子带着儿子们上朝的上朝,上学的上学,三郎自从正式在朝当差,便都是骑马的,今天却是强钻到父亲的马车里去,悄悄瞧一眼父亲的脸色才道,“父王,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看你就像个有事的样子,说吧。”五皇子道。三儿子自小就似有多动症,一向从不乘车,这会儿突然跑车里与他同坐,没事才有鬼。

三郎低声道,“永安驸马什么时候回朝啊?”

“你问这个做甚?”五皇子只管不动声色的抄袖坐着。

三郎道,“我们兵部,没个尚书,都是侍郎代尚书职,也不是个常法。”

“这不与你相关。”五皇子道,“你刚进兵部,是叫你学着当差,跟你大伯好生学就是。”

三郎鼓鼓嘴巴,道,“大伯防我跟防贼似的,天天叫我职方司整理军图军略的,连车驾司都不叫我挨边儿,我能学个啥啊?”

“放肆!”五皇子脸色一沉,斥道,“你大伯是你的长辈,有你这样说长辈的!要是职方司无用,朝廷怎会设此一司?职方、车驾、清吏、武库,四司同立,哪个为轻哪个为重?莫不是你觉着油水重就为重,没油水的就为轻了?轻狂!连职方司的事你都没闹明白,你还能做什么!”一路上把三郎骂的脸色泛白,要不是三郎心理素质好,非得能吓出毛病来不可。

给他爹训了一路,三郎也不敢提叫永安驸马回朝的事了。其实三郎颇有心眼,他是想着,现下永安驸马不在,故而兵部就是大皇子一手遮天,待永安驸马回来,三郎自己便也有些可为之处了。起码,能弄个好差使当当是没问题的。结果,刚跟他爹一提,事儿没办成,挨顿臭骂,委实得不偿失。

五皇子晚间也与妻子说呢,“不知不觉的,孩子们就长大了。三郎这小子,心眼儿太活,蹦蹦哒哒的,就想一步登天。”别人在衙门里熬了多少年,经了多少事,方有今日地位,你一皇孙空降就想掌实权谋好差,这不是发梦么?便是五皇子当年在礼部,也是做了几件惊动朝廷的大事,方掌了礼部实权。

谢莫如笑,“三郎今年才十四,殿下想想,您那时候还没当差呢。要说跳脱,小唐以前跳不跳脱,现下不也出息了。三郎一向灵活,灵活的人,脑子快,法子也多。三郎想的这法子,正经可行。”

“怎么,不真要永安姑丈回朝不成?”

“此事殿下不要管,多磨一磨三郎,有谋略不是坏事,可这世上的事,还是得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来。三郎是皇孙,家里可以帮他,但倘换个身份,若他出身平民,难不成就没法子了?”谢莫如笑,“三郎不是个笨的,让他慢慢来吧。”

五皇子笑叹,“这小子……”又道,“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大哥的不是。只是要我说,大哥也太心窄了些。”防他儿子如防贼,把他儿子安排到冷僻部门,虽然五皇子有想煅练儿子的意思,心下到底对大皇子此举不大痛快。

谢莫如道,“宫里赵美人眼瞅要临盆,倘能诞下皇子,赵贵妃在宫里愈发要得意了。”

夫妻俩私下说话,五皇子也没什么避讳,悄声问妻子道,“自从生了十二弟,这好些年了,父皇在宫妃身上都不大用心,这位赵美人倒是有本事,连赵贵妃都能因此受益。真不知那赵美人是何等形容。”

“我去宫里去的少,倒没见过。听四弟妹说,相貌虽好,在宫里也不算特别出众。不过,听闻赵美人出身平民小户之家,性子天真无邪,就是在慈恩宫也是爱说爱笑的,想来陛下是喜欢活泼人吧。听闻赵美人现下虽是美人,可待遇上已是比照婕妤了。”

五皇子道,“毕竟孕有皇子呢。”

说两句父亲的八卦,五皇子一笑而过。

其实,能叫五皇子都八卦一回,可见赵美人委实不简单。

自苏皇后过逝,谢莫如在宫里的消息不大灵通,但也知纵赵美人有妊不能承宠,穆元帝也时时过去探望。胡太后见赵美人得儿子欢心,何况肚子里还怀着皇子,也颇给赵美人脸面,时时赏赐,一时间,赵美人便的宠冠后宫之兆。

这种情势,一直到九月初,赵美人誔下十三皇子,达到顶峰。

穆元帝对十三皇子爱逾珍宝,甫一下生便赐名延淞,便是赵美人也是连升三级,直接跳过婕妤,位居九嫔之列的充仪。便是穆元帝对十三皇子的赏赐,也破了庶皇子之例,颇为丰厚。穆元帝龙心大悦,十三皇子的洗三礼自不消说,帝都诰命有资格去的都去了。

谢莫如也有幸去瞧了回十三皇子,奶团团的,还未长开的模样,听赵贵妃的说法倒更似赵充仪一些。谢莫如顺嘴赞了一回十三皇子,谢贵妃看向谢莫如的眼神颇有些深意,但也只是淡淡一眼,谢贵妃便移开了眼睛。谢莫如心下疑惑,面儿上未表现出来,只是不禁又瞧了十三皇子一眼。赵贵妃已道,“吉时快到了,接了孩子给嬷嬷吧。”

奶嬷嬷过来接,谢莫如却没给,一手托着孩子的襁褓,笑道,“这孩子生得当真好,不哭不闹的,我一入手,便舍不得还了。”她说着话,眼尾不着痕迹的扫过赵谢二位贵妃的形容,觉着二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还是谢贵妃打茬,笑道,“待大郎二郎三郎一成亲,你还怕没孙子抱。”

谢莫如一笑,将十三皇子交给奶嬷嬷。

凭谢莫如的脑袋,想破头也想不出,怎么她一抱十三皇子,赵谢二人便这般不自然。总不至于怕她谋害十三皇子吧?这也忒没来由了些。

此时暂且压下不提,重阳节前,六郎叫人快马自蜀中送来了两盆绿菊,说是献给皇祖父的。六郎信中写了,这样的绿菊,阖蜀中也只有两盆,先送家来,再由父亲献给皇祖父。

这下子,阖家人都看了个稀罕,五皇子一高兴,还请了四皇子一家过来同赏。四皇子都说,“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说菊花有绿的,我都不大信,如今亲眼见了,才知是真。”

四皇子妃也道稀奇,说,“这花儿是打哪儿找来的。”

谢莫如笑,“六郎信上说,蜀中蓉城每年重阳前都有万菊会,各地花商参加比赛,评出前三名来。说这绿菊去岁便有了,今年六郎到了蜀中,听说有此稀罕菊花,便购了来,命人送回帝都,献予陛下。”

四皇子妃道,“怪道人家蜀中是天府之国,这样稀奇的东西都有。”

三郎嘴快,跟四伯娘介绍,“说是蜀中一位书香门第家的小姐养出来的,这位小姐下生前一天,她家里便做了个梦,梦到家里花开满园。自有这小姐一降生,略大些便极擅养花卉,也不知她何等本领,逾十年之功,养出这绿菊来。人家都管这姑娘叫菊仙姑娘。”

四皇子妃叹,“果然是有些来历,不然,断养不出为等稀奇菊花来。”

三郎十分向往,“不知这们菊仙姑娘是何形容,能养出这般奇花,想来定也是一奇女子。”

四皇子打趣,“怎么,三郎,你看花看得不够,还要看人不成?”

三郎忙道,“四伯,我就一说,你可别误会。”

四皇子正经脸,“嗯,四伯不误会。”

三郎挨他爹一瞪,哼哼唧唧不开口了。二郎则道,“可惜只有两盆,不然倒能尝尝,看这绿菊做锅子如何?”

三郎忙道,“你可别暴殄天物,焚琴煮鹤了!竟要吃绿菊!你还有什么不吃的不?我的天哪,这样的花中仙子,竟然有人要吃它!哦!天哪!”三郎一幅捧心欲碎的咏叹调模样!

四皇子夫妇笑的不行,二郎给笑的脸上微热,道,“哪年不吃菊花锅啊!我就一说,说实话,菊花锅还是用白菊味儿最好,那些个名品,反而味道不好。”

三郎听的都要晕过去了。

这两盆家献上去,穆元帝亦十分欢喜,笑与五皇子道,“六郎给朕的信里早提过这两盆稀世名菊了,朕还想着,你怎么还不给朕送来,莫不是要密下朕皇孙孝敬给朕的东西不成?”六郎经皇祖父鼓励,打着鸡血去了蜀中,也时常跟皇祖父通信。故而,穆元帝说起六郎十分亲切。

五皇子笑道,“儿子哪敢密下父皇的东西,只是,儿子也是头一遭见这等名品,昨儿一到,可是开了眼,忍不住请四哥四嫂也瞧了瞧,今儿马上给父皇送来了。”又把这绿菊的出处,还有那菊仙姑娘的事儿跟他父皇说了一回。

穆元帝十分欢喜,因得此名品,还在重阳节办了回赏菊宴,君臣做了不少歌颂绿菊的小酸诗,皇孙中,以四郎的小酸诗最好,拔了头筹,还得穆元帝赏了两方名砚。

重阳过后,入了十月,赵充仪出了月子,谢莫如进宫请安,正见到赵充仪也在慈恩宫说话,谢莫如一见赵充仪便愣了。谢贵妃心下一惊,连忙起身拉着谢莫如道,“你以前没见过她,这就是赵充仪。”

谢莫如一愣之下很快回神,对赵充仪微微颌首致意,唇角略略一抿,心下冷笑,怪道赵充仪这般受宠呢,这眉眼倒与她母亲有些相似。

谢莫如实在是,恶心透了。

同类推荐
  • 重生之弃妇皇妃

    重生之弃妇皇妃

    前世,为了扶他上位,她一身伤痛,被灭满门,最后却落了个囚禁冷宫,断手断脚的下场!重活一世,她荣耀而归,发誓逆天改命,绝不再听天由命!再遇渣男,她深知他冷酷无情只为江山社稷!想利用?做梦!今生,她左有高贵太子,右有江湖侠客。只是夫君应该怎么选?前世凄凄惨惨戚戚,今生从头再活。是他,抑是他,还是他,将是她今生的良人。
  • 夜王的冷情妃

    夜王的冷情妃

    前世,她是国家最出色的情报人员,却被唯一的朋友背叛。一声枪响,她带着满腔的恨意和讥讽闭上双眼。今生,她本为将军府尊贵的嫡长女,却出生丧母,又不得父爱,受尽屈辱与折磨!没有实力,她隐忍;没有权势,她建立。然而突如其来的圣旨仿佛一道枷锁,将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人硬生生的缠在一起,他追逐,她远离,却始终躲不开情之一字。既然注定纠缠,不如放手一搏!赢了,她笑!输了,她杀!如此简单,而已――可当身旁傲世无双的男子用那双狭长的冰蓝眸子深情不悔的看着她时;当那人为她笑,为她痴,为她怒时,她冰冷的心是否还能无动于衷?她心底的伤痛又能否彻底放下?【本文系宠文无虐型,男女主身心干净,一对一。新文求支持,求收藏!】【初见】“蓝小姐并不似传闻那般怯懦无知?”他淡淡道,完美的俊脸上看似不带任何情绪,只是望向眼前清冷出尘的少女时,一向凉薄的心中却是不可抑制的浮上一抹诧异和惊艳之色。“传闻是什么?不过道听途说罢了!莫非夜王殿下相信?”蓝羽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讥讽,径自说道。“本王自是—不信!”他上前几步,低头看着她,神色很是专注。窗外的暖阳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男子的风华绝代合着女子的清冷高贵绘成了一副唯美的画卷。【复仇篇】望着冷漠的连一丝感情都没有的白衣女子,蓝清灵心中尽是绝望和恐惧。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原来都逃不过她的掌控,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般,一步步的走进她的陷阱。原以为可以将她永远踩在脚底,却不想自己才是万劫不复的那一个。“你到底要做什么?当初就该杀了你!杀了你!!”身边是亲生母亲的嘶喊,她瞪大了眼睛想出口阻止。可是,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痛苦的泪水从那张已不复美貌的脸上滑落。她的舌,早已经被那个妖孽一般的男子下令拔掉了;她的脸,也已经被毒素彻底侵蚀。她怎么会忘了,那日日夜夜的折磨?一切都是她们自找的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张嘴大笑,无声的自嘲着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失败,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 重生之庶不为后

    重生之庶不为后

    绝境逢生她心生恨意,偶遇重生她誓死报复,什么亲如兄妹,什么情深似水,统统都是骗人的,“辱我者杀,欺我者死,骗我者亡,伤害我的人我统统都让你们下地狱,哈哈哈……”看重生后的她如何执掌乾坤翻手为云覆手雨,如何玩转后宫斗他个郎情妾意。
  • 穿越种田之农家小妹

    穿越种田之农家小妹

    这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会塞牙,李梦兰就是那个倒霉的娃;一不留神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农家;还是一个古代的农家。李梦兰懵了,自己好好的一个白富美咋就这么倒霉嘞?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在现代都可以混的风生水起,难不成会被这小小的农家给困死?
  • 废柴王爷也多情

    废柴王爷也多情

    人前他是众人皆知的一个只会吃喝玩乐心智不全的王爷人后却是江湖某神秘组织云音阁的主人虽然自己身份特殊但内心确实孤独的直到发生了一场意外使他不在装傻,而其他人却陷入了心惊胆战之中……
热门推荐
  • 毒后天下

    毒后天下

    穿越第一天就生了个儿子,可是臭小子的爹却玩消失。哼,别让老娘逮到你,否则就……嘿嘿嘿!
  • 下一站天晴

    下一站天晴

    一场车祸,一封信让一直活在阳光底下的唐心堕入充斥着仇恨的深渊。“你要知道,东升集团本来该是你们家的,应该把它抢回来,也让那个人尝试失去一切的痛苦!”就这样,她踏上了不归路……*他,东升集团的总裁,女人心中的最佳情人与最佳结婚对象,希腊里面的完美的神一样有着让所有女人垂涎的外貌与魅力的他,却对她说:“做我的女人吧。”在知道了她的目的不单纯后便想把她缚在身边好好地惩罚这个女人。“想要我放过他?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声音在她耳边缭绕,挑逗着她每一根神经。说完坐在床边对她勾了勾手指。她被蛊惑般缓缓走了过去,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欠了另一个人太多,现在轮到她为他做一些事了。那晚,她哭了也笑了……*他,一个流连花丛的完美混血儿,放荡不羁,俊逸潇洒。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甚至可以在危险来临时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当中,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只要你在,我的爱才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你如果走了,那我的爱也随之幻灭。”深情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徘徊。处处护着她,爱着她的他最终却没走入她的灵魂深处……*就在一切阴谋付出水面后,她才知谁是最爱自己的人,谁是自己最爱的人。“白念辰,今天的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你不配得到我的爱,从此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你。”声音里头没有一丝温度,像坠入地狱般让人心寒。“书秦,我不想做狡猾的女人,在爱上他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投入你的怀抱,请忘了我吧。”除了无奈,更多的是愧疚……*她走了,走得无声无息。可命运偏偏跟她开个玩笑,让她再次回到这个给了她太多的回忆的地方,她带着一颗已经不再热切跳动的心和她最爱的宝贝回来了。她华丽地转身,不再是那个曾经沦陷在阴谋里的女孩,她拥有着可以俯视一切的尊贵身份。这一次,就让她笑看一切……
  • 海贼之念念果实

    海贼之念念果实

    一念控物,一念生火,一念万物现!备注:群号:878561243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朗霞的西街

    朗霞的西街

    “活泼地”西街是朗霞的家。她家住在西街一个叫“北砖道巷”的小巷子里。从那条小巷子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巍巍的鼓楼——那是这个小城里最醒目也是最壮阔的地标。鼓楼建于何年何月,朗霞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这一类的问题。在朗霞的眼里,它好像一个自然的、地老天荒永恒的存在,就像城外的田野、远山和那条叫作乌马河的河流。
  • 嫡女重生要逆天

    嫡女重生要逆天

    【本文重生女强,身心干净,只宠一人,坑品保证,欢迎入坑。】穆家独女,天资卓越,才貌双全。方圆百里,才俊青年均为之倾倒。但她只心系一人,那便是当今最年轻的刑部郎中。可一片深情等来的并不是娶她入门的新郎官;而是父亲被斩首的监刑官。她也沦为流之远方的囚犯,虽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此时,竟有一白衣少年,一言不发,把她搭救。为洗清冤屈,她决定只身上京。初到京城,又遇歹人,要将她卖入花楼。危急时刻,被京城顾家嫡女搭救,带她入府。本以为之后便可一心一意为父报仇,谁知府内的腌臜之事被无意撞破。命如草芥的她,便在内宅中悄声无息的消失。世事无常,老天竟也认为她命不该绝,竟重生到刚刚消香玉陨的顾家嫡女身上。重活一世,她心狠手辣,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欺凌践踏。所有欺她、惹她、害她之人定当血债血偿。她发誓,就算拼上一切,也要为穆家洗清冤屈!却招惹上这么一个男人,明明是杀戮决绝的邪王,偏偏装成温润如玉的病秧子。先是吐着血与她拜堂,转眼便好整以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夫人好生呆在房中,为夫杀几个人后便回来。”她巧笑嫣然,轻启朱唇,“好巧,我也要去夺几人之命,不如我们协伴同行。”
  • 遇见你,我原谅了生活所有的刁难

    遇见你,我原谅了生活所有的刁难

    本书的主人公诺拉是一个无法走出房间的女孩,过着孤独而焦虑的生活,直到那一天,她遇到了邻居男孩卢……诺拉有旷野恐惧症及强迫症,焦虑几乎是她的代名词。走出自己的房间对诺拉来说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办到的事情,但她像正常女孩一样向往花园里玫瑰的香气,也憧憬甜蜜的爱情。新来的邻居卢克在了解了诺拉的一切后,温柔体贴地顾虑着她的情绪,用她能够接受的方式一点点靠近她,在经过无数次挣扎与各种意外后,诺拉渐渐接受了卢克的靠近,也逐渐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两个年轻人在相互扶持中完成了心灵的共同成长。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绝对零度战姬

    绝对零度战姬

    一届神土大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应一场末日浩劫中陨落,转醒却发现自己重生转世与一名女婴……更多精彩内容,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