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废你玄脉！”
若恒低沉之声如雷贯耳，震撼若绎。他如何也想不出废品玄脉并非天生，而是一直视自己为亲人的若恒所为。
他想问，不过却并未开口，选择继续听下去。
“为的，是你能活着。我之前也便说过，除了玄神教外，还有一个强大势力与之为敌，而他们的目标仅是若炎还有你。”
若绎大概知道，族长所指势力为何针对他们父子俩了。
“那个势力远非若族可比，想要除你，就算我若族倾尽所有，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所以，若炎嘱托我，在你六岁时必须废你玄脉，否则便会有生命危险。
若绎，老夫知道你这些年活得苦，但你可别怪罪你父亲，他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忍着心痛。”
若绎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在意，“我知道，您继续。”
“而后，便是牧魂。其实，两年前，牧魂来接你，也是若炎安排的，为的便是那颗十转丹，同样是为了引起玄神教的注意。
十转丹乃玄神教教主所炼，至今还在实验阶段，每年在暗地里都会寻找不少合适人选实验。
而你天生废品玄脉的幌子引起了他们注意，他们自然会想方设法让你服下十转丹。
牧族的事，牧魂早已知晓迟早会有这一天，你也不必有太大负罪感。”
若绎沉默不语，安静思考着。
“他们没有在你归族的途中动手将你抓去，是因为有人在保护你。”若恒看出若绎心思，解答道。
“那位老者？您知道，那位老者是什么身份吗？”若绎听闻之后，立刻便问。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你的师公吧！”
“师公？”对于若恒这含糊不清的回答若绎略显不瞒。
那夜出现的老者居然和自己有这么一层关系，那据他所言，再过不久便会再见是何意。
“那位师公，还在吗？”若绎问道。
“可能在，也可能已经走了。”若恒屏息凝神道：“若绎，你父亲交代于我，在你十六之际做出一个选择。”
“选择？”
“这次成人礼，去与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路。
当你的天赋展现出来时，玄神教必会拿你；那些曾与若炎为敌之人也不会放过你。到那时，你所背负的会是你现在忍受的数倍！你每走一步都不会安稳，无数人都想至于你死地。
反之，若是不去，我会安排在一个小地方经商，隐姓埋名，没有人会找到你，你可以安稳过完一生，什么都不用管，也没有人会责备你。”
若绎闻之，凝神静气看着信封，没有回答，而是问若恒：“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这是若炎给你的。你慢慢看吧，我先去安排了，去和留，你自己决定吧！”若恒在言尽之时担忧而视，立刻收敛此情，快步而去。
他缓缓撕开信封，心情始终无法平静。若绎知道，这是恐惧，对未知未来的畏惧和与自己所见所闻不同于事实的惊恐。
大脑一时间接受如此多的信息，使得他的思维混乱至极，所以他便打开信封寻找一丝安定。
选择，不在对错，而在是否自己所需。
本以为自己的噩梦结束了，没想到是更黑暗的噩梦开始。
本以为在此之后一番风顺，直达云霄，没想到前方更为艰难。
逃避，或许也是一种选择……
打开信封，三张黄纸上行云流水般的文字侵染每一行空隙，铿锵有力，铁骨铮铮，字如其人。
若绎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都记于纸中，丝毫不差。
俗言：人生如戏；而他手中所拿正是剧本。这若炎铺制的道路，自己毫不知情一步一步走完。
而在十六岁之际，这条路有一个岔路口，选择权交给自己。
回头望之，过去不堪回首；眺前而视，一方安宁和谐，如果自己能放下这一切的话；另一方，迷雾重重，不知去路，危险艰难，一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
当做出选择时，不会在意结果如何，只是能看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便是为了这个而去选择。
……
若绎将粗糙手掌轻按在魔灵珠上，脑里浮现一幅幅画面，以往之事刻烙于心；以往之言赴之于行。
今日是决定结束这一切，也是开始在两面深渊独木难支的道路启程。
背负着师仇，救父，约定……还有自己的信念。
“开始了！”
若绎体内玄力如血流般在百络玄脉之中疯狂运转，瞬即将其玄力倾尽注入，顿时眼前这颗晶莹剔透的魔灵珠射出万丈光芒，直冲云霄！
其后者石碑之上，煞然挺写血红大字！每一笔都似乎印刻这荡然玄力，每一笔都如此让人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玄凡境？怎么可能！”
“不会吧？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
“废物，翻身了！”
这一刻，所有人脸色皆变，不论知历多深，无论实力多强，都不得不为之动容！
在全场喧哗惊呼之中，那万丈光芒尽染红色，仿佛将整个天际所血染！引来无数人惊讶无比，赫然咂舌。
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通红之色又分出蓝色与绿色，三彩交辉，遮天盖地！
“不会吧？佛阶玄脉！”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废物吗？怎么会有佛阶玄脉！”
“废物？你他娘还叫他废物，他要是废物，那我们算是什么？”
“若族又一个天才，崛起了！”
“你们看，又分彩了……是五彩！五彩！佛阶中品！”
原有三色，在分两彩，五彩缤纷，欲比日月同辉！
那些贵宾席上的强者，再也没有之前的定数，色如死灰，纷纷而起。这五彩光芒给若族带来希望，给他们带来灾难！
“此子必成大器，绝不能留！”秦枫要紧牙关，面情狰狞道。
“若绎……”
见到这般异色，若欣欣俊脸上尽是惊喜之色，前些日子便察觉若绎可能恢复玄脉，可令他不曾想到，这家伙已经冲击玄凡境了！
“这家伙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害我担心这么久！”
“五彩！哈哈哈哈！若炎，你的儿子果然不是平庸之辈啊！”若恒见此直接从椅上跃起，这般失态无人可见，因为所有人目光都被那光柱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正于此时，在无数道惊讶目光中，再度分彩，红、橙、黄、绿、蓝、绿、紫！
七彩尽在，天地异象！
犹如神明降临，惹芸芸众生静之已窥，唯有仰望！
数万人之众，难寻其声。
若天为阴冷而视，这场本属于他的盛宴被他抢尽了风头，他怎会甘心！
而其师者南宫沁月则是大喜过望，佛阶上品玄脉，在数百万试验品中也不足百人。
“若炎……你的儿子会不会和你走一样的路呢？”
此刻，即便是平定至时的秦雪也不由露出浓浓的敌意，一个在无数人欺辱中成长的孩子，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何样？
这时，那些不远千里前来观摩若族成人礼之人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若是可能，谁都想这时便冲上去一掌拍死他，以绝后患。
这般天地异象，多少人此生不成见之？在全场安静之下，记于脑内，此生不能忘怀。
咔嚓。
一道清脆的裂破声突然传来，随之七彩光柱转为刺目白光，使得众人睁眼不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鬼知道！难不成魔灵珠出问题了？”
“我方才听见若绎那传来玻炸裂声……”
咔嚓。
这清脆之声，引来不少人眯眼而视。
人们可以隐约看见，在这白光之根处，魔灵珠表面出现道道裂痕并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
啪啦！
在众人还未反应之际，晶莹剔透比得夜明珠还要美丽几分魔灵珠在他们眼里炸裂开来，变为一摊玻璃碎片。
万丈光芒，继而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