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63400000049

第49章 不要脸的男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嘴角边虽然还挂着笑,但怎么看都有几分落寞。

池鱼有点手足无措,伸手抓着自个儿的裙子搓啊搓的,干笑道:“你挺好的,我这种人,喜欢不喜欢,没什么要紧。”

“傻丫头。”沈知白喟叹一声,无奈地看着她:“这个时候你要安慰我,就该说一句你没有不喜欢我,别的话都安慰不了。”

“可……”池鱼皱眉:“我若是撒谎了,那以后你免不了更伤心。”

说她聪明吧,有时候又笨得可爱。可说她笨吧,这会儿却聪明得让人有些着恼。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哪怕是片刻的开心,也好过他一生不得欢颜。

低笑一声,沈知白转头道:“罢了,我还要去找三皇叔问些事情,你随我一道进去吧。”

“我……”池鱼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饭碗:“我还没吃完呢。”

从袖袋里拿出一包油纸包好的东西,沈知白递给她道:“外头这么冷,你坐在这里吃,饭菜都凉了,吃这个吧。”

伸手接过来,只觉得这纸包热腾腾的,池鱼好奇地打开,就看见几个翡翠色的包子,只半个拳头那么大,精巧可爱又香气四溢。

“这是什么?”池鱼一喜,立马跟着他往里走,边走边问。

沈知白道:“这是隔壁街新出的翡翠包子,我路过闻着香了,就带了几个过来。原想当茶点给三皇叔和你尝尝,现在想想,还是你一个人吃来得好。”

“为何?”咬了一口翡翠包,池鱼看着他道:“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是要匀两个出来给师父的。”

“你师父定然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别的?”沈知白低笑:“就别让他糟蹋粮食了。”

气?池鱼很纳闷,该气的是她才对,沈故渊好端端的,能气什么?

然而,坐在花厅里吃完一包翡翠包的时候,池鱼果然瞧见自家师父沉着脸跨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个吊儿郎当的叶凛城。

“知白找我有事?”拂袖在主位上坐下,沈故渊余怒未消,语气听得人心惊。

沈知白却是从容,上前拱手作了礼便道:“父王让我来告诉皇叔一声,沈弃淮招供了,而且是全盘托出,将孝亲王的罪名定下了。”

“哦?”沈故渊道:“那就是好事,余下的用不着我,你父王就能处置了。”

沈知白挑眉:“您……不管了?”

“为什么要管?”沈故渊没好气地道:“我看起来像个喜欢操心的人?”

“可……”沈知白有点意外,眼下这局势,傻子都看得出来。孝亲王定罪之后,朝中势必是要以三皇叔马首是瞻的,先前因着妖怪的传言,三皇叔在朝中威信尽失。孝亲王要处置,便正是三皇叔重新树立威望的时候。

结果他竟然不想操心?

“我这个人,闲散惯了,要不是沈氏一族有难,我也不会来蹚这趟浑水。”沈故渊翻了翻眼皮:“比起我,这些事你父王来做更合宜。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最后只管往我身上推,说是我断的案定的罪,沾不着他老人家分毫。”

沈知白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道:“昔日幼帝病重,三皇叔假死,孝亲王知自己是沈氏一族唯一嫡血,夺位之欲瞬涨。而如今,三皇叔也处孝皇叔当初之地位,反倒是对什么都不在意吗?”

沈故渊伸手撑了额角,睨着他道:“你这话,将幼帝置于何处?”

幼帝再小,那也是正经登基的皇帝,眼下可还活得好好的,沈知白就敢来质问他为什么不争权了?

“知白失言。”沈知白皱眉拱手:“只是人之常情,难免有此一问。”

幼帝除开身份不谈,只是个住在宫里的小孩子罢了,身边没有死忠的人,也没有护着他的人,上位者想除掉他是很容易的事情。孝亲王都选择除掉他,那这个失散多年,与幼帝没有什么感情的三王爷,不是更该除掉他吗?

冷笑一声,沈故渊看着他道:“人之常情与我无关,有我在一日,谁也别想打幼帝的主意。”

池鱼一顿,很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沈故渊施施然坐着,一副慵懒的样子,可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光闪过,似战场上最利的长剑,又似护着幼崽的狼王的獠牙,震得人心惊。

沈知白觉得不可思议,可看三皇叔这神情又不像作假,僵硬片刻,只能正儿八经地朝他行礼:“有三皇叔在,知白就放心了。”

气氛好像有点沉重,池鱼笑眯眯地转移话头:“啊对了,余幼微怎么样了啊?”

沈知白顺着她的话就道:“说起这余幼微,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本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先前被沈弃淮折磨得够呛,精神不太好。如今又被三皇叔一句话给扔进了大牢,听闻天天在嚎哭呢。”

池鱼咋舌:“余丞相没救她的意思?”

“怎么没有?”沈知白斜眼看了看主位上的人,努努嘴:“这位拦着呢,在孝亲王和沈弃淮定罪之前,怕是别想出来了。”

池鱼“咚咚咚”跑去沈故渊身边,瞪眼道:“您这还叫从不记仇?”

过这么久了,她都已经释怀不想再去跟她计较了,谁知道他竟然还这般针对人家。

“这叫记仇?”沈故渊眉头皱了起来,义正言辞地道:“区区丞相之女,竟然能去天牢里捞出死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号称守卫森严的天牢,也是个被权力腐蚀的地方!此事若是不把她扣住,一五一十地问清楚,那下一次被放出去的是不是就是沈弃淮了?”

池鱼想了想:“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沈故渊道:“后宫尚且不可干政,余承恩却任由她女儿胡作非为,他没管教好的女儿惹了祸,难不成要让朝廷来承担吗?我按照律法将她关在大牢里审问,是故意刁难吗?”

有理有据的,听得池鱼连连点头:“的确不是故意刁难。”

旁边的叶凛城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咬牙道:“真是好骗!”

“嗯?”池鱼疑惑地抬眼看他,沈故渊更是一声冷笑扔过去:“我说得不对?叶公子要是能找出我的所作所为有半分与律法相悖之处,那我今日就认了这个‘心胸狭隘’之名。”

“我哪里敢呐?”叶凛城翻了个白眼:“我是一介草民,你们个个都是皇亲国戚,你们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哎。”沈知白抬手道:“郡马谦虚了,你既然与池鱼完了婚,那自然也算是皇亲国戚之列。”

此话一出,沈故渊眼神一沉。

沈知白余光瞥着,颇觉有趣,两步走到叶凛城身边,接着道:“不过你们这婚事办得低调,朝中难免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不如,等这些事都处理好了,再补池鱼一个婚宴?”

叶凛城作恍然大悟状,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看了看池鱼。

池鱼皱眉,刚想反驳,就看见沈知白背对着沈故渊,连连朝她挤眉弄眼。

啥意思啊?池鱼有点茫然,歪着脑袋看了他半晌,疑惑地闭了嘴。

“说起这桩事,我倒是想起来了。”沈故渊道:“明日就是个黄道吉日。”

“哦?”沈知白笑着扭头问他:“宜嫁娶吗?”

“不。”沈故渊站起来,淡淡地道:“宜出殡,宜和离。”

说罢一挥手,衣袍烈烈地就往外走了。

池鱼目瞪口呆地看着,旁边的叶凛城和沈知白倒是有默契得很,相互看一眼,竟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被他们的笑声吓得一抖,池鱼目光古怪地看了沈知白一眼,活生生像是在这院子里看见了第三个神经病。

“你们笑什么啊?”

沈知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向苍白的脸上都泛了红,眼波潋滟地道:“你不觉得,你师父生气的样子,当真是可爱极了吗?”

池鱼缩了缩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只见过自家师父生起气来吓死人的样子,半点不觉得可爱。

“你跟她这个榆木疙瘩有什么好说的。”叶凛城伸手搭上沈知白的肩膀,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这丫头心里除了她师父就没别的了,只看得见她师父的好,哪里能明白咱们想看那三王爷生闷气的心情?”

池鱼龇牙:“谁说我只看得见他的好了?他坏起来也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比肩的!”

“这么坏吗?”叶凛城挑眉,指了指沈知白,又指了指自己:“那你为什么不选咱们哥俩啊?瞧瞧,老子威猛无比,潇洒万千,这小侯爷气质如华,也是上等美玉,哪里差了?”

宁池鱼嘴角抽了抽:“别的我都先不反驳,您能告诉我,您什么时候和小侯爷成的‘哥俩’吗?”

沈知白气定神闲,顺着叶凛城的话就道:“一见如故,再见交心,自然就是哥俩好了,况且,我发现我和这位叶公子,好像有个共同的爱好。”

共同的爱好?池鱼皱眉:“叶凛城喜欢偷东西、打架、调戏姑娘,小侯爷喜欢诗书乐器、人间正义。恕我直言,两位的爱好,怕是差得远。”

“你不懂。”叶凛城眯眼痞笑:“还是先去给我准备早膳吧。”

“啥?”池鱼眨眨眼:“你不是才吃过吗?”

叶凛城磨了磨牙:“跟三王爷在一起,能吃得好吗?桌子都被掀了,我肚子很饿!”

“那……”池鱼点头:“那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快去快回啊。”叶凛城朝她挥手。

瞧着池鱼走远了,沈知白用惊异的目光看了这叶凛城一眼:“她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叶凛城抱着胳膊扬了扬下巴:“那是我有本事。”

“这也太有本事了。”沈知白苦笑:“自从她察觉我的心意开始,我跟她之间,就没能再亲近。”

“老兄,这就是你笨了。”叶凛城摇头:“宁池鱼这种傻姑娘,喜欢你还好,随意你怎样她都会跟着你。但要是不喜欢,你还凑上去让她知道了,她定然是要赶你走的。”

沈知白愣了愣:“叶兄高见啊。”

“不敢当不敢当。”叶凛城叹了口气:“我也只是瞧着她傻,欺负她让她欠了我人情,好继续懒着不走。”

沈知白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叹了口气。

“老子心情不好了。”叶凛城眯眼:“咱们去看看三王爷吧。”

“心情不好还去看他,那岂不是心情更不好?”沈知白挑眉。

冷笑一声,叶凛城抹了抹嘴角:“那可不一定。”

……

沈故渊坐在书房里冷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最近太过暴躁,这样下去会一直无法断绝七情,实在不妙。

深吸一口气,他平和了面容,捏着自己的一缕白发,心里暗暗发誓,往后不管遇见什么,都要冷静,不能再失态发怒。

誓刚发完,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沈知白裹了白狐披风走进来,笑眯眯地道:“还是三皇叔在的地方最暖和,外头又要下雪了,借皇叔的地方避一避,喝两盏茶,皇叔不介意吧?”

扫一眼他这方才还没有的披风,沈故渊淡淡地道:“不介意,但我看你不冷。”

“要是不冷,我才舍不得让人去马车上把这披风拿来呢。”沈知白叹息,目光眷恋地看着身上的披风道:“这可是池鱼的心意。”

的确是很重的心意,一针一线的,那丫头绣了许久。

沈故渊轻嗤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没过一刻钟,书房门又被推开了,叶凛城蹿进来,呵着热气道:“哎呀冷死了!”

额角青筋跳了跳,沈故渊深吸一口气,暂且按捺了下去,抬眼,目光凉飕飕地看向他:“你也是来取暖的?”

“王爷聪慧啊。”叶凛城痞笑:“我等会儿还要用膳,总不能在那冰冷的饭厅里用吧?饭菜会凉的。”

扣了书,沈故渊皮笑肉不笑:“是谁告诉你们,我的书房,可以随意进出的?”

两人坐在软榻左右,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池鱼啊!”

端着饭菜刚跨进门的宁池鱼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道:“我怎么了?”

沈故渊忍了忍,抬眼睨着她问:“你把我这书房当成什么地方了?”

这眼神可吓人了,池鱼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转身往外走:“抱歉,我走错地方了……”

“站住!”沈故渊眯眼:“我没让你走。”

“啊?”池鱼回头,端着红木雕花托盘,很是无辜地道:“又不用走了吗?”

真是要被这傻子给气死!沈故渊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下去一些。

他是神,神不能有这么大的火气,要是不在人间消磨掉,再回天上,怕又是要让万神忌惮。

眼里重新归于平静,沈故渊和蔼地问:“你端着饭菜干什么?”

池鱼低头看了看,把饭菜放到了叶凛城面前的矮几上:“他说他没吃早膳,我去拿的。”

“这府里是没丫鬟了,要你去拿?”沈故渊冷笑。

叶凛城舀了一口汤,吧砸了一下嘴道:“王爷这就不懂了,有一个词叫‘举案齐眉’,形容的就是夫妻之间的恩爱。”

池鱼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神一沉,狠狠一脚踩上叶凛城的脚背。

吃痛闷哼,叶凛城瞪眼,小声道:“你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池鱼咬牙,声音从牙齿缝儿里传出来:“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说个实话而已,有错吗?”叶凛城很委屈:“你重色轻友!”

微微一噎,池鱼收回了脚,恶狠狠地威胁他:“安静吃饭别出声!”

旁边的沈知白瞧着就笑了:“我倒是觉得,比起举案齐眉,更恩爱的怕是‘打情骂俏’了。”

池鱼脸都绿了:“小侯爷,你也跟着起哄?”

“不起白不起啊。”沈知白余光扫了那头书桌后头的人一眼,戏谑地小声道:“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你师父吃醋的样子?”

沈故渊这种人,会吃醋?池鱼有点不信,但听他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朝沈故渊的方向瞥了瞥。

那红衣白发的人安静地坐在书桌后头,仿佛压根没听见他们这边在说什么,已经又拿起了书,认真地翻了一页又一页。

撇撇嘴,池鱼朝他们耸肩:“不可能的,他清冷得很,哪里会有这些心思。”

叶凛城挑眉,笑得坏里坏气的,伸手就将她拉了过来:“我跟你说……”

毫无防备被这么一拽,池鱼直接扑在了他身上,手抵着人家胸口,大眼瞪小眼。这么近的距离,从后头看是个什么光景?

“啪!”书桌上碎了一盏茶。

池鱼惊得回神,立马站起身回头看,就见沈故渊平静地松开手,扫了一眼碎在底座里的茶杯,淡淡地道:“这胎也太薄了,受不得力。”

叶凛城当即笑出了声,沈知白眼里也是趣味盎然,大着胆子打趣了一句:“皇叔,这可是官窑出来的上等瓷器,断断没有受不得力的道理。”

沈故渊冷哼,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的手瞧。

池鱼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抽出手绢给他按住:“流血了!”

“划伤而已,不碍事。”沈故渊想抽回手。

池鱼一把就将他抓住,低喝了一声:“别动!”

这伤口里还有碎渣子在,鲜血淋漓的,哪里就不碍事了?池鱼又急又气,语气都变了:“你给我按着,我去拿药箱!”

说罢,扭头就跑了出去。

软榻上的两个人笑不出来了。

沈故渊勾唇,捏了捏帕子,斜眼看过去:“举案齐眉又如何,打情骂俏又如何?”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叶凛城“刷”地就站了起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书桌上,恨声道:“堂堂王爷,还用苦肉计,不觉得丢脸吗?”

“是啊。”沈知白脸也沉了:“你就是欺负池鱼心好。”

“我有欺负她吗?”沈故渊挑眉,满脸疑惑:“我方才好像是说了‘不碍事’,她自己紧张的。”

“你!”叶凛城气极反笑:“有机会我倒是想比一比,王爷这脸皮和城墙孰厚?”

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落在身前的白发,沈故渊幽幽地道:“你没听池鱼说过吗?”

“什么?”

“我这个人。”他抬眼,朝着面前这两个人勾了勾唇:“向来是不要脸的。”

“……”

门外有脚步声飞快地靠近,沈故渊收敛了神色,当真不要脸地“柔弱”了起来——捏着手指往椅背上一靠,脸色发白。

沈知白连连摇头:“这脸翻得比书还快。”

叶凛城沉声道:“你这话可太抬举书了。”

池鱼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着急地跑回沈故渊身边,连忙拿开手绢,先用针把他伤口里的碎瓷片给挑了,然后拿药膏来,细细地抹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絮絮叨叨地道:“多大的人了,茶杯都不会放?”

沈故渊闷哼两声,淡淡地道:“一时走神罢了。”

池鱼看得心疼,包扎好他的手指,扭头又继续翻郑嬷嬷的药箱,企图再给他找点内服的药。

沈知白唏嘘地道:“也是咱们瞧见皇叔只伤了手指,要是没瞧见的,还以为皇叔要薨逝了呢。”

叶凛城翻了个白眼:“正好明日宜出殡。”

“瞎说什么呢?”池鱼扭头就瞪了这两个人一人一眼,放下药箱,一手推一个,把人往门外赶。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扒拉住隔断:“你干什么?外头很冷的!”

池鱼没好气地道:“你同小侯爷在一起,热闹得很,哪里会怕冷?花厅里也有地龙,请两位过去喝茶吧。”

沈知白抿唇:“那你留下来干什么?”

“我?”池鱼一脸正经地道:“当然是照顾师父了。”

“池鱼啊。”沈知白揉了揉眉心:“你师父是能一招打败沈弃淮的绝世高手,一点皮外伤而已,真的不需要你照顾。”

为难地看他一眼,宁池鱼道:“我觉得,他需不需要我是一回事,我想不想照顾是另一回事吧。”

痛苦地捂了捂心口,沈知白抓着叶凛城道:“叶兄,咱俩还是走吧。”

叶凛城皱了皱脸,被沈知白拉着,幽幽地朝池鱼吐出四个字:“重色轻友!”

然后就被拖出去了。

门关上,池鱼松了口气,回到书桌边,就见沈故渊还拿着书还在。

“师父真是好学。”搬了凳子去他身边坐下,池鱼继续捣鼓药箱,一边捣鼓一边道:“怪不得郑嬷嬷常夸你,说你是天上地下,做事最认真的一个。”

沈故渊挑眉,抬眼看她:“你跟郑嬷嬷聊我?”

“嗯。”池鱼道:“郑嬷嬷经常跟我讲你的事情,刚开始我听不明白,因为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回头想来,也大抵知道了你不少事情。”

沈故渊放了书,微微调整了坐姿:“知道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池鱼耸肩:“也没什么,郑嬷嬷说你是飞升的神仙,一到天庭就不太受人待见,没有人敢接近你,也没有人教你天庭的规矩,是月老收留了你。”

沈故渊垂眸:“她可真是话多。”

每过一百年,凡间总能出那么几个天赋异禀的人,在机缘巧合之下飞升为仙,按照飞升后的法力定下品级,归于天庭。然而,他有点特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天,也不记得在上天之前自己是谁,从哪儿来的,做过些什么。但,他脾气不好,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就将来检验他法力的神官打了个半死。

大概是那一架他特别英勇吧,立马就有很多神仙来跟他切磋,但是仙界的规矩有点奇怪,这切磋,竟然是一群人一起上来同他打。

这就打得有点久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功夫怎么这么好,打退一批又来一批,又接着打。这些人一边打还一边喊什么捉拿逆贼,吓得他立马把人群里一个长得最像“逆贼”的人给打晕了抓了起来递给他们。

后来么……来了几个和善的老头子,劝他要消消脾气,当神仙不可随意动怒,否则要招致大灾祸。

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听老人家这么说了,也就照做。

然而,打那之后,再没人敢靠近他,也没人来给他定品阶,更没人告诉他天庭的规矩是什么。

他就一个人在南天门站了好几天,直到月老出现,眼睛发亮地将他带回了月宫。

他是个念恩的人,就凭月老收留他这一点,他就在月宫老实待了五十年,甚至想继承月老的位置,让他可以退下来休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天上是什么样子的啊?”池鱼眨巴着眼道:“说实话,我很好奇。”

“凡人在天上活不下去的。”睨她一眼,沈故渊道:“你是要性命还是要满足好奇心?”

连忙摆手,池鱼道:“那我还是保命好了,郑嬷嬷跟在你身边好像很久了,我想知道天上什么样子的,问她就好。”

沈故渊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不问我?”

这还用问?池鱼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道:“你一向没什么耐心,怕是没讲两句就会赶我走。”

这倒也是,沈故渊点头,看了看自己手指尖上扎着的蝴蝶结,半阖了眼帘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走吗?”

池鱼抿唇:“您上次说,还有别的事情没做完。”

“嗯。”沈故渊道:“在黎知晚成亲那日,你得帮我个忙。”

“好。”想也不想就答应,池鱼道:“师父尽管吩咐。”

黎知晚的婚事就在月末这一天,因着也算相识一场,池鱼提前去了黎府。

黎太师府上张灯结彩的,看起来喜庆得很。池鱼想着人家成亲也挺忙,应该没空见她吧?所以只让个小丫头把贺礼送去黎知晚的闺房了。

然而没想到,那小丫头不到片刻就跑回来,笑吟吟地道:“郡主这边请,我家小姐在等着您呢。”

挑了挑眉,池鱼跟着她走。

黎知晚穿着大红的嫁衣,盖头已经半遮了凤冠,然而瞧见她进来,她起身就朝她拜了下去:“郡主。”

池鱼吓了一跳,连忙让周围的人把她扶起来,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脑袋:“这么重的凤冠,你也不怕磕下去把脖子折了?”

黎知晚掩唇微笑,眼里满是水光:“我一直盼着您来,就想跟您行个谢礼,没有您,我怕是要抱憾终身。”

池鱼有点莫名其妙:“虽然我的确是想帮你,但最后不是也没帮上吗?”

“您帮了大忙了!”黎知晚拉着她的手左右看了看,去了隔壁一间空置的厢房。

“上次没来得及跟您说个明白。”黎知晚低声道:“您可知道,后来我与仁善王爷的婚事,是怎么取消的?”

池鱼愣了愣,垂眸:“那天晚上过后我就出了王府,一直没打听消息,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黎知晚微笑道:“您是不是觉得王爷伤了您的心,所以后来急吼吼地要嫁人?”

“也不全是。”池鱼叹息:“也是有要报答他的意思在里头。”

“你是不知道,先前的时候,仁善王爷半点也没有要取消婚约的意思,无论我怎么求他,他脸色都没点变化的。但就在你离开王府之后,他派人来传话,让我等着。”

“我本还担心他强行要来提亲,谁知道,他竟然把唐公子带来了。”

想起那天的场景,黎知晚笑得眼里全是星星:“他们带了聘礼来,我爹一听是王爷要替人求亲,脸都黑了。正想发火呢,仁善王爷就道——这位是唐大殿士的嫡子,唐无铭,也是本王打算好生提拔的青年俊才,先给太师见个礼。”

模仿着沈故渊那淡然的语气说完,黎知晚笑道:“你可是没看见,我爹瞬间就变了脸色。最近内阁也有官职变动,那唐大殿士可是和李大学士平起平坐的人,两人在内阁都是大人物,他的公子,自然与我是门当户对。”

池鱼明白了:“你爹是看出来三王爷不想娶你,打算发火,但转头一看他给的台阶不错,为了保住黎府的颜面,顺势推舟地就应了?”

“是啊!”黎知晚捏了捏手帕:“我本还想着,这桩婚事不成,定然得被爹爹打上一顿,半年出不得门。可三王爷如此一来,我不仅不会受罚,反而是立马就能嫁给唐公子了!”

“我想了许久也没明白王爷为什么突然愿意帮我,但在收到你要成亲的消息的时候,我反应过来了。”看她一眼,黎知晚微笑:“王爷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我一把的,他在意你,所以你帮我,他就帮我。”

池鱼心里一动,莫名地觉得有点鼻酸:“他没跟我说过这些。”

“仁善王爷那么寡言少语的人,哪里会说这些小事?”黎知晚摇头:“而你,你是个耿直爽快的姑娘,也猜不来这些心思,所以难免就有误会。”

深吸一口气,池鱼笑了笑:“无妨,我现在知道也不晚,师父他对我好,我不生他气了。”

“那就好。”黎知晚笑眯眯地道:“您先去外头歇息会儿吧,我还得梳妆呢。”

“好。”池鱼点头,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

黎知晚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你慌什么?”池鱼哭笑不得:“我只是想多问一句,你很喜欢唐公子吗?”

脸上染了两抹红霞,黎知晚点头:“若是不喜欢,我也不会放着仁善王爷不嫁,都非要嫁给他了。”

这句话很有说服力,池鱼点头:“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多谢郡主。”黎知晚颔首,再抬头的时候,宁池鱼已经走得没了影子。

松了口气,她拍拍心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她发现了。”

沈故渊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神色淡然。

“王爷。”黎知晚低头行礼,笑着道:“可还满意?”

淡淡地“嗯”了一声,沈故渊道:“多谢。”

黎知晚连连摆手:“小女可承不起您一个谢字,太重了,会折寿。您啊,也先去外头看看热闹吧。”

颔首应了,沈故渊一挥袖子就离开了厢房。

池鱼在人群里左找右找,怎么都没见着一起来的自家师父。

正晃悠呢,突然就撞着了个人。

“你做什么?”沈故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

池鱼连忙站直了身子,嘿嘿直笑:“您不见了,徒儿自然是要找的。”

沈故渊有点欣慰,这终于回到以前的模样了啊。

然而她下一句就是:“不是还有忙要我帮吗?”

沈故渊看她一眼,顺手就指向人群里的一个人:“把她腰间那个紫晶坠子偷过来。”

啥?池鱼瞪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一个灰白色连襟长裙的夫人站在人群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也是黯淡得很。

“这不厚道吧?”池鱼犹豫地道:“人家看起来心情就不太好,与您也不可能有什么仇怨,无缘无故的,您偷人家坠子干什么?”

沈故渊垂下眼皮来盯着她,微微皱眉。

宁池鱼提着裙子就往那人群里挤!

师父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能问太多为什么,这个脾气不好的人会发火的!大庭广众,又是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让这位爷把黎知晚的婚事给搅黄了。

偷东西这种事,池鱼不是不擅长,但凑近这位夫人身边,发现她身上有很好闻的清香,池鱼犹豫了一下,看了沈故渊一眼。

真的要做这种缺德事吗?

沈故渊认真地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池鱼掏了匕首,在路过那位夫人身前的一瞬间,将她紫晶坠子的绳子给割了。

小贼抱着赃物,心虚地跑回自家师父身边,夹着尾巴似的问:“咱……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哪儿也不用去。”沈故渊道:“等着。”

看了看手里的紫晶,池鱼果断往自家师父怀里一塞:“你让偷的,你拿着!”

白她一眼,沈故渊道:“幸好叶凛城没把你带走。”

池鱼一愣,有点意外地看着他道:“师父这是在庆幸我还留在您身边?”

“不。”沈故渊淡淡地道:“我是说,当真把你带走跟他一起去偷盗,你一定是最先被人发现的那个,到时候一定拖累得他一起吃牢饭。”

池鱼:“……”

泄气地垮了肩膀,她呆站在自家师父身边,正走神呢,就被旁边跑过去的意个姑娘撞得一个趔趄。

“啊!”那姑娘显然自己底盘也不太稳,摇摇晃晃的,直接就往沈故渊身上倒。

沈故渊反应极快,伸手勾住池鱼的腰,往前跨了半步。

“呯”地一声,地上扬起些灰尘。

池鱼探头看了看地上那姑娘,咋舌道:“这正常情况下,你不是该很有风度地扶人家一把吗?”

将她的身子扶正,沈故渊认真地问:“我这个人有风度可言?”

打了个寒战,池鱼僵硬地摇头,看着人家姑娘的眼里,瞬间带了同情。

“三皇叔……”地上的姑娘爬起来,眼泪汪汪的:“人家好不容易赶过来拜见您,您怎么这样对人家?”

皇叔?池鱼挑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位姑娘。

能喊皇叔的,自然是跟她一辈的郡主,上一辈的王爷生女儿的不多,除了她老爹之外,好像就只有个怀王。

怀王之女,叫什么来着?

沈故渊平静地看着,没搭腔。

那姑娘被盯得头皮发麻,也不指望能被他扶起来了,连忙自己站起来,行礼道:“怀王白宗之女白妙言,见过三皇叔。”

白妙言?池鱼觉得好像是听人聊起过,这位郡主似乎……很是活泼。

“起来吧。”沈故渊道:“你可真是会挑地方拜见啊。”

人家正准备婚事呢,四处都是人,本也不是个正经拜见的地方。池鱼以为沈故渊这种性子是不会介意的,然而他竟然直接这么说了。

白妙言有点委屈:“皇叔恕罪,人家只是太想见见您了,您的威名,妙言这一路上听了不少。”

“哦?”沈故渊没应声,倒是池鱼眼睛亮了,连忙问她:“都有些什么威名啊?”

同类推荐
  • 痞妃嫁到

    痞妃嫁到

    本文一对一,宠文,男女主身心干净,亲们可以放心跳坑。内容简介:安心,21世纪特级特工。从小父母双亡,一生只为国家而活。一身古武登峰造极,一手暗器出神入化。多少在别人眼中根本完不成的任务在她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执行一次任务之时,队伍里混进了别国的间谍,和间谍同归于尽。微笑闭眼,这一世活的太累,下辈子她定只为自己而活。再睁眼,附身到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身上。闺名也叫安心,可此安心已不再是彼安心。这一世,她活的也确实随心所欲,把周围折腾的鸡飞狗跳。没想到,娘亲突然有一天告诉告诉她,她其实是大将军的嫡女?还要把她接回去好好生活?想我认你做爹?可以,给多少银子?内容片断一:“安大娘,你家女儿今天偷了我一只鸡现在正在小河旁边烤着吃呢。”“安大娘,你家女儿说烤鸡不能没有调料,顺手拿走了我家的调料。”“安大娘,你家女儿说烤鸡需要火,把我家圈猪的栅栏给拿走烧了。”“安大娘,我。。”某大娘被气七窍生烟,不顾形象的叉腰不客气的说道,“我女儿拿你家什么了?”“没,没拿什么,我是想说,如果烤鸡她一个人吃不完,可以让我帮忙。”路人甲挠了挠头,憨厚的说道。内容片断二:“那个姑娘琴弹的真好,妙手生花,竟引的鸟儿与她的琴声共鸣。”安心啃着一只猪肘子,大喇喇的点评道。“不及卿一笑。”“那个姑娘走起路来令人心神摇曳,步步香风,天生体香不外如是了。”“不及卿一语。”“那个男子天际高华,一声白衣纤尘不染,绝对当得起我的爱慕。”安心眼珠滴溜溜一转,狡黠道。“多谢卿的夸赞。”“.....你穿的是蓝衣。俗话说,小虐怡情,大虐伤身,强虐灰飞烟灭,文文小虐,养眼养心又养肺,亲们跳坑吧。
  • 齐妃惑天下

    齐妃惑天下

    因为一次误会,他把她打入冷宫,还把他们的骨肉赐死,当三年后真相大白,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她是江湖中赫赫有名明月宫宫主,明月心,传说她有着绝色容貌,却冷若冰霜,却不知她的梦想只是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可是她爱的人就注定了她的一生无法平静…………
  • 重生之女神逆袭计划

    重生之女神逆袭计划

    大家都知道传闻中那个工作机器人的魏少,不近女色,不贪美色,也不喜女人接近。追求魏少的女人倒是如过江之鲫,但却从未有一人留在魏少身边,身边一直干干净净,宁缺毋滥。曾纠缠过魏少的女人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当大家以为冷漠无情的魏少要抱着工作过一辈子的时候,圈子里的朋友爆料魏少身边有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朋友1:我看到魏少女朋友了,据说是女明星,陆家唯一的千金。朋友2:我今天被魏少虐狗了,我不吃狗粮,他偏要我吃。朋友3:我看到魏少在大街上亲亲女朋友了,他把女朋友惹生气了,正哄着呢~当桀骜不羁的工作机器人变成萌萌的忠犬时,众人大跌眼镜。
  • 全能废柴妃

    全能废柴妃

    【男强女强一对一,爽文宠婚超霸气,你敢不敢跟?】她21世纪杀手之王“邪神”,一朝穿越竟然成了慕容家废柴傻子七小姐。当星眸乍起,锋芒乍现,整个天下我为尊!说姐是废柴,姐让你见识下啥叫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说姐是傻子,姐一巴掌扇你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说姐太嚣张,不好意思,姐就是开挂来虐人的!说姐没男人要,姐调教的九天十地唯我独尊的帝尊大人怕老婆!男强VS女强,腹黑VS冷血,当腹黑帝尊遇上废柴小姐:“女人,本尊誓要掐断你三万枝桃花,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是本尊的人!”“我呸,少打老娘主意,世上美男千万只,何必单恋一枝花。想要娶我,打赢我再说!”“反了天了,等着,要战便战,我还怕你!”“……”
  • 落露为霜

    落露为霜

    常溪穿到了古代,从初时的不适应到后来的岁月静好,她感激上苍的安排。作者的另一本书《红尘拂面来》也还可以,有空可以翻翻看。简介:傅誉向来心肠硬,即使是女人在他面前流泪,他也只会皱皱眉头,而绝不会觉得女人楚楚可怜动人,而眼前这个女人,他既不认识,也就谈不起来什么交情,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太多,他也没什么耐性留给一个陌生女人。他往后一靠,手指在那毛茸靠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你……是傅情的朋友。”舒微看了看他修长的手指,微微点了下头,虽然她跟傅情说不上真正的朋友,但此刻在这男人面前总不能说不是,除非她想马上滚出这间房子。
热门推荐
  • 江湖,始于指尖

    江湖,始于指尖

    相信每一个少年郎,都有一个江湖梦。侠肝义胆是江湖,快意恩仇也是江湖。正如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般,有一千个玩家就有一千个江湖。于轻眸从未曾想过,她竟然会在一个游戏中了解江湖的真谛。机缘巧合之中,于轻眸知道了江湖情缘这个游戏,因为某种原因,让她从此深陷于江湖之中。首杀,野图boss,天梯,跨服战场,职业圈,竞技锦标赛,赏金联赛……江湖之旅,始于指尖。
  • 摄论章

    摄论章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重生之大仙帝

    重生之大仙帝

    仙帝转世,轮回重生,缘起缘灭,踏平世间一切不平。【求推荐票,收藏,打赏,各种】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来到木叶当剑客

    来到木叶当剑客

    火影忍者已经完结,馒头此生无悔入火影,月光疾风一个配角,如果疾风一直活着,那么火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自来也,鼬,卡殿,长门,弥彦,小楠,斑爷……他们是否会有不一样的人生,新书奉上希望大家能大力支持。小馒头不胜感激!!!不喜欢就不要看,勿喷,谢谢
  • 绝世妖妃喵陛下

    绝世妖妃喵陛下

    “快,快,快给朕上喵酥,馋死朕了!”陛下如是说。“来呀,再给本宫在花园里种上一棵百合花,本宫很想唱:在那百合盛开的地方,有一个王妃,后面怎么唱来着……”妖妃如是淡淡的说道。
  • 中国文学名著导读

    中国文学名著导读

    高岩、陆明、李松石、闫冰编著的《中国文学名著导读》是按照文学史的时间顺序架构的,体系比较严谨,选篇的版本也比较规范。在选篇上照顾到所选文章的思想性、经典性以及丰富性,考虑到教师在讲课时的拓展空间,备选课文也比较充分。赏析文章侧重编者原创,注意融入时代精神。在现当代文学的篇章里,所选篇章与赏析都比较独到。《中国文学名著导读》除做教材外,也适合一般文学爱好者自学阅读。
  • 神引三界

    神引三界

    南历元年,随着第一次魔界战役的结束,魔界败退永宁大陆,永宁大陆从此改名永夜大陆,成为了魔界最后的牺居之地。一百年后,人界大陆科技突飞猛进,但已呈群雄割据之势,百年前的大统之国如今被四国分裂。漠北国,雪国,深海国度与遗忘国度。于是不务正业的神王三太子唐元在帝君盛怒之下被打落凡间,开启了自己在人界四国的历险旅途。暂时日更一章,每晚21:30
  • 华尔街风云50年

    华尔街风云50年

    本书是关于草创时期华尔街的著作,亲自讲述了华尔街在1857-1907年期间飞速发展为世界金融中心的过程。亨利·克卢斯是十九世纪末美国金融行业领导者,他将自己在华尔街50年的经历和盘托出,生动而有趣地描述了华尔街草创时市场的疯狂和投机者的敏锐。这部严谨客观叙述华尔街历史的著作,向我们揭示了华尔街的市场规律和整个金融市场分析的方法,让我们通过了解华尔街的初创史把握整个世界金融市场,并为今天的我们提供了非常宝贵的建议和投资经验。
  • 绝版宠爱之北少小青梅

    绝版宠爱之北少小青梅

    矜城,谁不知道林伊人的心。可司北钦搂着她的肩,说道,“我从小只把你当兄弟,你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林伊人拿开她肩上的手说道,“我从小只把你当我老公,每天给你进行各种想象!”于是某天北司钦带着某个名媛,给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林伊人调侃道,“这就是你喜欢的型儿?ok,我成全你!”后来林家放消息说,家女出国留学。三年后,林家小女归来,北家公子强势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