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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签文

安东拿起签条,见到上面用漂亮的中文字写着:小吉。心中一阵开心,再一仔细看那签文,竟写的是: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

古文成绩几乎满分的安东此时竟然看不懂这签文了:“什么意思?”他问和尚。

和尚解释道:“感情仿若那漫天流萤,你以为照亮着别人,其实照亮的只有你自己。阿弥陀佛!”

安东觉得他翻译得不对,心里一阵犯嘀咕,怎么会寂寞何以堪呢?小满不就在身边吗?哪来的寂寞?

再说了,既然寂寞,怎么能是小吉呢?

牧小满的手微微在抖,她好怕,怕签文不好,怕自己和安东的未来会被黑暗吞噬。可再怎么怕,终究是要面对的。

她在拿起签条前又看了一眼安静的神尊,猛吸一口气,拾起,果然!那触目惊心的“大凶”二字好像两发新式弹药,直击她脆弱的心灵。

她有些不敢让安东看,可安东却早将这两个字看在眼底。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好像看穿了他心底的失望,难过,和担心。

安东确实有些慌张,不过,转念一想,这吉凶虽然定了,签文也许能说明什么呢?于是,顺着签条看了下去,上面竟然写着:我去你留,两个秋!

再简单不过的俳句如今他是真的看不懂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地念叨了一句后,才说:“施主,简单来说,就是缘分还欠缺火候的意思。”

牧小满懂这句话的意思。

签是自己摇的,问题是自己心中默念的,面前的神尊也简单明了地回答了自己心中的困惑。呵呵,我去你留,两个秋。

注定还是错过吧?!

和尚见眼前两位有些愣神,于是,又缓和了口气,问:“请问,施主,你们两个询问的可是彼此?”

安东连连点头:“是!”可刚这么回答,却又担心地看了一眼牧小满,毕竟,烟花之后,自己心中的不踏实始终存在。

牧小满肯定地回答了“是”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和尚见状,便道:“如果二位施主是真心对待彼此,又怕缘分错失,我们这里有一种‘守缘签’,可以借用神佛的力量为二位的缘分加持。时间是十年。”

“是给我们的缘分增加十年吗?”安东问。

“是从现在开始,未来十年里,会有神灵庇佑。十年过后,你们的缘分能否继续下去,还看你们自己的心了。心念,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庇佑。”和尚说完,又合了个十。

“那这十年间,有任何变化都能化解吗?”牧小满还是担心报仇的事会影响到安东。

“有两点,是无法避过的。一是生死,二是你们自行切断姻缘。”和尚如实说。

牧小满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安东,安东立即抓紧了她的手,冰凉,又是冰凉!小满一定吓坏了!

于是他肯定地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和尚将两人带到一旁的架子上,指着各式各样的红色盒子,说:“这些都是装有守缘签的盒子。一个盒子,是一对有缘人。你们若是想做,我会给你们一对木签,你们在上面写上对方的名字即可。不过,这十年间,守缘签不可擅自取走。十年后,若是还想再续前缘,可以来拿这守缘签。如果十年后,你们不来拿,那我们只能当做缘灭来处理了。”

被安东牵着的手慢慢地温热了起来,牧小满握紧了他的手,抬头看向他,说:“我想做!”

和尚拿来两个稍大点儿的木签,手掌大小,上面用红色的绳子拴在一起,又各自递给他们一支毛笔,说:“你们将心中所想的对方名字写上去。”

安东大笔一挥:牧小满!这三个字写得是又漂亮,又大气,又好看。看来,这三个字平时练了不知多少回了。

牧小满小心翼翼地将“安东”二字写在木签上,十分小心,好像,每一笔都用了十年的运气,写完这两个字,仿若耗尽一生。

没错啊!对这两个字,自己真是要耗尽一生了。

和尚将这两个木签放在一个精致的红盒子里,也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对着那个盒子默默地念了一段经文后,转身对他俩说:“二位施主请回吧,从此以后好生相待,定能缘定三生。”

出了浅草寺,牧小满那颗紧张的心才放松了下来。只是,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着那句签文的意思,以至于跟安东之间依然沉默不语。

安东也在想签文的意思,他真不明白那句“寂寞何以堪”到底是在说什么寂寞?

两人就这么一路沿着隅田河边向着回家的路走去。似乎,安东牵着她的手抓得更紧了,真的好怕,怕一不留神,牧小满就真的一明一灭一尺间了。

本来还想今晚确定关系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到底是确定了,还是没确定呢?

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然而牧小满却觉得自己的头好晕。不知道是不是在浅草寺里太过紧张的原因,还是从看烟花开始,自己回想起多年前的痛苦回忆带来的眩晕,还是神尊发现自己心底的秘密,在警告自己,你不可以忘记?

沿着隅田河回家的路似乎又长又难走,她知道,现在的路是由安东牵着走,可是未来的路呢?该怎么走呢?

报仇的路是辛苦而又漫长的,如果这条漫长的路上太过危险的话,宁愿安东不要在身边。在这个世界上,牧小满最不想的,就是安东受伤。

整个脑子好乱,如烈火般纠缠的内心好似无边的深渊,而伴着河水的凉风好似万丈冰川,极寒与炽热间,牧小满觉得头又痛了,太阳穴那里咚咚地跳着,头痛间,伴随着一阵眩晕恶心。

终于,在安东的惊呼声中,她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

好像睡了很久,是一天,还是一年,还是一个漫长的世纪?

牧小满在昏迷中看见爹娘在不远处向她微笑,弟弟好像长大了,正蹦着跳着在娘身边唱儿歌。爹爹还是那副吹胡子瞪眼地模样,娘倒是长胖了几分,似乎更有风韵了些,他们三人站在不远处似乎在聊着什么,好开心的样子。

这才是家的样子啊,有爹娘的地方才有家啊!

牧小满哭了,远远地,对着他们哭喊道:“爹!娘!小月真的好想你们!天下之大,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我的家,我真的好想有个家,你们在哪里啊?小月去找你们好不好?爹!娘!”

她想快速地向着爹娘的方向奔跑,可是,爹娘似乎就在前方,自己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好像,被什么拉着一样。

回头一看,是安东!

安东!你别拉我,让我去爹娘那里好不好!

安东!

……

牧小满猛地惊醒了,眼角还挂着眼泪。

意识逐渐清醒,视线也渐渐地恢复了。睁开眼睛,好像,这里是个安静的房间。

这是哪里?

头还是好痛。

刚想抬起右手揉揉太阳穴,结果,手似乎被拉着了。侧脸望去,果然,还是安东!

他侧脸朝着自己,睡着了。

终于,自己可以仔细看着他的样子了。安东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睫毛好长。

嗯,在这昏黄的灯光下,睫毛竟然能被照出影子来,浓黑的眉毛和白皙的肤色形成对比,直接将他的气质提升上来。

他那好看的,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抓着自己,手指细长而略有骨节,自己就算再冰冷的身心,似乎,只要被他抓着,总能逐渐温热了起来。

牧小满望向天花板,觉得自己何其有幸,竟能被他紧紧抓在手里。

再看这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是医院吧?

大概是之前用过药物的关系,现在浑身上下似乎不再头晕目眩了。反而轻松了许多。就连之前混乱不堪的大脑,此时,也觉得思路清晰了起来。

她更是觉得,窗外那声声蝉鸣,和偶尔不知哪里池塘传来的蛙声,在这幽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空灵。

空灵得让自己的思维开始慢慢缕清。

她觉得,关于未来,还是要以报仇为主。植田老师说的帝国陆军士官学院的刑查部应该是自己的奋斗目标,她想进那所学校,想去成为能抓住坏人的人。

毕竟,那是她报仇的唯一资本。

现在距离全国统考还有半年了,半年后,安东就要去帝大经济部了,按他的成绩一般不成问题。

也许,半年后,就是自己和他分开的时间了。

这两天,她也查了一些有关帝国陆军士官学院的消息,听说学科不同,上学的年份也有不同。而刑查部只需一年半即可毕业。

如果自己能考入刑查部,不到毕业,是不可能离开那所学校的。也就是说,可能会和安东分开至少一年半的时间。

一年半啊!

会有太多的变化。安东会不会一年半以后就不再喜欢自己了呢?

按现在的状况来看,他喜欢自己的心,又有几分呢?

自己和他现在又是什么关系呢?

算了。如果分开一年半,两人的距离也因此疏远的话,反而更好。毕竟,以后报仇的路上也许充满了凶险,也许会让自己双手沾满血腥。但是,自己绝不可以让安东受到半点伤害。

曾经那么多年,都是你在保护我,守着我。

从今往后,不管未来如何,我只想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那张大学意向表的事,还是不跟他说了吧!好好珍惜接下来的半年时光,对自己残破不堪的一生来说,足以。

半年后,他自然就会知道了吧?

到时候再解释吧!

蓦地,又想起那句签文:“我去你留,两个秋。”

我和他终将错过的意思吧?

他的那句签文“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又是什么意思呢?和尚的解释似乎比签文还要难懂。

嘿嘿,也不知求签的时候他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想到这儿,牧小满偷偷地笑了,却也在此时,睡梦中的安东似乎觉得脸颊有些痒,松开了抓着牧小满的那只手,挠了一会儿,又将手放在床上。

牧小满静静地看着他睡觉的模样,又轻轻地笑了,小心地将手塞进他的手心里,十指紧扣,很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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