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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5)

长期繁重的秘密工作和异常险峻的战争生活,严重损害了关向应的健康。20世纪二三十年代之交,他就在上海罹患肺病。在晋西北和冀中多次发病,他仍以惊人的毅力坚持工作,不肯医治。1940年秋他终被重病击倒,党中央要他速回延安诊治,直到11月才回到延安。不久他得知敌人对晋西北进行规模空前的冬季扫荡,因思念前方军民,使他坐卧不安。1941年初他不顾病痛和医生的劝阻,毅然返回前方的山西兴县,又日夜操劳,战斗不息。有次接连开了四五天会累得吐了血,由组织上强送军区医院疗养。他虽重病在身,仍不停地阅电报、批文件,向贺师长提出各种建议,致使病情恶化。10月初,贺龙亲自送他赴延安治疗。

在延安治病期间,他始终以坚强的意志和惊人的毅力,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密切配合医生的治疗,坚决同病魔作斗争。由于病情过重,关向应于1946年7月21日22时停止呼吸,溘然长逝,年仅44岁。

编者的话

在关向应44年的人生里,所走过的路铿锵有力,每一个脚印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给我们的国家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为党、为国、为人民的事业矢志不渝的坚定信念,他发愤学习、积极向上、艰苦奋斗、鞠躬尽瘁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以及他光明磊落、襟怀坦荡的高尚品行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9.“拼将瘦骨埋锋镝,常使英雄祭血衣”——江上青

江上青(1911—1939年),江苏扬州人,出生于一个中医兼职员的家庭。少年时代是在扬州度过的。

1927年春,大革命风暴席卷了全国,北伐军在攻占南京后,又光复了扬州,此时扬州的中共党团组织转入公开活动,因而使江上青系统地了解到中国共产党的主张,认清了自己应走的道路。

1927年江上青考取了南通中学高中部,与思想进步的同学顾民元结为知己,一同投身于进步学生运动,并同时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不久,江上青又转回扬州中学高中部读书,继续进行革命活动。1928年12月,他在江家桥家中被国民党反动当局逮捕。由于证据不足,反动派判江上青半年徒刑,囚禁在苏州司前街监狱。江上青在狱中坚贞不屈,继续坚持斗争。

出狱后,由于已被扬州中学开除,江上青遂接受组织安排,于1929年8月到田汉等著名进步文化人士执教的上海艺术大学文学系学习,此时,江上青已由团员转为中共党员。进入上海艺大后,有幸与郁达夫、蒋光慈、阳翰笙等进步文学家接触,更进一步激发了他的政治热情。他以笔作武器,写了一些政治抒情诗,控诉旧社会的黑暗和罪恶,为新社会的诞生而呐喊。江上青在上海艺大学习期间,中共江苏省委召开了第二次党代会。此后,在“左”倾路线影响下,上海地区热衷于组织示威和集会,从而导致了一些革命志士被国民党当局逮捕、杀害。

身为中共上海艺大党支部书记的江上青,频繁地参加集会、示威游行、组织演讲、印发传单、张贴革命标语,身份有些暴露。1929年12月的一天下午,他在北四川路粤商大酒楼参加江苏省委召开的党的活动分子会议时,不幸被英国巡捕逮捕,押至提篮桥监狱囚禁。江上青目睹难友们被虐待,毅然和他们一起展开了绝食斗争。

江上青被捕后,党组织多方设法营救,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文化工作委员会书记的潘汉年,通过中国互济会请律师为其辩护。此时江上青化名张玉清,敌人尚未掌握他的政治情况,以“共党嫌疑犯”的罪名,转到苏州司前街监狱服苦役一年。在苏州监狱,江上青参与组织“全监代表会”、“合作社”,始终保持了共产党员的崇高气节。

1930年12月,江上青被押回上海,经再次审讯后释放。

1931年8月,江上青受党组织派遣重返上海,到暨南大学社会学系学习,继续从事党的地下活动。9月23日,中共江苏省委发出紧急通知,要党员利用各种团体或学校的名义,公开活动,组织罢工、怠工、示威游行和集会,要求国民党当局出兵对日宣战。由于受“左”倾冒险主义的影响,江上青的身份过于暴露,无法在上海继续工作,遂于1932年初回到扬州隐蔽活动。

为了传播革命思想,江上青在扬州联络陈君冶等进步文化人士,创办了《新世纪周刊》,江上青以周刊为阵地,不断撰文宣传抗日,痛陈时弊,鞭挞丑恶,因而引起地方反动势力的嫉恨,迫使该刊停办。

1933年到1936年,江上青先后在仪征十二圩中学、东海民众教育馆和扬州平民中学任教,利用各种机会宣传马列主义和共产党的主张。在他的影响下,很多师生先后参加了革命工作。

1938年10月,江上青、赵敏、周村等7名中共党员接受中共安徽省委宣传部部长张劲夫的派遣,组成中共皖东北特别支部,江上青任特支书记,随国民党安徽省第六行政区专员兼保安司令盛子瑾到皖东北开展抗日救亡工作。

1939年,原泗县县长、时任灵璧县县长的国民党顽固派分子许志远,不抗日,树山头,在国民党内部争权夺利,与盛子瑾矛盾激烈,对皖东北抗日局势影响很大。江上青派中共党员吕振球到河南永城与新四军游击支队司令员彭雪枫取得联系,请他们到皖东北来作抗日的后盾。7月,彭雪枫派豫皖省委书记张爱萍及刘玉柱前来皖东北与盛子瑾谈判,由于江上青做了大量工作,很快达成协议,在半城张塘公开设立八路军、新四军驻皖东北办事处。

江上青为避免盛子瑾和许志远之间的冲突影响皖东北抗日的局面,在征得张爱萍和特委书记杨纯的同意后,不辞辛苦地奔波于泗县和灵璧之间,促成盛、许二人到八路军苏鲁豫支队的胡炳云大队驻地灵璧县张大路举行会谈。在张爱萍主持下,许志远表面表现很好,愿意接受盛子瑾的政令,会谈很圆满,但暗地里许志远指使反动地主柏逸逊、王铸久部,埋伏在盛子瑾回程经过的泗县刘圩区小湾村。当盛子瑾、江上青等经过时,突然发起猛烈袭击,江上青奋起反击,不幸壮烈牺牲,时年28岁。

编者的话

“拼将瘦骨埋锋镝,常使英雄祭血衣”,江上青用实际行动实现了自己生前的这一誓言。1940年4月29日,中共中央中原局书记***亲临皖东北视察,称赞江上青等同志领导的抗日统一战线工作为中国共产党抗战初期统战工作的一个成功范例。江上青的一生是短暂的,但他给我们留下了丰厚的精神遗产。

10.孤单夺枪的红军将领——寻淮洲

寻淮洲(1912—1934年),湖南省浏阳县人,中国工农红军高级指挥员。192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中国工农红军第4军排长、连长,参加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反“围剿”作战。1933年10月任红7军团军团长,此时他才21岁。在中央革命根据地,寻淮洲率部南北转战,屡建战功,曾获二等红星奖章,并被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

孤单夺枪受到毛泽东称赞

1929年春节刚过,红军部队在遂川休整。这一天,张子清团长把团长寻淮洲叫到跟前,亲自授予他一项特别的任务。

当时,红军的武器装备比较稀缺。有情报说,距遂川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姓卢的土豪,家里有10条枪,但他家里家丁众多,附近还驻扎了国民党的正规军。张团长请示毛委员后,决定派寻淮洲带领20人去把土豪家的枪支搞过来。张团长还特意交代寻淮洲,要一条不少地搞过来。

接受任务的寻淮洲特别高兴。他思索片刻后,对张团长说:“请首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接着,他话锋一转:“那个土豪离我们这里有几十里地,去20个人,行动不便于隐蔽,加上他家里的家丁多,还有国民党正规军,我们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因此,我建议只派我一个人去即可!到时候,我装扮成放牛娃,不易引起敌人怀疑。我保证把枪一条不少地搞回来!”听寻淮洲说得有道理,张团长同意了他的建议。

当时,大家都为寻淮洲捏了一把汗。孤身一人入虎穴,实在是太困难了。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第二天清晨,大家刚刚起床,寻淮洲就满头大汗,扛着10条枪回到了营地,而且没有费一枪一弹,自己也没有丝毫损伤。

张团长得知寻淮洲完成任务归来的消息,非常高兴,他一边派人向毛委员报告,一边来看望寻淮洲。见面后,他握着寻淮洲的手说:“小参谋,好样的!不愧是飞毛腿,干得漂亮!我代表全团指战员向你表示祝贺!一会儿毛委员还要亲自来祝贺你呢!”听了团长的夸奖,寻淮洲脸涨得红红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毛委员来后,寻淮洲向毛委员汇报了他夺枪的经过。原来,他进入卢土豪的宅院时已经是深夜了,当时,住在厢房里的家丁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卢土豪和小老婆在正房里吃夜宵。他经过考虑决定,首先进入正房,控制住卢土豪。当他摸进屋子时,一把抓住卢土豪的衣领,用手枪顶住他的脑袋时,卢土豪和小老婆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卢土豪弄清寻淮洲的意图后,先是推说没有,接着又说亲自去取。但他的计谋哪里逃得过寻淮洲的眼睛。

寻淮洲用枪顶了一下卢土豪的头,命令他老实点,同时告诉他自己带来了三个排的人,只要一有枪声,就会冲进来杀死他的全家。

卢土豪一看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的小老婆叫醒家丁,把枪乖乖地送到寻淮洲的面前。其中有两个家丁还企图反抗,但看到自己的主子已经被人用枪顶在脑袋上,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寻淮洲扛着缴获的10条枪,命令卢土豪把自己送出村子。临别时,他还故意像下命令似的说:“一、二、三排,跟我撤!”就这样,寻淮洲不费一枪一弹,就把10条枪弄回来了,圆满完成了任务。

听完寻淮洲的叙述,毛委员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看你这个‘小参谋’应该改一下称呼了,应该叫你‘小英雄’才对啊!干得漂亮!干得漂亮!”

身先士卒,英勇杀敌

1930年10月,蒋介石亲自在汉口主持召开了湘鄂赣三省“剿匪”会议,委任鲁涤平为南昌行营主任,第18师师长张辉瓒为前线总指挥,调动十万大军,限期剿灭江西境内的红军。这就是国民党反动派对我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的第一次反革命“围剿”。

当时,中央红军有4万余人,根据敌强我弱的实际情况,红一方面军总前委决定“诱敌深入”,实行大踏步后退,并主动撤离了赣江以西的吉安、东固地区,主力推到宁都县的黄陂、小布一带隐蔽集结,待机歼敌。

面对来犯之敌,朱德总司令和毛泽东总政委决定,集中优势主力在龙冈歼灭张辉瓒部。此时,寻淮洲已经升任红十二军三十四师一〇〇团团长,在这次战斗中,他们团的任务是坚守龙冈万功山主峰。

接受任务后,寻淮洲立即组织有关人员对地形进行了勘察。万功山地势陡峭,易守难攻。他深知,谁控制了万功山,谁就掌握了战斗胜负的主动权。

12月30日凌晨,寻淮洲率领全团轻装出发,向万功山急奔。但由于道路难行,他们到达山脚时,战斗已经打响。寻淮洲一挥驳壳枪:“同志们,为人民杀敌立功、报仇雪恨的时刻到了,冲啊!”

当我军到达山顶时,敌人也爬上来了,此时,已距山顶不足10米远。寻淮洲立即组织部队进行火力阻击,很快就把敌人压了下去。

此后,张辉瓒采取组织敢死队、许以重金诱惑、击毙后退等诸多手段,企图攻占万功山。到了下午,寻淮洲组织部队不仅打退敌人的18次冲锋,而且还消灭了大量敌人,使万功山始终牢牢掌握在我军手里,有力保障了整个战斗的顺利发展。到了下午3点多的时候,敌人见大势已去,纷纷举手投降。至此战斗结束。寻淮洲带领全团指战员打扫战场。很快,有几个战士从一个土坑里拉出了一个军官,此人正是张辉瓒。

听说自己的部队活捉了张辉瓒,寻淮洲兴奋极了。他来到张辉瓒的面前,厉声呵斥道:“张辉瓒,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要剃掉朱毛吗,朱毛正在龙冈镇等你呢!”说完,命令战士押着张辉瓒去见朱总司令和毛总政委。

忍辱负重,不幸牺牲

1934年7月初,红七军团奉命组成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对内仍称红七军团),寻淮洲仍任军团长,并兼抗日先遣队总指挥。

抗日先遣队从瑞金出发,10月转战到闽浙赣苏区休整补充。4个月的时间里,寻淮洲率部队行军3200多里,转战闽浙皖赣4个省几十个县,牵制了大量国民党军,击退其无数次的围追堵截。但是“左”倾错误领导者却指责他没有完成任务,在1934年11月4日成立红十军团时,将他降职为第十九师师长。寻淮洲忍辱负重,不计得失,奉令先行出击浙皖边区,继续率部英勇作战,连连取胜。在击溃尾追的浙江保安纵队两个保安团后,经上坊镇,渡新安江,进军安徽。于分水县击溃蒋介石嫡系部队王耀武旅。1934年12月6日,攻克旌德县城。接着北上,威胁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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