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慕九舔舐着舌尖的血腥味儿，面露委屈：“娘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为夫。每次都下得去手。”
凤灼曦现在对他倒是越来越没辙了，总是打吧，这个人皮糙肉厚，修为太高，根本就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何况时间久了，凤灼曦总觉得越来越下不去手了。就这次撞了一下，比起以往，那真是太过轻微了，比蚊子叮了一下还不如。
想到这里，凤灼曦心里又涌起了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样留在妖界，虽说是不放心长乐，但内心深处，是否也存了不想这么早回到人界的心。
虽然回去以后，小傅就可以醒来了。可是……
凤灼曦虽然觉得高兴，但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了。
慕九舔过了舌头，见凤灼曦好像没什么兴头跟自己缠斗，不由有些纳闷，看了她一会儿，慕九忽然道：“你要是不想回去，咱们干脆不回去了吧。”
凤灼曦一惊，慕九现在是学会了读心术了么？怎么次次都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想回去，咱们便不回去了。你喜欢哪里都行，我都陪着你。你愿意住在我的宫里也行，不愿意，我就在外头给你建一套漂亮宅子，每晚都过去陪你。”慕九很认真的说道：“娘子，你没有……对不起其他人。”
凤灼曦忽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
“我懂，不懂的那个人是你。你不懂得为了负责跟一个人在一起，那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慕九偶尔正经的时候，倒是能说出不少人话。
凤灼曦忽然有些激动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小傅的性格？若我真的不回去了，他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原谅我。而我，也就欠了他一个永远也还不清的债！道理谁都会说，可事情没有落在你的身上，你当然说的轻巧了！我跟小傅之间的承诺，若是可以用一个简单的道理就解决了的话，那这世上，便没有那么多恩怨情仇的故事了。”
慕九双眸一暗，叹了一口气，将凤灼曦抱得更紧一些：“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你别想这么多了，等回到人界，还有我呢……你说的那些，我去帮你解决……你信我……”
凤灼曦摇了摇头：“这事与你无关，还请务必不要插手。不然……”
凤灼曦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慕九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强调，心头忽然涌起一阵不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想要怎样？”慕九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语气里的焦躁却表露无遗。
凤灼曦原本想要发火，她想自己都没有焦躁呢，慕九凭什么跟她焦躁啊。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想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沉默了，慕九也沉默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马车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