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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开是最好的借口

【引言】

一朵花盛开了,春天就有了繁茂的借口;

一个人心灵深处的花开了,怜惜、仁爱、脆弱便随之而来;

那些来自人心底的脆弱呀,

春风徐来,便缓缓化冻,

冰释在爱的深海里。

【日子是不能糟践的】

她失恋了,一门心思地折磨自己。

二十三岁,正是如花般绽放的年龄,却夜夜买醉,不洗澡,不化妆,不起床,起了床也直奔酒吧。

亲朋好友都来劝,都无济于事。

初夏的一天晚上,月朗星稀,她再次从家里出来,往酒吧赶,路上,她遇见了一对母子,孩子九岁左右,母亲40岁许,母子俩坐在街边的路牙石上看月亮。

母亲说,月亮多美呀,孩子,你要珍惜现在的日子,好好上学,取得了好成绩,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他看。

孩子问,爸爸什么时间会回来。

母亲说,等你取得好成绩的时候。

孩子开始静默了,他从书包里取出书本,向那盏昏黄的街灯走去。

眼前的这一幕如油画一般定格在她的脑海里,这对母子是一对拾荒人,她怀揣着他们的命运,也许这位母亲白天拾荒,用拾荒得来的钱供孩子上学。那么,孩子的父亲哪里去了呢?也许早已不在人世,也许在外地做着更艰苦的营生……

孩子在路灯的俯视下高声诵读着朱自清的《匆匆》: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

她的心间冒出汩汩温泉,她动了怜悯之心,掏出自己原本打算买酒的钱打算给眼前的这对母子,然而,钱掏出来,却遭到了孩子母亲的拒绝,孩子的母亲说,小姐,我不能这样,孩子都看着呢,我要用我的双手把孩子养大,谢谢您的好意。

孩子停止了诵读,从街灯的视线里走出来,走到母亲和她的身边,仰着头,看着她说,阿姨,其实,透过你蓬乱的头发,我可以看见你的美丽,但是,你应该再讲究一些,谢谢善良加漂亮的阿姨。

她的心头猛地一震。多天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漂亮。她理了理头发,望了一望天上的朗月,天晴得真好,那晚,她破天荒地没去酒吧,而是回到了家。洗澡,换衣,梳洗打扮,尽管无人看见她的规整,她要规整给自己看。

站在城市的18楼阳台上,她在靠窗的书房里,像那个路灯下的孩子一样,展开一本书来读,是屠格涅夫《白菜汤》:小说中,讲述了一个穷寡妇,连她的独子也离他而去,她面容憔悴,脸色蜡黄,站在破败之家的房间里,一个人形单影只,她“不慌不忙地从一只漆黑的锅底舀起稀薄的白菜汤来,一调羹一调羹地吞下肚里去。”妇人说:“我活活地给人把心挖了去。然而汤是不应该糟蹋的,里面放得有盐呢。”

是的,再乏味的汤也不应该糟践,汤里面还放着盐呢。自信是一个人生活的盐,有“盐”在,这样的日子就不能糟践。

【花开是最好的借口】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姿势最优美,我想,那不是美人出浴,而是花开。

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一块磁铁,花都开好了,是一种信息磁场的凝聚,我们的心在这样的磁场里被吸得上下颤动。

近读黄永玉的一篇文章,这样一个细节深深打动了我。

黄永玉问沈从文说:“三月间杏花开了,下点毛毛雨,白天晚上,远近都是杜鹃叫,哪儿都不想去了……我总想邀一些好朋友远远地来看杏花,听杜鹃叫。有点小题大做……”

从没想到黄永玉这位面容粗粝的老者却藏着这样一颗温软的心。他用自己的语言给我们铺就了一条声光绚丽的毯子,三月,杏花,毛毛雨、杜鹃叫……多美的意象,恐怕是因为他是一个画家的缘故吧,谈吐之间从不遗忘掺杂鲜活的意象。在这样的杏花春雨,在这样的杜鹃声声里,谁舍得出门呢?

你知道沈从文先生是怎么回答他的吗?

沈先生闭着眼睛,半躺在竹椅上说悠悠地说:“懂得的就值得!”

好有禅意的一句话,一句“懂得的就值得”如燕翅一般点开了黄永玉心间无边的春水。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何必非要奔命于劳碌,何必在乎他人的无端睥睨呢?

花开永远是历代文人争相泼墨行文的对象。一朵花、又一朵花开了,春天以绽放的身姿走向了深处,活跃在花间的人也多了,他们或在花间嬉戏,或是折一枝粉桃送予自己心爱的人,这一切只发生在乡间,若是在城市,就只能享受“深巷明朝卖杏花”了。

明人陈继儒曾在《小窗幽记》中极赞卖花之声,他说:“论声之韵者,曰溪声、涧声、竹声、松声、山禽声、幽壑声、芭蕉雨声、落花声,皆天地之清籁,诗坛之鼓吹也。然销魂之听,当以卖花声为第一。”

在声声关于花朵的叫卖中,无边的天籁都要给卖花人让路,谁让她手里拿着花朵呢,在美好的眼里,花朵就是尚方宝剑。

三毛曾打算把自己台北的一栋房子卖给林清玄,林清玄也看了那套房子,着实喜欢,就赶忙准备了全款。然而,就在林清玄找到三毛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房的时候,三毛却反悔了。林清玄不知何故,不停地挠头,你知道三毛是怎样解释的吗?

三毛说:“房子前的柠檬树开花了,房子我不卖啦!”

多么俏皮的一个理由!一句话,让林清玄先生无言以对。我想,林清玄先生应该并不气恼,因为他并没有败给三毛,而是败给了一朵盛开的柠檬花。

在鲜花面前让路的人是值得的,也许别人纳闷,但是,自己心里知道,这样的让路是物超所值的,连沈从文先生不也这样说吗——懂得的就值得!

【温暖一生的“麻袋”】

他是打工仔,每天泡在车间里,干着繁重的活儿,只盼到了年底能够结清工资回家过年。那是一个出奇得冷的春节,他在火车站排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队才勉强买到一张站票,再怎么样也是要回家看看的,把自己打工挣来的为数不多的钱,买些好吃的孝敬自己家里的老人。

他扛着一条装满行李的麻袋挤上了一节车厢,人真是太多了,过道上,甚至是厕所里都挤满了人,他用双手举着麻袋,在车厢里缓缓向前蠕动,10米长的半节车厢他整整挪了将近1个小时。

人真是太多了,如大肠一样的绿皮车让人窒息,尽管天气奇冷,他们不得不打开窗户透气,刺骨的寒风在列车的呼啸声中钻进窗子,只逼人的骨头缝子。他瑟缩着,终于瞅准一个小站下车的机会找到一个空地,他倚着车厢坐了下来,高兴极了,因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之处,不用再站着了。

身下,冰凉的铁皮让他不住的发抖。总算暖热和了一点儿,脚还是冻得厉害,如猫咬一般。他太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是被冻醒了,脚几乎失去了知觉,恍惚中,他灵机一动,何不把脚伸进自己的麻袋里呢?

带着睡意,他解开了麻袋口,把一双脚放了进去,还真别说,的确是热乎多了。

他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家里人为他准备了一锅香喷喷的饺子,一家人都等着他开饭呢,大门上,火红的春联,儿时的玩伴们也都聚在一起前来找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一身暖意地醒来,他下意识地活动一下自己的双脚,他吓了一大跳,因为,脚下是肉乎乎的一个人啊,他的脚正伸进那人的脊背里,那是一个60岁上下的老者,把他的脚裹得很紧,还缩着头打起了呼噜。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睡意朦胧里,他竟然把别人的领口当成了自己的麻袋口,他的心里掠过一阵酸涩,他那冰一样的双脚该多凉啊,而人的脊梁骨又是最怕凉的,脚下的那个老人就是睡得再沉,也不可能丝毫没有知觉,而是不忍心叫醒他这个脚冷的孩子啊!

他几乎是含着泪叫醒那个给自己“暖脚”的老大爷的,老大爷看到一张孩子歉疚的脸,微笑着说,孩子,不冷了吧,听口音我们是同乡,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该到站了,收拾一下行李吧……

他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忘了对面前这个老大爷说“谢谢”。

如今已经多年过去了,后来的他成了一名歌手,后又转型做了主持人,当他在一档栏目里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分明地看到他的眼角是湿润的。

他就是著名主持人戴军,从一个打工仔到一名著名节目主持人的路多么艰难,我想,不管前路冰川封锁路途,还是荆棘密布,他都能顺利走过的,因为,多年前列车上的那股暖流暖热了他一生的信念和梦想!

【坏钟表一天也会对两次】

秘鲁有一家名叫“携手者”的手套工厂。这家工厂非常特殊,他们喜欢招用服刑出狱的人作员工。

这家工厂月生产手套20万副,招用了近两千名服刑出狱的人。有人担心招录这些“有前科”的人势必工作秩序大乱,然而,并不像这些人想象的那样,工厂里的秩序不仅丝毫也不混乱,反倒秩序井然。

有媒体知道此事,专门来采访“携手者”工厂的厂长何塞探究个中原委。

何塞说,你在农村生活过吗?

记者点头称是。

何塞继续接着说,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乡野里喂的鸡多喜欢在浮土或沙堆里嬉戏,它们会把浮土裹挟在身上,然后,扇动翅膀震掉自己身上的泥沙,往复再三。

看到这副情形的人也许会问,小鸡难道不怕病菌上身吗?

其实,恰恰相反,小鸡这样做恰恰是在用泥土给自己洗澡。它们想让浮土和沙粒带走自己身上的跳蚤或病菌。这是一种独特的洗澡方法。

可见,我们看似“是”的东西,有时候不一定是“是”;我们看似是“否”的事物,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否”。

记者若有所悟,何塞继续接着说,有这样一句话说得好,即使是坏掉的钟表,一天也会对两次——这两次是在它指针停滞的地方。中国有句话说得好,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们永远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相反,我认为,我们厂里这些“有伤”的年轻人,经过了“伤痛期”,他们的意志反倒会更加坚定一些!

记者们放下了手里的纸笔和照相机,他们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天分是蚌病了】

你长得个子高,190厘米,也很爱打篮球,甚至是成绩不错,这就意味着你能成为姚明吗?不是,这只能说你具备成为姚明的天分。

你手上拿着一根“加强A型无缝钢管”,别人手里拿着一根普通的钢管,这就意味着你占优势吗?不是,真正匹敌起来,并不因你手里拿着一根可以做手枪的钢管就能必胜。

你手里拿着一粒良种,别人手里拿着一粒普通的种子,这就意味着你将有的收获比他大吗?未必,这只能说你具备了收获丰硕的准备。

你具备某方面的天分,并不意味着上天会帮你加分。“天分”,实际上是提醒你天天都需要“勤奋”。

天分是先天的分数,勤奋才是后天的分数。

天分是一点,后天努力了,才可能成为一条射线。

天分是含在眼里的一滴露,它要求我们向前看,不骄不躁,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大步向前走,这样才能感动命运,幻化为美丽的水晶。

若是我们老想着望会看,摇头晃脑地忘乎所以,那么,甘露就会掉下来,化成一滩淤泥,即使侥幸保住,也会变成苦痛的泪水,腌得眼生疼。

有天分,没勤奋,一切妄想都如粪;没天分,肯勤奋,要求成功不过分。

天分是清晨的天气很好,中午和下午的就要看天的脸色了。

天分是开花了,结不结果,就要看有没有坚强的根。

天分是毛毛虫,说的是它有化蝶的可能。

天分是金子做的王冠,可能光耀你,也可能压垮你。

天分如辟邪宝剑,愿您能人剑合一。

天分是润滑油,而不是柴油。

天分是如果,而不是如何。

天分是河蚌病了,它可能成珠,也可能成土。

有人说,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躺在银行账户里的钱再多,只能说是资金,流动的钱才是财富。其实,发展了的天分才是真正的天分,因为,驾驭天分,永远都比拥有天分要高明得多。

我们不光要拥有一把好底泥,还要发挥这把底泥的作用,然后塑型、烧制成一把绝世的紫砂出来。

【把绚烂写在脖颈以上】

最典型的是一棵开花的植株。大多数植株通身都是绿色、青色之类,唯有高举在植株脖颈之上的花朵,姹紫嫣红,融尽了世间所有的绚烂。

如果遇到了不开花的树,你可以仔细观察,树冠处的叶子一定是颜色最润,叶子的形状最美的。

还有就要数惠安女了。出租车上,建筑工地上,渔船上,扁担下方……她们多戴着鲜艳的头巾,或是在头巾上加上一顶金黄的斗笠。她们的上衣和裤子较之头饰都大显灰暗,靛蓝的上衣,宽宽大大的裤子,在海风的吹拂下,内容全在脖颈以上。

惠安女是大地上会游动的花朵。不光是因为她们鲜艳的头巾,还因为她们质朴的心地。福建泉州地区依山傍水,男人们多外出打渔,女人自然就承担起了所有的家务,她们种田、修路,甚至是帮人盖房子,开山碎石,这些原本是被定位为男人所做的苦力,惠安女都做了。所以,惠安女的皮肤一直都不像江南女子一样白皙,她们一脸的健康色,像极了冬天里被风干的菊花,没有经过硫磺熏制,健康地白成小麦色,这是最性感的皮肤。

海风劲吹,惠安女坐在古船上,宽大的裤管在海风的吹拂下飒飒作响,很少能闲下来,闲下来的惠安女手里也不停下,她们在织渔网,这是一段最幸福的日子,也是惠安女最女人的日子,这段时间,男人回来了,家如缺月变圆,再也没有这时候惠安女的头巾最新,眼波最柔,笑容最媚。

人类所有关乎美的描写几乎都在脖颈以上,古往今来,关于眉眼,关于笑靥,关于红唇,关于酒窝的词该有多少词?恐怕要统计,千余个成语是有的。足见颀长的脖颈以上,让人乐此不疲地花费了多少脑细胞。

也许是因为造物主的巧妙安排,她给一切向上的事物都赋予了无边的美好,哪怕是倒栽槐,也不忘把枝叶下垂得如同美人的长发。昔日的脖颈变成了现如今的根,这样一种下垂,恐怕是对昔日“顶头上司”的一种由衷敬意了。

在西方,有人做过这样的研究:当人在倒立的时候,通过脚面和脚趾纹路、姿态的观察,发现脚的内容就丰富起来。

脚踝如脖颈,脚面转换成了脸面,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试验,我不知道这是否暗合了“倒栽槐现象”。总之,这样一种美好的位移告诉我们,一起冲在首位的、向上的、颇费思量妆扮或推崇的都应该是美好的,因为,有一种强大的美的磁场在支撑着它。这应该算是生物体的本能吧,我们能做的最好举措是顺着生命的纹路去遵从和探究,争取衍生出更多更大的美好来。

人是思想的芦苇,浸润在智慧的水域里,大片的绿呀,绿得逼人的眼球,那些开在大绿之上的雪白的芦花,一点一点的白,就凸显了主题和内容,这是在给生命点题,也是在暗喻生活,平凡之上总能找到让我们绽放的理由,哪怕那理由淡如芦花,这不就是结结实实的生活吗?

【可恶的蔡京,可怜的蔡京】

看《奸臣传》,然后彻彻底底的了解北宋第一大奸臣蔡京。

蔡京学识渊博,在宋神宗时期就考取了进士,熙宁三年,王安石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推行新法,蔡京知道王安石的举措后,首先站出来“投赞成票”,因而得到王安石的赏识,得以重用。后来,王安石新发推行受阻,新党失势,蔡京是个政治嗅觉非常灵敏的人,立马转了风向,不出五天,就把王安石的新发废除殆尽。摇身一变,成了司马光的心腹,由“挺王派”瞬间变成了“挺司派”,司马光看到蔡京如此忠诚于自己,逢人且说:“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有”。意思是假如天下人都像蔡京一样奉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干不成的吗?

宋哲宗继位后,历史的风向迅速急转,王安石当初推行的新法再次受宠,蔡京一看事情不妙,迅即把司马光的那套给脱得一干二净,迅速投入到宋哲宗的怀抱中。短短的十年,蔡京就脱去了三层整治外衣,翻脸比反手还要随便,足见其人秉性的劣等。

宋哲宗死后,宋徽宗继位。宋徽宗深知蔡京绝非善类,把他贬黜到了京城以外,只给他一个虚职,以减少他于人于事的破坏。然而,蔡京是如何的狡猾啊,他多方打听,得知宋徽宗喜欢古玩字画,并在杭州设立了专门的供应局,由自己的亲信童贯负责,主要是帮他搜罗天下宝物。

蔡京一下子就摸到了宋徽宗的命门。他靠贿赂童贯,让童贯在宋徽宗的面前吹耳边风而重获宋徽宗欢心,最终不仅得偿所愿回到了京城,而且还迅速连升三级,一下子做到了宰相的位置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蔡京坐拥大权,贪婪丑恶的本性再次显露。迅速之间,大批的忠臣遭到蔡京的迫害和驱逐,而且霸占了他们的家产。

好歹毒的蔡京!恶人的本事越大,危害就越大。位高权重,助长了蔡京的恶之气焰,搅得朝野不得安生。人人提及蔡京之名,无不咒骂解恨。

其实,令许多人不知的是,蔡京之所以爬到宰相的位置,并不光是因为其精于算计,蔡京也是当朝出了名的才子,尤其是他的书画造诣堪称绝冠。

蔡京在京城为官时,常有两兵卒为其把扇摇风,一天,蔡京一时兴起,就在其扇面上题写了一首杜工部的诗。第二天再看两兵卒时,扇子换了新的,两兵卒的穿戴也像换个了人。蔡京大为不解,仅仅一天之间,两兵卒怎会如此阔绰。细细拷问方知,原来,两兵卒把蔡京给他们题写诗作的那个扇面给变卖了两万钱。

知道这个扇子的买主吗?就是当时的端王,也就是后来的宋徽宗!

看到这里,你一定惊讶,北宋的四大书法家当中为什么没有蔡京?宋代四大书法家中“苏、黄、米、蔡”,前三者很好辨认,苏,就是苏轼;黄,是黄庭坚;米,是米芾,蔡,史书上是蔡襄。

为什么不是蔡京呢?

其实,这个四大书法家中的“蔡”,原本就是蔡京,只因其名声太臭,后来逐渐被人换掉了,所以,现在只认蔡襄,而不认蔡京。

由蔡京被除名一事,我们很容易就想到了这样一句话:“行善而不见其益,犹如草里冬瓜,自行暗长;为恶不见其损,如庭前春雪,当必潜消。”丑恶总会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掩盖了其原本应有的所有光华。

可怜之人或有可恶之处。蔡京泉下有知,恐怕也会在良心的审判席上悔恨得撞破额头。

【做一个“喜点”很低的人】

一个人笑点很低,大家都明白,意思就是别人随便一玩幽默,你就撑不住了,扑哧一声粲然而笑。

那么,说一个人“喜点”很低,应该作何解释?

简单来说,那就是世间种种事,大都能勾起他(她)的欢喜心。

一个人的欢喜心尤为难得。

当你清晨推开窗子,窗前那棵木棉花开了,你的心里漾起欢喜的波涛;当你正午在书桌前看书的时候,一只蝴蝶飞进来,趴在你另一本书的扉页上,你的脸上露出笑涡;黄昏时分,金色的夕阳慵懒地爬到你的脚踝上,给你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性感的小麦色,你喜从心来……这些都是欢喜心。

欢喜心难得,难就难在你会不会欢喜。

《人在囧途》里的“王宝强”在讨薪路上遇见了一个女骗子,女骗子告诉他,自家女儿正在手术台上,等着手术,就差一笔钱,望他发发慈悲,一旁的“徐峥”看到,赶忙戳穿骗子的谎言,并劝阻“王宝强”。哪知道,王宝强非要一意孤行,最终果真上当。“徐峥”讥笑他傻,哪知道“王宝强”却说了这样一句话,被骗了才好,至少证明没有人生病,没人生病更好!

多么难能可贵的欢喜心,渗透着温暖的善在里面,付出了,自己也就心安了,心安了,当然可喜。

富有欢喜心的人不淡漠。大多数人都是遇见和自己相关的喜事欢喜,与自己不相干的则淡如水过,置若罔闻。

隔壁院子里的桂花开了,馥郁的香氛透进了你的院子,你是怨他家的花香侵扰了你的院子,还是该和他一道安享这份难得的花香?和你一个相邻病房里的男人添了丁,你是该怨愤自己时运不济,还是该向临床送去美好的祝福?

富有欢喜心的人一定选择后者。他们总是擅长嫁接幸福,延展喜悦,这不是一份任何人都能学来的本事。

提及欢喜心,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他就是胡兰成。

由于张爱玲,我向来是对胡兰成抱有成见的,但是,胡兰成有句话却让我大为叹服,他说:“小时侯喜欢看人家做喜事,好比平畴远畈有桃花林,不必属于自己,看了照样内心喜悦。”

怪不得这样一个“品行不佳”的男人能把张爱玲迷得魂牵梦绕,单看这份胸襟,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了。

邻家搬来一位阿婆,空闲的时候,喜欢帮人带孩子,不计报酬的那种。记得有一次,抱着抱着,一个男娃尿了阿婆刚做好的大襟褂子,阿婆笑了,说,这破小子,真看阿婆不爱美,还非得给我绣朵花了!

真是一个“喜点”极低的阿婆,但是,我忘了告诉你,她的年龄却不低,已经96了,还做得一手很好的针线活,看来是欢喜心还能令人长寿啊。

心安也罢,长寿也罢,豁达洒脱也罢,抛开一切都不说,做一个“喜点”很低的人,至少能让自己身边不断喜事。

你说对吧?

【写给天空的情书】

她是一位年届八旬的老人,退休后,一直生活在乡下的篱笆院里,她似乎并不缺少钱花,只是在闲暇的时候,侍弄些花草和果蔬,她也养兔子,雪白雪白的,养在自家院子里,时不时总有兔子挖洞逃出院子,她也并不计较,依然故我。

她最喜欢的是写诗,她把那些诗写在篱笆院的竹竿上,很短很短:阳光爬过我的腰杆时/季节是甜的/我不再是竹子/而是甜蔗。

她还会把诗歌写在自己的围裙上:你习惯在岁月深处扮演小丑/油污,果酱,还有草木灰/你都悉数接纳/一个忍辱负重的小媳妇儿。

秋天走向深处的时候,她喜欢在树林里捡些落叶,给每一片落叶画上可爱的表情,或笑,或叫,或挤眉弄眼,她喜欢把这些落叶称之为“调皮的孩子”,她说,是它们太调皮了,父母才会不要它们,她把它们夹在线装书里,黄昏降临的时候,她喜欢沏上一杯茶,就着橘黄色的灯光看它们,促膝一一向它们“问好”。

我见过她写得最多的诗,都写在纸上,那些纸张很鲜艳,单看颜色,我们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八旬老人的审美标准,俨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的心。她常常把那些花花绿绿的纸张写上自己的诗作,然后,费力地折成一只纸飞机,用力地送它们飞向天空。

其实,那些纸飞机是她的使者,是专门给她送信的。

我曾读过她写在纸飞机上最美的一首诗,内容是这样的——

我愿在心中装满浓浓的爱意读你,田野里,蚂蚱金黄,蹦跶着,如我的心绪;

清晨里,你的双手抚在我的脸上,把我从梦中召唤醒来;

院子里,镀满一层油脂一样光晕的金辉,似你的金发;

篱笆墙外,狗尾草在迎着风向我点头,是你调皮的笑靥;

夕阳西下,你在和我的影子捉迷藏。

你丝毫不把我看成一个老妇人,如果可能的话,你或许会喊我“宝贝”。

在这九月的阳光里,用你轻风一样的嗓音。

我想,这应该就是她写给天空的情书了,我无法想见,在渺远的天空里,是否有她少女时期的初恋,抑或是她甜蜜的爱人。我只知道,她的心尖是涌动着爱意的,这种爱积极,像是沐浴了九月的阳光,温暖无限。

其实,我忘了告诉大家,在她16岁那年,一次事故让她失去了一只手,她是一个独臂的老妇人。

或许,我们可以唤她“一只手的维纳斯”……

【人不奔跑,苦恼来扰】

在印第安人举行的一场围猎运动中,所有人都向着猎物发起猛攻,尘嚣背后,只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在默默流着眼泪。酋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怯懦的孩子以后怎能自己独立呢?

他问孩子:“别人都在对动物穷追猛打,都飞奔在路上,你为什么不参加?”

孩子眼上爬满两道泪痕回答:“我没有鞋子。”

酋长楞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孩子稚嫩的双脚,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诉孩子:“赤脚不妨碍奔跑,没有鞋,不应该成为你不奔跑的理由,相反,你应该加快奔跑,前面树林的枝上挂满鞋子,你去看看吧!”

孩子半信半疑地向前跑去,约摸半小时,他听到了前方还有许多光着脚奔跑的人,他们边跑边唱——

光着脚丫,我一路奔跑

远山和大海都向我吹起口哨

前行的路上雨雪冰雹

我自仰天长啸

石子和荆棘割伤我的双脚

刺骨的疼痛不弯腰

梦想在我心中燃烧。

那些歌唱响彻云霄,孩子听得入神,也加快了速度,那次,他虽然没有追到猎物,脚也伤得厉害,但是,他发觉,光着脚跑起来,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疼。酋长还特意给他做了一双鞋子,他开心极了,明白了酋长所说的“前面树枝上挂满鞋子”的良苦用心。

后来,他穿上了酋长送给他的鞋子,他发现增加了重量,并不像以前那样跑得快了,一次围猎跑下来,他就累得气喘吁吁,他很迷惘,找到了酋长。

酋长告诉循循善诱说:“鞋子不光是鞋子,还代表着一种责任,有了鞋子,你应该加快奔跑,不应该辜负脚下的那双鞋子,不能让它只踩在慵懒的落叶和贫瘠的泥土里。”

他听从了酋长的话,这次,他生平第一次打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那是一只兔子。足足让他美餐了近一个星期。

自此开始,他每次都能在围猎中打到一只兔子,他开始沾沾自喜起来,兔子不吃完,他就不参加围猎了。

酋长看到了这幅情景,劈头盖脸对他就是一顿臭骂,酋长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光要奔跑,而且要超速度地跑,因为,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己在奔跑,整个世界都在奔跑,你今天能打到兔子,如果自我满足,不参加围猎锻炼身手,你很快就会发现,你只有吃蚂蚱的份了!”

孩子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旋即加入到了围猎的队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偷懒懈怠过,他在同伴的帮助下,逐渐开始捕获猎豹,甚至是雄狮。20年后,他成了本部落的酋长。他总结出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人不奔跑,苦恼来扰。

你别以为我这是在讲故事,其实,这就是一则职场寓言:那双鞋子就是你所处的工作岗位,兔子、猎豹和雄狮代表着你的工作业绩,不停地奔跑恰恰是每个人必须的危机意识。那么,我的朋友,请问你处在孩子的哪个阶段呢?

【在春天把歌声压得很低】

比卜死后,梅岚就再也不喂鸟。

比卜是一只很乖的鹦鹉,每天在梅岚的窗前学话。想当初恋爱那会儿,梅岚特别爱吃荷叶炒饭,就打电话向她的男友撒娇:“亲爱的,我想吃荷叶炒饭。”

比卜也跟着学:“亲爱的,我想吃荷叶炒饭。”

梅岚下班回来,累了,就一甩鞋子上床去,“今天累了,不洗澡了。”

比卜也跟着学:“今天累了,不洗澡了。”

梅岚说,幸亏不是在白色恐怖时期,不然的话,喂这样一只鸟,非得死在比卜的破嘴之下,不死才怪。

后来,梅岚和男友分手了。每到吃饭的时候,比卜仍会讥讽似的学她:“亲爱的,我想吃荷叶炒饭。”

梅岚突然觉得心里好凉,冰块一样的凉,郁结在梅岚的胸口,久久化冻不了。

梅岚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个瓷杯盖子朝鸟笼扔去,啪——扑棱棱——

那是在一个柳枝返青的三月,依然很冷,梅岚开着窗子,比卜蜷着腿站在鸟笼里,眯缝着眼睛望着梅岚,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接下来,不用比卜说,梅岚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今天累了,不洗澡了。”

梅岚变成了一个邋遢的人,原有的光鲜和精致早已烟消云散。

想当初,梅岚也是个在爱情的王国里得宠的王后,男友遇见她之前,同单位曾有一位女生苦苦追求了男友7年,都没得手,梅岚一出手,男友就束手就擒了。那段日子,梅岚好不自豪,整天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一次上卫生间,得意忘形的梅岚曾经在电话里和男友肉麻撒娇,一推门出来,才知道是那个苦追自己男友的女同事,她脸上火辣辣的,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恋爱,变得仿佛是自己偷了人似的。那次,梅岚清楚地记得,那个把她视作情敌的女同事是瞪着她离开的,眼睛像两只铜铃,在风里发出凄厉的叮当声。

梅岚哪里顾得了这些,仍然人前人后地说自己女同事是“整天做美梦,还怕别人把她叫醒!”

梅岚想想那些日子,心里有些愧疚,看看过去,再比照现在,梅岚也成了一个落败者,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梅岚终于知道,原来,说别人是牛粪的人,自己也不一定是鲜花呀!

转眼到了寒冬,比卜是在一天清晨闭上眼睛离开这个世界的,不知何故,突然就死了。梅岚突然间就变成了“彻底单身”,一个人哭得泪雨滂沱。

连只鸟也不肯和自己挨,梅岚做梦也没想到混成了这个样子。

在凛冽的北风里,梅岚拿着一个铲子,铲开冰冻的土壤,她要在墙根下葬了比卜,同时,她知道,自己也要与那段伤心的往事彻底说再见了。

突然,隔壁院子里飘出来一串画眉的叫声,旋即是一个小女孩的童声——

别叫了,隔壁家阿姨的比卜死了,正伤心着呢,你这一叫,岂不是让她更难过。乖,咱不张扬……

梅岚的眼睛簌簌地滚落下来,那个午后,梅岚摊开一本诗集,看到了诗人的这样一句话:“在春天把歌声压低的人是可靠的。”梅岚的心一寒,旋即生出一股温暖来,是啊,她曾在春天的时候把歌声唱得太高了,不知道会吵到多少身边的人,接下来的日子,她发誓做个“可靠”的人,轻声细语地说话,细水长流地幸福……

【跳起来才能吃到香蕉】

常常想起小时候,睡在自家的土屋里,窗台很低,窗台外的牛栏里,牛仔啃食草料,我嚼着草根儿,从窗格子里望出去,远处的树梢上,夕阳西下,刚落了一场雨,这样的夕照特别迷人。

稍大一些的时候,土屋被推倒了,换成了青砖的瓦房,窗台被抬高了,牛栏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寂静的拖拉机,我喜欢喊它为铁牛,这时候,再看落日,就需要走出去了,走到门口的大路上,甚至是村子的周遭,因为,生活用高高的青砖瓦房给夕照打上了围墙,我只能透过院墙上的飞檐,看到一点淡淡的光晕。

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组织春游,成立的孩子特别喜欢到农村去,我十分纳闷,并开始讥笑那些来自成立的孩子,真没见过世面,不去风景名胜,非要朝我们乡旮旯里跑。真正到了我所在的乡旮旯,我才发现这些城里同学的幸福,他们欢呼雀跃着,用手指触摸着草尖上的露珠,在大片大片的麦田里触摸麦芒,在如盖的大树下嬉戏,手挽着手在夕阳的余晖里,目光平视地背着唐诗,不再担心脖子疼。

大学毕业以后,我参加了工作,我的办公室处在小城的16楼,在一座相当高的楼层,坐在办公室里,就可以瞥见整座城市的全貌,就连整座城市的日出日落,仿佛也都是在我的脚下完成的。我是何等的神气,这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的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假如我要是买房子,一定要买小高层的最高层,我要每天站在楼顶俯瞰整个城市的全貌,看楼下那些低矮的小树,眯着眼睛就能看到太阳一天的行动轨迹,华灯初上,我还可以欣赏车水马龙的街景,沐浴无边的月色。这时候的我,心里是敞亮的。

前不久,看到一则实验。说是把一群猴子圈养在笼子里,每天扔给它们爱吃的东西,不让它们受累,然后,过不了多久,这些猴子就会生病,甚至死去。后来,明事理的人支招,说是这些猴子太安逸了,所以,要给这些猴子设置假山,秋千,甚至是不平的崎岖小路,就连给它们香蕉,也要吊起来,这样的话,它们想吃,也要跳起来才能吃到香蕉。原来,不让它们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于它们来说,也是一种动力。

我再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看夕照的情景,发现自己一直在往上走,一直被生活驱赶着往上走,没办法,不然的话,美丽的夕照就注定与我无缘。现在想想,我多像那些猴子呀,只有不停地跳起来,才能吃到自己想要的“香蕉”!

【业余即多余】

报社刚来了一个实习生,据说,是某市领导的亲戚。实习生来单位以后,大的策划一篇没做,图片新闻也极少上版,倒是干出了一件震惊全报社的事情。

实习生上楼的时候,把从一楼到十一楼的电梯全摁亮了,尽管这是个晚上,还是被电梯里的探头看见了,保安把此事告知了分管主任,主任大怒,找到了这位实习生问,你怎能这么顽皮,好好的电梯,你把用不着的楼层摁亮干啥?实习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是一个实习生,你这么关注我干啥?有空管管别人去!后来,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总编那里,总编要人把这个实习生给赶走了,不光是因为他的“电梯事件”,总编说,他就没按专业新闻工作者的标准要求自己,那就干脆连业余也别做了。

这个实习生让我想起了蜜蜂。蜜蜂是专业的采蜜工作者,如若不危机它的利益,它从不轻易蜇人,因为,一旦别人中招,自己的毒刺会留在别人肌肤上,它自己也会送命。而马蜂就不同了,马蜂的专业并不是采蜜,马蜂的主要食物是各种小昆虫,也会去花朵上吃一些花蜜,但它不会像蜜蜂一样把花蜜采回巢穴酿成蜂蜜。况且,马蜂蜇人后,人会受伤,而它自己却不会遭遇生命威胁,遇见敌人来犯,它还能再蜇。

如此说来,蜜蜂的专业是酿蜜,马蜂的专业似乎是蜇人。两者的出发点一开始就很明确,一个是奔着采蜜,一个是奔着索取或损害。所以,世人皆夸蜜蜂,遇见马蜂则拒之于千里之外。即便是对于一朵花来说,他们欢迎蜜蜂,却拒绝马蜂,没有任何一朵花会喜欢业余的“采蜜工人”。

没有业余的事业,只有业余的心态。因为,有时候业余即多余。

【那些被忽视了的第三方】

同事的孩子有些智力发育障碍,都10岁了,还学不会老师最简单的数学题,还老爱忘事,经常把家里弄得七零八落,如战争过后的惨状。

大家纷纷劝同事,你再生一个吧,就说这孩子是个智障。

同事说啥也不肯,亲戚们知道这个消息,也纷纷劝她。

如是再三,同事便翻了脸,说,谁再提这档子事,她就和谁翻脸。

同事说,我并不是固执,你们想想,孩子已经10岁了,什么事情都会慢慢懂得,如果我给他扣上一顶智障的帽子,他这辈子不就完了?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毁了眼前这个孩子,良心上怎么说得过去,他本身就是弱者,我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孩子患上智障是孩子的错误吗?肯定不是。

大家对同事的劝告是心怀不轨吗?肯定也不是?

但是,谁曾考虑过那个智障孩子的前路……

连日的严寒让宋汤河的河面结了厚厚的冰,河岸边,两三个顽皮的孩子,大都四五岁的样子,在捡起路边堆在一起的石子扔向冰面,石子接触冰面,然后迅速滑出好远,拉出长长的摩擦声——吱流!

石子的主人得知有人在糟蹋他的石子,可不干了,拎棍来赶,并找到了孩子们的家人,家人一边数落孩子,一边问他们怎么这般顽皮,孩子们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喜欢听石子和冰面摩擦出的“吱流”声。

我还在乡间的田野里见过顽皮的农家孩子,他们撇断了路两旁新发的柳树枝,树的主人在村子里作骂人状质问,家长把孩子拉近屋里问,是你做的吗?孩子答,是的,我只觉得用柳树枝编的花箍很好看。

这些孩子们有恶意吗?

没有,孩子们的本性并不坏,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行为会让别人的利益受损,或者,让花花草草的生命遭遇威胁。

石子和柳树枝有错吗,更没有。

然而,谁曾想到石子和柳树的主人所遭受的损失……

可见,在我们看来是对的、优美的事情,换个角度考虑,或许就可能是错的,我们看来是无伤大雅的话,从别人的角度出发,有可能就是戳在心头的利剑。所以,请检点自己的石子是否在和无辜的冰面进行着优美的摩擦。

希望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第三方,希望不要被一再遗忘。

【嘎吱脆一样的生活】

母亲在忙着给外甥女煮鸡蛋,母亲边煮鸡蛋边和邻居说话,话说到兴头上,竟然忘记鸡蛋煮熟没有,于是,颇有生活阅历的母亲把鸡蛋捞出来一个,放在平整的桌面上一转悠,然后说,熟了!

我问母亲,有什么诀窍没?不磕碎蛋壳吃吃看,怎样知道鸡蛋熟不熟呢?

母亲说,越是煮熟的鸡蛋就越脆弱,所以,不能用太大劲儿去捏,否则就碎成一块饼状,不能吃了,只需要放在桌子上转悠一下,如果转得起来,且速度很快,就证明熟了,否则,就是还生着呢?

母亲没学过物理,肯定解释不了很多原理,但是,我们可以从人的角度去看蛋,人越是城府深、越是成熟,也就会变得越圆滑。整天玩转自己在世俗之见,犹如见缝穿针,游刃有余。生活道场上的生胚子哪里懂得如此圆滑世故,只会气焰嚣张地东突西撞,大都是以卵击石,破碎成一滩糊状物。

我想,这也可能是许多单位在招聘新员工的时候,应聘条件一栏里大都赫然写着“有n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原因吧。

“生”就一定不好吗?我看未必。相反,越是太熟,反倒增加了几许麻木,尤其是在创意岗位,工作了太久的人或许会在心灵的墙壁上生出愚钝的老茧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真正换了个生手,反倒能奇思妙想,打破模式,想出令人拍案叫绝的创意来。

一直喜欢戏曲中的“小生”,多好听的一种称谓啊,如春天的原野里,带着晨露的芽蕾,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都无所顾忌。自由随行,无拘无束,一眼看上去,都是逼人眼球的绿,绿得畅快,绿得放在手中一捻,全是油彩一样的奶状物。

这样的“生”不好吗?如此不堪一击的“脆”不能打动你的心灵吗?

生,有时候就是敏感的代名词。敏感到什么程度呢?一拍,他就跳,一说,他就躁,一捏,他就叫,典型的不成熟,典型的不经世事。然而,这恰恰又是一种按捺不住的美。

这种美,让我想到了匆匆而逝的流年,它没有一秒钟不敏感,就像是一个爆竹,一旦点着,就无法制止,啪地一声轰然炸开。你伸手去抓时,只剩下一地碎红。

但是无疑,在爆炸的瞬间,它又是全世界最闪亮的。

现在,有一种食品,叫嘎吱脆。这些“嘎吱脆”也就是新鲜的薯片,放在滚油里被炸干了水分,嚼在嘴里,舌尖翻卷着土豆泥和油脂的波涛,满口生香。

生是脆的原型,脆是榨干了水分的生。

很多事物不都是这样吗?,在破碎中,生着香,绽放着光华。

【一颗一颗的葡萄才甜】

每个孩子都有一颗忍俊不禁的心,每个人天性中总少不了“孩子”的成分,所以,面对撩人的馋,他们都曾刹不住车。

近读吴宇森的传记,在童年的章节看到了这样一则有意思的故事。

小时候,吴宇森家里很穷,母亲从园子里摘了一篮子葡萄让吴宇森去卖,用换来的钱贴补家用,吴宇森提着篮子向大街走去,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年少的孩子,哪里懂得买卖的规则啊?于是,吴宇森在街边站了大半晌,连一颗葡萄也没有卖掉,他面对着一颗颗紫红色脸膛的葡萄们,它们一颗颗饱满圆润,太诱人了,吴宇森再也忍不住,提着篮子向偏僻的街角走去……

后来,据吴宇森回忆,他用了半个晌午的时间,不断的说服自己,不要动那些葡萄,但是,一次次,他都失败了,他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食量,竟然揪光了将近一篮子葡萄。

童年的生活的是酸涩的,我想,吴宇森揪起第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的刹那,他的心里应该是甜的,也正是这样第一颗“甜”,如种子一样,透过舌苔,在吴宇森的心里发了芽,那诱人的一股甜呀,如压水井里的引水一般,帮吴宇森引来了美好生活的滚滚源动力。

看到吴宇森,我常常想起我自己,如若不是家境的窘迫,我兴许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与文字为伍。上大学的时间里,正是我囊中最羞涩的时期,为了改变现状,我只有趴在网吧里疯狂地写稿,然后,用换来的微薄稿酬来满足我的虚荣,改善潦倒的生计。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当初自己在嘈杂的网吧里写下的那些文字,幼稚,庸俗,一个个都穿上了功利的外衣,好在正式参加工作以后,一切都丰润了,我也逐渐从功利束缚下挣脱出来,这时候,再动笔,虽然依然算不上成熟,但是,至少是心中无愧了。

的确,写作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它时刻在提醒我,慢慢来,总会有捋顺的一天。

感谢文字,伴我走过那段艰难的岁月,所以,我逢人且说,我时刻是对写作充满感恩的,是它让我觉察到了心灵的甜,却把握住了循序渐进的尺度,而又不被浓得化不开的甜腌出眼泪来。

见过中福彩大奖的人,和先前那个他相比,中奖以后的他简直成了另一个人。我想,是生活太溺爱他了,不是一颗一颗地给他葡萄,而是,一下子给了他一座葡萄庄园,他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殷实压得踹不过起来。

香水施得太多,反倒感觉不到它的香了。真正的香总是一滴一滴的。

一个刚刚吃过蜜糖的人,把柑橘放进嘴里也是索然无味的,因为,他刚刚经历了最肥沃,过后的一切都将是贫瘠的。所以,如果生活是清苦的,我们应该感激,感激生活没有给予我们过于丰盛的珍馐,不然,我们一定麻木了味觉,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一切美好大开胃口。

【不能领头,就掉头】

我有两位朋友,甲和乙,关于他俩,各有一个故事。

甲和乙都是主管,一心都想着往主任爬。

两年后,甲撞得头破血流,单位领导对他也一肚子意见,说他只想着当官,不想着做实事了,把基本原则搞错了,这样的同志,组织上哪能考虑他,让他好好反省去吧!不想到,这一反省,就没了期限,朋友甲在怨天尤人里渡着惨淡的生活,时时处处都抬不起头。

乙和甲比起来,就理智多了。看到升职无望,立马申请调到了技术研发岗位,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和钻研,取得了好几项科技成果,在全国都拿了大奖,上级领导对此很重视,点名在多个会议上表扬乙,不多时,乙就升了。

同样是升职,甲不装南墙,乙则选择了迂回战术。甲陷入了泥潭,乙则站在了山巅。

还有一个故事,发生在我朋友丙身上。

前几年,鸡蛋大涨价。丙瞅准时机,一下子从外乡的贩子那里买了不少鸡苗,打算通过养鸡生蛋捞一笔,不料,三个月后,他傻了,贩子卖给他的全部都是公鸡。再打贩子的电话,早已经关机,上哪里说理去。

无奈之下,丙到集市上考察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考察回来以后,他手舞足蹈地回来了,他不仅没有舍弃那些公鸡苗,还给它们添加了不少营养价值高的饲料,并趁着间隙,从田间农民那里收购了不少土蚕和豆虫,专门喂养这些公鸡。

许多人都感到不理解,买错鸡苗也就罢了,丙还发疯似的下那么大血本喂养这些不会下蛋的公鸡,该不会是神经了吧。

不料,端午节一到,公鸡价格大涨,再加上,丙养的都是红公鸡,且都是纯天然,野生放养,价格一下子比别人将近高处一倍,几天内,丙的公鸡被抢购批发一空。他粗略算了一下,喂公鸡的价格,将近是母鸡的三倍还多!

大道若水,不能直行,就要迂回。硬碰硬的攻取固然激动人心,暗暗地包抄和巧取更让人称道!生活在我们每个人面前各打了一道围城,这些看似阴森的围城其实是可以从各个方向击破的。

【白鸽从窗口飞过】

好久没有看到城市上空连翩飞过的鸽群了。

那雪一样白的小东西,在橘色的夕阳里,他们变换着身姿滑翔而过。它们嘴里念着咕咕的哲语从城市上空飞过的时候,整个城市都是安然静谧的,楼宇、道路、河流纷纷竖起耳朵,像是聆听着圣经的圣徒。

看过一个意大利教父的晚年感慨。

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身边随从数百,为他卖命的人达到上千,当然,趁着年轻时候的一股子冲劲,也做下了不少错事,结下了不少梁子。到了他老年的时候,身边一个个“弟兄”纷纷背叛了他成长壮大,再也不听他的召唤了。他的仇家在他最寂寞的时候开车撞断了他的双腿,他侥幸留了条命。

戎马一生,人前,他曾光鲜无限,最终却落得个严重残疾的下场。

有记者采访他,面对现在这种状况,你悔吗?心有不甘吗?

他满脸皱纹的脸上绽放着橡木花纹一样微笑,他说,我不悔,也不失落,我历险了大半生,现在终于有机会坐在轮椅上,透过窗口,看天空中飞过的白鸽了。它们是那样的安逸从容,从它们扑棱飞过的翅膀里,我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时候,妈妈领着我,去郊外的土墙根下采一朵蒲公英,当时,土墙上也停歇着这样一群白鸽,我把蒲公英的花苞放在嘴里咀嚼的时候,它们在我的头顶上咕咕地叫着……

老教父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深邃而明亮,意境开阔而渺远。

老教父一生都在过着头脑滚烫的生活,暮年的一场变故,却让他的心境一下子凉了下来。多难的的凉啊!

难怪一位诗人说:所有的怀旧都是低温的,心境在这样的低温里,安然地结着智慧的晶体。

白鸽是一种生活的隐喻,太多的人愿意在它的翅膀下“躲雨”。那些世俗的裹挟着尘沙的雨啊,迷蒙了多少岁月的光鲜,让我们一直在蹉跎岁月,误读青春?

一位牧师曾经说过,有白鸽飞过的土地,是天使经常出没的地方,在这样的土地上,常常有爱善佐使下的奇迹发生。

他是一个生活潦倒的赌徒,欠了一屁股债,整天都有债主砸门索债。迫于无奈,他只得铤而走险,做了一名杀手。他是退役的特种兵,枪法很准,他接的第一单“生意”是暗杀一个男人。雇他的人是个富翁,只要暗杀成功,他的债务就可以全部偿清了。

他在暗杀对象家的附近选取了一个制高点,那是一片教堂的屋顶。他迅速地支好枪,很快就发现了目标,然后瞄准,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一只落在树枝上的白鸽挡住了他的视野,枪的准星正好对准的是一只白鸽的眼睛。那是一只黝黑发亮的眼睛,在白色羽毛的映衬下,闪着明亮的光。

教堂里的钟突然响了,白鸽飞了起来,一只飞向蓝天白云的方向。那一刻,他被眼前美好的一幕感化了,原来,生活中还有这么美好的瞬间。他动摇了,稍后,他收起了枪支,转身走下了屋顶……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的所有举动,都被楼顶旁边的监控全部拍下来!

这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场景,由罪恶出发,却最终以美善而完结。一只白鸽的眼睛挽救了两个宝贵的生命,他们当中,一个躲过了凶恶的枪口,一个躲过的灵魂的变异。

白鸽从窗口飞过,从心灵的窗口飞过……

【为心灵卸妆】

当一个人躬身于田园的作物中间时,他的心灵一定是至洁而芬芳的。

满眼的苍翠,刷新你心灵的墙壁;草叶上的露珠,在晨光的照耀下,让你想起童年玩的肥皂泡泡;那些叫不上名儿的小花,一粒一粒在微风的吹拂下,冲你眨眼睛,只几下,你的灵魂就出窍了,面对它们,你会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在清新扑面的自然界里,我们永远是矮的。

有一个词,叫清淡出尘。多好的一个动词,让人从中看出了出世的姿态。庄子、陶渊明、林逋……他们都是这个词的出色代言人,都是从名缰利锁里突围出来的人,是心灵上的强者,他们没有被外物扼住喉咙,而是飞身一跃,过上了梅妻鹤子的生活。

泥土是最忠厚的尘埃,握紧它,你感觉到世界安详自在,满眼所见,皆是干净的。然而,心上的浮尘却最难擦拭,任你再好的拂尘也奈何它不了!田园是一所最好的疗养院,乡村的河流是心灵的洗洁精,我们可以在淙淙的流水里涤足,同样也可过滤心灵,乡间的风是一把最舒适的梳子,可以理云鬓,同样也可以抚平你躁动不安的心绪。

一个站在城市阳台上的双脚,永远没有站在田垄上的双脚自由洒脱。一个经常被露珠打湿裤管的人,在我看来,永远要比名利的棍棒敲打下脊梁骨冒汗的人好安然自在的多。

城市的地表穿上了一层又一层水泥钢筋做的盔甲,时刻准备着和这个纷扰的世界作战,心怀着忐忑的人是焦躁和恐惧的,所以,现在有太多的人渴望卸甲归田,携妻带子地走向乡村踏青,遍地的农家乐啊,乐歪了一个个从红尘的烦扰里挣脱出来的患者,他们要在乡间吃吃素食,洗洗肠胃,给蒙尘的心灵来一次别开生面的沐浴。

世界是一个奇特的诺亚方舟,城市在负载在这个方舟上的戏台,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灯红酒绿的应酬,拍马逢迎的恭维,锱铢必较的小气,钻营算计的世俗都在这座戏台上粉墨登场。唱戏,在每个人看来,如芥末和胡椒一样,都是生活的调剂品,我们终归还是要回到大米和馒头,还是要卸下妆来,然后,一头扎进台下结结实实的生活。

和城市这座戏台比起来,更为广袤的版图还是乡村这片观众席。旁观者轻啊,在心灵的争逐上,每一次你都会发现,做一个归隐世外的旁观者,真好!

有时候,做一个身负千斤的挑夫,远远要比一个满身俗务的人要轻松自在得多,前者的身子的弯的,但心路却是笔直的,他们用弯着的身子作弓,笔直的心灵作箭,射落的是五彩斑斓的鹰隼,后者呢,身子是笔直的,心灵却因不堪重负,扭曲成了藤蔓,缠缠绕绕,谁也难以超过篱笆院高。

庄稼的怀抱里装着透明的湖泊,它们是乡村的眼睛;楼宇的脚下踩着的是人工游泳池,他们是城市的近视眼。我们呼唤心灵的清明,我们摒弃浓浓的脂粉气,因为,灵魂的梳妆台前,最美丽的妆是卸妆……

【为受伤鞋子建一座博物馆】

在希腊,有一个名叫阿吉的老人,他是一个捡破烂的,每天从垃圾堆里淘来许多东西,然后分类送到旧货垃圾收购站去换些钱来养家。

阿吉捡来的东西基本上都送到垃圾收购站,唯独鞋子没有。阿吉学过修鞋的手艺,他会把捡来的鞋子一一补好,一双双整齐地码在鞋架里,哪怕这些鞋子烂得再很,再无可救药,阿吉总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们补好。

进入阿吉的鞋子仓库,映入眼帘的是鞋子的海洋,有运动鞋,休闲鞋,正装皮鞋,小孩子穿的童鞋,老年人穿的棉鞋等等。阿吉统统把它们擦洗干净,放上樟脑,一双双分类规整。简直成了受伤鞋子的博物馆。

阿吉的这种做法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多家媒体报道了阿吉的受伤鞋子博物馆。他们惊讶于这样一位年逾七旬的老人,在二十年的拾荒岁月里收藏了尽两万双受伤的鞋子。他们问阿吉,为什么会这些破旧不堪的鞋子如此钟爱?

阿吉说,这些鞋子如同被别人丢弃的孩子,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我相信,每一双被丢弃的鞋子里都藏着一个千疮百孔的灵魂,他们等待着去医治和拯救。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童年的我家里很贫穷,处处遭人鄙夷,就如同这些鞋子。每天拾荒,我看到它们,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我想,它们虽然破了、旧了,也有曾经光鲜的一面,也曾给它的主人遮过羞,御过寒,我应该给这些做过贡献的小东西以尊严。

阿吉的受伤鞋子博物馆逐渐引起了制鞋商的注意,他们纷纷派员参观这些受伤的鞋子,并挑选出自己的品牌,研究出是哪些原因引起了鞋子破损,以改进鞋子的质量。

事实证明,阿吉的鞋子博物馆给制鞋商们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大大提升了制鞋环节的缺陷或弊端。制鞋商们大悦,支付了阿吉老人一大笔钱,然而,阿吉老人却一分钱都没有要,他把这些钱全部捐给了需要帮助的穷苦孩子,一点也没有给自己留。

阿吉说,我从收藏这些受伤的鞋子,到帮助这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孩子,善良实现了升级和转移,我不再觉得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有多么卑微,我想只要人人努力,都可以成为灵魂的修补师。在这个充满爱的世界上,本不该有任何一双鞋子因受伤而失去尊严,更何况是孩子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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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蝴蝶谷中学过医……我在草原上和幼时郭大侠一起放过马……我和韦小宝磕头拜过把子……我在侠客岛熬过药粥、在连城江边摆过渡船……我为剑神西门吹雪铸过剑……我也曾替身成为龙骑士志平兄…………高云麟在无限武侠龙套身份中历练。重生在类似南北朝战乱时代的武侠世界,成为一个濒死的小马奴,身份使然,被各大势力和武林纷争乱局逼迫、而报家仇,拥有武侠龙套进化系统的辅助,看一介身份卑微的死士营马奴如何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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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放多年的仙魔界恩怨,一直在人的记忆中萦绕,魔都都主为救自己的妻子,决定孤身上仙城换地珠,却引来杀身之祸,心有不甘的都主死前放出两道魔咒,厄运降临在两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另一个为复仇而生的孩子也开始了她的旅途。一把天剑即将出现,让平静了十八年的仙魔界再起风云,三位主人公不期而遇,厮杀也开始了。重新揭开十八年前的事情来,一场更大的阴谋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开始向人间靠近,注定这是仙魔界不平凡的一年。生命的灵魂若是爱,我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来成就你,包括永远活在黑暗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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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