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现在怎么办啊,女儿这辈子都要毁了!”
苏蔓哭着趴在苏大夫人的膝盖之上,心里又是惶恐又是慌乱,更有渐渐变黑的未来。
“别哭了,哭的我都烦死了。”
苏大夫人抬手按着额头,却是越按越痛,现在她极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让她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对策。
可惜一个苏蔓哭就算了,旁边还有她的大嫂跟侄女。
“这件事定是你们惹出来的,所以必须由你们来解决。”
苏大夫人的大嫂是越国富庶之地辽地首富之女,嫁妆丰厚,向来出手阔绰,在婆家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
她当然是不信自己是克夫之命的,要不然她的相公也不会跟着她,越赚钱越多,到了如今连皇商都能随便取之。
要不是觉得当了皇商太过出风头,他们也不会故意让皇商之冤旁落,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旺了。
她自己旺,她的女儿自然也就更旺了。
所以那和尚批的命,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况且她也不是蠢的,前头苏祁就被批出灾星之名,今日她们所有女眷都有了凶名,就算跟她说没关系,她也不会相信。
“大嫂啊,如今你让我怎么办?我跟蔓儿的名声不也坏了?”苏大夫人欲哭无泪。
早知道会害了自己,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苏穆去害苏祁的。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怎么着,你想不认账?”苏大夫人的大嫂姜氏,双手插腰,恶狠狠的瞪看着她,“总之我不管你怎么做,也不管你跟苏蔓是什么名声,我跟月儿的名声必须洗回来,要不然我跟你们姓苏的没完。”
苏大夫人周氏,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不管怎么说,你先把妹夫叫过来,你没办法解决,总不见得他也没办法解决吧?”姜氏插着腰,拽着周氏就往外头去,横蛮又粗鲁,偏偏周氏力量不及她,只能被她拖着走。
“舅妈,您先放开我娘啊。”
苏蔓差点从周氏腿上滑下去,好在她及时站起身来。
本来看到姜氏凶狠,还在那里观望。
现在眼看着周氏就要被拖出禅房,她自然也就再没办法做视不理了。
在她们离开之后,有一少年从院墙边上走出来,快步走进她们的禅房,掏出一包药粉倒进禅房里里的水壶里。
“看你们还怎么逃。”少年神情阴鸷的笑着摇晃着水壶,等药粉完全化开之后,才快速离去。
此时周氏正被押至禅房外,苏府的侍卫长看到之后,忙快步迎了过来。
“你们来得正好。”姜氏冷哼一声,“妹妹,你还不快些让他们去把妹夫叫回来?”
“夫人!”侍卫长犹豫的看向周氏。
“就听她的,快回去把老爷找来。”周氏红着脸点点头,咬咬牙道。
侍卫长听了周氏的话,才点了两个人回京叫人。
姜氏看人过去了,这才满意的松开周氏,拍拍手转身回了禅房。
“早点应下,何至于让我动手?简直不知所谓。”
“夫人,小姐她发烧了。”姜氏才走到客院门口,她女儿周二小姐周睛身边的丫鬟就匆匆跑了过来。
“什么?那还不快叫大和尚过来瞧瞧,要是你们小姐有什么,老娘削死你们。”姜氏急匆匆的提起裙摆就跑。
“呸,活该你倒霉。”周氏见姜氏跑了,对着她的背影就吐了口口水。
“娘,我们不去瞧瞧吗?”苏蔓见周氏没跟着姜氏过去,便小声的问。
“管她去死。”周氏也怒了,刚刚姜氏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她正生着闷气呢,才不想去关心跟自己不相干的人。
“可是总归不太好吧?”苏蔓顿了顿,犹犹豫豫的又道,“要是大舅舅知道,可能会怪娘您呢?”
“这倒是。”周氏想到自己的大哥,脸色顿时青白一片,“行了,看在我哥的面上,就去瞧瞧。”
“是,娘您向来尊重大舅舅,他知道了,肯定会觉得你最好。”苏蔓捧着周氏夸。
她的话让周氏很受用,心里的郁气也散了大半。
两人到了周晴的禅房,她昏得不知生死,姜氏正抱着她哭天喊地的,让人瞧着心里发酸。
“大嫂,你也不要急,晴丫头肯定没事的。”周氏上前温声相劝。
“滚开,老娘不需要你们假好心,要不是你们,晴儿能成这样吗?”
姜氏抱着周晴冲着周氏怒吼,“滚啊,你们滚啊!”
她赤红着眼眶,眼神凶狠,吓得苏蔓白着脸,连连后退,一个不慎,绊在门槛上,一屁股跌会在地上。
“我们走。”周氏正好走过来,拉了苏蔓一把,气冲冲的跑开了。
正好跟去叫和尚过来的丫头迎面碰到。
“哼。”周氏头一扭,连问都没问一声,直接走了。
“桃儿,寺里可有懂医的和尚?”倒是苏蔓停了一下来,拉住这丫头问。
“有的,就在后头,马上就过来了。”桃儿重重的点点头,声音里还带着激动。
“好,那你快去跟大舅妈说。”苏蔓笑着让开路,让桃儿过去。
“多谢大表姑娘。”桃儿福了福身,快步离去。
苏蔓则快走几步,往周氏的禅房去了。
“娘,您喝慢些,小心呛。”她进去时,周氏正大口喝着水,瞧着情绪很不稳定。
“真是气死人,你说说,那主持大师批的那命,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舅妈怎么就能全部怪我们头上?”
周氏气哼哼的道,“我们也是受害者啊!到现在都不敢回去,我们容易吗?”
“娘,我真的很害怕。”苏蔓想到自己天煞孤星之名,整个人就是一晃,跌坐在凳子上,也替自己倒了杯水人,仰头一灌。
“此前还想着入太子府,如今能跟小将军结个缘,我都能笑醒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苦涩,又灌了一杯,“娘,你说这事跟苏祁那贱丫头有没有关系?”
“哼,就算跟她没关系,那也跟安北王有关。”周氏咬咬牙,愤愤道,“该死的,老爷怎么就非要挑上她呢?难道还没看出来,安北王可稀罕着那丫头呢!”
“是啊,爹爹为什么呢?”苏蔓捧着杯子,又喝了口,眼里滑下两行清泪来。
母女两就这样边喝水边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就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此前的少年适时的推门而入,拿着匕首,勾着唇角慢慢朝她们两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