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摆摆手,大方的原谅了她。
安妃才起身,坐到一旁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还是皇后笑着打了圆场,才将气氛拉了回去。
只是皇后跟妃子个个不是省油得灯。
跟她们一处说话,着实累得慌。
苏祁便在快撑不住的时候,随意说了个理由,这才辞了皇后等人,回了自己的住处。
可惜,这里还有个阴魂不散的许飞飞等着她。
特别是看到,秦墨正站在院门口,似乎在听许飞飞说话的场景时,让苏祁恨不能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不可。
好在,在她刺激得红了眼,还未有其他反应时,秦墨就看到了她,并朝她大步迎了过来。
这才让苏祁心里好受了些。
再看许飞飞,那张俏丽的脸立时扭曲了。
“你惹的烂桃花!”此时秦墨正好近了,苏祁抬手就捶了下他的胸口,咬牙道,“还不快些收拾去!”
“是是,夫人消气,为夫马上让人消失。”秦墨揽着苏祁,小心的护着她进院子的同时,小声安抚,“放心,往后她再不会烦着夫人了。”
苏祁信了他,暂时将心里的怒意压了下去。
也不知道秦墨做到的,在此之后,苏祁真就再没见到过许飞飞。
之后还让阿月打听了下,果然听到许飞飞离开永德山庄的话来,她心里的这口气才算是平了。
可惜,她平了,许家这里却再难平静。
许飞飞回到许家之后,就被许夫人勒令闭门思过。
她不服。
上诉到许老夫人那里。
不想,许老夫人更狠,直接让她跪进祠堂去。
这一关就是十天。
她离开时,皇帝早就回了永德山庄。
于是她就想着进宫,通过安妃再次跟安北王攀上关系。
当然安妃一开始依旧帮了她,之后看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后,才不再对她抱有期望。
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苏祁正扶着腰,跟着皇后,与一干妃子假笑着应酬着。
她是真的有些头痛。
要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她绝不可能出来的。
“咦,那不是安远侯夫人以及许大小姐么?”不知是谁道了句,苏祁闻声抬头,果然看到前头一行人正朝她们这里缓缓而来。
领头的那位夫人,她并不熟悉。
那跟在这位夫人身边的许大小姐许清韵,她倒是知道的。
说起来,她跟许清韵也就一面之缘。
当时她的及笄礼,让她印象深刻。
她记得她跟苏蔓是闺中好友。
如今苏蔓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她这个好友,还能记得她几分?
正想着,安远侯夫人跟许清韵已经走了近前,跟皇后见了礼,又跟诸妃子打了招呼,才看向她。
“见过安北王妃,你可还记得我家韵姐儿?此前你还参加过她的及笄礼呢?一晃都一年多过去了,您的身份也天差地别起来。”
安远侯夫人微笑着,跟苏祁套起近乎来。
只是这生拉硬套的,没得让人心里不舒服起来。
“说得是呢,这丫头可是个好福气的,如今谁不知道阿墨那小子将她捧在手里呢?”皇后笑着应和起来。
而她的一番话,状似无意。
却是在敲打着安远侯夫人。
让她言语里注意着点。
毕竟苏祁可是安北王心里的宝贝呢。
可是她的话,却让许清韵不舒服起来。
若非场合不对,她大概已经张口就质问起苏祁,问问她,苏家都这样的倒霉,苏蔓都落到那样的境地里了,她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愉快度日呢?
当然很快,她就找到了这样的机会。
因为怀胎,苏祁提早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许清韵寻了个理由,也快步离开。
成功将人堵在了通往问水苑的必经之路上。
“许大小姐,您有事?”苏祁看到是许清韵,倒是不惊讶,只问她。
许清韵给苏祁行了礼,这才上前,“你可见过苏蔓?”
她果然是苏蔓的真朋友。
看来,苏蔓到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并没有。”苏祁摇头。
她也不算是说谎,她也确实是很久没有见过苏蔓了。
虽然她也知道。
她这个很久,跟许清韵比起来,也算是近了。
“你真的不知?”许清韵有些不信。
在苏蔓消失前。
她曾跟她说过,会去找苏祁的。
苏祁跟苏蔓有仇。
她又有安北王当靠山。
指不定,苏蔓的失踪就是跟她有关的。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她心里转着。
也因为这样,她才在冲动之下,来堵苏祁想要一问究竟。
“确实不知。”苏祁摇头,“你也应该知道,我与她关系并不好。”
她当然知道,可,可是……许清韵纠结起来。
“可,可是苏蔓说会找你。”她盯看着苏祁,企图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来。
可惜没有。
她到底是养在闺中的少女。
单纯了些。
“确实没有看到过她,其实要是可以,我也想让她回去,苏府如今这个情况,她回去也正好能让苏老夫人安心些。”
苏祁轻叹一声,“你也知道,我回不去。”
她这话可不算是弱示。
只是在阐述事实。
不过许清韵听后,却还是怜悯起她来。
觉得她也真的是不容易。
居然成了没有娘家的人。
要知道,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
嫁人之后,能不能在夫家真正的立起来,很大部分靠的就是娘家的助力。
如今这助力没有的苏祁,可不就是可怜至极?
“你……抱歉。”许清韵抿抿唇,也跟着轻叹,“我也知道我急了,可我一日不知道苏蔓的消息,我这心里就难安。”
“王妃,既然你也不知,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告退。”许清韵倒也干脆。
问不出东西,就果断离开。
要是人人都能像她这样,就好了。
苏祁看着她离开,不由的感叹一声,接着才转身回了问水苑。
不多时,秦墨就回来了。
一回来就说,后天要就回京去了。
据说是太子受伤了,明日就会被送到京里。
边捷的战局亦不容乐观。
听到这里,苏祁忙紧紧的拉住了秦墨的手,“你,你是不是要过去了?”
秦墨抬手紧握住她的,深深的注视着她,半晌才点点头,“是,八九不离十吧。”
“那,那你……”
“我会很好,只不过孩子我可能看不到他出生了。”
秦墨很是遗憾。
“无妨,我跟孩子等着你回来。”苏祁靠进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的闭上双眼。
她不舍得他。
可她也明白。
这个男人是龙,终是不可能永远拘在自己身边的。
他有更广阔的天地要去遨游。
况且,边境若是不稳,南靖也会不稳。
他作为战神,此时不去,又更待何时呢?
她明白的。
正因为明白。
她才更不能拖他的后腿。
秦墨心疼于她的懂事。
若是可以,他有时宁愿她任性些。
也好过她此时这样,默不作声的,压抑着心里的难过。
他想安慰。
然,想了半晌,都没能开这个口。
因为他没办法做到,她心里的期望。
于是,只能转而下了决心,尽可能快的解决边境之事,好早早的回来,看看她,以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