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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翌日清晨,我的闹钟在4:45准时响起。我把闹铃设得很早,以便在出门前做点康复训练。吉普森医生向我推荐了一位理疗师,但他住在15英里外的镇子上,而妈妈只开车送我去过一次。我把脸埋进泰迪熊毛毛里,它已经陪伴我多年。我觉得一切都缺乏真实感:在外婆的房子里醒来,她却已不在这里;从表演艺术学校辍学,转读一所真正的高中;爸爸不会再在楼下读报,而妈妈则在外婆以前的卧室里闷头大睡,以解宿醉。

我最后一次抱了抱我的泰迪熊,随后双脚缓缓落在地板上,长舒一口气。膝盖不像昨日那般疼痛难忍,只是还有一点酸痛罢了。我花了一小时拉伸双腿,又做了些全身性的力量练习。之后,我冲了很长时间的澡,又仔细地化了妆:即便用了粉底,伤疤依然隐约可见,所以我画了黑色的眼线,突出我的蓝眼睛,让人不去注意我的脸颊。这虽然不是万全之策,但也足以应付了。在表演艺术学校时,我素来对穿着打扮不太上心。上周,我问妈妈能不能带我去购物,但她说没空。那的确是大实话,伏特加已让她忙得晕头转向。

下楼前,我换上了一条旧牛仔裤和最心爱的T恤——上面印着“跳舞就像飞翔”。我在餐桌旁坐下,面前放着我最爱用的印有“我爱纽约”字样的马克杯和一份百吉饼。

“我们5分钟后出发。”妈妈在楼上说道,装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而我则随手翻阅着《足尖》杂志,梦想着自己的名字也能在他们的文章中占据一席之地。

“你要迟到了。”15分钟后,妈妈坐在驾驶座上催促道。我的双手握成了拳。那天我们出发前,爸爸也对我说了同样的话。他敦促我抓紧时间,我却只想问他为何如此悲伤、如此愤懑,而妈妈又为何要去住酒店。他们常有争执,但却从未像那个周末一样。他的一头棕发凌乱不堪,衬衣也没有塞到裤子里。恐怕我在家的那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洗过一次澡。一直以来,他分明总是镇定自若的。

“快点,娜塔莉娅,”妈妈的话让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你走路去太远了。拜托你,快点上车。你能做到的。”

听上去她在鼓励我,这让我甩掉了心理包袱。学校在离家15分钟车程的地方,距校门几步之遥就有一个巴士站,但我却无法乘坐巴士。它看上去太像一辆卡车了。我要是不上车,就只能在家自学——而妈妈不能待在家里,她需要一份工作,她得外出、得戒酒。

我迫使双手放松下来,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一颗心跳得怦怦直响。我被围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深呼吸应该能帮助我,那节奏令我舒缓下来。车祸发生后我回到了缅因,咨询师告诉我,我的每一次崩溃都是康复过程中的一环。他们对我尝试的脱敏疗法,我想也的确有疗效,因为我现在能勉强坐进车里而不致昏厥了。

妈妈放起了音乐,我们又听到了肖邦的《窒息》。难道她没有意识到,这会令她那已经灰暗一片的情绪恶化吗?这不详的旋律近乎哭喊般地昭示着更多悲剧的降临。这首在爸爸的葬礼上悲鸣不已的乐曲,同样也曾为肖邦送终。我咬住了脸颊内侧,唯有如此我才不至于把音乐关掉。而那正是事故发生的导火索——我关掉了音乐,爸爸颇为失落。我摇了摇头,闭上双眼,开始尝试从咨询师那儿学来的一个诀窍:以字母表为序,想出由同一个字母打头的五个不同的名字。不过,我想的是芭蕾术语。

A……柔板[1]、迎风展翅[2]、鹤立[3]……

“你在听我说话吗?”妈妈厉声道,我睁开眼。阳光照得她的金发闪闪发亮,可遮瑕膏涂得再厚,也掩盖不了她下垂的眼袋。不知自事故发生以来,她有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那场事故距今已有五个半月零一天之久。3月21日。那时候本已入了春,但天气却极为失常,一如我的家庭。

“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溜出门了?”她恹恹地说道。她厌倦了一切,也厌倦了我。她叹了口气。“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剔着指甲,朝她匆忙一瞥。她有时会出现那种情况,真的忘了发生过什么。一时断片之类的。

“我想呼吸新鲜空气,就去了湖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也是你让我出去的。”我一面语调生硬地答道,一面随意扭动着脚趾,试着回忆脚趾在芭蕾舞鞋中的感觉,也试着冷静下来。但很不幸,我失败了。虽然我不愿意用这样敌对的态度增加她的压力,但起码在她火冒三丈时还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她用食指轻揉着太阳穴,只留一只手掌控着方向盘。我将身体完全陷进座椅里。她不该如此随意地开车。

她在信号灯前停了下来,瞥了我一眼。“我不会再喝那么多了。我保证。”戒酒,她承诺过太多次了。头两次我相信了她,第一次就在爸爸下葬以后,另一次是我有天早上发现她正躺在楼梯下。而当时,我以为她也死掉了。

但她总能找到另一个借口、另一瓶酒、另一个理由去缓释伤痛。

如今,每当她赌咒发誓那是她的最后一饮时,我都点点头,然后等着她故态复萌。

“我保证。”她重复着,然而就连她说话的语调都充满了不确定。

“好吧。”我猛地打断了她。这种对话我们已经进行过太多次了。

她在一栋小楼前停了车,入口处立着一个红蓝相间的巨型招牌。

“雪松高中:欢迎你们,小野猫!”我一点儿也不想当一只野猫。我在车里磨蹭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母亲。请你看看我。但她根本没朝我这边瞥过一眼,我一把从后座抓过那只超大的双肩包,摔门而去。一年前,她会因为我摔门的行为教育我。而如今,她根本不会管这种屁事。取而代之,车子绝尘而去,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与她倒车出库时一模一样。

我站在通往学校大门的楼梯旁,任由学生们接连从我身旁走过,而我只顾着重整精神。我用手梳了梳头发,它比起以前短了不少,曾经一度及腰,如今只勉强齐肩。细碎的刘海用几只发卡固定着。厨房的万用剪剪不出什么迷人的发型。如今的杰作是外婆以前的理发师造就的。她不仅挽救了我的发型,还愿意帮我染发。现在,我是黑发了。待妈妈来美容院接我时,她不禁扬起了眉,摸了摸自己那头金色的长发,却不曾说过一个字。

“娜塔!”贝卡朝我挥手。几缕褐色的卷发从她那凌乱的发髻里垂散开来,她的一双长腿被那条喇叭牛仔裤衬得更加颀长。她穿了一件自制的T恤衫,上面印着“加油,小野猫”。贝卡如她答应过的那样站在了大门口,但她并非孤身一人。围在她身边的一小群人纷纷望向了我。有人点头,有人微笑,还有一些也在挥手。

我任由双脚将我拖向门口。一步、两步、三步。曾有数百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我在舞台上的一举一动,如果我连那样的场合都能泰然处之,那么我也一定能应付高中生活。而眼下,我只想要停下心中的阵阵擂鼓。

“待会儿见。”贝卡作别人群,在半道上与我会合。她没有拥抱我,而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臂。我始终无法适应拥抱。因为某种原因,与人拥抱时,我总觉得局促。我不确信这种感觉还会持续多久。两年前的七月,在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我和贝卡曾坐在木筏上分析完美的拥抱应该是什么样的。我们各执一词,而她也心知肚明,在我看来拥抱仍是一件极其古怪的事。“我们走吧,”贝卡挽上我的手臂,“我第一节课是AP[4]欧洲史,你呢?”

“泰勒小姐的英语课。”我答道。我们一同去领我的课程表时,我沿途记下了通往各个教室的路。我可不想到处问路。

“她教得很棒!”贝卡说道。我们走入教学楼,交错的过道比以前学校里的窄了不少,却容纳着更多的学生。一面彩旗欢迎着新学年的到来,而另一面则告诉我们,毕业生,这是属于我们的学年。也许,这终会成真。也许,我将努力让自己重新名列前茅。也许,妈妈会戒酒。

我们停在了我的教室前。

贝卡斜倚着墙,开口道:“东尼奥说他昨晚在湖边见到你了。”

“东尼奥还真是个大嘴巴。”我回敬道。

“你知道的,大家都说,男生要是有大嘴巴,就还会有大——”她冲我眨眨眼,“——手。”

我强忍着笑意,低头盯着我的芭蕾平底鞋。待在贝卡身边,心情总像是云霄飞车一般大起大落。她让我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模样,回想起每当我们两家人一同外出,就总是欢声笑语不断,而萦绕在爸妈之间的紧张氛围也仿佛缓和了下来。

“今天放学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我得去打工,但五点才上班。”贝卡轻轻地推了推我。“我得从返校舞会乱七八糟的准备工作中喘口气。整整一个夏天都根本没人达成任何共识,这下可好,我们完全是在临阵磨枪!”

贝卡身兼学生会主席和国家高中荣誉生社团秘书两职,但她仍有一个下意识的习惯,每当踌躇不定时,就会用食指不住地缠卷自己的发丝。她此前从未在我面前这样做过,而此时此刻我看着她的这个小动作,胸口一阵疼痛。

“我想今天下午恐怕不行。抱歉。”她眼中受伤的神色令我畏缩。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妈妈独自在家,哪怕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而我决定注册成为社区中心的志愿者,只是因为周末妈妈会睡到中午才起。而她今天午餐时分就下班了。如果说昨天的事有流露出什么迹象的话,那便是她的情况越来越糟,毫无转机。

“噢,别这样。或许,我们可以去“咖啡与咖啡杯”,”贝卡顿了顿,“你上一次喝到那家店的热可可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那已是去年夏天的事了。那时一切看似都还风平浪静。爸妈与贝卡的双亲米娜、德里克共进晚餐。我和贝卡则骑车前往“咖啡与咖啡杯”,坐在老位子上。我们不喝店里的咖啡,而是慢慢啜饮着美味无比的热可可。顶上的鲜奶油堆得浑似小山一般,而次日我就得去舞蹈室拼命燃烧卡路里,不过这都是值得的。女服务生总爱冲我们翻白眼。在夏天喝热可可看上去是有些疯狂,但如果可可的味道好得不得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非常想和你聊聊……”贝卡刚起了个头,东尼奥就悄悄走了过来,打断了她。

“我,对吗?”东尼奥接道,“他们都说我相当有趣。”

“‘他们’是谁?”在决心隐忍不发,一味听东尼奥咯咯傻笑前,我便率先脱口而出。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想要将我看穿。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悄然变红,因为我想起了他昨晚看见我跌倒的事,但我竭力甩掉了这个念头,回瞪着他。

“谁都这么说。”他答道。贝卡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一记肘击。

第二道铃声响了。贝卡的目光匆忙扫过我俩,一道小小的微笑跃上她的唇际。“我真得走了。午餐时见?一般我们都坐在靠右的位子。”

“再说吧。”我答道。历经了数月与妈妈两人形影相吊的日子后,再被人群围绕让我觉得有些怪异。

“别担心,我会照顾她的。”东尼奥对贝卡笑笑,露出一个令我移不开眼的该死的酒窝。这家伙是个麻烦。他就是我所谓的那种从头到脚都让人心烦意乱的类型,而我根本不需要这种人待在身边。

我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随你便。”我踏进教室,强迫自己尽量像过去那样走路:抬头、双肩向后舒展,仿佛自己是整个房间的主角。但由于我还是有些跛,这样做的效果可能远不如从前。爸爸总对我说要坚强。

各种破碎的画面涌入我的脑海:他的葬礼上,棺木缓缓下放入土,我朝棺木上扔去一枝百合,妈妈随之崩溃,歇斯底里地痛哭不已。

我的胸中一阵紧闷。吸气。呼气。

我任由身体陷入椅背中。我的座位邻着好几个排满了各类图书的书架,上面还有一堆宣传国家小说写作月的传单和一张写着“阅读很酷!”的海报。

老师拍了拍手。“大家好。大多数同学都早已认识我了,但我又看见了几张新面孔。”我手指交叉祈求好运,希望她别点我起身。她在教室里来回走动,对每一个人微笑。“你们可以叫我泰勒小姐,我们现在就要进入正题了。你们的第一个课题是从我马上要发下来的书单中选择一本书,再参考《纽约时报》的文风写一篇评论。”她抓起一沓资料,交给一个学生让他传下去。“我希望你们以两人一组、最多三人一组的形式完成这次课题。最迟10月3号交上来,”她停顿了一下,紧了紧她的马尾辫,“我不会指定分组。除非你们希望由我来分。”

全班人都看着她,她笑了笑。“现在,同学们,开始分组吧。”

座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学生们四散走动,笑着闲话家常,英语课题反倒只字未提。

我四下望了望,想知道单独完成课题会不会是一个潜在选项。

“嘿,搭档。”耳边传来了东尼奥的声音,他拉了一把椅子到我的课桌旁来。

“我可不是你的搭档。”我撇着嘴答道。

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指尖来回旋转着一支笔。“泰勒小姐?”他呼唤道,目光却直盯着我。

“怎么了,安东尼奥?”泰勒小姐加深了笑容。

“作为搭档,难道不该交换电话号码吗?您知道的,这是为了保证我们相互之间能取得联系。”

一些人哈哈大笑起来,但泰勒小姐却皱着眉头,将一根手指抵在了唇前。班里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

“的确是个好主意。好了,同学们。交换电话号码吧。就现在。我可不想听你们说联系不上搭档。不要找借口。”

东尼奥笑得更得意了。

“嘿,东尼奥,一旦你拿到这个新来的女孩的号码,或许就该和我们分享一下。那疤痕挺性感的。”坐在教室另一侧的一个家伙大声地喊道,我的脸立刻变得滚烫。每当我忐忑不安时,我的皮肤就会把伤痕衬得更为猩红。而眼下,我紧张得简直如临大敌。

“卡米洛!”泰勒小姐走向那个混蛋。她发疯似地猛拍双手,但卡米洛却仍旧笑个不停,而我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灰心丧气。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别像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东尼奥说道。

卡米洛瞪了瞪他,紧接着过来跟他含含混混地说了什么。我只听到了一个词,“打赌”。但东尼奥摇了摇头。卡米洛耸耸肩,转身回他的小组去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出头。”我低声对东尼奥说。

“但卡米洛的确是个蠢货。”东尼奥答道。他的语气听上去比之前严肃多了。我打量了他一眼:他紧握的双拳正贴着他的牛仔裤,而他那招牌式的露齿笑也不见了踪影。他挪了挪屁股,我赶忙收回了目光,转而盯着自己桌上的一张纸。东尼奥清了清嗓子。“贝卡说你以前只在夏天来这儿。”

“嗯。”

“你不爱说话,是吗?”

“或许是我跟你无话可说。”我的双臂抱在胸前。

“噢,我倒是认为你有话可谈。例如,你可以告诉我,天黑后你在湖边又哭又跳的,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也许该由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卡米洛那家伙几乎气得你跳脚,他到底要和你打什么赌?”在他面前,我似乎无法保持沉默。尽管我曾穿着近乎半裸的舞裙与一大堆男孩跳过舞,但跟男孩们在一起时,我总是很害羞。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可能会干扰我追求芭蕾舞终身首席的荣誉,更因为我目睹了父母多年来的相互折磨,发现婚姻和那些叫嚷着“找到你一生幸福”的口号截然相反。

“那个说来话长。”他顿了顿,露出灿烂的微笑,而那看上去颇为该死的酒窝又再次浮现。“好啦,起码把你的号码告诉我吧,为了我们的英文课题。”

在我有机会答话之前,老师从我们身边走过。东尼奥冲我使了个眼色,随后缓缓地举起了手。我丝毫不愿再次成为全班关注的焦点,所以我赶紧草草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递给他。

他得意地笑了。“你看,这根本没那么难。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呢?”他的目光抚过我的面颊,我感到背脊一阵发麻。他咧着嘴笑得更开心了,我确信他注意到了我的反应。该死的荷尔蒙。

“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们的英文课题该怎么做,公主?但如果你愿意做点别的事,我们也可以谈谈。”他又一次冲我挤眉弄眼,而我简直一动也不能动。每当他看着我时,一种温暖的感觉便淌遍我的全身上下,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公主?是吗?那你又是什么,这一带的拉丁小丑吗?别那样叫我。听明白了吗?”

他笑了。出乎我的意料。

“哇哦,别太当真了。我们得找个时间讨论一下英语文学的无限可能性。”他耸耸肩,再次微笑。而我告诫自己,我根本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即使对方是身材高大的拉丁男孩,有着宽阔的肩膀、迷人的口音和性感的笑容。

“要是我说不呢?”我打断他。

泰勒小姐第三次拍了拍手。“好了,回到你们各自的座位上去。别忘了,如果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学生们又站了起来,再次随处走动、相互攀谈。东尼奥也起身了,而我始终直视着前方。他向我俯下身来,凑近我耳旁小声说话,他的呼吸若有似无地落在我的脖颈上。“回头我打给你。”

“随便你。”我咕哝着,竭力无视从皮肤上传来的阵阵颤栗。

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满面春风。然而整个课间,他都没再回头看过我一次。

我才没有一直查看呢。

注释:

[1]原文adagio。

[2]原文arabesque。

[3]原文attitude,意为“姿势,动作”,但在芭蕾术语中特指“鹤立”动作。

[4]AP,Advanced Placement,美国高中生可以选修的大学预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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