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强尼。”三级警探詹姆斯·威廉·克莱曼说。警界同僚里有些人管他叫“吉米·比尔”……这算是对克莱曼南方做派的致敬，也是出于对老电视剧《华生一家》的喜爱。他对这个无所谓。这让他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当然了，吉米·比尔的确是与众不同。他进入警界才五年。大学毕业，凭借刑事司法学学位，他直接签约进入警局，四年就升到了三级警探。那时他才27岁。
吉米·比尔的搭档，一级警探约翰·叶茨，坐在他对面的吧椅上。他们正在城里波西米亚人聚集区一家不大的夜店里，被指派负责“舞场杀手”案。这一带已经有四个人被谋杀了，所有死者都被肢解的支离破碎。每个受害者的心脏和肝脏都被拿走了，有可能是因为凶手每次作案都会带走些战利品。器官丢失这一细节还没有向媒体公布，这样警方就能有办法剔掉假口供。
每一个受害者在遇害前都曾被目击在这一带的某家夜店跳舞，而且全部是男性。
“不知道什么，吉米·比尔？”叶茨问，一边啜饮着他的啤酒。克莱曼啜了一口他自己的啤酒。“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主意，每天晚上都在这些夜店里猫着。”他指了指他俩，“我是说，看看我俩！就算我们穿了便服以掩人耳目，但我们脑门上还是写着‘条子’！”
“嘿，这是队长的要求，对不？”叶茨说，“所以我们就来了。”他又喝了口啤酒。
“是，我想是，”克莱曼说，大笑起来。“再过几年，我们就老得没法再来夜店蹲点了！”
叶茨也大笑起来。叶茨三十岁了。等笑够了之后，他拿起啤酒准备继续喝。在抬手的同时，他往舞池瞥了一眼。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手僵在半空中。
克莱曼抬起头，注意到了搭档的异样，“你怎么了？”他转向叶茨盯着的方向。
一开始，克莱曼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然后他看到了。他慢慢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
那个女孩穿一身黑。细肩带黑色背心，黑色超短裤，黑色球鞋，而且里面没穿袜子。她的头发要么是深棕色，要么是黑色，几乎没怎么化妆，还有一双匀称的大长腿，以及恰到好处的小麦色皮肤。她的眼睛是深褐色，睫毛比大多数人都长。她的身材，在热裤和背心底下若隐若现，简直完美至极。
她在跳舞。看起来不像是有舞伴，但是，现在两位警探什么都分不清。
她是克莱曼和叶茨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终于，那女孩停了下来，接着一眨眼不见了，这两个大男人都惊了起来。
“哦，老天，”叶茨悄声说，“你看见她了吗？”
克莱曼刚才就和叶茨一样心醉神迷。他点头：“看见了。我觉得我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这时候，女服务员走到他们的桌子旁：“二位还要点别的什么吗？”
“对，我要，”叶茨说，“你呢？我买单。”
“好，再来瓶啤酒。”克莱曼应道，“嘿，你能帮个忙吗？”他问那个女服务员，向她亮了亮警徽。有时候这玩意儿能让事情好办点儿。
侍者微笑道，“当然，二位想知道什么？”
克莱曼局促地一笑：“我想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那个穿黑衣服的女孩。”
女服务员大笑起来：“是是是，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她从哪儿来，或者任何关于她的事。这儿每个男的，”她冲酒吧挥了一圈，“都想带她回家。”她凑近这两个男人：“我想她很饥渴……而且有点儿危险！”她站直身子：“我马上把二位的啤酒端过来。”
叶茨瞪着克莱曼：“你这个色狼！”
克莱曼耸肩一笑：“嘿，我还单身呢，强尼。我能说什么？”
叶茨笑了：“她可能未成年，哥们！”
“不……我赌她十八岁……但也不会大更多了。”
“那她还是太小了，吉米·比尔。”
“你忘了——我才27岁。”克莱曼说，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搭档，“而你已经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