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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一群深色头发的希腊人里找到鲁思本该是件挺容易的事儿,但是实际上却根本不是这样。当年夏洛特认识她的时候,她几乎长发及腰,秀发闪亮得就像得到充足的过氧化物而充分燃烧的篝火。而现在呢?当她推着行李走过机场隧道向接机的人群走去时,夏洛特却连个跟鲁思相像的人影都没有看见。

夏洛特安慰自己:不要担心。这次飞机整点抵达,鲁思可能也没料到这个飞机居然这么准时。的确,平时夏洛特自己去接机的时候,往往也都会晚到二十分钟,一般也不会错过什么。

想着待着也是待着,夏洛特走向落地窗,想先来一睹希腊的美景。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毕竟这里只是个机场而已。但话说回来,眼前的所见的,虽说是机场常见的情形,就是些机场行李车,接送的大巴和出租车以及络绎不绝的旅客,但是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出不同的。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作用,抑或是机场内的空调,她早早地就觉察到室外的空气,一定是又干又热,跟家里一点都不一样。

左等右等还是没有见到鲁思的人影,夏洛特很是纳闷和沮丧,但是她干着急也没什么用,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她找了个塑料椅坐下来,一只眼紧盯着终点站出口,另一只眼守着护栏里很快变得稀疏的人群。没过多大会儿,刚才那一大批乘客就彻底走光了,而下个班次的乘客又开始慢慢聚集起来。

夏洛特忽然想起了她的手机,于是在包里好一阵翻找。或许鲁思现在被堵到了哪个路口,也在那边急得火急火燎呢。她赶紧翻看了一下短信和通话记录,生怕自己错过她的消息。可惜她却一无所获,什么消息也没发现。于是,夏洛特就试着给鲁思打了个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电话里的自动回复语音一直这么重复着,这可对夏洛特起不到一丁点的帮助。

要不去旅客服务中心咨询一下吧,说不定鲁思在那里给她留了信息呢。她向服务台走去,一位蓄着长胡子的男人正在那值班。刚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在看面前的一堆文件,假装没注意到她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头,极不情愿地放下了笔,叹了口气,问她有什么需要。

“我朋友本来该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就来接我的,”夏洛特说,“但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她的消息,所以我想问问她有没有给我留信息……”

这个人接着又叹了口气说:“叫什么名字?”

夏洛特就把名字告诉了他。

他一边翻工作本一边摆手示意她没有,为了保险起见他复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最后他说:“这里没有你朋友的留言,你的朋友从哪里过来?”

“伯罗奔尼撒半岛的纳克索斯城堡区。”

“那儿离这里可是远得很呐,”这个人说,“可能路上车多,她被堵在路上了吧。”

一无所获的夏洛特只能再次回到塑料椅那里接着等鲁思。但是还没过多大一会儿,她就有些不耐烦了,只觉得这样等人跟蹲监狱的感觉差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飞机起起落落,走一批又来一批,来一批又走一批,候机的,送行的,接机的,最后全都走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夏洛特很郁闷地思考着。反正我不能再这么无止境地干等下去了。但是身处异国他乡,她既不认识路,也不会希腊语。

夏洛特虽然很沮丧,但是还是在心里自我安慰道:镇定点吧,夏洛特,你可是个大人了啊,可别再耍小孩儿脾气了。她心里传来理智的安慰声:这只是个小问题而已,以前那么无助的情况你都解决了,对付现在这个小麻烦更会是小菜一碟的。

可不是吗?这话确实不假。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能平复心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担忧和困扰。难道鲁思出车祸了吗?还是她压根就忘了这茬儿了呢?再或者她是把日子记错了呢?

我就等到三点,她要是还不来我就自己找到纳克索斯城堡区去,夏洛特心里盘算着。

但是这种做法很冒险,最显而易见的漏洞就是她俩可能阴差阳错地错过彼此,比如夏洛特在大巴车上,鲁思在她的汽车里,彼此却驶向相反的方向。鲁思为自己迟到而着急忙慌又自责不已,夏洛特则担心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以至于两个人只顾自己赶路,就这么生生错过了。唉,光这么想想就够人受了……

按同样的逻辑推理,夏洛特即使到了纳克索斯城堡区也不一定就能找到鲁思。这可能会演变成一个非常耗时耗力的错误,因为从她在希腊机场买的地图看,那里到纳克索斯城堡区至少有八个多小时的车程。

等啊等,终于到了三点钟,离她下飞机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小时了,但是她还是没有见到鲁思的身影出现。事到如今,看样子她已经没得选择了。她必须得有所行动了。

她又给鲁思打了个电话,但是还和刚才一样,只有自动的语音回复。但是这次夏洛特主动给鲁思留了言。“鲁思,我现在打算坐车去纳克索斯城堡区找你,”她对着手机说,“希望我这个决定是对的,但是万一这是个错误的决定的话,也请原谅我。我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因为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接着,夏洛特又给旅客服务中心的那个值班人员留了个信儿,现在他看起来稍微热情了些,表现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你朋友要是来接你,我就告诉她你坐车去纳克索斯城堡区了。还有,到中心车站的大巴车在这里出发。”他指着玻璃窗外的停车场那块地方对她说。顺着他指的方向,夏洛特确实看见那里停了一排又旧又灰的大巴车。

“好的,”夏洛特说,“太谢谢你了。”她打消了刚才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决定的忧虑和不安,然后大步流星地向门口和那排大巴车走去,留下一个身材高挑,双腿颀长的背影。从机场的空调房一出来,希腊初秋的热气迎面打来,那感觉就像打开刚烤好圣诞火鸡的烤箱门。

大巴车闹哄哄的,坐满了人,大家都扯开嗓门大声交流。身边的一切都这么新鲜,不一样的文字,特别的发音。这一小时的旅途,她全顾着透过灰蒙蒙的车窗张望着这个新奇的城市。在这氛围下,她一下子就对这异国风情着了迷。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内心的兴奋逐渐被焦虑替代。她反复琢磨自己是不是该多等鲁思一会儿?或者,如果这是错误的决定,那她这一点点失误会不会令整件事更加混乱?忽然,她想起了短裤口袋里的手机。谢天谢地,电话还有电。她又给鲁思打了电话,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听到的又是不在服务区的自动语音提示。

现在,喧闹的大巴车正行驶在雅典的郊区,还能看见傲视卫城的帕特农神庙。在这古老的山和庙周边,这个小城顺势舒展自我,就像在雅典娜神像下朝拜一样虔诚。终于,大巴车驶到了中心车站,那里到处都是人,与夏洛特不同的是,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以及要到哪里去,然而此时的夏洛特,茫然无措。

售票员给夏洛特指了指去纳克索斯城堡区的大巴车。“车票五十欧元,二十分钟后发车,到卡拉马塔再换乘到纳克索斯城堡区的车。”

大巴车隆隆地驶出雅典,然后沿着一条机动车道行驶,路上不时地还出现一些广告牌和工业建筑。再往前走就到了希腊炎热干燥的乡间,道路崎岖起伏,岩石零星散布,伴着零星的荆棘树丛点缀其间。接着,他们到了科林斯,然后是的黎波里。后来司机停下来歇一会,夏洛特就坐在大巴车附近的矮墙上休息,又给鲁思打了个电话,但是还是一样无人接听。

经过的黎波里以后,接下来的地貌就彻底改观了。伯罗奔尼撒的中央桥刚好处在群山环绕之中。绵延不断的山路,接连着的上坡下坡,而大巴车居然还在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疾驰着。陡峭的山崖边只一层破败的栅栏。山路之狭小,栅栏和大巴车之间几乎是容不下任何一辆自行车。一开始的时候每遇到急转弯或是看到迎面而来的车辆,夏洛特都忍不住用力踩地板,感觉脚下就有一个想象出来的刹车板。逐渐地,她也放弃了挣扎,只是静静闭了眼。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天色已晚,夏洛特所乘坐的车终于到了卡拉马塔汽车站。夏洛特可以下车了,这一路又是飞机又是长途汽车的舟车劳顿,整个人疲惫不堪。但是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又跳上了另一辆开往纳克索斯城堡区的汽车,片刻都没敢耽搁。这次,她乘坐的汽车倒像是从哪淘回来的一战以前的古董货,破烂到简直无法形容。后来,车在一条颠簸的小道上又行驶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小村子的广场前停了下来。这时整个车上就剩她一个乘客了,司机师傅转过头来对她做了个下车的手势,夏洛特这才意识到她抵达目的地了。

整个广场一片漆黑,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猛一下子,夏洛特忽然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鲁思具体住在哪里。鲁思唯一告诉她的就是“在城堡边”。

鲁思先前在邮件里写道:希腊的小村里没有门牌号。所以她的地址就是希腊纳克索斯城堡区,鲁思·洛夫格罗夫。但是你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会去接你的……

夏洛特一边想着现在可真是够她受的了,一边拉着行李箱轰轰隆隆地走在铺满石子的高街上。一只瘦瘪的黑猫卧在垃圾桶盖儿上,盯着夏洛特从它窝前走过。从高街上又旁逸斜出好多小路,小路两边一簇一簇的全是房子,夏洛特觉得这些小路怪怪的,跟蜘蛛的杂乱的脚一样。可惜它们都不在城堡边,不然夏洛特一定会好好研究一下它们。

高街上的小商店早都关了门,全是黑乎乎的。后来她看见街的尽头好像还有人——因为那里有灯光,还放着音乐——关键是她还看见了夜色下海面映射的光,看来那里就是她要找的地方了。

高街的尽头是一个海湾,那里几乎就是咖啡馆和酒吧的集结地,大家的露台几乎都延伸到了海湾。很多店都没关门,她的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估计又是有人在互相叫板了。海滩前边就是泛着咖啡馆和路灯的光亮的大海了。再往海湾的深处看,大概在中部的位置,夏洛特隐约地看见了一座气势宏大的废弃城堡。虽然老城堡的位置距她至少还有半公里,在夜色的衬托下,城堡的剪影依旧有种俯瞰和统治着方圆几里的感觉。

夏洛特先试着猜测鲁思平时最可能去的是哪家咖啡馆或者酒吧,然后就踏进了海湾尽头的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店里有一个女人正在擦洗吧台,就要打烊的样子。那女人抬头瞥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不好意思,我们马上要关门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喝咖啡的,”夏洛特略带迟疑地说,“我主要是想问您知不知道我朋友鲁思住哪儿?”

那个女人停下手中的活,然后好奇地望着她说:“你是说那个疯疯癫癫的英国女人吗?”

“嗯……对,是她,”夏洛特有些被吓到了。鲁思不是英国人,而且她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谁又能知道过去的这么多年会发生什么事呢?“我是刚从雅典飞来找她的,但是我不知道她具体住哪儿。”夏洛特说。

那个女人转了下眼睛,想了一下对她说:“她就住在那里,”然后把夏洛特领到咖啡馆门口,顺着海湾指向了城堡那边,“你应该知道旧城堡在哪儿吧?就在那个纳克索斯城堡区旁边,在那边那个岬上有三个小屋。你朋友就住在第一个小屋——就是离城堡区最近的那个。”

从她们的位置望过去,那几个小屋就是远方天边的几个长方形建筑剪影,至少要十分钟才能走到。三个小屋处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目前的情况还是很乐观的,因为夏洛特仍怀抱着一种希望——鲁思不过是把日子记错了,那么她找到她时,一切都好了,什么误会也都不存在了。

她马上就朝那边走去,但是一路上路况却越来越糟,以至于她的行李箱发出的摩擦声越来越大。没过多大会儿,她就出村了,原来的小路也变成了羊肠小道。周围再也看不见房子了,左边只剩一座废弃的城堡,右边长的全是草,正前边有三座小房子。那座老城堡比她想象的大多了,在它面前,夏洛特和那三座小房子矮小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等夏洛特找到鲁思的房子时,她看见了她家摇摇欲坠的篱笆和一扇木门。这是一座方形的一层小楼,也是典型的希腊式小屋,一般由奶油色的石头和木质百叶窗户建成。现在,鲁思家的房子一片漆黑。

太好了,总算找到地方了,夏洛特想。鲁思要么已经睡着了,要么就是去雅典找我去了,说不定还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她笨拙地捅咕了一下锈迹斑斑的门锁,然后走进了荒草丛生的院子。很明显,鲁思不怎么修剪草坪,不然杂草不会长得这么茂盛,月光下还能看得这么清楚。夏洛特轻轻敲了下木门,又透过两扇暗淡失色的门框往屋里看了看,希望能看见鲁思起来给她开灯或者开门。但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连灯都没亮。

她又敲了一次,这次她使了很大劲。但是屋里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老天呐!接下来我可怎么办啊?

夏洛特感觉到一股失望油然而生。她好累,好饿,而且她待的位置还不是鲁思家的正门。她一路上确实看见挺多还算像样的旅馆和一些挂着“此房出租”牌子的房子,只可惜全部都打烊歇业了。

到目前为止,她觉得自己只有两个选择:露宿街头……或者破门而入。这个想法真是太有才了,难以置信!

夏洛特说干就干。首先,她在院子里找了一根结实的棍子,然后用它撬房子正面的百叶窗和反锁的窗户。但是窗户里边用来防盗的金属螺栓打乱了她的计划,百叶窗也几乎纹丝未动。于是她又用同样的方法来撬房子侧边的窗户,但是也没能撬开。当她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全试了一遍之后,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进院子时的那个地方,竟然连一个破门而入的突破口也没找到。

夏洛特很沮丧,但是还没放弃破门而入的想法。她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正门,上面镶了两块玻璃。如果把右边的那块玻璃打碎了,她就可以把手伸进去然后从里边把门打开。这是个弹簧锁,可以从里边打开。

她压根没考虑鲁思会对她的破门而入有什么反应。但是她会帮鲁思把窗户修好的,鲁思要是知道她的无奈的话,一定会体谅她的。打碎一块玻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倒是一天舟车劳顿,又是大晚上一点半,倒是真有点世界末日的感觉了。

夏洛特鼓励了一下自己就开始实施这个“犯罪活动”——破门而入。她以前的确做过许多违法的事,但是破门入侵私宅还是头一次。想到这些,夏洛特的脑海里不禁勾起了一种熟悉的恐惧感。虽然已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但这样的不安夏洛特仍然极力想要忘记。

夏洛特想找个工具,不由得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在草坪边的过道上找到了一块像锤子一样的石头。然后她又打开行李箱,找了件衣服把它包了起来。因为她以前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演员把武器包起来,然后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销声”了,真没想到这个窍门在今天居然还派上用场了。

只可惜这招在夏洛特这里却不太好使。当她把裹着衣服的石块砸向窗户时,玻璃破碎的锐利声仍然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声音一下传了好远。自知理亏的夏洛特吓得立马就躲到了房子的侧面,好像马上就有警察来抓她一样。现在她最害怕的事就是碰到一个凶巴巴的希腊警察,然后语无伦次地跟他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在大半夜砸破鲁思家的窗。

玻璃破碎的锐利声大声得不得了,都够传到村子里去了。想必村子里也有人听见了吧。这么一想夏洛特吓得躲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但是等了好大一会,竟然什么也没发生。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起床出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村子里的警察也没有过来这里查看情况。足足等了五分钟,夏洛特才鬼鬼祟祟地返回正门打探情况,简直是一片狼藉。她又走向窗户,透过窗上的破玻璃往里看,看到走廊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碎玻璃。

她把窗框上残余的碎玻璃块拔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摸锁。锁是一下子就摸到了,但是她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形,所以又费了挺大功夫才把锁打开。最后伴着一声清脆的咔嗒声,门砰一下就开了,只是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像强盗,夏洛特提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避开玻璃碎片,潜了进去了。虽然里边光线不大好,但是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里一共有五个房间,左边两间,右边两间,前边直走还有一间。然后她走进了左边的第一间房,进去就把灯也打开了。

环视了下房间,她认出了这是鲁思的书房。因为整个房间从上到下全被书堆满了。窗户下还有一张大写字台,上边放了好多书和报纸一类的,还有铅笔,钢笔和一台台式电脑。地上的书和报纸也是东一堆西一堆,看的人又是头疼又是眼晕。看来鲁思不仅无心收拾草坪,连书房也不怎么收拾啊!夏洛特又环视了屋子一眼,远远又看见写字台上有一堆书的最上面那本还带了皮套,封皮上还有镀金的字母,走近一看居然是鲁思的记事本。虽然觉得私自翻看鲁思的东西有些不大好,感觉像做贼一样,但是她还是走了过去,翻到了她来希腊那天的备忘录。那天只有一条潦草的记事:去机场接夏洛特。

这么说来鲁思根本就没忘记去接她这回事。夏洛特越想越觉得鲁思好像出事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慢慢袭满了全身。

书房对面是起居室,里边放了三把安乐椅,一张沙发和一台电视机。这两间房间后边分别是两间卧室。毫无疑问有一间肯定是鲁思的,因为里边是一堆又一堆的衣服。第二间是客房,里边有两张床,而且有一床已经铺好了。里边还有一条折叠整齐的毛巾和一块新拆封的香皂放在屋子角落的水槽上。看样子鲁思已经给夏洛特安排好一切了。

房子的最里面有一间占了一整面的屋子就是厨房了。桌上放了面包和水果,冰箱里也一应俱全。虽然觉得自己的境遇和闯进三只小熊在森林里的小木屋的金发女孩[1]特别像,可是夏洛特的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于是她拿起面包和起司就往嘴里放。虽然她知道鲁思不会介意她在这里这么随便,但是夏洛特自己觉得很不对劲,一想自己一个人待在别人的家里还随便吃人家的东西,夏洛特心里就感到很别扭。

吃饱以后她就开始收拾残局了。她在厨房的角落找了一个簸箕和一把手刷,然后回到走廊清理她昨晚的战绩。打扫完碎玻璃以后,现在就剩下这扇破窗户让人揪心了。一想到早上就会有警察来调查她昨晚的事,夏洛特就吓坏了。她又开始在橱柜里翻翻找找,最终发现了一块和窗上的破洞差不多大小的硬纸板。后来又在鲁思桌子的第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卷遮蔽胶带。但是粘好以后她觉得效果还是不好。她还是很担心,因为别人可能随便一扯纸板就会掉下来,但是她还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所以她最后还是粘了硬纸板,虽然她不大满意,但是粘了纸板还是比置之不理强多了

把这个问题解决完了以后,夏洛特终于可以去睡觉了。她真希望鲁思半夜的时候会回来,如果这个愿望很奢侈的话,那么如果第二天早上能见到鲁思她也会很高兴的。

注释:

[1]金发姑娘(Goldilocks):美国传统的童话角色,金发姑娘在森林中闯入三只熊的家,来到一个房间里,桌子上有三个碗里面有食物,有三把椅子。她喝完小熊的粥,坐坏了它的椅子,最后在小熊的床上恬然入睡。后来三个熊回来了,发现曾经有人来过。最后他们发现了床上的金发姑娘,金发姑娘惊醒后求得其原谅,并且再不敢擅自进入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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