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刚刚结束,李维维就立即收拾好摊开在桌面上的书籍等等,然后立即冲出教室,打算来个开溜大吉。免得一会倒霉被易老头拉住,代几节课她倒是不怕啦,就怕再被遣去当跑腿的。目前她还没有做好再见萧汀的心理准备,不,是最好不要再见了。
反应是挺敏捷的,可是李维维还没有成功跑出校门口,就被前面微笑着而来的导师教授给吓住。下意识,她打算转身离开,可是易楠是有准备而来的,又怎么这样轻易就放过她。
还没等她开口,易楠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李维维的面前,开口说道:“维维同学,来来来,我这里有个东西,你帮我再送到上次那个地方去。”
李维维有点头疼,易老头用的是很笃定的命令口气,而不是询问。
“呃,那个……老师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去送,而是我今天刚好有很急很急的事情!”李维维情急之下,只能开始瞎编乱造,希望教授这次可以放过她。
“你该不会是不想帮我送东西过去,才故意这样说的吧?”教授眯着眼睛,一副打定主意要她帮忙跑腿的样子。“上次我们可是谈妥条件的。”
长时间内都有免费的午餐,菜色随选,还有冰镇饮料随时供应,每餐外加一条鸡腿,这些事她都记得。问题是,当初她不知道这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萧汀,而那个姓骆的只是个傀儡啊!
李维维这下真的着急了,这时,突然看到易楠后面正朝他们走过来的男生,心计一上,她冲他身后大声喊道:“程诺,我在这里!”然后再转过头看着教授,满脸笑意地说道:“教授你看,我是真的有事,秦老师不是请假回家待产么,她托我再帮她代一阵子的课,但她这班学生有点懒散,这不,我和他们的班长约好,趁我下午没什么课,商量商量,拟定一个学习方案,把他们的成绩给提高提高,总不能老让他们班呆在全年级最后一名,替人家的垫屁股吧。”
她故意说得直白低俗,就是想让教授感受得到她有多“心急如焚”。
“真的是这样?”易楠摆明还是不相信。
当然。李维维嘴巴翕动,刚想这样回答,程诺像钢琴声一样好听的声音猛然响起。
“教授好。”程诺挺尊师重道地跟易楠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对李维维说:“老师你都准备好了吗?全班都在等你去开班会。”
“好了好了。”李维维故意为难地看了导师一眼。
易楠琢磨着,连学生都出动了,这军报估计是假不了,他叹了口气:“行,你去忙吧,我找别人送去。”说完,转身离开了。
李维维眼里奸计得逞的那抹得意那真叫不带一点隐藏,她感激地跟程诺道谢:“程诺这次谢谢你了。”
“我只是碰巧听到你们的谈话而已。”程诺的语气有点不咸不淡,他手里捧着一大堆资料,看起来似乎挺忙的。“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你辛苦了。”突然间,李维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虽说她只是个代课的,但目前还算是他们的师长,可她除了代课之外其余事情全部交给程诺去做,还真是有点不负责任。可是没办法,她自己本身的学业压力也挺大的,每天腾出两三小时来关心关心这班学生就已经挺不错的了,再多她也挤不出来。幸好程诺这个班长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到目前为止班内同学还没有人上训导主任那投诉她,最多也就几句怨言……不过大部分也被她扼杀了。
易老头那边搞定了,李维维也没有借口出去逍遥,于是决定洗心革面,好好回去思考一下整顿措施,做点成绩给秦学姐看,斩断任何有机会训斥她误人子弟、所托非人的话。
舒舒服服地坐着校车返回宿舍,心情大好的李维维却在见到一个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里时,震惊了。她杵在当场,两脚立即生了根,扎地了。
“萧、萧汀?”
眼前的男人一身经典的黑白搭配,除了黑色的太阳眼镜以久,就连头上的帽子都是黑白交搭,这样随意的穿着倒把他潇酒的一面给托衬得更加完美。害李维维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视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目光一直流连在他的身上。
“看够了没有?”半晌,萧汀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毫不掩藏眼底的笑意。
“没,你戴帽子还是一样好看。”以前,她经常用这样痴迷的目光看着他,但是这次……脱口而出的话甫一说完,李维维差点悔得抱树撞头。潮红的脸被迅速敛下,她有点无措地数着地上爬行的蚂蚁。
事实上她也没说错,萧汀戴帽子是真的很好看,不像有些男生一戴帽子就变得娘娘腔。
“我天生丽质。”萧汀一点都不懂谦虚,五个字就立即把李维维很彻底地打击了一番,简直就是秒杀。
犹记得当年,每次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去,旁人看他们的目光永远都在说,一个是天上冰魂素魄的天神,一个是沼泽旁边采摘野花的小红帽……他的皮肤永远比她光滑,长得永远比她好看,就连他的声音都比她悦耳许多,这怎么能不令她羡慕嫉妒恨呢……
一想到这个,李维维激愤的情绪一下子就飙得老高,都忘了她一直带着赤裸裸的目光盯着人家萧汀看,呃……
跨前一步,萧汀的身影陡然向她靠近,他的气息也跟着一起飘向她,李维维又不能控制地脸红了。
“那天你怎么不等我回来?”
萧汀问这话时,明明看起来很认真,但李维维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能嗅得到话里面包含着异彩的另一层含义。
他让自己等他回来不会是想……啊啊啊,打住,她不能再乱想了,不然她一定会愈变愈奇怪的!
“我那天下午有课。”李维维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心里战战兢兢地想着,他这样问不会是真要她负责吧!?
顿时,李维维惊得淌出一滴冷汗来。
说实话,她真的猜不透萧汀心里的想法,明明前不久还狠不得掐死她,载着她不要命地飙车,吓得她差点提前去见古人,这会又对她做出这种容易制造幻想添加误会的暧昧行为,李维维都不懂该给什么反应了,还是说……酗酒那晚,他们那个了,所以大神心情倍儿爽了?
呃,李维维愈想愈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面色顿时青白交替着。
萧汀的眸子深处闪动着一阵令人不易察觉的快意,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七年了,人生短短数十截,能有几个七年。但李维维却令他这七年都花在寻找与等待中,然后刻骨铭心地记住她!他有恨,也有气。可令他最恼的是,当再一次遇上时,她选择的却是一再的躲避和疏离!
那么,他就要将她逼入绝境!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与他再也撇不清的时候,又能有什么选择?
“那个……你别在意。”李维维吞了吞口水,畏怯的声音不小心把她给出卖了。
“在意什么?”
萧汀眼睛甫一盯住她,李维维便感到熟悉的压迫感又朝自己袭来。但是这一次,她决不能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憋了好几天的话一次性吐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就是那、那个嘛,你也不用太介意了,就当我们各自被狗咬一口,回家擦点药,睡一觉就给忘了。”可千万不要说负责任的话!
后面的那句,她还是没敢说出来,萧汀的脸已经黑到可以当抹布了。
“狗?”萧汀嘴角抽搐得厉害。行呐,这女人哪天不把他气死了,那才叫奇迹!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不要当真……”李维维愈说愈小气,因为萧汀已经将她夹在墙与他之间的位置,瞪着她的目光透露着“再说则死”的寒意。
奇怪,她这又不是单人宿舍,怎么这会没个人影出入,不会全体都跑去自习吧!
萧汀很生气地瞪着她,这时候她还能游神,果然七年不见,她这份能耐又升级了。
震愕中,李维维的手腕被钳住,萧汀用力一拉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本是紧抿的双唇铺天盖地地吻下。没有提前通知,毫无防备,李维维惊吓过后想要逃离,但对方却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甚至像是故意要惩罚她似的,她的双唇被惨无人道地反复蹂躏,萧汀犹如王者般,在恣意侵犯之时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狂烈的唇舌迫不急及地探入,急切地汲取她的每一点甜美,贪得无厌地夺取,似乎想把压抑在胸口多年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一样。
这是个霸道到极点的热吻,而李维维除了去承受,根本就没有回绝的余地,只能强迫自己清醒些,不能再次无措地陷入这片意乱情迷当中。
“萧、萧汀……”李维维气息有些不稳,她艰难地用手挡在结实的胸膛前面,好为彼此隔开一点空间。
“以前我就是这样吻你的,还记得吗?”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股魔性,仿佛时时刻刻在引诱别人上勾。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有人说,想和一个人上床,不一定会爱;但如果爱一个人,就会想要接吻;但是想和一个人接吻,就是一定是爱他。
所以她才会害怕!
“你别这样,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吗?那只是个意外,是酒精催使才会发生的误会,我们应该用最理智最客观最冷静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就当……”
“你的后面有一块深色的胎记。”萧汀就不信,这时候她还能冷静下来。
“……”这个男人……
李维维已经顾不得尴尬了,这里可以宿舍的进出口,随时都会有人出现,他们这样纠葛在一起要是被别人撞见了,萧汀恐怕就不是麻烦这么简单的。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喊非礼了。”李维维有点弱势的威胁。
闻言,萧汀动作一滞,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要不要试试?”李维维盯着他后面的树影,然后转过头,很平静地喊了一声。“非礼呐!”
“你——”她当真长能耐了?!
萧汀的脸色瞬间冷洌而阴沉,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足可以把百丈之内的生物冻僵,他冷眼狠狠地瞪着她,眸里的两束高昂的火光正熊熊燃烧着,似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还不放手吗?”李维维低头看了看还拽着自己的大手,声音有些僵硬。“我现在的另一层身份是助教,客串的代课老师,你猜要是别人看到我们这样……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她要逼自己心狠点,因为不远处,隔壁寝室的女生正朝这边走来,要是被她看见,那就真的水洗不清了。
冷厉的眼眸瞪着她,沉默半晌过后,李维维猛地被推开,只见萧汀漂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狼狈和恼怒,冷冷地,一字一字无比清楚地说:“你变了。”
这是肯定,而不是疑问句。
“是。”李维维点头,七年的光阴并不短,她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维维。这如果早换在以前,她早就败倒在这难得的热情中,卸下心防,任由自己沉迷下去。但是现在,她已经可以更加冷静地思考问题,他们之间……隔得太远了。
李维维的头低低的,声音已经有点呆,很好地把自己武装起来。
捉着她的手微微地颤抖,萧汀如视怪兽的视线紧紧锁住她,直到短暂的沉默再度令人抓狂,冰寒刺骨的声音才再度气急败坏地响起:“李维维,我是疯了才会爱上你这种疯子。”
李维维身子一颤,随即被人狠狠地推开。她脚下一个不稳,猝不及防地摔落在地。
“还好,没被看见,还好,还好……”她的声音低低的,面色惨白地可怜。
看着他愤然而走的身影,李维维慌了,内心又开始疼痛。
记忆中,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幕,那时候他们出去约会,算是第一次的正式约会。但当时萧汀骗自己说,他在跟自己交往的同时又跟别的女生去玩。
“啊?”当时李维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讶地看着他,但内心却开始恐慌了起来。
懂得害怕了?萧汀挑眉,眉目之间隐带着诡计得逞的得意,他低喃:“这不是你之前就说过的吗?”
脸色瞬间苍白,李维维捧着可乐的手微微抖擞了下,记得初识那会她对他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以多看,多认识些女生,或许下一个才是对的那个人呢。
因为那时候她并不想认真,他是她在心情最低谷的时候唯一想抓、能抓得到的一根稻草,一叶浮萍,所以她才故意这样说。但她却忘了有一个词就一见钟情。尽管她不确定这是否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对他的在乎与占有,却强烈得令她震撼,只不过总是很好的被她藏在深处,所以她常说心底住着一只猛兽,只是萧汀没有听明白。
怒火凶猛地燃烧着,似倾巢而出般的汹涌,李维维压根克制不了,在她回过神来,她的手竟然已经甩了出去,动作不大,但是纸杯里的可乐却已经没了。
李维维愣住了,她竟然一气之下,洒了他脸一杯可乐。
“李维维!”萧汀蓦地从座位上跳起,双眸如火烧地狠瞪着她。“这是第三次了!”
“什么?”李维维不记得之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泼水事件,更不觉得自己是从原始森林或者流氓群岛被放逐出来的氓类。
“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这样做的人,但事不过三,我绝对不会容忍别人泼我水三次,就算是你也一样!”盛怒中的萧汀浑身散发着浓浓寒意,声音更是透顶的冰寒。他站起身,手被狠狠地攥住,好像恨不得立即掐死她,目光如千年寒冰的冷。“李维维,你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那么烂,我萧汀,既然认定的事就不会去改变,如果我跟你交往,我是绝不可能再看其他女生一眼,更别说是约会之类的屁话。”
“你……什么意思?”李维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发颤得厉害。
“那些鬼话全都是逗你玩的。”萧汀愤恨地说完,撇下她自己一个人离开。出门时,她看见他抽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再狠狠地吐了一口烟,白雾袅袅升起,挡住了她的视线。
李维维伸手一摸脸颊,不知何时,泪水早已染湿了脸颊。
那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他与她之间,再也不可能有机会见面了,全部散了,空了,他再也没有。
当时她哭得好伤心,泪迸肠断,长这么大流的眼泪总数量都没有这次多。现在,他是否也不再理她?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疼得李维维心里揪紧。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正在泡方便面的AK被她的愁眉泪眼吓了一跳,说了一半的话急速而转:“你回来了,我在泡方便面,你要不要?是红烧排骨味的……啊,维维你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那样,就是刚刚受了点刺激,精神不好那是肯定,但她表现出来的关心未免太夸张了吧……想着该怎么堵她话的李维维一转身,照了照镜子,结果险被吓了一跳……汗,那个脸上写着,我被甩了,我失恋了,我好伤心难过,我的心好痛的女人是她自己吗?
“怎么了?是被谁欺负了吧?还是被那帮兔崽子给闹的,受气了?”AK泡面一搁,露出了同仇敌忾的神情。
“我没事。”李维维转过身去,不着痕迹地擦掉含在眼角的泪水。
“别气,哪天我替你报仇回来。不过就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吗,好对付。”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知道这理由可能不是真的,但AK依然没有拆穿,倒还挺配合地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狠恶嘴脸来。
看着顿时变成正义与丑陋化身的宿友,被逗到的李维维忍不住破涕一笑,一扫之前阴霾悲伤的坏心情。
“对嘛,女人就应该多笑笑才灿烂,特别是我们这种已经步入剩女行列的啃老族,再不懂得自我催眠调侃一下,这日子过得肯定血溅五尺的想法都有了。”
被她夸张的说法惹得一笑,李维维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听你说,教授让你们今天全体留下来上自习吗?还是你又开溜了。”
“不要把我说得这么不良嘛,好歹年终评论上我都能被扣上个‘优秀’,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AK不满地皱眉嘟嘴,做出一副大受委屈的小家碧玉的模样,但也仅是一下下,随即她像男生一样,搭揽着她的肩膀,开心地与她分享刚接下来的美差。“告诉你件事,易老头提升我为跑腿公务员,就给夕风广告公司的老总送送文件,也就是说,以后我是奉旨旷课,而且还有免费午餐长期提供。”
她放了易老头的鸽子,他会再找别人代替这是正常的事,因此李维维表现出没有过大的惊讶。
“那很不错,恭喜你了,以后你就可以趁机溜出去赏风景了。”她指街上偶尔浮水的帅哥。
“嗯!”不愧是好姐妹,一语即中她的心事,AK那个激动啊,差点忘了她的泡面都快要泡糊了,还是李维维看了眼墙上跳动的钟表,她才马上会意过来。AK蹭过去把杯盖掀开,然后捧着热喷喷的泡面又蹭过来了。“来来来,给你吃一口,这可是此次微服出巡,在路上带回来的战利品。”
见她激情高昂,李维维舍不得破坏了她的好心情,就嘴边的泡面吃了一口,然后她就听到AK在问:“香吧?”
“还不错。”其实她有点食不知味。
AK露出一脸你识货的表情,乐呵呵地说:“这可是新推出的食品,就这么一个就要12块钱,都是我们一个便当再加一个粉的钱了,不过你不用替我肉疼,这钱算是易老头出的。”
“就他那抠门的劲,你还能从他嘴里拔出条隙来?”李维维不信。
“这次来回车费可以报销,这不就等于是他赞助的吗?”
“呃……”车费等于泡面的钱,李维维受教了,有点佩服AK的数学老师教出来的作文品种……
受不住香喷喷的泡面的诱惑,AK扒了两口,这才神秘兮兮地又说:“你知道我这次见到谁了吗?”
“谁?”李维维心中一颤,竟然有点害怕从宿友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那是你猜到死都想不到的。”AK眼中露出一种很可怕的光亮。“是大神。”
“萧汀?”尽管已经猜到,但乍听之下,李维维的胸口仍是隐隐的涩痛。
她并不喜欢称呼他为大神,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太过熟悉吧,但是萧汀在T大每个人的心目中就是大神一样的存在,从他在足球场上把整整欺压他们二十余年的F大打得溃不成军之后,他便成就了笃立的神话,每个人都喜欢背着他大神大神这样叫。
“对,而且我还是他指定的。”她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光彩。
AK的话令李维维有些难过,他这样做,是在向自己示警还是示威?两人的关系都成一样了,他这样爱断不断地扯着她生活圈的朋友进来,算什么意思?
沉浸于这份惊讶喜悦当中的AK并没有发现到她的异状,仍是滔滔不绝地说:“你都不知道,原来大神平时就是这么帅的。哇,我今天赚到了,特别是拿笔签名时那份潇洒,字撒得那个飘逸……”
话音猛地煞住,AK被眼前的李维维吓到了,手足慌乱:“维维你怎么了?干嘛哭了!”
李维维猛然惊醒,这才意思到自己正在流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时候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哭得撕心裂肺。
“维维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AK急了,连声音都微带着扭曲。她忙递纸巾忙拍背的,可是李维维却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她的安抚下愈哭愈凶,泪干肠断的。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这样!七年前不是就已经决定的吗?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不管是身份的悬殊,还是别的……旦凡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会去争取,可是……他最爱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坠沉的队伍中解脱出来?
一遍遍地问自己,但得到的全是心里最深处的迷茫呐喊声,因为心还不能完全放开。
她,割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