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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棋语·弃子(1)

储福金

弃子争先。

棋手行棋,往往有各自的特点。杨最得的特点便是弃子,几个子,在一个角上,本咬得很紧,争得不可开交,突然他就放弃了,另在外围占据大场。

宁弃一子,不失一先。杨最得平常不怎么喜欢说话,下棋的时候,更是抿紧着嘴,难得说的,便是这一句话。

你是宁失一子(指),不失一城吧。接话的,人称小剃刀,这家伙口无遮拦,不管不顾地总挑别人隐痛说话。他说的“子”是“指”。

杨最得不抬头,似乎心思还在棋局上,他捏棋子的手有点抖动,那里明显少了一指,是小指。缺少的指头的根处结了一个肉疙瘩,微微地隆起着。

杨最得那一代人,中学毕业时只有去插队,上山下乡。城里的学生下乡,与土生土长的乡村孩子不一样,生理与心理都难适应,感觉成了被城市抛弃的“插子”。

江北农村的工分不高,一个工也就一两毛钱,就是做萳河泥等重活,记一个半工,算来也就两毛多钱。有知青挖锹时,锹柄顶断了外衣上的一颗有机玻璃的衣扣,便叹一天工白干了。

一到农闲之季,知青便陆续回城。农闲时的活儿工分少,还是在数九寒天里。知青点的棚屋里常常只有杨最得一个人出进。

一年到头,交了公粮后,队里结算,工分折了钱,粮草分到户。知青都要家里寄钱来分粮草的,只有杨最得除了分得粮草外,还能拿到一点钱。他已经学会所有的农活,不管难活巧活,都能与村里的农人一比高下。

知青同伴笑说杨最得分的钱,也就够两次回城的路费。一到要回城的日子,知青就都在讲逃票的经验。在农村几年后,知青不再有刚下乡时的激情,不少知青回了城,躲在城里不下来,在农村的知青也想着办法找门路逃离。

那一年元旦过后,农人都忙着过年前的准备。杨最得还没回城去,村上有看场等杂活,队长让他去干,杨最得独自干活,倒也清静。村里人议论他是不是家里有情况,从没有人听他说起过他的父亲,只听他说到过自己年龄大了,成人了,不好再拿母亲的钱。

临到春节前几天,有一个边疆农场的知青尚春生来访杨最得,那时的长途火车票能四日内有效,尚春生回城时中途下车到知青点来,与杨最得在棚屋里下了两天的棋,晚上还点着油灯夜战。两人只是黄昏的时候一起出棚屋,在渠埂上走一会,村上的人难得地看到杨最得脸上显露的神采。

尚春生是杨最得在城里棋摊上结识的棋友,尚春生给人的印象是他说话口气大,动不动便是拿破仑怎么做的,苏格拉底怎么说的。杨最得喜欢看文艺书,与尚春生多次接触后,清楚尚春生杂书看得多,知识广博,在城里便常与尚春生聊聊,总是尚春生谈天说地,海阔天空。凡杨最得有一个观点,便被尚春生引经据典批得一塌糊涂,如棋盘上的一颗弃子。杨最得不擅争辩,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尚春生,不过在内心里,那个观点并没改变。他们上山下乡后还常有联系,尚春生还未到时,杨最得去集上买了肉,做着迎客的准备。为此,他把回城的路费都花了。

散步的时候,杨最得向尚春生介绍江北乡村的农田与农活,不免有点兴奋地称自己不输农人。

尚春生双手笼在袖里,头仰着天,脸上似笑非笑地听着,开口啧了两声:这江南的气息就是那么的俏,积着几千年的水灵。

那年立春早,临近春节,细雨过后,广野间空气湿润。

杨最得有心情,跟着说一句:融着几千年的汗水和泪水。

你倒有些悲情的文艺感觉。

尚春生突然扭脸来问杨最得:你觉得那些农活真有多少技术性吗?

接着问他:你喜欢这些活儿吗?

随后又问他:你能够凭你的表现,被招工或者推荐上大学吗?

尚春生走了,杨最得独自在棚屋里过了一个春节,他复盘着与尚春生的一局棋,那一局棋的弃子转换,其实不用摆棋,在他的心里是清清楚楚的。他捏着棋子,慢慢地摆到塑料棋盘上去。有时,他久久地看着捏棋子的手指,他的手指本来是细长的,童年时曾有人说他适宜弹琴,现在老茧使手指显得粗厚。他手指上的肤色原是白净的,而今与乡村人一般黝黑。

那一年春节以后,有几个知青没有回来,就是回来一两个,过几天又走了,听说被招工了。杨最得插队的年份长了,没有知青比他在乡村做得更踏实,但他心里明白,那些机会轮不到他。

夏收时,杨最得下田割麦,他总是割得快,在田垄的前面。也许有人会比他割得快,但大家习惯了干多干少一个样,犯不着赶在前面。杨最得一垄快到头时,后面人正弯腰割着,突然听一声短促的叫,仿佛是非人类的,又仿佛从天上落下来的。大家不免都伸直身子,只见杨最得站在了田埂上,像是站得很高,他的双手举得更高,一只手掩在另一个手上,而手的上面更举着一根手指。那手指仿佛从另一只手拔上来的,手指下还夹着一把磨得亮亮的镰刀,从来没见过那么亮的镰刀,闪着银光的刀锋,往下滴着红红的鲜血。

杨最得很快被送到了公社卫生院,接着又送到了县医院,最后便回到他的南城去了。这期间只有数天时间,只见他还像往常一样镇静,去医院没忘了带上他的铺盖用具,去了以后再没有音信。直到最后,村里人才听说,杨最得因为伤残病退回了城,不再是插队的知青了。

杨最得病退后没多长时间,知青政策便有变化,所有的知青都返回了城市。

杨最得进了厂。回城分配进了一家工艺品工厂,属小集体企业。那时的企业有三种:大集体企业,小集体企业,还有国营企业。同城待遇不同,但也差不了太多。

杨最得分去刻纸。这家街道办的工厂,从事的工艺品的品种还不少,有木雕、竹雕、玉雕等等。刻纸一项,是市长来厂参观时提议的。市长从地区调来,就推荐了那个地区的刻纸艺术。

刻纸是小项目,只有一位师傅带几位徒弟。杨最得进厂当初,刻纸这项还算厂里效益好的,那时大家钱少,几分钱一张的刻纸,看着喜庆,买就买了。师傅黄敬中,是这项工艺的传承人,刻纸在他手上扩大了影响。他从地区调来,收的几个徒弟都是女的,收杨最得显然不是他情愿,杨最得也非本意,毕竟木雕竹雕玉雕更具技术性。厂领导的分配理由便是杨最得有残疾,须照顾轻工种。

刻纸从剪纸发展而来,剪纸全凭手上功夫,一次只能剪一张。刻纸按图案刻,一次可以刻好几张。图案由黄师傅画来,交与几位徒弟刻。黄师傅年逾五十,下巴处留一撮须,平时总好说些民间的玩笑,那个时代,说的黄色笑话也并不太出格。黄师傅更拿手的是,他能把所有的话,都引到有关女人的玩笑上。也许情色的话充满欲望的力量,黄师傅的图案设计带着粗俗而饱满的形态,无论是将相神佛,还是飞鸟禽兽都显着鲜活的动姿。

说是师徒,黄师傅只由杨最得自己去刻纸,不像对那几个女徒弟,就近身子握着她们的手教她们刻,想想也对,握着个从农村出来的粗手有什么意思。倒是杨最得师傅师傅地叫,仿佛刻刀下真有多少技术似的,还常在师傅家里出进,帮着搬煤拎水,似乎想求得什么真本事。

黄师傅多少也会教他一下,往往只是随嘴说一句,说得多的是:心里要有。

杨最得心中浮着黄师傅刻纸的形象,一刀一刀刻成图案,自觉刀顺心意,已大致不差。黄师傅看了,下巴那撮须翘翘的,好一会儿才说:我看来看去怎么是一副苦相。

杨最得细细看自己的刻纸,并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再把黄师傅的刻纸拿来比较,这就发现图案已有形似,只是黄师傅的刻纸,哪怕是几刀刻成的一条蛇一只鼠,都活泼泼地让人感觉喜庆,而他自己的刻纸,不管是肥肥的猪还是胖胖的娃,看久了,都显蔫蔫地含着悲愁。

他用薄纸,按黄师傅的刻纸描摹了,再刻出来,再细看看,似乎他的刀下莫名其妙地生了变化,就那么偏了一点,又呈现黄师傅所说的苦相来。

杨最得认为这是他功夫不到家的缘故。他总坐在墙角的一个刻案边,不声不响地刻着。他有的是耐心,坐得稳,也坐得住,那是下棋下出来的。有时站着,便是在看师傅案前的画册,那时的画册上还多是宣传性的表现。休息日,他还会去美术馆与博物馆看展览,往往会在名画名作前久久地凝视。

慢慢地,如同在乡村一般,杨最得在工艺厂里工作量是排前的,成了家的几个女徒弟,心念小家,往往会把任务丢给杨最得做。杨最得并不计较,他把刀磨细了,一次刻好几张,哪一张刻偏了,他都会揉一团丢弃了,重刻。

他的刀工已有火候,刀下要直就直,要圆就圆,只是整体形象,细看了依然有点“苦相”不比黄师傅,就算是其他女徒弟,她们刻出的线条还会有点歪扭,但形象的神气上还不失欢快。当然,这对刻纸的买家来说,无关紧要,谁又会对着一张刻纸看半天呢。

改革启动,外面活了,有两个女徒弟调出去了。还有一个带孩子的女徒弟,三天两头递交病假条。黄师傅已到退休年龄,厂里没放他退休,但他自由了,也不常来。有时为参加展览,拿来一张新图案,让杨最得刻。有时会丢下一个想法,让杨最得去寻思构图,再用刻纸形式表现。

杨最得有的是时间,厂里的任务少了,社会大趋势是向钱看,毕竟刻纸来钱太少。

杨最得结了婚。妻子是他棋友刘进取的妹妹。杨最得与刘进取住在一条巷子,巷头巷尾。他在乡村时,年节回城常去刘进取家下棋。刘进取家中成分高,不会计较他是个“插子”。

刘怡美生得与一般姑娘不同,主要是皮肤,肤色是纯粹的黄种人,黄中偏黑;脸上眼睛细小,瘦瘦的总也长不胖,皮肤像是裹紧着骨头。蓦一看去,会觉得不好看,看多了,也就顺眼了,杨最得以前每次从乡下回城,见刘怡美第一面时,总会有难看的意识,在一起说说聊聊,她的一颦一笑,便有亲近感。

杨最得回城时年近三十,刘怡美年龄不小,因长相还未有男朋友,她对杨最得说:你真能稳得住,你是个稳得住的男人。她哥哥刘进取是不稳的,杨最得去他家找他下棋,他常不在,也不知他去了哪儿。于是,杨最得便和他的妹妹聊天,这么一聊一聊便聊出了感情。

刘怡美高中毕业时,哥哥刘进取已去淮北插队,她父母身边无其他子女,按政策她留城工作,分配去当了环卫工。

刘怡美和杨最得在一起,最喜欢听杨最得讲故事,都是杨最得从书上看来,就因为这,杨最得多看很多文艺书。杨最得不喜欢说话,只有给刘怡美讲故事,才会说那么多,并说得很顺溜。杨最得的故事说到动情处,刘怡美便泪眼汪汪的,这时候,杨最得发现,刘怡美长得好看。杨最得忍不住伸手去帮她拭泪,一接触她的皮肤,感觉是那么的细滑,那感觉直透内心。

杨最得与刘怡美结婚后,刘怡美不想再去环卫所上班,请了长假准备考大学。刘怡美没了工资,靠杨最得一个人的收入,家中生活有点紧,杨最得总是对刘怡美说,比起农村来,现在的日子不知要好到哪儿去了。刘怡美可能会认为他说的是安慰话,杨最得确是说的实在话。

刘怡美考了几年,都没考上大学,却还是有所得,怀孕生了孩子。

添了人口,杨最得尽量加班挣奖金,他刀下的刻纸翻出花样来,原来只有黄师傅能做的,他已经完全掌握,他毕竟看过不少书,文化素养不低,化到刻纸功夫中,图案好看而通俗,传统遗产便有了新的气象。

生了孩子的刘怡美,一点没有长胖,皮肤紧紧,细腻柔滑。杨最得的生活虽然忙乱,但他是下过乡的,什么家务都会做,晚上妻儿一起靠在他的怀里,那段日子是他最满意的人生,有称心的妻子与孩子,而他的刻纸也受称赞,销量大了。

孩子送入幼儿园,刘怡美的大学又没考上,想要回环卫所去工作。那几年社会变化也大,出身论的一页翻过去了,海外关系不再是负担。此时刘怡美有个国外亲戚回国探亲,鼓励她出国去,在国外读书和打工。亲戚走后还不断联系,说她的堂叔会提供她在国外学习与生活的资金。

晚上,刘怡美靠在杨最得怀里,谈到了出国的事,说要到国外生活,吓也要吓死了,没有你的照应,我还不知怎么生活呢。

隔了些天,刘怡美谈到要回环卫所去,摇着头,眼泪就下来了,说想看看外国,以后还可以带你们出去看看。

后来刘怡美就出了国,杨最得独自带着孩子生活。有时,他抚着孩子,想他母亲去国外也算是插队,自己过去是下乡土插队,而她是出国洋插队,肯定也会有许多不习惯,也会有许多不方便。有时,他搂着孩子,代儿子想着,他是一个被母亲丢弃了的孩子,心里不免有着悲哀,游移着某种莫名的预感。

妻子在国外的那几年,杨最得很少出来下棋,就是出来,总见他抱着孩子,指着盘面给孩子看,好像在教孩子下棋。围棋确实要从幼儿起学,早教有根,童子功嘛,以后就丢不掉了。孩子两三岁时长得瘦小。别人见了,便会想到杨最得一个人怎么带的孩子?杨最得倒没这种感觉,反正女人在家的时候,孩子也多是他带的。

抱着孩子,杨最得有柔柔绵绵之感,他会长时间凝视着孩子,漫无边际地与孩子对话:

你以后会做什么?

下棋。

没人和你下怎么办?

我自己下。

自己下不好玩。

爸爸就是自己下。

有那么两年,爱约棋局的北巷小王,也不来邀杨最得。杨最得知道,人家认为他带着孩子不方便。有时他棋瘾上来,抱着孩子到刘进取家,和刘进取下一盘,孩子由外婆带着。刘进取本来的棋力与他相仿,如今却总会输给他。刘进取棋上的杀力显然不够了,而杨最得觉得自己的棋力涨了,是不是独自下棋,反而有所悟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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