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35200000003

第3章 丛林下的冰河(2)

捷夫又放起“滚石”乐。“刚从监狱出来,冲冲晦气。”反正不能让耳朵闲着。理由一大把,他随手就拈一个。

“滚石”的“头儿”朱克·贾格尔唱道:

我得不到满足,

我得不到满足。

我正看电视,

电视上那人告诉我,

我的衬衫可以那么白,

可他不可能是个男人,

因为他和我吸的烟不是一个牌子。

嗨嗨嗨,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我得不到满足。

我突然觉得心情不好。

8

我和巴斯克伦并肩走在一条铺满青草和鲜花的小径上。

当时并非夏季。可却闷热得出奇。这地方四季不分明,一年到头不是温乎乎就是热突突。我老怀念下大雪,刮西北风,红泥小火炉焐白薯。可话又说回来,从小听着莺歌燕舞,万木争荣的调调,到此方知个中滋味。本地居民总以本地气候为荣,以为古往今来,采天地之精华,钟万物之灵秀,才滋养出这一方宝地,祖宗不知积了多少阴功,才夺得这里的所有权呢!

偏我一到这儿就患了花粉过敏。也难怪,这么多花呀草呀树呀鸟呀蜂呀蜜呀,一年到头花红似血,草绿欲滴,活像一所巨大的花粉工厂,一座天然的热带植物园,试想人活在里头那滋味吧!

我大脑黏滞,眼如烂桃,呼吸困难,鼻痒难熬。

“阿阿阿——阿——嚏!”

这个喷嚏打得实在不秀气。而且由于整日揩鼻涕,衣袋里的手绢早已见不得人。手里的詹姆斯盖着图书馆的公章,总不好撕开来揩鼻涕吧。

我抱歉地朝巴斯克伦笑笑:“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是说,嗯?我说的是什么?”巴斯克伦的眼球上下左右地抡着。

看来打喷嚏这件事实在是讨论问题的大敌。不幸这么一想,我又打了一个,而且非常之响。

这下子巴斯克伦倒记起来了:“我是在谈小说里的那一段。约翰·马切尔问梅·巴特拉姆:‘你以为我简直是神经病,或是一个无害的疯子,对不对?’梅回答说:‘不,我懂你,我信你。’我刚才问你,你对这段对话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梅是真信了约翰的预感,她自己也有点迷信。”

巴斯克伦说:“那么换了你,遇上约翰这么个人,你会不会相信呢?”

我笑:“我么,我不会。年轻人谁不觉得自己这辈子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作为?梅和约翰都太认真了。”

“注意,詹姆斯可没说一定是大作为,也许倒是场大灾难呢。”巴斯克伦竖起一根指头。

“你还没真懂我问你的原意。”他又说,“这样吧,我换个角度。你认为梅到底为什么要积极参与约翰的等待?”

我嘟起嘴唇作沉思状。实际上脑袋里一团黏液。上午在教室里念了半天书。下午在图书室里干了半天活儿,这会儿又塞了两鼻管花粉。“梅这个女人性情古怪。而且她的自我不是很充实。”

巴斯克伦几乎听不出地叹口气。显然我没猜到点子上。

“今天真累了。”我抢着说,挽回点面子。

“是呵,”巴斯克伦吹了声口哨,“All work,/No play,/Wakes Jack a dull boy。”(老工作,/没游戏,/杰克成了个蠢孩子。)

“说点别的吧。”我踢踢路上的小卵石。卵石纹丝不动,镶嵌得太到家了。

这一带是体面人家的住宅区,园圃般整洁。家家都有游廊,游廊上都摆着木椅,木椅上都吊着风铃。可惜此刻无风,否则可以听到一片悦耳的叮咚声,令人恍若置身仙界。非得仔细定睛查看,才会分辨出房屋的各种不同风格。至于主人的身份个性,可就全都隐而不见了。

巴斯克伦问我:“喜欢这儿吗?”

我点头:“还可以。”“还可以”是我的惯用语。其实心里想的是“挺喜欢”。但何必把话说得太绝对呢,显得那么不老练。“还可以。”“OK。”这多好。

“我自己都弄不清是不是喜欢这儿。”巴说。你听他这话讲得更含糊。

“这儿的人倒蛮友好的。尤其对外国人。有一回我不过拿着地图站在路边上,立刻就跑过来一个人问我是不是迷了路。”

巴斯克伦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我亲爱的,那种友好很肤浅。”

前面拥过弯就到我住处了。我邀他:“进来喝杯茶吧。”

他摇摇头。他赁的房在三条街外。

9

捷夫后来老说,你真没一点防人之心,当时我带着你那么四处乱转,完全可以把车开到一个荒郊野沟,然后就……

我拿两只拳头瞄着他:“过来,你敢过来!”

可是已经太迟了。捷夫的两只猫爪已经伸到我腋下乱起来。

我笑得喘成一团,连连倒退。捷夫喘着粗气一直把我仰面朝天按倒在床上。

他两只粗壮的手按牢在我两条细胳膊上,身体用来固定住我的四肢,然后用舌尖舔起我的脖子来。

“捷捷捷——呵!”

我痒得浑身乱颤,却动弹不得。

捷夫正在朝我脸上轻轻呵气。我浑身酥软乏力,想起猫鼠之戏。这个畜生!下一步他就要来和我做爱了。

当初我可的确没对他有什么戒心。

他教我开车教得精疲力竭。我太鲁,一上街就招得四周人一顿喇叭。我也绝,来而不住非礼也,使足劲儿跟人家较量喇叭的音量。捷夫坐在旁边座位上,一头接一头地出汗。

等到四周没人朝我揿喇叭了,捷夫又一盘接一盘地放摇滚乐。

我们上了高速公路。并不要去哪儿,兜兜风而已。第二天我就要考驾照。捷夫就要走了,去找他老子找工作。

高速公路上几乎没车。三排大道,任我一人撒欢。

捷夫放下心,竟很快睡着了!

我飞奔着。想起神行太保戴宗,亏他还得往腿上绑什么劳什子马甲!

录音带上放的是一支“披头士”的老歌子:“米萧,我的美人儿/这几个字在一起多么好/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我想你已知晓/反正我将与你同行/我现在告诉你让你明白……”

很真诚的一首歌,加上约翰·列侬那条感情丰富的嗓子。但我还是把它关掉了。

四下里一家伙就静下来。静过之后又有许多声音钻出来。风声。虫声。树声。还有一种我形容不出的声音,咝咝溜溜地无所不在,大约是大气流动之声吧。

我受了感动。扭头看捷夫,他歪头正在酣甜梦乡,四仰八叉,像个信赖的大孩子。他的鼾声加入了大自然的合唱,宛如一串不和谐的低音。我叹口气,心里说你睡吧睡吧睡吧,不会出事。

结果他那一觉睡得我差点开出了州界。

对他这种人你说你能存个什么戒心!

10

捷夫搬走之后,我们继续贯彻了他的性均衡原则。新进驻的同屋西蒙是比捷夫更彻底的乐天派。尾随他的到来,一串串红男绿女们便像七彩肥皂泡般在屋前院后漫天飞舞。

有时候我同他们厮混成一团大醉狂歌,有时候我觉得这个家再也住不得了。

我买下一辆旧Toyota。是七四年产的,肚皮上一片绣点。旧车商说所有北边开过来的车都这样,那里冬天为了防滑老往路上撒盐。这车才开了一万多迈,我笃定它至少还能给我再跑一万多。自觉捡了便宜。而且是辆从北边来的车啊。

第二天去趟超级市场,车前盖就冒出缕缕青烟:暗藏的鬼出来见青天了。原来冷却箱漏水。舍不得马上换,隔天加次水,穷对付。

过了两天消声器又坏了。嘟嘟嘟嘟一路响过去——我跑到美国开起手扶拖拉机来了。不放点血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买只新消声器,又顺带把车送到油站大检修了一次。便宜货不再便宜。

我在电话里跟捷夫骂人。他笑够了说:“我们有句成话,讲两种人最信不得,一是政治家,二是旧车商。”

我开着Toyota去餐馆打夏季工。

真正的夏季来了。我每次进车先朝椅座和方向盘上泼冷水,看蒸汽咝地冒起。然后屁股湿漉漉地想象北方的大雪封住公路,裹了大皮袄坐在车里欣赏雪刷上的冰花。颇为阿Q。

家里,后院草坪上常暴晒着横七竖八的肉。我的几个老美同屋及其狐朋狗友如今总脱到几乎全裸。女的三点式,男的一条短裤,涂一身腻歪歪的防晒油。

西蒙是其中最白的,因此特别下功夫。有时索性通体脱光,卧倒在一条花格大浴巾上,一趴便一下午,瞅准没人时猛一翻身。像条烤得奄奄一息尚在拼死打挺的大鲤鱼。他说这样不会晒不匀,不会出黑白分明的两道线。我想他平素进出总还得穿裤子,均匀给哪个看?便想象他关了门在穿衣镜前顾影自怜,禁不住暗地里有些不屑。

有次我把新认识的一位留学生同胞带到家里来做客。正奇怪家中为何人丁全无,有人在后院喊我的名字。走去一推纱门,只听几条嗓子发一声呐喊:

“Surprise!”(“吓你一跳!”)

眨眨眼睛,才看见后院人丁兴旺,烤肉串的,拌沙拉的,还有人在嘭嘭嘭地打开香槟。

“生日快乐!”又发一声呐喊。

不等我反应,连日来晒得红通通的一条条大虾已纷纷走上来与我拥抱,很响亮地接吻。西蒙并在我脸蛋上捏了一把。

我给卷在里面乱裹了一通,抽空喘气道:“可我生日是5天以后呀!”

丽撒嚷着说:“我的是五天以前,他们把咱俩折中了一下。接着肉串!”她系着一条黄棕条纹的围裙,活像一只大蜜蜂。

彼得已经微醉:“没——有——问——题!”他哼哼叽叽地在点蜡烛。

我也高兴起来。

猛记起同胞客人,忙回身,见他正倚纱门而立,那神情如隔岸观火。

我邀他入伙,他支吾良久,下巴扭来扭去好像牙疼,终于扯扯领带走掉了。

败兴。又有什么办法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拥抱亲脸蛋我也喜欢。当作见面礼一天抱他亲他两三次都不讨厌。总比不相干的两个人假惺惺称什么同志好。我们是多么含蓄的民族,含蓄到曾有人倡议连握手也罢免掉,索性双手合抱为礼。这样人体之间的接触就全没有了,余下的百分之百是精神交流。这才见出文明的层次高低来。

张扬,轻狂,在汉语里都属贬义词。一家伙就把人性的一个方面给枪毙掉了。

含蓄却是褒义词。不含蓄的人不是成熟之人。不含蓄的文字则是小儿文字。

可我却偏联想到“含而不吐”,“蓄谋已久”这一类意义上去。

大约我骨子里企盼着脱胎换骨,做个疯癫快乐的西洋人吧。我想象自己鼻梁升高,眼睛发绿,头发像收获前的麦浪一样起伏翻涌。无奈我仍旧是在用汉语想这些事儿。

假洋鬼子!

西蒙一直在灌我。我抵挡不住,渐渐丑态毕露,口中不觉冒出一串中文来。

他好奇得不得了,缠住我要我再说几句中文。随便说什么都行。

“随便么?”我问。于是开始破口大骂,活像个泼妇。我的脸涨得通红,骂得动了感情。

我一辈子没用过这么多脏词儿。

丽撒冲过来,挽住我的胳膊,“你在诵诗么?”

我一下子泄掉气,垂头说:“我是,想表示一下感谢。”

她挺动情地捏捏我的手:“我也是。来,咱俩挨个儿亲他们一圈儿。”

果然我没有平白疑虑和激愤。

不久城里留学生同胞中就传开不冷不热的一堆话。什么比洋人还洋,给中国人丢脸,作风令人作呕等等,后来又从抽象走向具体,出了诸如穿着比基尼和老美一起晒大腿之类的花絮,连Toyota也给揽进去,成为我无耻洋化的有力佐证。

“买了汽车好去餐馆端盘子!”一个拿官费奖学金的学者悻悻地说。他正节衣缩食地攒钱买回国带的几大件。端盘子太寒酸,买汽车又太糜烂。

11

终于有一天,巴斯克伦答应进来喝茶。

西蒙和彼得都去看球赛了。丽撒正做晚餐,见我进来便起劲儿地说:“我照烹调书做了一锅咖喱牛肉饭,你得帮我吃。”

我忙左忙右地张罗茶具,说:“我可有客呢。”

丽撒朝巴斯克伦又看看,说:“您要喜欢咖喱的话……”

我和巴斯克伦都笑起来。“这位先生是印度人,丽撒。”我说。

丽撒好脾气地笑了。

我沏茶。巴斯克伦说:“在伦敦时,也是每天下午必喝茶。这大概是英国人唯一被印度人同化的地方。而且搞得很规范。有回我去The Rite喝午茶,裹了印度头巾,给门厅的侍者拦下了,硬租给我一件西服外套,说是否则谢绝饮茶,弄得不伦不类,结果我只好把头巾摘掉了。”

我觉得好玩。丽撒也客气地笑,一边把两根桂皮棍插到我们茶杯里来。“这样味道更好”,她说。

咖喱牛肉饭相当成功。热气腾腾地盛了黄灿灿的三大盘。我已吃得沁出细汗,巴斯克伦却仍嫌不够辣,撒进去一大把辣椒粉,把我看得两眼冒烟。他很神气地说:“在家乡我们都是用手抓饭吃的。”我便逗他:“那你现在也抓嘛!”

他觑了丽撒一眼,果真下了手。

丽撒连头都不抬。

我没话找话:“丽撒,你真晒黑了。西蒙不行,光红,光脱皮,就是晒不黑。”

丽撒给我奉承得也慷慨起来:“你呢,美人儿,你怎么不晒晒?”

我说:“晒?中国女孩子见了大太阳都要打阳伞呢!”

巴斯克伦也加进来:“至于我们印度人,从娘胎里带来的黑色素就够用一辈子的了。”

送走巴斯克伦后,丽撒问:“他是你好朋友?”

我摇摇头:“我老烦他帮我讲詹姆斯的作品。”

“哪个詹姆斯?”

“亨利·詹姆斯。”

“噢。当然啰,他是美国作家。你怎么从不找我?”

“这……”丽撒学的美容专业。为我的嘣儿头到底需不需要屁帘儿这件事,已经把我磨出耳鸣来了。

“或者问西蒙嘛!他一下午能看两本小说。”

我明知故问:“你不喜欢巴斯克伦?”

丽撒把锅里剩下的一点咖喱饭刮进垃圾筒:“老实讲,初步印象不太好。”

我没有再问下去。

也许巴斯克伦确实不是个讨好的客人。有些话本来没什么,可在某种场合下说出来就显得挺刺激。

不过,我还是想起巴斯克伦那句话:“我亲爱的,那种友好很肤浅。”

同类推荐
  • 红与黑(化境文库)

    红与黑(化境文库)

    《红与黑》是19世纪欧洲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作品。小说以主人公于连的爱情生活作为主线,围绕他的个人奋斗的历程和最终结果,广泛地展现了“19世纪初30年间压在法国人民头上的历届政府所带来的社会风气”,强烈地讽刺了复辟王朝时期政治的腐败、社会的动荡和教会的黑暗。
  • 沽上遗调(中篇小说)

    沽上遗调(中篇小说)

    丰臣初来天津时感到有些意外,没料到在中国北方竟还有一个如此繁华的所在。一路上,已听船家说了很多关于天津的事情。船家是一个爱饶舌的中年汉子,又喜欢谝见识。他建议丰臣不要进城,更不用去南市“三不管儿”,男人如果真想花钱快活只要去逛城西的西花街,说是那里虽不比“三不管儿”的名气大,却也有另一番热闹。不过,船家又特意提醒丰臣,来这里逍遥也不要忘乎所以,天津可不是等闲地界儿,藏龙卧虎水深得很,所以说话办事连后脑勺儿都要长眼,稍不留神哪只脚踩空了就得吃亏,等再转过向来,就一切都为时晚矣。
  • 追杀桥梁专家

    追杀桥梁专家

    历时三个月的淞沪战役结束后,占领上海的侵华日军继续向内陆推进,不久又占领了杭州。12月23日,日军一支先头部队准备跨过钱塘江去。关键时刻一声巨响,刚刚建成一个月的钱塘江大桥被及时炸塌。为了迟滞侵略军进攻的步伐,中国人千辛万苦建起来的江上通途,又被自己亲手斩断了。此时,正在上海的日军指挥官松井闻听此讯,暴跳如雷,他拍着桌子,当场下了一道紧急命令……瞎子说:龙伏浅泽,难掩其背1937年的隆冬格外寒冷。强劲的西北风一阵紧一阵,将杭嘉湖地区扫荡得万木萧瑟,天寒地冻。在浙江中部的莫干山下,有一座古镇叫武康,也处在深重的寒意中。
  • 消失的殖民星球

    消失的殖民星球

    为人类在群星之中争取一席之地!宇宙就是一个彼此争战的战场,每个文明都不给对方任何机会。16世纪,英国在美洲洛诺克岛建立殖民地,随后该殖民地神秘消失。在未来太空,412个外星种族成立联合体,禁止联合体之外的种族殖民,企图让包括人类在内的其他种族自生自灭。为对抗种族联合体,退役军官约翰和简,再次进入争战不断的宇宙,领导一个新开辟的殖民星球——洛诺克。约翰和简不知道的是,他们领导的星球会是第二个消失的殖民地……
  • 那个你深爱着的人

    那个你深爱着的人

    艾玛·霍顿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她的未婚夫不见了踪影,只有他兄弟血淋淋的瘦弱尸体躺在他们伦敦的公寓里。有人在跟踪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她的家人也在隐藏着一个骇人的秘密;一个对所有她爱的人构成威胁的秘密。艾玛在与时间赛跑,她孤注一掷,必须揭开真相,只有这样才可能再次见到她的未婚夫。《那个你深爱着的人》是艾玛·霍顿悬疑推理三部曲的第一部,故事跌宕起伏,充满了扣人心弦的巧妙设计。这部节奏紧凑的浪漫悬疑推理小说已经被下载超过三百万次。
热门推荐
  • 我有一双魔力手

    我有一双魔力手

    灵气复苏,重生地星。左手毒鸡汤,右手正能量;亦正亦邪,笑傲花都;没错,我就是一本正经的秀儿!这是一本充满喜感+脑洞大开的书。
  • 绝世战尊

    绝世战尊

    神远大陆,到处充斥着种族战争。强大的色目人‘打草谷’席卷了月牙谷,杀了他的阿爸,抢了他的阿姐。八岁的郭一阳从此踏上了修炼和复仇之路。种族战争甚至席卷神远大陆的门派大战,郭一阳继承了青蛇的传承,成就了顶级的符箓师、酿酒师,武士、武师、武王、武皇、武帝、武尊、武圣以及武神巅峰,成就了一代天骄——绝世战尊!
  • 合锦回文传(上)

    合锦回文传(上)

    僖宗乾符年间,楚中襄州有个梁孝廉,生有一子栋材,聪慧绝人,过目成诵,属文不假思索。梁孝廉和夫人欲为儿子定一门好亲事,怎奈梁栋材眼界高,一时未有合适的人选。梁孝廉有一个姐姐,嫁与秀才房元化,谁知一家人早亡,只留一女儿莹波。梁孝廉夫妇将其带回府中照料。本想中表联姻,可儿子不同意,也就作罢了。梁夫人窦氏还有一姊一妹,姐姐生一子,名唤薛尚文,长梁生四岁。妹子亦生一子,名唤赖本初,长梁生五岁。赖本初父母相继亡故,所以投奔到梁府。薛尚文奉父母之命游学,也投奔到了梁府。尚文为人正直,而本初则投机取巧,生性浮荡。赖本初不仅娶到了莹波,而且还投奔到栾府,赚取了很多银两。后来梁孝廉夫妇相继离世,梁家败落。因早年梁孝廉购得的璇玑图,梁生得与桑侍郎之遗孤桑梦兰小姐定亲。
  • 亿万老婆买一送一

    亿万老婆买一送一

    七年前,她潇洒地丢下100块,带着儿子落跑。七年后,她带着天才儿子回来,没想到被宝贝儿子坑进MBS国际。她的顶头上司竟然是七年前的MR.¥100!……坏丫头,七年前你敢这么羞辱我,这次一定让你付出代价!当腹黑遇上腹黑,外加一个腹黑儿子,拼的是段数级别,拼的是演技,那么,看谁能技高一筹。
  • 泥鳅

    泥鳅

    就在这时,汽车猛然间开动了,我觉得自己身体一颤,像是快要飘了起来。窗外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了,我好想睡一觉啊!我想,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就该到家了。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汽车摇晃,耳边依稀响起小的时候学过的那首儿歌: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恍惚间,我觉得自己已变成泥鳅潜入水底,任凭谁也别想抓到。
  • 火焰之书

    火焰之书

    巴什拉通过诗学的管道,企图恢复想象与感知的联姻,即想象先于感知而存在。他提出了梦想的形而上学:我梦想,故世界通过我的梦想而存在。而在他臆造的火阵里,世界的确在他举起的火焰里得到了溶化和再铸。火打开的纯净区域,火的极限,无论是在火苗的顶端,还是火的心脏地带,火的容颜流淌着水意的颤动。于是,火成为首鼠两端的守望,物质/精神,实在/虚在,火在转身成为精神的造像时,火没有忘记自己搁在烧造之外的身体。我想,一个没有尽力去懂《烛之火》的人,就容易与诗、形上之思失之交臂。
  • 圣光武神

    圣光武神

    灵魔大陆,以武为尊。一代天骄,被兄弟背叛而殒落。百年后重生于一个血脉被封,气海无法储存灵气的少年身上,偶得神秘小塔,从此牛大了,得神功、炼奇丹,走上一条废柴逆袭、装逼打脸、扮猪吃虎的无敌之路,生活也是五彩缤纷。“云梦儿,你好歹也是一方圣地之主,矜持点行吗?”“哇,你竟然偷窥美女洗澡,还跟别人说矜持点,实在太无耻了。”“至尊塔,你好歹也是绝世神器,给个面子好不好?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 帝王歌

    帝王歌

    神秘步摇,牵动一场八百年的轮回…… 坑爹穿越,沦为俘虏,几番逃跑,却依然逃不出可怕大叔的掌心。 俘虏的命运,无非有二:死和不死不活。 带着来自现代的灵魂,颜歌宛怎会认命等死,她要好好活着。 凭着几分聪慧与狡黠,她能否在遍地荆棘的世道,为自己赢来尊重与珍重?
  • 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

    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

    人生不过百年,能得一次撕心裂肺的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对一个已到中年的成熟女性而言,婚姻与爱情并不是一个同心圆。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