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星好笑地低头,捏捏她的鼻子,“我那时救的原本是挽月,后来不知哪个不长眼地硬是巴了上来,为了抓紧时间追刺客,我便顺带着提溜上来了,谁知道竟然是她!”
归月见缩回脑袋,“我还没有消气呢,少动手动脚的。严肃一点,老实交代。”
玉南星听她语气便知她没有生气了,他抱着女子在怀中,无耻起来,“月儿,我也没有消气呢,你也不知道哄哄我,现在两个人是否是抵消了?”
归月见瞪着他,忽然一脑袋撞过去,被人抱个满怀也不在意,“你那是自找苦吃,我这是被殃及无辜的。”
玉南星胸口被撞得疼了,却是第一时间揉了揉她的额头,轻声问,“疼不疼?何时这般莽撞了?”
归月见冷哼,依偎在他怀里倒是没有再折腾了,毕竟芙蓉郡主的事情她还是很满意的。
“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最好不要让我碰到了,否则再也不理会你了。”
知道他长得出色,必然会招惹花草,只是前面一个师妹还没有消停呢,回了宫又有一个郡主,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莺莺燕燕在等着,她每个都要挑战的话,还不得忙死!
玉南星好笑地抱着她坐在亭子间,看着湖光水色,柔声道:“哪里有别人,下一次再遇到无理取闹的,直接扔出去便是。”
归月见闻言,直接仰起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哼哼道:“我倒是听你得意得很!”
玉南星被咬得心神一荡,眼神火热起来,搂着她娇软的身子便俯下身吻住她愈发厉害的唇,“除了你,哪有人让我得意。”
他最得意的,便是能够拥她在怀中。
激情的两个人,谁都未曾发现,不远处的房顶上一抹火红身影极快飞驰而过,消失在茫茫宫殿之中。
生死阁。
寸惜战战巍巍地跪着,时不时抬眼看着那神情冷厉的紫衣女子,小声道:“小姐,三个时辰已经到了,寸惜可否去用饭了?”
她看着美其名曰教她练功的女子,每日却是避开寸心,想着法子地折腾她,似乎是把她当成了出气筒,现在她身上全是伤痕,摔得,撞得,碰的,还有受惩罚被打得。
紫苏坐在亭子间,优哉游哉地吃着水果,看着寸惜明亮的眼睛,莫名就想起归月见的眼神,更是不喜,“心法背会了?”
寸惜点头,“昨日便会了。”
紫苏冷下脸,“那今日便再背三本,背会了再去吃饭吧。”
寸惜饿得咕咕叫,从早上起来便只喝了一碗粥,现在已经是日落黄昏了。
可是她不敢违背紫苏,只能盼着寸心赶紧过来解救她。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日头完全落下去的时候,寸心终于出现,“紫苏姐姐,还未练完功吗?”
紫苏笑了笑,“这个丫头学得慢些,哪里有你学得快?”她招招手,寸心看了眼低头的寸惜才走过去。
“紫苏姐姐,寸惜学得晚一些,错过了最佳的启蒙年龄,咱们要求不能太严。”
紫苏脸色未变,打趣道:“什么时候我们寸心知道疼人了?”
寸心挠挠头,有些害羞,却又对这个会开玩笑的紫苏姐姐有了些不自在。
“哪有的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
受人之托?
紫苏冷笑,面上却是从容,她站起来,“你既然来了,就带着她接着练吧,我回去休息了。”
寸心目送她离开,才过去,准备训斥一番寸惜练功不用心,连累紫苏陪了许久。
“寸惜,你怎的就不知道用心学习,还被人嫌弃成这样?”
寸惜抬头,小脸却是煞白,吓得寸心赶紧扶着她,“你怎么了?”
寸惜瘪嘴,“我好饿啊。”
寸心看着她干裂的嘴唇,抿着唇角,半晌叹气,“真是麻烦,吃饭去了。”
夜深之时,寸惜身上疼得睡不着,晚上吃得狠了些,胃里这会儿翻江倒海得疼,身上还有各种层出不穷的伤痕,折磨地她冷汗直流。
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寸惜爬起来就想要去找寸心拿一些药草,毕竟这里她只和寸心比较熟悉。
月色迷离,没多一会儿又躲进了云层里,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如同要吞噬人的野兽,蓄势待发。
一处丛林里,红衣女子懒懒的靠在树上,冷冷盯着紫衣女子倔强的脸,嗤笑一声,“怎么,还抱有希望?”
紫苏抬眸,眸光中有一闪而过的隐忍,“他明明是喜欢她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变了心?”
红衣女子拨了拨额边的发丝,闻言不屑道:“你又不是她,何谈变心?”
紫苏却是警惕地朝着四周望了一眼,“你不是说过不再提起这个的吗?”
红衣女子看她胆小的样子,眸中闪过厌恶,“本皇既然能来,便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你怕什么。”
她说着,也是没有了耐心,直接将手中的瓶子扔给她,“给他吃了,他就是你的了。”
紫苏抱着瓶子,手心攥得紧了,眼神警惕,“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伤害他?”
红衣女子挑眉,“你得到心上人,我要的是归月见,咱们不过是合作,我对你的心上人那条命……”
她眸子深了,“暂时不感兴趣。”
紫苏内心几番挣扎,想着探子回报的东宫之中两人无时无刻的亲昵还有玉南星的宠溺,心中便是铺天盖地的难受,半晌才道:“我要怎么做?”
红衣女子满意地笑了,“这是‘钟情蛊’的子蛊,只要碰到了男子的皮肤,便会主动钻进去,除了母蛊没有什么能引诱它出来。有了它,玉南星便会对你死心塌地。”
紫苏听了更是心动,转念一想,慎重问了一句,“你要归月见到底有什么目的?”
若是她没猜错,从她引诱她在于归下手的时候,就已经将目光对上了归月见,彼时归月见还是无尘的身份,她更是煞费苦心地将人引到了苏城。
只是,归月见不过是于归不受宠的公主,和南疆有何牵连?
红衣女子这一次倒是没有生气,她知道要想让眼前的紫苏妥协,还需要给她定心丸。
“归月见是必须要死的,至于原因,你不必知道。我不能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地位。”
她的地位?
紫苏脑子转了转,蓦然眼神一凛,“你是说她其实是……”
红衣女子却是眼神一变,伸手就朝着丛林一处追了过去,“谁!”
紫苏脸色一变,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这里,她们一时大意也未曾发现,当即也飞身追了过去。
“救命啊……救命啊……有刺客……”
寸惜拼命地跑,大声的喊,最终还是很快被红衣女子一掌打得吐了血。
“是你?”
紫苏匆匆跟上来,一见到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寸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红衣女子耳尖一动,“有人来了,速战速决。”
说罢,她直接飞身走了,一刹那便没有了身影。
紫苏眼神一凛,看着伺机逃跑的小小声音,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她直接一掌,目标是她的心口,断了心脉,小丫头必死无疑。
寸惜一动不动,看着像是吓傻了,却在紫苏那一掌接近的时候,拼尽全力侧了半分,让她那一掌落在了心口偏了一寸的地方,饶是如此,寸惜仍旧是一口鲜血吐出来,直接昏了过去。
紫苏不料小丫头居然这般狡猾,当即要再补一掌,却听到寸心飞过来的身影。
“寸惜……”
她收了手掌,内力回震,自己嘴角溢出了鲜血。她却是眼眶蓦然一红,抱着寸惜就站起来,急忙唤道:“寸心,寸惜受了重伤,快些准备好送到药房。”
寸心看着寸惜奄奄一息的模样,脸色变得铁青,沉声吩咐身后的暗卫,“追刺客,务必要逮住他。”
紫苏闻言,“我带人去,你带寸惜去疗伤。”
寸心接过人,也没有在意。紫苏是习毒术的,医术并不比寸心好,况且她是目击者,追击凶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紫苏姐姐小心。”
说罢,他直接抱着寸惜回了药房,先保住她的心脉,然后给玉南星去了信,彻夜守着寸惜,只怕她撑不到玉南星来便断了气。
翌日天未亮,玉南星便和归月见匆匆赶到了生死阁。
寸心一见到玉南星和焦急的归月见便扑过来,“星哥哥,你快看看寸惜,她快不行了。”
归月见急忙过去看着泡在药桶里的小丫头,脸色白得透明,胳膊和腿上有些小伤痕,青青紫紫,应该是练功造成的。
致命的是背上和胸口上分别有两个不同的掌印,后背那一掌,深刻入骨,泛了紫色,是中毒的征兆。
胸口那一掌,离心口半寸,险些震碎了心脉。
若是换了常人,怕是早已经断了气,只是寸心吊着她最后一口气,勉强让她撑到了现在。
归月见眼眶一红,身子被玉南星揽住,他冷着脸给寸惜把脉。
“如何?”归月见见他神色凝重,当即更加忧心,就是在苏城面对活尸,他也未曾如此严肃,看来这一次是非常棘手了。
“月儿,你先出去。”玉南星放下寸惜的手腕,看着寸心,“我们去寒冰密室。”
寸心点头,拿着袍子将寸惜抱起来,跟着玉南星一步步往药房后的密室走,小脸上满是凝重。
归月见焦急地看着,却是没有办法帮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看着密室的墙关上。
救人要紧,玉南星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安抚归月见,和寸心入了密室,一待便是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也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