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慕晗挑眉,倒是没有反驳,心满意足地撑着她的胳膊,用力将人抱下来,软玉温香抱满怀,拓跋慕晗只觉得今晚一阵折腾终究是值得的。
不过,美好总是短暂的。
归月见双脚一落地,便退开两步,自顾自地席地而坐。
“确实很美啊。”
拓跋慕晗双手摩挲着遗留的温度,眼神渐渐温柔,他拍了拍追风的屁股,“追风,自己玩一会儿去。”
追风显然颇为通透人性,闻言果断从归月见身后趾高气昂地走了。
归月见嘴角一抽,“你这破马……莫不是在向我挑衅?”
听着她的小娇俏的声音,拓跋慕晗哈哈大笑,在她身边席地而坐,声音爽朗,“不是挑衅,是喜欢。追风可是个列性子,我当初为了驯服他,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只是他对你倒是颇为刮目相看。我最初领回他的时候,它可是爱答不理的。”
归月见抿唇,知道他话中有话,干脆不接话了。
夜幕如同宽广的幕布,有着深蓝的魅惑,星星点点的亮光点缀着,一片片,形状各异,一眨一眨的,倒是十分有趣。
她不禁想起了和玉南星再生死阁后山看到的满天星空,如画美景,不禁怅惘。
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什么?”
拓跋慕晗侧过身子,单手撑着下颌,眼眸如月般闪亮。
归月见回过神,垂眸,“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已经离开于归好久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拓跋慕晗深深看她一眼,半晌才道:“待你我大婚之礼以后,我陪你回去,可好?”
他鲜少这般文绉绉的说话,此话一出,归月见自己都愣住了。
“你……为什么……”她想问点什么,但是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却有些问不出口。
拓跋慕晗却仿佛知道一般,反而问她一句,“那你为何对那玉太子上心了?明明在北地,我还以为你对归以殇……心思是不一样的。”
归月见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看来她当初自以为收敛的很好,却是谁都看得出来自己的心意,真是笑话。
“没什么不一样,我们是兄妹,自然紧张他。”归月见抿唇,也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兴许只是为了说服自己而说。
拓跋慕晗倒是没有追问,过去了的感情他没有再追问的必要。倒是玉南星,他还未从她心里离开。
“那玉太子呢?”拓跋慕晗勾唇,似乎问得漫不经心。
归月见单脚弯着,抱着膝盖,发了一会儿呆,拓跋慕晗也没有催她,只是静静等着,和她这样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光,他很珍惜。
“他……他就是个黏人虫……粘着粘着,我就习惯了。”
归月见笑着,唇边的笑意总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和方才提起归以殇的时候完全不同。
拓跋慕晗眼神一深,仿佛自虐一般地问,“那他现在伤了你的心,你还会原谅他吗?”
归月见:“……干你何事?”
拓跋慕晗看了她的小脸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道:“也罢,不管以前是怎样的,总归以后你就是草原的王后了。”
归月见:“……”
她斜倪拓跋慕晗一眼,忽然问了一句,“没有什么条件,能让我离开?”
拓跋慕晗笑了,“有啊。”
归月见静静地看着,没有激动,也没有追问。
拓跋慕晗垂眸,“我跟你一起。”
归月见:“……”
这真是一个无聊的夜晚。
拓跋慕晗仿佛也察觉了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勾不起她的兴趣,男人颇为为难地想了想,然后道:“你知道,当初救了你六哥的人是谁吗?”
归月见抬眸,仿佛终于有了想要主动说话的欲望,“花忍?”
拓跋慕晗看向无垠星空,叹气,“那可是个狠角色,不知道为什么会盯上你们?”
归月见想起玉南星,心口又是一阵空旷,“依你看来,她是为了什么?”
拓跋慕晗看着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眷恋,便知道玉南星又在她脑海里走了一遭,他抿唇,好一会儿才道:“花忍是南疆女皇,极为擅长蛊术,南疆向来隐世而居,不和其他几国来往。以她的身份,忽然有这样奇怪的举动,除非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她不得不走出来做这些事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归月见洗耳恭听,时而沉思。
拓跋慕晗接着道:“还有一种,外面有她渴望的人或者事,她想要得到,必须要自己出手。”
归月见拧眉,“你不是说她恋慕六哥吧?”
拓跋慕晗朗声道:“那她当初应该直接将重伤的归以殇带走,顺便造成他已经不在人世的假象,毕竟在落月崖遇上了雪崩失踪那么久,存活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是花忍却将归以殇救下来之后就置之不理了,显然,她是想利用归以殇达到什么目的。”
归月见有些晕,在这些方面她到底是不如拓跋慕晗的,此人身居高位多年,对每个国家的君王和国情都知道得甚为详细,而她更多的是偏向于江湖传闻。
“那她是属于前者了。”归月见想了想,还是想不通,“有什么能够威胁她的地位?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拓跋慕晗看着归月见秀气的眉眼,美丽动人,想起自己看到过的那双眼睛,红衣面纱之下,那般勾魂夺魄。
一阵恍惚之后,拓跋慕晗压下心中那奇异的感觉,慢条斯理道:“南疆有一个传闻,说每一代女皇都是天定的,南疆有一种蛊,名唤做蛊皇,它能够感知每一代新皇的降临,并且赋予新皇养蛊的能力,开发新皇的天赋。”
“但是到了花忍这边,她并不是蛊皇选定的女皇继承人,却很有养蛊天赋。原本她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忽然登上了皇位,并且让所有人都成功闭了嘴,没有谁敢不服。”
归月见总算是听出了一下猫腻,“那蛊皇选出了继承了吗?那个继承人才是本该继承皇位的女子,但是不知道为何,那女子最后没能登上皇位……她莫不是失踪了?或者被杀了?”
拓跋慕晗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若是传闻是真的,南疆应该本来是有一位命定的继承人,是原本的南疆嫡长公主,可是没有人见过她,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出生。花忍应该是踏着这位公主的血走上皇位的。即使有人反对,但是南疆若是想要继续存活,花忍的天赋是他们不得不供奉着的。”
归月见心中总是有些怪异,说不上哪里奇怪。她干脆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事情的?”
事关皇族,南疆又一向隐世而居,拓跋慕晗位居北方,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拓跋慕晗眨了眨眸子,忽然道:“我专门调查过的。”
归月见皱眉,“你还想打南疆的主意?”
那样的话并不明知,若要攻打南疆,长途跋涉不说,中间还有于归和白芨横亘,一不小心就是灭国之灾。这不像是拓跋慕晗的行事风格。
果然,男人嗤笑一声,接着道:“取之无用,鸡肋罢了。”他看了归月见一眼,解释道:“我们北族有一镇国之宝,和南疆的蛊脱不了干系,我这个人,喜欢防患于未然,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好奇,所以早就派人去南疆探访,看看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归月见惊讶,“镇国之宝?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拓跋慕晗也不遮掩,“北族秘密,不必宣而告之。”
“那你查到了?”
“当然!”
归月见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是什么?”
拓跋慕晗却是看了她一眼,好笑道:“这样的秘密只有北族的王和王后才能知道,待你我完婚之后,我自会告诉你。”
归月见十分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惹得拓跋慕晗放声大笑,今夜的男人似乎非常高兴。
听不到秘密,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归月见拍拍屁股,也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了。
“我们也坐了许久,我也算兑现承诺了,夜深了,回去吧。”
拓跋慕晗伸手,递到她面前,“王后还是拉我一把吧。”
这样的英伟男子用着撒娇的语气跟她说话,归月见表示心脏有些超负荷了。她抿唇,面无表情地看了翘首以待的拓跋慕晗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拓跋慕晗讪讪地收回手,一跃而起,追上去,“你也太小气了。”
归月见冷嗤,“我何时说过自己很大方?”
更何况大方是要分人的,对于他,大可不必,否则此人定是要得寸进尺。
拓跋慕晗吹了一声口哨,追风乐颠颠地跑过来,再一次拦住了归月见的去路。
拓跋慕晗看着她白皙的脸蛋,又吹了一声口哨,颇为浪荡的样子。
“王后,上马。”
归月见:“……”
真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