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不知道他就没有干掉我的理由，而如果我真的知道了，很难说如果我不加入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老鬼没听到我的回答，似乎很疑惑，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差点儿没把我吓死，我赶忙冲他吼道：“好好开车，别撞了啊……”
老鬼无所谓地吹了个口哨，然后转过头去继续问我刚才的问题：“怎么样啊小老弟，要不要加入我们呢？”
我知道不能不回答，但到底怎样回答才够巧妙呢？
如果说“好啊……”，到时候我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凭着他们组织的力量，万一真神通广大到能再皇城根下干掉我，怎么办啊？
所以，不能答应他。
如果说“我回去想想”，那其实都不用问，他肯定会不断地劝说我，直到我同意为止。
所以不能含糊其辞。
那如果说“算了吧，我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那其实我可能面对的就是老鬼森然的獠牙，或许在我替他们打开古墓后的第一时间，我就会一命呜呼吧……
这也不行！
“那该怎么办呢，如何回答他，才足够巧妙安全呢？”我脑子飞速地转着，如同一个陀螺般，转啊转的终于找到了个好的说法。
“加入你们啊……老哥哥，你可不能坑你小老弟啊？”我笑嘻嘻地说着，正好在老鬼觉得奇怪我怎么还没回答的时候，没让他再一次转头看我，毕竟，我思考的时间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时间只是过去了刹那。
老鬼嗤笑道：“我怎么会坑你啊……瞧你这话说的，臭小子！”
我撇嘴，用故意表现我不满的语气说道：“都有军火了，这可是违法的，跟你们一起干了，那可不就是违法犯忌了吗？”
老鬼哈哈大笑，他对我喊道：“想要发财，你还想遵纪守法，小子，跟你说吧……所谓的法律，都是给老老实实的弱势群体准备的，那不过是尽可能地让弱势群体不闹事儿的一个工具，也是给强者、贵族划出一条不可逾越的线而已，你千万别太把这条线当回事！”
“可是，这毕竟是国家的稳定器啊……没了这个，随便突破了这个，那国家安全何谈啊？”我很天真无邪地对老鬼问道，我试图让他去站在一个国家层面去考虑问题。
老鬼呸的一声土了口痰到地上，然后很不屑的说道：“国家安全怎么了，他们站在这个国家最高的那些人还不见得考虑呢，你一个平头老百姓，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这个国家真的亡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换个头儿而已。”
我觉得我很无语，我无法想象他为什么会这么淡漠国家安全，就好像这个国家的存亡与他毫无关系似得，莫非从战乱年代走来的江湖人，都是这样想的吗？
我不敢置信，我很想质问他，但我知道我不能，因为他不可能因为我几句话就改变。
我所能做的，不过是通过自己天真无邪的问话，让他说些心里话。
“那老哥哥你想啊……如果说国家真亡了，我们被别的国家的人统治了，就和清朝似得，就和元朝似得，我们很难成为上等人，我们很容易与狗相提并论，那时候，你如果气氛，你怎么办呢，血溅五步唤醒民族血性吗？”我很单纯地学着乖宝宝的样子去咬着手指头问道。
老鬼果然在我这句问话后转回过了头来，他很好奇我这种语气为何问出了那般沉重的一个问题，所以他想要看看我脸上到底什么表情。
但他失望了，他并没有在我脸上看到一个愤青所应有的表情，他只是看到了一个好奇宝宝的可爱模样。
所以老鬼解除了警报，他转回去专心开摩托车，然后对我说道：“你说的这些事在几十年前都曾经发生过，那时候我们这些江湖人的确有很多都如你所说的，血溅五步唤醒民族血性。”
老鬼说着说着就顿住了，他似乎在回忆，回忆那一个个在敌人枪口下呐喊、嘶吼的汉子，然后他叹了口气，停住了摩托车，下来站到一棵树旁，摸出衣服口袋里的烟与打火机，点上一根烟后，他继续对我说道：“但有些人他们并没有被侮辱击昏了头脑，很多人反倒是通过这些看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你足够强大，没人会真的傻到把你和狗相提并论，即便你是弱小民族的国人，他们也会以对待上宾的礼仪对待你，因为你有足以让他们忌惮的势力。”
“所以你们就做大自己，让自己超脱于那个离乱的年代，你们以商人的身份过着江湖人的生活，超脱于国难之外。”我淡淡的说道，说话间，我也从摩托车上下来了。
“是这样的，我们只能这样，因为我们不想屈居人下。”老鬼如是说道，让我很惊讶。
老鬼看我张大嘴满脸惊讶，然后他笑了笑对我说道：“是的，党派也好，帮会也好，各种人为组建起来的组织都一样，只不过大家所选择的路不同，大家所看重的东西不同，大家为达目的放弃、牺牲掉的东西也不同。”
“您这番话很有哲理。”我很真诚地对老鬼说道。
老鬼笑了笑，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活到了我这把年纪，然后经历了足够多的故事，你也会说很多有哲理的话的。”
“其实我只是想您好好为小子解释下这番话，因为我真的听起来，觉得很有道理。”我真诚对老鬼请教，我希望他可以不吝赐教。
老鬼笑了笑，摆手，他很难得地谦虚地说道：“说什么您啊……咱们哥俩没必要那样，太虚了。”
“那老哥哥你就快点儿给俺说说啊……干嘛这么磨叽，你快点儿说了不就得了啊！”我吐槽，我很想指着老鬼的鼻子骂他一顿。
真是的，说着谦虚不让我见外的话，却是就不给我解释，玩儿什么飞机，你直接开始说不就得了吗！
我心中正一万头曹尼玛奔腾而过的时候，老鬼也抽完了他手上的那根烟，然后他示意我上车，并对我说道：“快到女娲庙了，到那儿，我们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