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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吗啡棒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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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尘的玻璃窗映出一片光灿灿的废墟:镀金的丘比特像、镀金的洗脸台、落地灯。在旧木头味的掩盖下,还能闻到松节油、油画颜料和清漆的刺鼻气味。我跟在他后面,沿着从锯木屑中打扫出来的一条走道穿过作坊,走过一块块木钉板和各种工具,散架的椅子和带爪形脚的桌子东倒西歪地散放在地上,桌椅的腿脚伸展在空中。这人身材高大,但仪态颇为优雅。母亲会说他“动作飘忽”,他走起路来毫不费力,有如行云流水。我望着他穿着拖鞋的双脚,跟着他登上一段狭窄的楼梯,来到一个光线昏暗、铺满地毯的房间,黑色的大瓮立在基座上,带流苏的窗帘拉上了,挡住了阳光。

在这片寂静中,我的心凉了下来。枯死的花朵在巨大的中国花瓶里腐烂,屋里弥漫着能让人缄默不语的凝重气氛:陈腐的空气令人难以呼吸,当初巴伯太太带我回萨顿街的家里,去拿我需要的东西时,我们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令人窒息。我很熟悉这种沉寂的滋味;要是谁家有人过世,他家就会变成这样。

突然之间,我真希望自己没有过来。不过那人——霍比——似乎察觉了我的疑虑,因为他突然转过身来。他已经不再年轻,但有着青年般的面容。他的眼睛是孩童般的蓝色,清清亮亮,透着惊讶。

“怎么了?”他说,“你没事吧?”

他的关心让我感到难为情。我不大自在地站在这片被古董包围、死气沉沉的黑影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欲言又止。然后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头脑里的念头清理一空。他看上去有五六十岁,胡子拉碴,长着一张腼腆、讨人喜欢、五官分明的面孔,既不丑也不俊。他看上去比绝大部分人身材高大,不过显得有些病恹恹的,有种冷汗涔涔、难以言喻的病态。他的黑眼圈和苍白肤色,让我想起学校组织我们去蒙特利尔游学参观时,看到的教堂壁画上的殉教耶稣会士:他们都是些身材高大、本领高强、肤色惨白的欧洲人,被绑缚在休伦族[41]营地的木桩上。

“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乱……”他环顾四周,神情中有些莫名的焦急,和我母亲找不到东西时一样。他的声音有些粗鲁,不过能听得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就像我的历史老师奥谢先生一样。奥谢先生在波士顿的一个无法无天的社区长大成人,后来去了哈佛读书。

“我可以改天再来,要是那样更合适的话。”

他听了这话,有些慌张地看了看我。“别,别。”他说。他的袖扣滑了出来,袖子松了,脏兮兮地裹在手腕上。“稍等片刻,让我想想,抱歉——这边,”他拨开挡在眼前的花白乱发,心不在焉地说,“过来吧。”

他领我走向一张难看的窄沙发,那张沙发配有涡卷形扶手和雕花沙发背。不过上面扔着枕头和毯子。我们似乎同时发现,沙发上有这些乱糟糟的寝具在,不太方便落座。

“啊,抱歉,”他喃喃地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因为动作太快,我们差点撞到一起,“如你所见,我把铺盖放在了这里,算不上是最好的安排,不过我只能这样将就一下,因为我有些耳背……”

他转身走开(所以我没听清后面的话),绕过倒扣在地毯上的一本书,还有一个内壁有褐色污渍的茶杯,把我带到一把加装了椅垫的华丽座椅跟前,椅垫打着褶,配有流苏,座位上还配有繁复的装饰扣——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把土耳其座椅。他知道怎样给这样的椅子加装椅垫,纽约懂这个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带翼的青铜器,银质饰品。落满尘埃的灰色鸵鸟羽毛插在一只银质花瓶里。我有些迟疑地坐在椅子边上,打量着四周。我倒宁愿站着,那样我要是想离开,会更方便一些。

他把身子凑过来,把双手夹在膝间。不过他一言未发,只是望着我,等待着。

“我叫西奥。”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我赶忙说。我的脸热辣辣的,都快烧起来了。“西奥多·德克尔。大家都叫我西奥。我住在上城。”我有些拿不准地补充道。

“嗯,我是詹姆斯·霍巴特,不过大家都叫我霍比。”他双眼黯淡无神,颇能打消别人的戒备。“我住在市中心。”

我不知所措地移开目光,拿不准他是不是在打趣我。

“抱歉。”他把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睁开。“别在意我。韦尔蒂——”他朝手里的戒指瞥了一眼,“原先是我的生意伙伴。”

原先是?那只月相盘表面的钟表——它的齿轮和链条呼呼地运转起来,就像内莫船长[42]的古怪装置——在寂静中发出响亮的嗡鸣,然后敲响一刻钟的钟点。

“哦,”我说,“我刚知道。我还以为——”

“真是抱歉。你还不知道吗?”他仔细望着我说。

我别开目光。我原先并没发觉,自己满以为还能见到那位老人。尽管我目睹了当时的情景——尽管我那时就知道——但不知怎的,我还是成功孕育出一个幼稚的希望,我希望他奇迹般地撑了过去,就像电视里遭遇谋杀的受害者,在插播广告演完之后,观众才发现,原来他还活着,正在医院里悄悄休养。

“你怎么会拿到这个?”

“什么?”我惊讶地说。我注意到,那只钟表指示的时间根本不对:不管是上午十点,还是晚上十点,都跟准确的时间相去甚远。

“你是说他把它交给了你?”

我坐得不舒服,所以换了个姿势。“对,我——”他的死给我带来了全新的震撼,就好像他再一次在我眼前死去一般。只不过这次,我是从截然不同的角度见证了这一过程。

“他当时神志清醒吗?他跟你说过话?”

“嗯。”我刚要开口,又沉默下来。我感到十分痛苦。置身于那个老人的世界,置身于他的物品中间,我强烈地觉得他活着回来了:这个房间有种浸没在水下一般的梦幻情调,房间里装点着红褐色的天鹅绒,既华丽又宁静。

“我很高兴他当时能有人陪伴,”霍比说,“他不喜欢孤单。”他攥住那枚戒指,把拳头放在嘴边,望着我。

“天哪。你还只是个小年轻,不是吗?”他说。

我有些不自在地笑着,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不好意思,”他用更正式的口吻说,我听得出来,他是想要安慰我,“不过——我知道当时的情况很糟。我看过。他的尸体——”他似乎在斟酌词句,“他们在让你过去之前,会尽可能把尸体清理干净,他们还会告诉你,看过之后,你会觉得不好受,这一点你当然明白,只不过——那样的事,你没法做好心理准备。几年前,我们店里进过一套摄影师马修·布雷迪拍摄的照片——都是内战时期拍的,怪瘆人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把照片卖掉。”

我什么也没说。大人说话,我不习惯搭腔,除非别人问我,我才说“是”或“不是”。不过我被他的话惊呆了。我母亲的朋友马克是医生,是他去确认了我母亲的尸体,谁也没跟我说过她的尸体如何。

“我记得以前读过一篇报道,有一名士兵,是在希洛?”他在跟我说话,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还是在葛底斯堡?有一名士兵因为受惊,发了疯,开始埋葬战场上的小鸟和松鼠。打仗时会有很多小动物丧命。他挖了好多小小的坟墓。”

“在希洛战役中,两天就死了两万四千人。”我脱口而出。

他的目光警觉地落回我的身上。

“在葛底斯堡死了五万人。是采用新式武器的缘故。米涅弹和连发步枪。所以死亡人数才那么高。美国早就有堑壕战了,比第一次世界大战早得多。这一点大多数人并不知道。”

我看得出,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腔。

“你对内战感兴趣?”他小心地沉默了片刻,然后问我。

“嗯——没错,”我直接承认道,“算是吧。”我对联邦军队的野战炮知之甚详,因为我写过这方面的论文,我当时用了太多的技术资料和史料,结果老师让我重写,我也知道布雷迪在安提塔姆拍摄的阵亡者照片。我在网上看过那些照片,那些青年目光凝滞,口鼻溢出乌黑的鲜血。“我们在学校里学过六个星期的林肯。”

“布雷迪有个摄影棚,就在附近。你看过没有?”

“没有。”我刚才想到那些面无表情的阵亡士兵时,有个十分重要却难以说清的念头正要破茧而出。此刻,我脑海中的那个念头已经消散一空,只留下这样的画面:那些死去的青年四肢蜷曲,仰望着天空。

随后是一段恼人的沉默。我们俩似乎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最后,霍比重新叉起双腿。“我想说的是——很抱歉,我得问你一些事。”他支支吾吾地说。

我局促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我到市中心来,原本充满好奇,根本没想到别人还指望着我能回答什么问题。

“我知道,要说起那件事,肯定很难。只不过,我从未想过——”

我的鞋。有趣的是,我竟然从未认真看过自己的鞋。鞋尖有点磨损。鞋带磨破了。咱们礼拜六去布鲁明代尔百货公司,给你买双新鞋。只是这个承诺永远无法兑现了。

“我不想让你为难。不过——他当时还有意识吗?”

“可以说有。我是说——”他那副警觉而忧虑的面容,让我心里的某个遥远的角落想把他不愿知道、我也不该告诉他的各种事情和盘托出。四溅的内脏、反复闪现的丑陋画面,即便在我清醒时,也会闯入我的脑海。

模糊不清的肖像画,壁炉台上的陶瓷长毛垂耳犬,金色的钟摆摆来摆去,咔哒,咔哒。

“当时,我听到他在呼唤,”我揉了揉眼睛,“在我醒来之后。”感觉就像在解释一场梦。太难了。“我来到他的身边,陪着他——其实没那么糟。或者说,情况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又说,这话一听就不像是真的。

“他跟你说过话?”

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深色的桃花心木,盆栽棕榈树。

“他当时神志清醒吗?”

我又点了点头,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那种事没法总结出来,没法合情合理地讲述出来。飞扬的尘土,阵阵响起的警报声,他握着我的手,我们俩似乎在那里度过了一生一世。混乱不堪的话语,还有我从未听过的人名和地名。断裂的电线直冒火花。

他还在望着我。我感到喉咙发干,有点恶心。时间仿佛停了下来,我一直等着他提出更多的问题,什么问题都好,可他没有再问。

最后,他摇了摇头,似乎要清空自己的思绪。“这个——”他好像跟我一样困惑。那身晨袍,还有那头披散的花白头发,让他看上去就像儿童剧里的无冕之王。“抱歉,”他说着,又摇了摇头,“这完全是新消息。”

“你说什么?”

“嗯,你瞧,只是——”他把身子凑了过来,不安地快速眨巴着眼睛,“这跟我之前听说的情况大不一样,你明白吗?他们说他是当场死亡。说得非常肯定。”

“可是——”我惊讶地开了口。莫非他觉得,这是我编出来的?

“不,不,”他赶忙说,他抬起一只手,让我安心,“只是——我相信,他们跟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当场死亡’?”他沮丧地说,而我还在盯着他看。“‘毫无痛苦’?‘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砸中了他’?”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不由打了个激灵。母亲也是“当场死亡”。她走得也“毫无痛苦”。社工们一再这样说,我从未怀疑过他们怎么会那样肯定。

“不过我得说,很难想象他是那样走的,”霍比打破突如其来的沉默,这样说道,“转眼间,就毫无知觉地倒下了。有时候你会觉得,情况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明白吗?”

“什么?”我抬起头来。我被自己贸然发现的崭新可能搞得晕头转向。

“能在门口道个别,”霍比说,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更愿意这样。临别时可以凝眸回望,就像那首描写死亡的俳句。他不喜欢不辞而别,更愿意停下来,跟路上的人说说话。‘樱花间的茶舍,开在黄泉路上。’”

他沉湎在自己的思绪里,忘记了我的存在。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一抹阳光像刀锋似的,从窗帘中间穿过,落在房间另一头,把那边托盘里的雕花玻璃细颈水瓶照得晶莹透亮,折射出的闪光在墙壁的高处浮动着,就像显微镜下的草履虫。尽管屋里烧木头的烟味很浓,但黑乎乎的壁炉里没有火,炉栅堆满炉灰,看起来已经有一阵子没生火了。

“那个女孩。”我怯生生地说。

他的目光回到我的身上。

“当时还有一个女孩。”

有那么一瞬,他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话。然后他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快速眨巴着眼睛,就好像有人在往他的脸上弹水。

“怎么?”我惊讶地说,“她在哪儿?她还好吗?”

“不好,”他摩挲着鼻梁,“不好。”

“不过她还活着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读懂了他扬起眉毛的意思,她还活着。“她很幸运。”不过他的声音和神态表达出的,却是相反的意思。

“她在这儿吗?”

“呃——”

“她在哪儿?我可以见见她吗?”

他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懊恼。“她需要静养,不能见客,”他翻弄着衣兜说,“她不是原来的她了——很难说她会作何反应。”

“不过她会好起来,是吗?”

“嗯,但愿如此。不过她目前还‘没有好转’。这是医生们一直采用的含糊说法。”他从浴袍的衣兜里摸出香烟,用颤抖的手点上一支,然后一扬手,把那包烟扔在我们中间的日式漆案上。

“怎么?”他说。他挥手驱散眼前的烟雾,看到我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皱皱巴巴的烟盒,那是法国烟,像是老电影里的人抽的那种。“可别告诉我,你也想来一支。”

“不用,谢谢。”一阵不安的沉默之后,我说。我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只是不能百分之百肯定。

他眯起眼睛,用锐利的眼神透过烟雾望着我,脸上是一副担忧的神情,就好像他刚想起来一桩跟我有关的要紧事。

“是你,对吗?”他出人意料地说。

“你说什么?”

“你就是那个孩子,是吗?你母亲也在那儿丧生了?”

一时间,我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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